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是一个男人。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身材高挑,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拿着刚刚脱下来的黑色墨镜,见到来人,眸子定定地落在徐橙身上。
黑色大衣,内搭个连衣裙,不过膝的,双腿也只是薄薄的裤袜。
蜜棕色微卷长发披散在背,大眼细眉,秀挺鼻子,白皙的肌肤泛着几分光泽。
徐橙看到他,顿时有些怔愣,他妈的这男的也太帅了。
咽了一口唾沫,徐橙冷静镇定,美色在她这里不管用,把她的车都撞花了,怎能就这样算了。
“喂,你有没有看路啊,我的车都已经来了,你还要开进来。”
男人把他浑身上下扫了一眼,他承认,眼前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
可是偏偏道理就不对了,明明是她的车追尾,还能怪他?他的跑车刚从店里提回来,就被撞了。
好像他的损失会更大吧。
他拖腔带调,嗓音低沉好听,但是语气确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喂,大姐,你有没有搞清楚事实,是你追尾,我的跑车还是刚从4s店提出来的,你赔得起吗?”
徐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她的错。
况且,听到大姐两个字,她的恼火更盛了,她这么貌美如花的一个姑娘,被叫大姐,好歹她也是走过花丛中,决不轻饶。
“叫谁大姐,不是你横冲直撞出来,我能撞到你的破车。”
他沈鸣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多女人,还从来没遇到个这么泼辣的,而且还毫不讲理的女人。
不由得一想,华国女人都这样吗?不是说华国女人上得厨房下得厅堂,温柔大气,相夫教子。
这女人简直颠覆沈鸣的认知,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蛮横不讲理。
“这辆跑车是限量版的,不识货的女人,”沈鸣道,“而且我打了灯闪的,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你是不是为了不赔钱,反咬一口?”
徐橙冷哼一声,“老娘会差你那点钱,而且什么就是我的错?分明就是你。”
这边吵得如火如荼,徐橙前脚下车,言木后脚就推门跟上,站在车门旁听着他们两个的争吵。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白泽急忙下车赶来,恭敬询问老板夫人有没有事,言木淡淡回复了没有事,才让白泽松下一口气。
车追尾时,白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夫人出事。
言木环视了四周,前面就是露天的小型的停车位,而通往这个地方有很多路口。
徐橙的车是走直道,而沈鸣开进来的是侧道,言木观察了一下,发现侧道走进来有一个盲点,极大可能是这个盲点阻碍了徐橙的视线。
言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两人的车速相近,距离又分毫不差,恰恰撞在一起。
这样一说,貌似.....两人都没有错。
言木走到徐橙旁边,抿抿嘴,淡和的脸色无波无澜,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向他有礼貌地喊声:“先生,你好。”
言木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沈鸣和徐橙,“这场事故,不如我们就和解吧,先生你看你的车,修理需要多少钱,我们出一半可以吗?”
沈鸣默。
从言木站在自己对面开始,他眸子一闪而过的怔愣,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但他说不清理不明,奇奇怪怪的。
他掂量眼前的两个女人,前来与他争执的性格大咧直爽,一般对男人来说很有征服欲,而另一个,性格温婉,说话也温温和和的,但不是软妹子,却让男人很有保护欲。
很难理解,两个截然相反的女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而徐橙却极其不愿,即使她认为言木说的有道理,但是就他“大姐”二字就不打算放过他。
她环手抱胸,抬头仰着脖子瞪着高挑的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不可能,就是他的错,木木,我们为什么要赔钱,压根不需要。”
言木怔忡了片刻,仔细想想,怕是那声“大姐”得罪了她。
沈鸣刚想反驳,不料电话响了起来。
磁性好听的声音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道:“阿月,我在附近。”
“出了一些小事情。”
“不严重,没有受伤。”
“那你来吧。”
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了,沈鸣带着打量和审度的意味,重新看向了徐橙,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异样的目光,像是看到敌人一般。
他莫名想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有趣,跟他以往遇到的截然不同。
场面一直僵持,沈鸣沉默不语,徐橙丝毫不退让。
言木实在看不过去了,轻声,“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提出来。”
“我能有什么意见,”沈鸣低笑了声,“你这位朋友丝毫不认账,不过,我也没有打算让你赔,这些钱我还是付得起,给我道个歉就完事吧。”
言木说:“那我代她可以吗?”
