来人是严盛一家,后面年轻男女分别是严霁行和严霁月。
严盛一脸慈眉善目,笑呵呵的说道:“白总大驾光临,非常感谢你能接受严某的邀请,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严氏集团在华国上市酒会。”
说完,伸出右手表示诚意。
白楚严淡淡的看了一眼,伸出手握住,刀削般的面庞一如既往的没有看出任何情绪变化。
“严董这是客气了,严家从商久远,根基不断,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白楚严的话里别有深意
“那我非常期待与白总的合作了。”转眼看向白楚严身旁温柔可人的言木,投去淡淡微笑,“白夫人遇上白总这样的青年才俊,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
言木一听,看出来严盛是真心夸赞,精气神神的脸上满是和蔼之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哪里见过,没有多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以示感谢对他的赞美。
她眼神忽然留意到严盛后面的严霁行和严霁月,猛然的对上了他们的目光正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目光似是有些扑朔迷离,两人此刻的面色竟如出一辙。
言木眨了眨眼,别过头。
酒会到了热潮,在严盛站在铺满红布的台上庄重简单的发言了几句之后,大家像是融入了这酒会杯酒言欢的氛围当中,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白楚严和严盛有事情要商讨,男人本来想拒绝,是言木说让白行跟着她就行,让他放心去。
言木过去一直没有穿过高跟鞋,今天第一次穿,步步生莲间小腿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疼,言木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轻轻皱了眉头,站了许久疼痛感在脚底皮肤蔓延,感觉泛起了血丝。
她直接到了一处沙发上坐下,藏在裙子下的双脚微微扭动一下,缓解酸疼。
“白行,我有点渴,你替我去拿杯水吧。”言木抬眸对着站在身旁的白行说道。
白行点点头,快速迈腿离开。
与此同时,不远处,严霁行和严霁月站在一起,眼神同步的朝言木看去,手里握着倒了红酒的高脚杯,一席灰色系西装和昂贵优质领结让男人看上去气宇不凡,严霁月则是纯白色真丝礼裙,显得女人清新靓丽柔美的姿态,两人就直接站在那里,都让人忍不住投来目光。
严霁月抿下唇,开口说道:“哥,你觉得白总的夫人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熟悉却又陌生,太奇怪了。”
严霁行剑眉微微一动,抿了一口醇香的红酒,缓缓说道:“你也有这种感觉?你是想说她身上有小柠的气息?”
其实刚才一见面,两兄妹就衍生了这种感觉,所以才会不自觉地盯向言木。
“不确定,小柠都已经没消息这么多年了,小时候玩得再好,那种感觉也一早就消失了,哪里会见到一个陌生人就觉得是她呢,不过,哥,华国这么多人,我们要找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大海捞针?”严霁月转头看向严霁行。
“大海捞针也要找,既然知道她在华国失踪的,就一定能找到她,再说了现在集团也慢慢转移R市这边来了,留在这里的时间就会长一些。”
严霁月叹了一口气:“但愿吧,说好一起长大的,自己却不知道跑哪里玩了,还不带上我,要是真的找到小柠了,我觉得把她痛痛快快的骂一顿。”
严霁行低笑了一声,放下了高脚杯在桌子上,“你倒是这样想,小时候也没有见你这样做过,还和小柠一起来欺负我。”
严霁月朝他瞪了一眼,“说真的,我倒是挺想和这个白总的夫人交个朋友,以后也算是在华国R市有个朋友,一起逛逛街也挺好的。”
“我觉得你得问过白总,刚刚你都没有看出来白总多护着自己夫人,一句话也不让她跟别人交流,现在离开一会也要保镖跟着,你怕是很难交到这个朋友了。”
“也是,有缘自会相识的。”严霁月说完之后,就有一些商人老总直接和他们搭话聊天敬酒,他们也出于礼貌和他们交谈。
言木做在柔软的沙发上,微微俯身揉着酸疼的小腿肌肉,没有直接把裙子撩起来,而是直接隔着面纱触感般的裙摆摸着自己的小腿。
忽然,眼前有一处阴影落下,挡下了言木在亮晶晶的灯光下的半张脸。
她抬眸,就看到一个穿着性感娇艳晚礼服的女人站在她头上,双手交错放在胸上,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
来人是张妍,张氏集团的千金。
只要白楚严在的地方,张妍就会在,她对白楚严有着很强烈的崇敬和爱慕,也听过那些说白楚严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流言蜚语,张妍却不以为然,只觉得白楚严只是肯定是喜欢女人的,但是可能存在什么原因让他始终单身。
在每一次的晚会酒会上,只要白楚严出席的,她就会想方设法的拿到邀请卡,并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偶尔会不经意的靠近他一点,让他能注意到自己。
张妍非常爱慕白楚严,直至今天看到白楚严是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进来的,满目惊愣和愤怒。
她待在角落里,没有听见白楚严对言木的介绍,张妍只认为言木只是今天酒会的女伴,根本不知道是白楚严的妻子。
可是白楚严一直待在她身边,白行也随时跟着,她没有靠近身,直到两人都不在,她径直走了过来。
言木看了看周围,随后抬头对上她恶狠狠的目光,语调平淡的说道:“这位小姐,你认识我?”
