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芙脸上瞬间表露出的对过去的怀念其实没有逃过李辉的眼睛,他知道她还在想念那个男人,他很同情,同时也很痛苦,但却没有动摇过要娶她的决心。
婚期在一天天逼近,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五.一节终于到了,那一天,天还未亮时何晓芙便被叫起来化妆、盘头发、换婚纱。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脸上浓墨重彩地画得自己都认不出了自己。
她请了王丽来做她的伴娘,也只请了王丽,她的那些常走动的同学都没有再来往了,反而以前关系不怎么样的王丽却对她关怀备至,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王丽时不时地给她理理这里,又理理那里,何晓芙心情既紧张又幸福,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从今天起,她便为人妇了,人生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李辉那边来了很女孩子作为她的女伴,女伴们已藏起了她的鞋,客厅里,父母脸上都洋溢着万分的喜悦,这一门亲事是他们人生中办得最得意的一件事。
满屋子的人都激动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终于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响,然后是嘈杂的人声,何晓芙知道李辉来了。外面的大门“呯呯呯”的被他们叩击着,然后她听到女伴们在索要红包,她们大声地问道:“李辉,你爱不爱何晓芙?”,随后听到他大声地回答,“爱,当然爱。”
她们又问:“有多爱?要大声地说出来!”
他沉吟了一会儿,答道:“爱到骨子里了。”
随后听到众人一阵轰闹。
何晓芙听得心里一阵温暖,这一刻,她决定了要珍惜眼前人,从此后要把自己的身心都完整地交给门前的男人。
女伴们似乎不想轻易饶过他,要他说说是哪一天与何晓芙相识的,李辉很快地说道:“2003年10月21日晚上六点五十。”
女伴们一阵惊讶,随后她们又要求他唱一首情歌才能进来,李辉的男伴们往门缝里塞红包收买,功夫不负有心人,门终于开了一条缝,然后猛地一下子被推开了。
男伴们簇拥着李辉走了进来,来到了何晓芙的卧室门外,屋里的女伴们又是一阵考问,他都对答如流,女伴们还想继续坚守,李辉身边的男伴们便又用大红包诱惑,终究金钱是所向披靡的,大红包最终砸开了大门。
李辉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了进来,一双眼睛温柔似水地看向何晓芙,何晓芙也深情地看着他,今天的李辉格外的神彩奕奕,板寸头的头发打着发胶,根根直立,清秀的脸庞上,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他走过去单膝脆地将玫瑰花递与何晓芙,她正欲伸手接花,婚礼主持人却拦住了,他要求李辉向何晓芙表白。
当作众人的面李辉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很大方地说道:“老婆,爱你,愿一生守护你。”
何晓芙接过了花,随后周遭响起一阵掌声。他过去想抱她出去,众人又拦住了,要求他唱一首情歌,李辉便唱了几句:我想带你去土耳其的浪漫,然后去东京和巴黎…。
歌声震惊了众人,掌声热烈的响起,没有人再拦阻他了,于是他便俯身轻轻地吻她,男伴们从衣柜里寻找到了她的鞋子,他勾下头给何晓芙穿在脚上。
李辉与何晓芙在客厅为何父何母献茶,他改口叫了一声:爸,妈。何晓芙父母的脸便笑得如绽开的菊花,无比欣慰。
随后他拦腰将何晓芙抱起出了大门,外面一片阳光灿烂,新的环境,新的凉亭,亭子里坐了几个老年人在玩扑克。
何晓芙缩在李辉怀里,看着他英俊的脸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她觉得自己应该开心,老天爷满足了她当年的愿望,让她做了他的新娘。
十几辆车浩浩浩荡荡地开去了大酒店。
对于骨子里就喜欢自由不羁的何晓芙来说,婚礼仪式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折磨,这一天她的眼睛已笑得麻木了,腿站得快抽筋了,嘴闭着再也不想说话了。
婚礼结束,晚上回到新房里,两人又被李辉的朋友们闹了个够,等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已累得虚脱了,衣服都没脱便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清晨洗漱完毕,又要去李辉父母家,何晓芙疲累地说道:“早知道这么累就不办婚宴了,还不如直接搬一块儿住就行了。”
李辉仰躺在床上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又担心你会介意,害怕你说嫁给我连婚宴都不办,说我不重视你。”
何晓芙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非常温柔地说道:“辉,从今以后,我会专心专意地爱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
李辉抱紧了她,也动情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会一生一世守护你。”
顿了一顿,他又柔声说道:“可惜了昨晚,累成了狗,浪费了春霄。”
何晓芙脸一阵发热,低声道:“今晚随你。”
李辉听得喉头一阵发紧,血液一阵上涌,轻声道:“何必要等到今晚,就这会儿吧。”
何晓芙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如两只翩跹的蝴蝶;嘴唇饱满得如一支欲开未开的粉荷,李辉的唇轻轻地盖在了花蕊上。
他的爱如一股甘泉,流向她干涸的心灵河床;如一阵甘露,浇灌着她的城池中那一片荒漠,让它重新长出一片绿色,焕发出新的希望。
晨阳照在淡紫色的窗帘上,将屋子映射成了一片紫红色,此时何晓芙心里面是真的只有李辉一个人了。
缠绵过后,两人相依相偎地躺在床上,李辉抚摸着何晓芙的背脊,温柔地说道:“我已经买了去杭州的机票,后天我们就出发去蜜月旅行。”
何晓芙高兴地叫道:“太好了,我正好想去乌镇,我们还可以去听苏州评弹。”
李辉道:“会满足你的!我们慢慢玩,慢慢游。”
何晓芙却道:“唉,李辉,回来后我就去单位上班,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养家,我们结婚你的积蓄是不是也快花光了?”
“还在这里上什么班啊,晓芙。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何晓芙却道:“可是我有点舍不得,唉,我很纠结。”
李辉坐了起来,说道:“晓芙,跟我走吧,不要再留恋这里了,我们换个新的环境,换个心情,开始新的生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