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克·珍娜喜欢了白楚严整整四年时间,却终究换来了她父亲的一句放弃会听到白楚严结婚的消息。
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她不甘心,凭什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夺走了她最深爱的男人。
逃出去而后被捉回来那段时间,确实很不理智,可渐渐地,她冷静了不少,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可怜她。
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从此一蹶不振,一双妖媚的蓝色眼睛里,遍地的恨意与冷意。
肤色很白,欧洲混血女生,生得一张妖艳的面容,身姿曼妙。
所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重获自由,一切的限制都会让她什么事情都办不了。
她真的是越来越想看见白楚严的妻子究竟长得怎样,甚至都在幻想着她看见她,是不是会给她一巴掌,还是两巴掌,还是....更多。
雪园。
白楚严回来的时候,时间有点晚,可言木洗澡后没有睡觉,在等他。
挟着一身寒意迈进客厅,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又迫不及待地走上楼,推开卧室门,看到了穿着睡衣裙的她,乌黑亮丽的头发如海藻般的散在肩后。
偌大的床还摆着一个比她身子还要大的玩具熊,米色毛软软的。
白楚严四周环视了一眼,奇怪,他买回来送给她的礼物怎么都不在。
见他回来,言木鞋子都不穿,跑下床双手环住他窄瘦的腰,水汪汪的眼睛里蓄着满满的笑意。
“老公,你回来了。”
他身上有很浓郁的酒味,每一次他应酬,喝酒都会在所难免,言木除了劝他少喝点,也没有再说什么。
白楚严轻柔了下来,低眸看向她洁白的小脚,顺势把她抱起来,走到床上坐了下来,把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沐浴之后的她,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他的鼻间,她干彻后的头发细腻柔顺,一模便顺着滑落。
她脸上白皙通透,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也像浸泡在醇香的牛奶,那两道唇瓣抹了淡红的光泽。
睡衣裙下没有再穿任何的衣物,尺寸也有些宽松。
刚在酒会上冷血生人勿近的姿态荡然无存,在他夫人面前,连多年倨傲淡漠的神色也一并褪尽。
他坐下的位置刚好碰到了玩具熊的脚,回头看了一眼,蹙起了眉头。
“这个谁给你的?”白楚严看见那玩具熊就不耐烦。
“这不是你给我买的吗?”
“我买的东西到雪园了?”他又看了一眼卧室,丝毫没有多出来的东西,继续说,“其他的呢?”
言木轻咳了声,抿了抿嘴说出:“除了这个玩具熊,我让白泽全部退回去了。”
“怎么退回去了,那些是我给你买的礼物。”白楚严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退回去了,不少东西都是定做的。
言木不禁觉得有些无语,到底是给她买礼物,还是进货开商店啊,无奈地轻颤了睫毛。
“老公,我不需要这么多,我有那个玩具熊的就够了,其他衣服鞋子之类的,我真的不需要,你看看衣柜,你给我买的还少吗?”
瞧过他身上的黑色西装,嘟囔了句,“倒是你,需要买多些衣服,你的衣服非黑即白。”
白楚严好想说,那些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可是想到江越那小子那句话,女人嘛,就是合她心顺她意,也没有多说。
“好,我的衣服夫人以后替我置办。”
言木一听来了兴趣,眼睛亮了亮,喜悦地询问他,“真的?我买什么你都会穿吗?”
