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回到家,以为程薇还在逛街,便将明天出去玩要带的东西打包。等到晚上12点,才知道她跟小雅去了巴布洛。
程薇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袋子里提着在生态园新鲜采摘的蔬菜。苏和以为她是赌气才去了巴布洛,生硬地说:“你为什么每次跟小雅出去玩,都不告诉我一声,总是回到家看到黑灯瞎火的,再问你在哪里?”
对于昨天的事,程薇也憋着气,说话不似往常那般柔和。“你昨天要回家过生日,也没有告诉我啊?”
苏和将椅子转过来面向程薇,“你怎么知道我回家过生日,胡昊天告诉你的,对吗?”
程薇提高声调,“昨天你生日,你说要回家,这还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吗?我虽然学历不如你,这种不费脑子的事也能猜个大概。”
苏和讽刺地笑着,“胡昊天告诉你很正常,他巴不得天天揪着我的小辫,再到你这里来邀功。我确实是回家过生日,那是因为我爷爷想跟我一起过。我不告诉你,是怕伤害你……”
“没有什么所谓的伤害与不伤害,这段感情本来就没有结果。”
苏和合上电脑,猛地站起来,走向程薇。“没有结果。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跟我结婚,只是谈恋爱,连公开都不愿意。是因为你看见胡昊天结婚了,心里失落,而我刚好出现。什么学历低,脑子有病,家庭不好,不过是借口。真要爱一个人,你只会奋不顾身。看见胡昊天跟苏晓,你是嫉妒了,是吗?既然这样,早一点干嘛不跟他在一起……”
“苏和!”程薇放开声音,脸涨得通红。“你爱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你用不着以你的小人之心来揣测我跟胡昊天。”
苏和冷眼看向程薇,“他跟苏晓都结婚了,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才清楚。你一开始就跟我说不结婚,只谈恋爱,难道想等胡昊天离婚再来娶你吗?可惜你们俩没这缘分……”
苏和越说越离谱,程薇只觉耳旁嗡嗡作响。“你既然对我的信任度这么低,那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我受不了相互折磨的戏码,本来也走不到最后,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
苏和呵呵地笑起来,“你这是在跟我提分手吗?你从巴布洛回来,就跟我提分手。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主动热情过,你对小雅都比我强,我真怀疑我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暖床工具吗?昨天跟你一起去的人,到底是谁,你最清楚。”
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和,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我们分手。”
程薇哭着转身跑出卧室。小区门口路过的空出租车,程薇招了手。
“去哪里?”司机问。
“玄武湖。”坐上出租后座,程薇咬着嘴唇任眼泪落下。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脸上的眼泪,还是去玄武湖,心里想着她该不会想跳湖吧。等到了玄武湖,司机忍不住劝道:“姑娘,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上个月才有人半夜跳湖淹死了。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如果你没这想法,你尽管怪我多嘴。如果你有着想法,我就准备报警了。”
程薇所经历的黑暗岁月,早就练就了强大的心脏,她不会轻生。对这个陌生人的寥寥数语,她充满感激。“放心,我只是想安静地找个地方哭一会儿,不会轻生。”
程薇下车后,司机大叔似乎不放心,又下车叫上她。“姑娘,哭完了就回家。所有的事情,到了我们这岁数,就发现只要不是搭上性命,都没有那么重要。”
程薇哭着点点头,“谢谢你,我不会轻生的。”
找了一块无人的角落,程薇坐在石板上。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变成这样。即便是要分手,他只要开口,她便会同意,何苦要说这样难听的话来伤害她……
小雅跟着程薇发给她的定位,边看边喊,直到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程薇坐在那里,脸上的忧伤和委屈那么明显。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小雅问,“薇薇,是谁欺负你了?是那个苏晓,还是苏和的妈?我豁出去也要骂回去。”
程薇靠在小雅肩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无所谓了,反正都会分手。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苏和会说那么难听的话,还要扯上胡昊天。”
苏和那样的富家子弟哪里会真的心疼程薇。“薇薇,苏和从小娇生惯养,你看他妈那副刻薄的样子,谁做她儿媳妇只能用倒霉来形容,我要是碰到他,我就是花钱也要送她一对倒霉熊。”
程薇破涕为笑,“小雅,有你真好。”
“你是我妹子,我一定会罩着你。去吃烤串怎么样?再喝上一点你最爱的梅子酒......”
......
程薇一走,苏和就后悔了,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苏和给程薇打去电话,小雅见程薇不接,一把拿过手机。“苏和,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现在薇薇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再过来打扰,你知道我这人是不讲道理的......”
程薇拿过手机,“苏和,我不想跟你吵架。既然彼此都觉得不是会走到最后的人,那就好聚好散。为了不必要的尴尬,你把你东西都搬回去吧,就这样。”
昨天还好好的,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闹着要分手。昨晚胡昊天也劝说他放手,这俩人不是商量好的会是什么,心有灵犀吗?!
苏和生气地说:“既然这样,如你所愿。”
挂断电话,苏和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回到自己的住所,冷战就冷战。
程薇回到家,客厅留了一盏灯。她靠着门,慢慢坐下去,抱紧自己。呆呆从猫窝中走出来,乖巧地坐在程薇一旁。
程薇将呆呆放进自己怀里,“只有你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