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因为阵阵酥麻而有些恍惚,男人温热的鼻息撒落在她的耳朵处,“言木,叫我……”
“叫……叫什么,楚严?”言木没有想白楚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随意的答上一句。
“不要这个。”
“那叫什么?”
男人沙哑性感到透的嗓音再次传来,“你说呢?”
男人到底要她叫什么,转瞬之间,识趣的脱口而出。
“老公?”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男人低沉的笑了一声,吻过她的肩又说道:“再叫一次。”
“老公……”
这男人,生气生那么久,第一次主动去撩他,想要他好好把气都发出来,却没有想到直接逼着她说出这么多话。
要不是看他一直憋着气,她肯定会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工作呢,明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床。
卧室里灯光最亮的那盏灯被白楚严关了,留下一盏暗黄的灯亮洒在两人身上。
她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
没有人能抢走他心里的那束光。
清冷的月色与卧室内的温度截然不同,冷风云淡风轻的缓缓掠过。
直到半夜,言木昏睡过去了,男人才肯放过她,撩着她凌乱披散在身后的汗涔涔的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指划着她细腻绯红脸颊的肌肤,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其实他也有私心,明天她就要离开两天去小城镇工作,他本就不愿意,才折磨到她到这个时候。
盯着她许久,男人缓缓在她白皙掺着一丝汗珠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白楚严从来不信神不信魔不信鬼不信上帝论,但是此时此刻不得不由心一想,她真是上帝派来奖赏自己的,也只有她能激起自己内心的欲望和身体上的欲求。
活在黑暗十年,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有那么一束光直冲自己的世界。
如果说白楚严十八岁以前过的是不情不愿的魔鬼日子,那么十八岁以后的十年就是处于疯狂报复的黑暗世界。
报复的人不是别人,正好是他的父亲白正豪,那个自以为是自私强迫别人的家伙,以他那所谓的军人梦正义论来对他强行灌输。
恨,恨到骨子里!恨到血肉里!
十八年成年那年,他用最快最狠辣的方式成立最大的地下组织,报复强烈的满足感愈发爆满..
黑暗世界也在那一刻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即使他家族仍有事业要他继承,他也依然维持经营幻影阁的产业。
他狠厉残暴,来让所有人都要畏怕他恐惧他,这样他的幻影阁才能以帝王的地位存在。
他一个眼神就能噬人,一个面无表情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唯独言木闯进那条巷子之后,对他没有任何畏惧和恐慌,傻傻的以为喂他一颗止痛药就可以让伤口不痛,还能轻易靠近他的女人。
是她,内心深处的世界渐渐的被凿碎,每天用着另一面的面孔来疼爱她,他知道白行三人都能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难道他自己会没有发现吗?
即使被认作了精神分裂又如何,只有他知道他脑子很清醒很果断,他愿意去做。
他愿意每天看到他的女孩满面笑容的模样,和他一起吃一顿饭聊一会天,甚至还会陪着她去逛街。
他会保护他的女孩,直至死亡……
男人抱起昏睡沉沉的女孩,走进了浴室,替她洗了一趟热水澡,随后帮她套上一条浅粉色的睡裙轻轻的放在床上。
从柜里拿出医药箱,走到床尾,把睡裙微微撩上去了些,眼神在她的白皙细长的双腿划去。
膝盖处虽然没有被擦伤,但也有一些红肿,穿高跟鞋的脚踝处伤口不大,但是刚刚洗澡时创可贴遇水掉落了。
为她两处都抹上药膏和贴上创可贴,放回医药箱走回到床上,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放在落在毛毯上的手机。
看了一眼床上睡沉的小女人,径直走过去拿起手机滑开屏幕,手机上微亮的光照映在男人刚出浴颠倒众生的面庞。
言木的手机一直没有设置开屏密码的习惯,白楚严买给她的手机她存了一些联系号码和下载了几个软件,其他设置之类的也没去琢磨。
白楚严在她联系人上滑动到Andy的名字上,随后点点几下就发出去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就掀起被子躺在床上,像抱枕似的抱住言木。
第二天清晨,天边一层一层的剥开清冷的夜幕,泛起如雪花纯白的晨色。
