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起伏的山峦,三人在前一路狂奔,螳螂捕蝉三人在后,往古墓的反方向越跑越远。
“嗯?”,那地狱的嗓音,轻发了一声警觉带疑惑的嗯声,伸看拦住了身后的俩人。
杨仁宇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张大个嘴,让呼吸匀称些了,才小声的问道:“二哥,怎么了?”
见二哥只是盯着前方某处看,没有出声,杨仁宇又问道:“难道前面有人?”
“好像是。”那地狱般吵哑的声音响起了。
“有人,什么人?盗墓的?这离古墓已经有点距离了,那会是什么人?”
不远的树上传来了一人的声音。
“三舅姥爷他二哥,不是好像有人,是真的有人。三舅姥爷,你话还真多啊。”
杨仁宇听对方一开口,就已经知道是谁了:“仕,仕明。”
“是我,三舅姥爷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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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己大亮,只见三人前面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人,双手胸前一抱,一幅拦路虎的姿态。
地狱声二哥,看了看前面的仕明,竟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到他们前头的,仕明绝不可能是早早就埋伏在这,今天要走哪,连身边的哑巴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做到提前埋伏。
地狱二哥又留意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一脸嘲讽对着仕明说:“就你一人。”
“我一人也够他二哥您老喝上一壶了。”仕明也是毫不客气,还是刚才的姿势,再加上点摇头晃脑不可一世的样子:“烧刀子烈也就六十度,我属于工业酒精,标明柒拾贰度,哈哈哈。”
地狱大哥,嗤之以鼻,没说一字。
倒是一旁的杨仁宇,生怕仕明不能充分的领会地狱二哥的意思,神形兼备的对着仕明说:“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会求饶的时候,叫声二大爷,或许我二哥能放过你。”
“仕明让你叫声二大爷不冤,按资排辈,我也是得叫他声二哥的。”
七爷悄声的带着存贤已经站到了杨仁宇三人身后,一出声吓了三人一跳,竟不想身后也来了人。
站在七爷对面的仕明,故意扯大了嗓门说:“好的,爷爷,我就怕今天没机会叫这声二大爷了。”
听这爷孙俩的话假情假意的恭敬有礼,实实在在的桀骜不驯。
地狱二哥见到身后的人,一声冷哼:“哼,古岐钰。”
“杨二哥,是我,多年不见,可还好。”
“你竟然还有脸问我可还好。”
“杨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哼”,杨家二哥又是一阵冷哼,轻咳了一声才接着说道:“若不是当年你父亲使诈,那块玉牌是怎么也不会掉到你们家的。”
杨二哥一句话扯出了好长一段恩怨。
“杨家二哥,我记得我父亲的话是,若不是你杨家父子三人设计,我大伯也不会离开人世。”
“设计,你见过算记人,还把自己算计进去的吗?你家就死了个大伯,我父兄都死在了那次乱战中,连我,我也……”。
说到这杨二哥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那嗓子就跟走风似的,一边咳一边还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存贤在七爷身后听不下去了:“那谁家二哥,这是谁家死得人多,谁就有理啊?那这样吧,你家死完一户口本,就算是我们设计陷害你们的,行不。”
“不知天高地厚。”那地狱声起,杨二哥强忍着咳嗽,伸出一手,半路握拳,眼见就是要冲存贤胸口去了。
存贤不躲也不怕,就站那一动不动。
那拳离着存贤还有半米,杨二哥被人在后面拉住了腰带,一下不得前进,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仕明一脚踢开,翻滚了俩圈才停下。
“五叔,你是傻了么,躲都不躲下。”
“臭小子,你五叔是相信你,你就在跟前还能让人伤着我,你那脸还要不要了。”
“五叔我什么时候有的脸我怎么不知道,先说好,这次免费赠送,下次再有这种紧急情况,要收......哎,哎,哎”。
仕明话还没说完,杨二哥已起身,抬脚就冲仕明来了。
俩三回合下来,杨二哥那破嗓门的风箱又拉响了。
等到了第五个回合,已然很吃力了,仕明也得了个空,又开始调侃上了。
“老人家,你不讲武徳啊,我正跟我五叔谈条件呢,你怎么就动上手了呢?哎,哎,哎,要二打一啊?”