白楚严没有犹豫地点头。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掌透过质软的睡衣裙上下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捏不出多少肉,小腹倒是比先前涨了些。
沉默了半响,作势想要一亲芳泽,可刚到小女人嘴边,便被推搡开了。
白楚严陡然皱起了眉头,黑眸染了一抹不满,盯着手捂住嘴巴鼻子的言木。
言木不是不给他亲,只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把她熏得有些干呕的迹象,她难受了一会,放下了手。
白楚严瞧出了她不舒服的样子,仅仅一丝的不满消失殆尽,转而是满眼的担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今天吃很多?我摸你小腹都好像比之前突一些。”白楚严说着再摸了一次她的小腹。
“没呢,老公。”言木摆了摆手,说实话,她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实在胃口不济。
“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先去洗澡好不好?”她撇了撇嘴,对着他道。
说完,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哈欠,白楚严见她困了,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又盖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才走去浴室。
洗完澡,被稍稍冷的水温冲得男人有些清醒。
睡觉的时候,白楚严才深深知道,他买礼物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洗澡出来的时候,他的宝贝抱着“入侵者”睡着了。
所谓的入侵者,就是那只把他们中间隔开的玩具熊。
言木就像平时依偎着白楚严的姿势,安然入睡,睡颜美好。
这怎么可以,他不能抱他的夫人睡觉,可恶的玩具熊!他眸子一沉,不轻不重地扯走了她手里抱着的熊。
而言木只轻轻皱了眉,许是最近太嗜睡的缘由,没有被吵醒。
白楚严极为不满意地想要把熊扔出卧室外,但是想到言木喜欢这个臭熊,只随便一扔到了卧室的墙角。
额...可怜的熊!关了灯,满意地抱着属于他的小女人睡觉。
翌日,言木看着玩具熊在墙角上,不用问,就是他做的好事情,说好给她买的礼物,转眼还吃醋了。
她把抱着柔软的玩具熊放在了沙发上,以后看书还可以靠着它。
不过她一醒来,白楚严便不在了。最近他的工作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言木理解,临近过年,工作这些事情势必堆积在一起处理,然后员工都会放假。
以前她在酒店打工的时候,可没有长长的假期,春节很多人流行旅行过节,订酒店的人数只增不减,她一般都没有假期。
白楚严的事情确实多,只因最近幻影阁总部出现了一些问题,警察近来像是发了疯似的,严守每一个交通路口或是搜查每一个窝点。
负责运输的殇风和国内交易的血宗堂的生意频频受阻,有些兄弟还被捉进了警ju出不来。
白楚严回幻影阁总部跟各位总的当家人开了会议,全程机密。
俞野和江越也在场。
白楚严一脸的淡漠,薄唇抿着,浑身阴霾笼罩,眼神锋利如刀。
殇风的当家人黑子首先开始陈述,语气带着几丝愤懑,“白爷,这臭jing察最近是真的频频设障,我们运输的很多货都被围剿了,你说这该怎么办?”
血宗堂燊爷便接着话,“我们国内的有几个窝点也被剿了,新货都损失了不少,白爷,这警察最近趁着过年前,非要好好干一把的趋势啊。”
白楚严默了半响,阴鸷的眸子,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警察怎么会知道我们运输的路线,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窝点的地址,你们当家的是傻了吗
会议式原本就封闭黑暗,只有淡淡的白光,白楚严的一句话冷到极致,把周围的空气都硬生生地降了下来。
他幽深的眸子隐匿在晦明半分的环境里,宛若浸染在冰冻三尺的寒洞里。
这样一经提醒,几位当家人都慌了慌,猛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黑子惊道:“难道又有内鬼?”
燊爷手里叼着个大烟,闪过一瞬的惊讶,出言:“白爷,林虎门的人都被杀光了,我们想知道与他勾结的敌方是谁?”
俞野没有戴他的金丝眼镜,一双鹰眼格外狠厉,严肃道:“奥尔克·山本,最近他的动作不少,偷偷潜入了不少势力,他们家族的势力也不是不容小觑,他有心玩,这件事交给我们幻影阁就行,你们倒是去查查你们的人有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一律杀,我们组织最讨厌内奸了。”
黑子站起来表意,“白爷,野哥放心,我们殇风必揪出内鬼。”
燊爷推开椅子,也站了起来,朝白楚严道:“白爷,放心,我血宗堂他妈的肯定揪出来。”
负责研发与分销的猎道帮虽然暂时风平浪静,但当家人许无名都表态,“我们也会严守的。”
白楚严靠在椅背上,一副桀骜不驯,冷血蚀骨的神情,抬眸扫了一眼三人,低沉阴冷说道:“接下来可以稍微放下来一些货,先专心揪人,警察紧张了,我们也紧张一下,那边虽有我们的人,但除了自己,真心相信了别人,就是给自己插针。”
他双手交叉放置大腿部上,动了动,骨头嘎达的声音格外清脆。
站起来的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愕然。
俞野噙着一抹不明来意的笑,扫了三人,“幻影阁是绝对相信你们忠诚的,放心,白爷说这话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告诉你们做人的道理,江湖上特别是我们这道上,多方面的压力,一个不小心容易丢命。”
三人颔首,表示明白,便走了出去。
待三人离开,幽暗的会议室,白炽灯倾泻出淡淡的光,照映在三人的脸上。
白楚严五官轮廓分明,像是淬了冰,声调清冷。
“最近留心点,山本那个老东西通过博天流入了他太多人,非要把我们掀个浪,你多留心,幻影阁的人也查查,免得混个人进来。”
俞野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骨子里都是狠厉充斥的面目,嘴角噙着冷意。
“放心,交给我。”
江越挠了挠头,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少了几分,“白爷,野哥,你说这山本到底是为什么啊,敢这样跟我们作对?”