晨光自窗帘的缝隙悄悄的探入,却也无法打扰偌大卧室里抱在一起的俊男美女的清梦。
又过了两个小时,言木缓缓睁眼,睁一下闭一下的节奏,睁的一瞬瞥见窗边那边连窗帘都有些无法完完全全挡住的白光。
言木猛然睁圆了大大的眸子,想都没来得及想,一骨碌的想坐起来。
结果,身子到半空就强迫的跌回了柔软的大床上,一阵腰酸背痛随即涌来,言木不由发出了一声“嘶……”。
昨晚她就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会不会不能准时起床?果然,男人的体力旺盛令她无法置信,直接做到半夜都不放过她,算是长见识了。
这番疼痛,更让她觉得男人是有私心的,简直就是要她不能下床,然后去工作,明明已经答应自己了,却是换了方法让她直接去不了。
早已经醒来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身旁想起床又迫于无奈的表情,也不说话就一直静静的盯着她的小动作。
言木要尝试起来的时候,恍惚有一道眼神盯着自己,旋即抬眸就看见了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
言木语气带了一丝嗔怪说道:“楚严,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男人薄唇轻启,携着一丝早晨的慵懒和沙哑,“陪你啊。”
果然,就是被她猜中,他就是不想让她早起床去上班,现在行李也没有收拾,也不知道Andy姐和李泽航打了多少电话来了。
“你昨天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今天要陪艺人去郊外城镇取景拍戏,说好的答应让我出去住两天的,可是昨天晚上就一直不肯放过我,非要把我折腾到连床都起不来。”言木有气无力的怨道。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男人不紧不慢的勾了勾唇。
“你……”
见他直接满脸无事的承认,言木气得无法辩驳。
居然还可以这样玩,嘴上说着答应了,身体却是寸寸肌肤都表示不满。
“我帮你请假了,下午叫白宇就可以送你过去。”白楚严看着满脸埋怨表情的小女人,淡淡的说道。
再陪他一段时间不好?非要这么着急走?他都撇下今天的会议继续陪她。
“请假?你怎么帮我请假的?”
“手机。”说完就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她,淡然的看着她。
言木一脸狐疑的接过来,翻开手机,看着昨晚发去给Andy的消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六个字:请假,下午过去。
这哪像是员工向老板的请假的语气,根本就是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强迫别人不得不发出的一条信息。
这男人,估计连请假条的形式都没有见过吧,毕竟他就是大老板,他还需要请假?他都可以不上班了。
言木面如死灰,却意外发现Andy和李泽航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这时候不应该催她才对吗?
正想着手里的手机就被拿走了,她顺着手机被拿走的手机方向看去,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怨闷。
“看完了吗?工作有我重要?”
言木有些无语了,明明该埋怨的是她,她不喜欢迟到,所以每次工作时间她都算得很准很恰当,但是男人话里带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她可不想昨天晚上才消气,今天又来生气一顿?身子侧过去环住他的腰,抹开一丝笑容说道。
“怎么可能,你最重要的,但是我工作也不能随便迟到了,既然你帮我请假了,那下午再过去吧。”
“嗯。”见到她的笑容男人暗沉的脸渐渐淡了下来。
“楚严,我饿了。”
“下去吃东西。”
言木嘴里嘟囔道:“我起不来,你昨晚也不会轻一点,一次比一次痛……”
男人抿着嘴低笑了一声,淡淡启唇,“夫人,下次会注意的。”
真不要脸,谁要他下次。
“你躺着,我去端上来给你。”说完就直接掀开被子起床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系上纽扣。
白楚严进了浴室洗漱十分钟后又走了出来,只见床上的女孩已经坐了起来,纤细瘦小的身子靠在枕头后,活动筋骨般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男人眉梢上染上一丝柔软的笑意。
走到楼下的时候,白行正在客厅里站着,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
“老板。”白行恭敬地叫了一声,只见白楚严把白衬衫袖口随意挽上,露出一小截结实白净的手臂,领口处的袖口解开了两粒,看来并没有打算要去公司的想法。
“把今天上午的会议推到下午,下午回公司。”
“是。”
“做得怎么样了?”