谁对谁错,言木也不在乎,再这样耗下去,阻挡着这路不说,怕就怕在会引来警察。
沈鸣不愿意,非要徐橙说。徐橙当然也是不愿意的,要她道歉,开玩笑,她好歹是徐氏集团千金。
白泽在身后一直观摩着,并未插手,好在夫人没事,而这后续似乎也与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夫人暂时不需要帮助,白泽自然识趣的站在身后。
“鸣哥。”一道洋洋盈耳的女音打破了这场尴尬极致的沉寂。
三人都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严霁月踩着高跟靴子走到了沈鸣身旁。
她把沈鸣浑身上下看了个遍,见他毫发无伤,才安心说着。
“鸣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霁月身高有一七零,典型的气质美女,黑直长发,穿着搭配也很养眼时尚。
她刚转头,原本毫无波澜的面容,陡然眉梢间染着喜色。
“白夫人,”严霁月不掩兴奋,“白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鸣对着严霁月,徐橙对着言木,同时齐声。
“你认识?”
……
事情好像因为严霁月和言木的相识渐渐平息,追尾事故变成见面会,几人来到了严霁行的咖啡店。
咖啡店里的暖气隔绝了外面寒冷彻骨的冬风,瑟瑟的寒风在大沥步行街上呼呼地刮过。
R市这几天只顾着冷,无阳无雨无雪,淡淡的白雾笼罩着。
严霁行亲自做了几杯咖啡,一张桌子,一边坐着三人,一边坐着两人。
言木和徐橙自然是挨边坐。
严霁行是属于温柔型的男人,举手投足都在散发着他谦谦君子的气质,一颦一笑,一行一言,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张扬着他的温文尔雅。
眸色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的深情。
他抿了一口咖啡,随即扫视了一眼四人,清晰地吐字。
“白夫人,今天还真是缘分,没想到一场追尾事故把我们都通通认识了。”
言木听到严霁行提到自己,嘴角抹开了礼貌的笑容,回应。
“确实是缘分,没想到沈先生是你们的朋友,还真是凑巧。”
严霁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来到了华国之后,她真的很无聊。
这里的朋友少之又少,也有一些要跟她打交道做朋友的男人女人,可是没有两句,话题就转到了生意上。
不是真心交朋友的人,严霁月也不想搭理,她也曾想过联系白夫人,听到她愿意和她当朋友,她自然是开心极致的。
但是她这样冒昧地来访打电话,似乎有些不妥当。
后来没再想,有缘分会遇见的。她也很奇怪,对白楚严的夫人莫名的有好感。
“白夫人,”严霁月道,“我可以叫你言木吗?你也可以跟我哥一样叫我阿月的。”
言木笑,“当然可以,严小姐上次酒会帮过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听严先生说,你想和我做朋友,我也很愿意和你做朋友。”
严霁月一双眸子染上喜色,笑眯了眼,却不失风雅。
“那我直接叫你言木,你叫我阿月,我们的姓氏同音不同字,你再喊我严小姐,我都以为你在自言自语。”
“好,阿月。”言木道。
严霁月转头看向坐在言木身边的女孩,闷声不吭,似乎心情不太好。
“徐小姐,如果刚才鸣哥说了什么话惹到你生气了,你别在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徐橙抬眸,看了一眼坐姿懒洋洋的沈鸣,视线转移到对她说话的女生,她长得很有气质,五官精致。
裹着咖啡杯的双手,白皙水嫩,纤瘦修长,不难看出,那是一双艺术家般的手。
听到她突来的歉意,徐橙有些怔然,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替沈鸣向自己致歉。
她的语气很有诚意,一下就把徐橙的闷气吹散了。
“没有,”徐橙道,“严小姐客气了,木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徐橙就可以。”
严霁月当然是开心的,一时间交到了两个朋友,“那你也叫我阿月好了。”
徐橙点点头。
徐橙的怒气散了,忖度了刚刚的追尾事故,确实是她有些责任,她没打算不赔偿,只是因为那声“大姐”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一副客气的样子,“沈先生,你那车我会如数赔偿的,到时候把账单给我。”