张妍冷声道:“你是哪家的千金?楚严哥哥的女伴也是你随意能当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楚严哥哥怎么会看上你,给你忠告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闻言,言木直接站了起来,蹙着眉头与她平视而对。
看来是自家老公的桃花,楚严哥哥,叫得这么亲昵。不是说楚严不让其他女人靠近的,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言木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她并不想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小姐,我并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要是没事,我就先离开了。”说完就提着步子离开。
张妍却被她这种无视和淡定自若的表情艴然不悦,切齿的想要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切碎,看到她从自己面前走开,忽然抬起脚踩在言木落地的裙尾上。
言木只顾前面走着,浑然不知,忽然感到一股力道往自己向后拉,身子却不自觉地向前摔倒,一骨碌的直接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膝盖上狠狠的撞向地面,痛得言木直接发出“嘶嘶……”的叫声。
这一动作直接吸引在场人的目光,纷纷往两人看过来。
张妍骤然像个与自己无关的神情站在那里,也没有去扶起言木。
或许是猛然一撞,疼痛感从膝盖蔓延至全身,言木没有办法站起来,双手依然撑在地上,以免直接趴在地上。
白楚严刚出来酒店的房间就目光犀利的看到这一幕,幽深的黑眸瞬间染上一层寒霜,颀长的双腿用最快的步子走来。
白楚严双手扶起言木,急切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言木,怎么摔倒了?”扶起后把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蹲着看向疼痛使她面色有些泛白,“怎么会摔倒了?”白楚严的脸色暗沉了几分。
言木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脸上有些难受的表情,缓和几秒后,才淡淡开口说道:“可能是不小心踩到裙尾摔倒了,刚撞到地面上有点疼,没能直接站起来。”
“白行呢,怎么没在你身边?”
“我让他去拿水了。”言木脸色不再那么难受了,刚刚疼痛也只是一瞬的。
刚提到,白行就匆忙赶到了,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边就察觉有事发生了。
“老板。”白行手里握着一瓶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我让你跟在她身边,你怎么没在?”白楚严起身的速度飞快得有些看不清,朝着白行低沉骂道。
言木看着白楚严脸上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声骂白行,即刻慌忙地勾着他的手掌,“楚……楚严,是我让白行去拿水的,不怪他。”
“拿水不会让别人去?”白楚严冷冷的说了一句。
“抱歉,老板。”白行瞬即低头颔首,他倒是也忽略了,可以直接叫服务生去,但是酒会上都是各种各样的酒类,他手里的这瓶水还是到前台才拿到。
此刻,酒会上因为男人铺天盖地的森寒和冰冷没有一个敢上前,也没有谁敢说话,眼神定定的落在他们身上。
言木见白楚严真的生气的怒视着白行,急忙站起来,挽上他的臂膀,“楚严,真的不关白行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你别怪他。”
她还真的没见过白楚严这副模样,就算他以前生气,也只是板着脸不说话。
但是此时却是幽深的眸子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白夫人,你不是不小心摔倒的,而是被这个女人故意踩着裙尾让你摔在地上的。”严霁月从人群中缓缓走来,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此时面目狰狞扭曲的张妍身边站定。
见白楚严这么维护这个女人,不惜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把自己多年的下属沉沉的训骂,张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严霁月把自己指出来,顿时脸上难看到狰狞,焦炙烦躁涌至全身。
闻言,白楚严转过身,看向严霁月和张妍,言木也是骤然朝她们看过去,手上挽着白楚严结实的手臂,似乎在他身上借力,防止自己摔倒。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白楚严周身疯狂肆虐的气息蓦然蹿上来,眼神凌厉阴冷的看向两人。
严霁月因为男人的眼神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才娓娓道来,“我看到这位小姐去找白夫人,然后不知道跟白夫人讲了什么,白夫人也没有搭理她,从她面前直接离开,而她……”
严霁月侧眸看向张妍,停顿了一下,“却直接伸出脚踩着白夫人的裙摆,导致白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兴许是真想和言木做朋友,严霁月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往她身上瞟,刚好她就完整的看到这一幕了。
严盛严肃的问道:“阿月,你说的都是真的?”