白楚严淡淡勾唇,刹那间又切换了另一副面孔的状态,语气携着一层冰冷,如墨般的黑眸瞬间射出一股阴鸷狠厉。
即使衣衫没有拾掇得整齐,然而,男人身上的气场仿佛是从炼狱里走出的修罗。
男人仅仅说了几个字,白行立即心领神会,有条不紊的缓缓道来。
“张氏集团被我们挖空了他们的股市,已经破产,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而张妍我们教训过之后,躺在医院起不来了,然后严家那边人说剩下的他们会处理。”
“酒会上有没有查到什么?”
“暂时那边酒会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一切都比较正常,我们会继续排查酒会名单。”白行微微低着头,没有去看白楚严的脸色。
刚有些侥幸之心以为白楚严已经忘了昨天酒会上自己失职一事,男人却突然传来声音让他心里一颤。
“白行,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可能言木来雪园之后,你们会觉得我有些不同,但你们都记住那些变化也只是对言木一人的,我白楚严还是那个白楚严,昨天酒会没脑子的事情我不容许再发生,明白?”
男人用着最低沉的声音说着最阴冷的话,携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白楚严还是那个白楚严,心狠手辣,杀人成魔,嗜血成性,阴冷黑暗的白楚严。
他成立幻影阁那天起,他就没想着要当个好人。
有些人活着,就是对他很大的威胁。
但他的女孩是善良的,他不愿毁坏女孩这份单纯的本质,他要好好守护。
“明白,老板,我会注意的。”
听了白楚严的话,白行脊背冰凉,男人不说还好,一跟他解释了,他就更加心惊肉跳了。
在白行的认知里,白楚严从来不会多一言一语去解释他做的决定,只是留下一句赞成或是拒绝的话。
谈话刚结束,王嫂就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白楚严问道:“少爷,需要我给夫人送点吃的到房间吗?昨天晚上去酒会之前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怕是这时候会饿。”
闻言,白楚严眉头微微一蹙,淡淡勾唇,“她昨晚就没吃饭?”
王嫂点点头,“是的,我问夫人的时候,夫人说她不饿。”
怪不得会喊饿,昨天到现在怎么也快一天了,晚上还被自己吃干抹净的,肚子空体力也没有。
“王嫂,准备多一点吃的,我来端就行。”
王嫂:“好的,少爷。”
……
白楚严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单手端着托盘,单手推开房门,床上的小女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见她跪坐在敞开的衣柜里在叠整衣物。
敞开的衣柜里挂上了昨天她去酒会穿的晚礼服,礼服比较蓬松占了很多位置,但是白楚严衣柜的空间很大,挂一件礼服也是绰绰有余。
言木正认真的拿起几件折叠好的衣服放进一个小型的大约20寸的行李箱,没有留意身后的男人。
白楚严放下托盘,站在床尾那里铺垫的毛毯,对着跪坐在一堆凌乱衣物的女孩说道:“过来吃饭。”
听到声音,言木一眼都没有回头看他,边弄着手上的衣服边说道:“等一下,很快我就可以收拾好了。”
白楚严:“不行,现在就要来吃。”
言木:“很快。”
想到她一直饿了这么长时间,男人直接走到她身后,下一秒,直接连腿一起抱了起来,言木像是蜷缩的蛇被男人抱着,身上陡然悬空,手上还带着一件衣服。
“还有一点啊,楚严。”
“不行,现在就要吃。”
把她放到沙发上之后,饭菜挪到她眼前,神色淡然。
“你昨晚就没吃东西,到现在,你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