沈鸣坐姿随意散漫,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靠在椅背,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低着头。
闻言,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舌尖抵了一下唇角,眉心略微一跳,安安静静好几秒。
“我不差你那点钱。”沈鸣嘴唇一张一合,短短地说了一句话。
众人似乎对这句话始料不及,呆滞了好几秒,唯独严霁行,嘴角勾起一道柔和的淡淡的弧度。
这么多年的兄弟,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就是他的性子。
言木看了徐橙一眼,徐橙秀眉拧在一起,眸染诧异和困惑。
“那你要怎样?”徐橙问,“难道我要陪你一辆新的?”
除了这个,徐橙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不过她也有点心虚,那辆跑车她也认识,价格不菲,直接赔一辆车,她也有负担。
饶是徐家千金,也不会无缘无故让家里掏出这么多钱。
沈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把椅,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徐橙,慢条斯理地说道。
“新车我也不要,这样吧,徐小姐,你明天做我导游一天怎么样,游游这座城市也不错。”
徐橙挠了挠脑袋,皱眉表示困惑。
严霁行解释:“沈鸣是海外华裔,今天第一天来华国,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眉头松了松,恍然大悟的表情跃于脸上,徐橙思忖了片刻。
“可以。”不就做导游嘛,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还做不来。
而且,她对沈鸣也没有多大的敌意,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她览阅千万帅哥,海外华裔的帅哥倒没有一个。
沈鸣懒洋洋地说道:“那做个朋友,存个电话?”
徐橙爽快应道:“可以,叫我徐橙就好。”
言木:“……”这剧情转得也太快了,有点接受不了。
严霁行:“……”这小子,打的什么心思,居然能主动跟女生说做朋友。
严霁月:“……”鸣哥,他不会没吃药吧,刚来华国就傻了?
因此,两人起了个头,言木也和他们严氏兄妹交换了电话号码,理由是......方面联系。
这场事故就这样来得快,去得快。两位事故车主还成了朋友。
几人交谈了许久,严霁月看了眼时间,提议道:“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吃个晚饭吧。”
可是,话音刚落,白泽就出现在言木面前了。
白泽站姿恭敬,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垂直放在身前,微微倾着坚挺的身子,沉稳恭敬地说道。
“夫人,需要回去了。”
言木木木然了片刻,看了白泽一眼,转头又看了现在视线无疑落在她身上的众人。
尴尬的气氛静滞了片刻.....
徐橙微皱眉,打破了沉寂,从位置陡然站了起来,对着白泽不满地说道。
“木木什么时候回去是她的自由,怎么这个都要管。”
白泽面不改色,看向徐橙:“徐小姐,这是老板的吩咐,我需要确保夫人的安全。”
言木扯了扯徐橙的手,淡淡的笑意安抚了她,随后,言木看向对面的三人。
“不好意思,阿月,”言木道,“我们下次再吃饭了,我不想我丈夫担心,所以需要回去了。”
严霁月微笑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理解,”毕竟她已经见识过白总的护妻行为,“我们下次约也不迟,今天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你的。”
言木缓缓站起来,温和地说了一句:“再见。”
言木要离开,徐橙也紧随着了。
……
严霁行和严霁月都淡定地吮着热喷喷的咖啡,只有沈鸣随着三人的离开,气宇不凡的面容上是掩藏不住的打量和困惑。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变得若有所思,视线往平静无波的严氏兄妹扫了一眼。
严霁月眉梢染着喜色,交个朋友这么兴奋?