严霁月:“那当然啊,我为什么要造假来诬陷她,我又不认识她。”
张妍像是在听着别人阐述自己的犯罪过程一般,身子颤抖得不像话,更是一句又一句的白夫人冲破自己的耳膜。
原来是白楚严的妻子,不是简单的女伴。
今天的动作简直是太愚蠢了,就算是简单的女伴,那也是白楚严带来的人,她一时扰乱了思绪傻乎乎的才去招惹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白楚严听完后,手掌攥紧成了拳头,手指渗入皮肉里显得有些泛白,恶狠狠的盯着张妍。
他记得她,他每次出席的酒会上都会看到她,想向他凑过来的女人,白楚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一直没有触犯到自己,就没有搭理,现在直接找上门来。
“白行。”
听到白楚严喊了一声,白行瞬即把那个女人拎起来,在她后面膝盖处狠狠的踢了一脚,张妍疼痛的叫出声来,跪在地上。
言木虽然不喜欢张妍对她做出的过分事,却也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让她不好过,她下意识地去握着男人的手。
不料触碰到的是男人冰冷的拳头,言木看向他,脸上没有一点温度。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是因为自己受伤才生气吗?
“楚严,楚严,我没事了,你不要生气了。”言木轻轻哄道。
“白行。”白楚严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菲薄的唇携着一丝寒霜又叫了一句,下一秒,白行就直接对张妍再踢了重重的几脚。
张妍直接口里吐出血丝来,嘴里慌忙求饶道:“白总,我不是……不是故意……求你放过我。”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就连这次酒会的主人严盛也不敢吱一声,在他的地盘上他家夫人出了事,不给个交代怕是以后难以来往,甚至有可能迁累到自己身上。
“够了,白行,不要打了。”言木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虽是要好好惩罚一下,但是也不需要这么严重。白行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
言木忽然想起了白楚严在酒店张启办公室为自己讨回公道时,称言要在张启身上讨回十倍,现在却也像是同一个手法。
“楚严,你看,我真的没有事,只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疼,后来缓缓就没事了,而且有礼裙垫着地面呢,就不要追究了。”
言木小手撬开他的拳头,手指穿入他修长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试图把自己手里的热度传到他手上。
感受到言木这一小举动,白楚严面若寒霜的神色有一刻缓和,低眸看了一眼女孩站直的双腿,随即对上她的目光,沉声道:“她让你受伤了,你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她。”
言木嘴角漾起一丝笑容,知道男人是为她着想,但实在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对一个女人这么狠。
“可是我也不想在酒会上就让你落下不好的名声,而且这是严董的酒会,你也不应该破坏了别人的,就这样了好吗?”
“好。”几秒后,男人才淡淡说道。
松了一口气的在场所有人:“……”白总的夫人也太心善了。
严盛见状,走过来说了一句,“白夫人,谢谢你为严某考虑周到,但是也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个女人就由我们处理就好,白夫人不要怪罪我们就可以。”
言木微笑,“谢谢你严董,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言木知道严家会妥善处理的,总不至于为了她触犯法律去杀人。
忽然想到替自己作证的严霁月,言木朝她投去微笑点点头,示意谢谢你的帮助。
严霁月回之一笑,没想到白夫人心地这么善良,要是她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