一直跟着杨二哥,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哑巴,见杨二哥吃力,忙也上来帮忙。
只是这身手跟存贤有得一拼,双拳如春风拂面,就这双脚还有点看头,多少有点棉里藏针的感觉,哑巴也就是为了义气上来凑数的。
二打一,杨二哥也已经打了一会,早已显乏力了,毕竟年纪在那,哑巴又算不上个对手,仕明一边打着,还能一边挑拨离间。
“那谁二哥,发现没,身手这么差的帮手都上来了,我那三舅姥爷还在看热闹呢,也难怪,也不是亲兄弟,谁管你死活。”
杨二哥还没生气呢,杨仁宇受不了了,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你三舅姥爷要上去,还有好果子给你吃,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哪里下得去那手,再说我跟你爷爷又是换命的交情……”。
杨仁宇嘴上长篇大论,心里却在想怎么脚底抹油,看来这杨二哥是靠不住了,今天他怕是要废在这了,七爷又见他与杨二哥在一处,想来解释也无用了,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算是一朝打了水漂,现在也唯有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仕明早已看穿了杨仁宇的心思,杨仁宇这边脚底抹好了油,刚出去俩步,就被仕明赶来堵住了去路。
那头杨二哥见情形也不利自己,扶起倒地的哑巴就跑。
仕明一抬手俩柄小飞刀,就奔杨二哥跟哑巴去了。
闷声倒地,俩把小飞刀都扎进了哑巴的腘窝里,也就是膝盖的后面,哑巴一头就栽进了深草里,杨二哥怎么扶他也扶不起来。
一边的存贤见这个样子,忍不住讥笑道:“哎,我说古仕明,你能不能再差劲点,就这么近的距离,你还能打偏了?”
“五叔,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一早上,我连早饭都没吃,干的全是力气活,哪像你,就在那看个热闹,话还贼多。”
“五叔对你这是有言的鞭策,你要虚心接受,这样才能成长。”
杨二哥怒眼看着前方几人,又再使劲去拉哑巴,只是哑巴双膝下已完全不能用力,试了次也没办法站起来。
杨二哥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他自己也得要折在这,今天真是吃了大亏了,只能先离开,至于……,至于那在哑巴身上的东西,一会再回来取吧。杨二哥再看了看哑巴,转身就往树林里跑了,一边跑一一边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哑巴,真是主仆情深啊。
“算了,别去追了,他早已是丧家之犬了。”七爷叫住了正要追上去的仕明。
杨仁宇一下瘫坐在了地上,从杨家大哥跟伯父在那次乱斗中走了后,杨家慢慢就没落了,这杨二哥比起他父兄实在是差得太多,那年他们设计要抢七爷的玉牌,谁知也是失败收场,当时还好他假意临阵倒戈,才保住一命,只是如今大势已去,怕已无东山再起之日了。
仕明指着杨二哥逃跑主向,假意好紧张的对着杨仕宇说:“三舅姥爷,你的靠山跑了。”
杨仁宇懒理仕明,想那七爷宁可放杨二哥走,也要把他留下,看来今天是奔着他来的:“哼,七爷,你这是算计我呢,还是算计他杨尚志呢?”
“哈哈哈,怎么着,你二哥前脚刚走,你就这么不客气的直呼其名了。”
“七爷,都到这步了,还需要在意这些细节吗?”
“是啊,都到这步了,也就不用绕弯弯了。”七爷一改笑脸,怒瞪着杨仁宇问道:“我只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你对小满下的手?”
“七爷,亏得你一世英名,也有糊涂的时候。”杨仁宇冷笑着,不答反问道:“七爷,你是不是压根就没信过我?看今天仕明这身手,你们爷孙俩这是在我面前演了二十年戏啊。”
七爷也没回他,看着山脉尽头小院的方向:“还有,你把赵月怎么了?”
“哟,七爷,怎么这会这么关心赵月了,你不是最恨她的吗?恨她抢了你的乘龙快婿,恨她害死了小泥儿……”。
说到小泥儿,还说小泥儿已死,仕明忍不住:“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