严霁行面容上无波无澜,品了咖啡之后,温润如玉的眸子看向沈鸣,不紧不慢地说道。
“阿鸣,很累?”
坐了一天的飞机,沈鸣略显疲态。
沈鸣放下手中的手机,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是谁啊?”
严霁行心神领会地说道:“白楚严的妻子,言木。”
“白氏集团?”沈鸣眉毛挑了挑,询问道。
沈氏是海外世代从商家族之一,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威望力,在海外都被很多富家忌惮和敬仰。
沈氏家族和严氏家族的祖辈都是好友,两家关系密切来往,因此,沈鸣和严氏兄妹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好伙伴。
严氏集团回到华国发展,完全是出于严盛的意思,但是目前主要的财力还是集中在海外集团。
但是,严氏集团和沈氏集团都对白氏集团有所忌惮。
自从,白楚严接手白氏之后,势力财力如直天柱一飞冲天的态势,短短几日,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都给其他公司带来影响和压力。
波及领域广泛,严氏和沈氏都不得不面临这波谲云诡的变化,虽然身处不同的地方,但是生意这种事情牵涉的范围可以通往世界各地。
“对,白氏集团。”严霁行道。
三人也不是没有听过白楚严的传言,不近女色,冷面商人,不留情面。
所以,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妻子,而且风格完全格格不入的两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惊诧。
“很奇怪,这个白夫人感觉很熟悉,像是哪里见过一样。”
沈鸣沉默了几秒,突来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从第一眼见到言木,他知道,心里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暗涌,肆意不受控地流淌。
但是实在是说不清楚,他后来也没有再想,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下一秒,严霁行的声音就不得不让他重新审度这种突如其来的错觉。
“你觉得她像小柠吗?”严霁行注视着他问,顿了两秒,继续说:“坦白说,我和阿月第一眼见到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她不是。”
“怎么说?”沈鸣稍稍认真地问。
一旁的严霁月没有再沉浸遇到朋友的欢喜中,转而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们找人打听了一下,她好像是个孤儿,但是她的信息不齐全,有人把她过去的资料隐藏了,应该是白总,为了让人不打听他的妻子,还真是.....齐全到位。”严霁月道。
这么保护一个人,肯定是很爱一个人。
又想向其他人宣布这是他的夫人,又不想别人知道她的所有。
这种爱,是保护,是安全感,更是爱之深切。
严霁月突然对言木羡慕,这么好的丈夫,遇到了,是一辈子的幸福。
沈鸣弯了弯唇,“那你有什么进展了吗?”
他这次到华国,唯一的目的,寻找小柠,他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试试吧,找到他放弃的那刻。
严霁行平静温和地回应:“我已经拜托了当地的警察局,把小柠小时候的照片也递给他们,目前只能等。”
沈鸣点点头,望着严霁行眼里的一丝失落,伸手轻拍他的肩膀。
慢条斯理地说:“行哥,找不到,你就别找了,你也快三十了,我知道叔叔一直催你结婚,适时也要看看别人,小柠不会怪你的。”
严霁行年龄比沈鸣长两岁。
严霁行温雅玉树的面容,眼里泛着些许无力,厚度适中的唇勾起了一抹异样的笑意。
怎么可能看看其他人,从小到大,心早就给了那个现在不知踪迹的女孩。
他承诺过,他会陪着她放好多好多风筝,风筝会一次比一次飞得高。
而她也答应过的,永远陪在小行哥哥身边,她失言了,他不责怪。
他还会陪她一起,放风筝,达到最高的位置。
严霁月太了解她哥哥了,以他哥哥的个性,那是不可能的。
“鸣哥,你现在是要去哪,回公寓,”严霁月转了话题,“公寓给你打扫干净了,随时入住。”
沈鸣:“去公寓吧,我得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