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时,程薇逃跑似的躲到卫生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苏和从卫生间出来时,恰好听见程薇的自言自语。往后退一步,苏和躲在门口听她说话。“单身有错吗?为什么每次当伴娘,都要把自己单身这件事告诉在场的人,不幸福又怎么样?”
人开始多起来,苏和若无其事地站在程薇旁边洗手,程薇从镜子里看见他正准备说话,有宾客拉住苏和,程薇看着他,欲言又止。回到新娘的换衣间,苏晓已换上敬酒服,化妆师在盘发。
“薇薇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先吃点糕点填肚子。”
“今天最辛苦的可是新娘子。”程薇将一块糕点递给苏晓,苏晓开心地笑了笑。
程薇灵光一闪,她姓苏,刚刚那个人也姓苏,而且还来参加婚礼,所以他们……
“晓晓,你从小就去澳洲了,这边亲戚多吗?”
“我妈是独生女,我爸上头也只有一个哥哥。我又是独生子女。要是当初放开二胎,我也不至于从小那么孤单了。”
“你上面有堂哥或堂姐,小时候也是可以一起玩的呀?”程薇信心满满,等着谜底揭开。
“我有一个堂哥,可是他不带我玩,哼。他现在就在xx医院上班,忙的不行。回来也就看过我一眼。”
苏和是她堂哥!知道了这层关系,程薇认为非常有必要找他一次,务必不能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其他人。敬酒环节,程薇端着托盘,站在新人身后。苏和故意忽略掉程薇“炽热”的目光。
等到敬酒快结束时,程薇看见苏和接听着电话,急匆匆地走了。程薇将托盘递给伴郎,以要去卫生间为理由,尾随苏和去了地下车库。“等等,等一下。”程薇气喘吁吁地跑到苏和面前,高跟鞋的声音在停车场回荡。
苏和扶着打开的车门,看程薇跑向自己。“你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
程薇喘着粗气,忙点头。
“你找我,是想预约床位吗?”苏和看了眼手表。
“不是,我想拜托苏医生,您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诉你堂妹苏晓。”
“于私,你对我而言是陌生人,于公,你是患者,我有义务替你保守秘密。”
程薇放下心来:“谢谢苏医生,拜托了。”
苏和点点头,关上车门,想了想又摇下车窗。“你什么时候想好住院了,可以找我预约。”
“我忙完这阵就来,总之拜托你不许告诉别人。”程薇说完赶紧往回跑。
苏和看着那个身影,有些好笑,这哪里是拜托,明明是命令。
苏和的车还没出车库,见清洁工手上拿着项链,朝电梯的方向摆手,正是程薇去婚宴的方向。
“我说姑娘,你项链掉了,跑那么快干啥呀?姑娘、美女……”
苏和摇下车窗,这不正是程薇的项链,只是自己现在送回去太耽误时间。“给我吧,我认识那个姑娘,她现在着急回婚宴。”
“我怎么确定你认识那姑娘,又不是都像我这样的实诚人。”
“阿姨,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要贪图一条几千块钱项链的人吗?况且我这正对着摄像头。”
清洁工拿起项链,对着摄像头晃了晃,这才将项链递给苏和。
程薇直到下午回家,才察觉项链不见了。今天去过好几个地方,找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薇将自己埋在被窝里生闷气:都是因为参加婚礼,所以才弄掉项链,不过自己就不应该戴项链,这下再也找不回来,妈肯定会生气......
突然想起苏和说的话,程薇起身找出便利贴,写下: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剧烈运动,关注血压。便利贴被贴在了所有程薇会看见的地方。她要照顾好自己。
台灯的光调节到最暗,床头的相框里,程薇和母亲站在一起,周围的桃花开的正艳。
苏晓正享受着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幸福的人,的确都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