俞野好以整遐地看着他,而后掠过主位上冰冷的男人,“山本这个老东西是想坐你白爷的位置呢,白爷下来了,江越,你以后就得喊山本大爷了。”
江越慌得一激灵,闻言急表忠心,“白爷,我向你保证,拿我的命根子向你保证,我肯定不会背叛你的,我江越没啥好的,就对你好,只认那你一个白爷。”
话音刚落,惹来了俞野的笑声,这小子,哪哪都做不来,唯独表达感情都是顺顺溜溜的。
白楚严掀眸瞥了他一眼,无波无澜。
半响,启唇,“江越,你好好跟着俞野学学东西,再这么玩下去,我直接送你去边境。”
江越瞬间如冷水浇了一盆,泄气地嘟嘟嘴,“知道了,白爷。”
所谓的边境,就是战火通天、混乱不已的地方,那里有动乱,枪支的交易大多是由幻影阁出手。
因而那里的头目都认识白爷,没了他的新货补充,窝点容易被炸掉。
严家,严霁行站在卧室的窗户前面,剪裁合体的居家服穿在身上。
手里攥着手机,正对着那边的人说话,“秦队长,我已经把那个女孩的照片以及相关信息传给你,希望你能通过好好查,这个人我很重要。”
“嗯,我知道不能随便透露个人信息,我只是让你顺着她好好查一下。”
“她失踪这么多年,我只是觉得她有点熟悉。”
“好,等你消息。”
通话挂断,严霁行温雅的俊颜满是忧衷,心神不宁地盯着窗外寒冷的光景,却一切都看不上眼。
“哥,你调查谁啊,是小柠吗?找到了?”
房门没关,大大咧咧地敞着,严霁月趿着拖鞋走进来,刚才他通话的时候,她路过房门不小心听到了。
严霁行回头,敛了敛眼底透着的心烦,默了片刻,他终于问出了那句心里话。
“阿月,言木,你觉得是不是?”
严霁月一愣,不得不说,她跟言木接触之后,感觉很熟悉很深刻,却无形中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因此,她一直埋在心里,不去捅破这层膜。
如若言木是小柠,最接受不了的应该是她哥哥吧,找了十几年,等了十几年,他心心念念的她已嫁人妻。
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一种痛苦。
可如今见他坦然问她,她深思了半响,才回应,“哥,你,也有感觉了,是吗?所以你要在言木身上开始调查了,是吗?”
严霁行眼神涣散,像失了焦距那般,点了点头。
“鸣哥知道吗?”
“暂时不要告诉他吧,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还是先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言木,我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她的失踪,是个意外,也不是个意外?但是如果一旦她知道是谁把她弄丢了,她应该会很难过。
会不会跟他们回沈家?会不会原谅那个把她弄丢的人?
即使那个人是她的至亲,是她最爱的人。
一切答案在言木的心里,没有人可以去猜测,她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临近过年,为了让雪园有过春节的氛围,言木跟王嫂一起购置了些春节年货。
一向洁白无暇的雪园放眼望去,细细碎碎地挂着格格不入的红色彩带,衍生了和谐柔暖的气息。
白楚严白天忙,夜晚也忙。
言木倒是没有打扰他,在厨房喜欢跟着王嫂一起学做菜,虽然她也会,但是高水平的饭菜,她没有尝试过。
王嫂很喜欢她,不仅仅仅把她当夫人来看,有时候更把她当作女儿。
夫人是人美,性格好,哪哪都好。
她对雪园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做出来好吃的东西都会送给雪园的保镖品尝。
保镖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坚守雪园,但接到老板夫人的食物还是不禁受宠若惊,而后恭敬地表示谢意。
白楚严忙工作,是王嫂发现言木最近胃口是真的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而且自己做出来的饭菜,一点想吃的心情也没有。
王嫂以为言木是病了,她的身子有点弱,这事白楚严告诉过王嫂,所以每次她做的饭菜都是营养补身的,见状王嫂问她要不要告诉少爷。
言木摆了摆手,称自己没有事情,要王嫂不要告诉楚严,体谅他最近工作多,不想再让他为她担心。
春节前几天,白楚严终于时间有些闲下来了,下午五点就回到了雪园,中午晚上都没有时间陪她好好吃饭。
工作忙起来,也没有时间粘着她,每天晚上等他回来之后,他洗澡一会的工夫,他的夫人就睡着了。
而他只能干巴巴地抱着某人入睡,若是早晨她还在睡梦中,吻了吻她香甜的唇瓣之后,便去公司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楚严才发现言木身体的变化,满桌又香又热的饭菜,言木没吃下一口,甚至去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白楚严慌得跟过去,看着她弯身对着洗手盆作呕的难受样子,手掌扶住她的肩,拍了拍她的背。
他面色不善,冲着外面的人,低冷的声音,“白行,把刘医生叫来。”
王嫂急匆匆地到洗手间门口,“夫人又吐了?”
白楚严捉住了重点,“什么又吐,之前就有过?”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冷,质问外面的人。
王嫂见他生气的模样,只好把事情说出,“夫人最近吃不下东西,吃完就吐,胃口不好,夫人怕少爷担心,就没告诉少爷。”
言木干呕了一阵,开了水龙头,接了一把水,洗了洗嘴唇,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
半响,她直起腰,望着脸色极其不好的白楚严,嘴角蓦地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有时候她觉得楚严生气的样子有些.....可爱,眯着黑眸,剑眉微微拧着,薄唇紧抿着,一副小孩待要哄的模样。
她笑出了声,引来了男人的不满,“还笑?瞒着我很开心?”
言木眼底含着笑,搂住了他的腰,仰头对视他的眼睛,“老公,我觉得家里要新来一位我最重要的人了。”
白楚严没懂,可是他听到“最重要”三个字,蹙起的眉头更皱,眯眸注视着她。
“你最重要的人只能是我,你还想来谁,谁来我就踹死他。”
言木的笑意戛然而止,倒是外面的王嫂恍然大悟般地敲了敲脑袋,喜上眉梢,笑着说。
“夫人,你说我就没想到呢,好事啊,少爷。”
言木转头笑着看了王嫂一眼,其实,她也是今天下午看到了手机弹出的页面,关于怀孕的症状。
孕妇怀孕有不同的妊娠反应,综合她近来的症状,言木心里多少确认了这个想法。
她怀孕了。
她有了楚严的宝宝了。
想着明天去医院确认一下,再告诉他的,没想到他今晚这么早陪她吃饭,闻着那些饭菜,反应一下子就窜上心头。
王嫂笑得很开心,许是因为只记得言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光顾着这个原因,没有往深处的方面想,经言木一提醒,王嫂立刻就懂了。
白楚严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甚至不懂新来个人来抢他夫人最重要的位置,算什么好事?
他把她搂在怀里,走出了洗手间,吩咐王嫂:“看刘医生来了没有,准备一杯温水。”
然后,他转头看着言木,声音自然地轻柔,没了刚才一丝的责怪,多了几分担心。
“还难不难受?你最近胃口不好,怎么不告诉我,以后不能这样了。”
白楚严依旧是未明白,言木也没确切地告诉他,还是等刘医生来一趟,免得白欢喜一场。
“不难受,不是你工作多吗?我就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
白楚严打横抱起她去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清冷的面色,“再有下一次,我找个人时刻跟着你,什么情况都要向我汇报。”
刘医生很快带了医疗箱来到雪园,客厅里突然多了人,言木坐在沙发上乖乖地被刘医生看诊。
刘医生把了脉,听了心跳,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转身对着白楚严说道:“白...”差点激动叫错称呼,“白先生,恭喜,夫人这是怀孕了,看起来应该将近一个多月了,确切的需要到医院做检查。”
要做爸爸的白楚严怔愣了片刻,白行和王嫂闻言都眉开眼笑的,只有他白楚严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言木自然是高兴的,她对这个孩子期待了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想过怀孕,为白楚严诞下子女。
良久,白楚严才说话,“刘医生,你去告诉王嫂,孕妇需要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刘医生:“好的,白先生。”
王嫂跟着刘医生离开了,白行留下了空间给两人,退避下去了。
言木看着白楚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睫毛轻轻颤了颤,她伸出手握住白楚严的手掌,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楚严,你.....不希望我怀孕吗?”她没了笑容,狭着几分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