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的心情好到飞,他根本性的忽略了一些重点,但萧楠愿意让他过去接她,这一点很重要,除此之外,其他可以忽略不计。
他本想开车去,可一想,还是走路好,这样两人呆的时间久一点,漫步月下多得劲呀!但又一想,萧楠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再走路回来岂不是更累,唉,算了,吃点亏吧,开车去接她。
余琅欣然地向着川菜馆飘去。
推门进去,找到萧楠他们的包厢,余琅拉开椅子坐在萧楠对面,也只能坐在对面,因为萧楠两边坐着丁然然和白灵酼。
余琅目光殷切的望着萧楠,而其余四人则用老母亲般慈祥的目光回应着余琅,四个老母亲,不,应该是三个老母亲还有一个老父亲。
一双眼对四双眼,余琅很快觉察出了不对味,他要不是被兴奋冲昏了头,不至于和对面的四人对视这么久,搞得像深情脉脉似的。
最先忍不住的还是快人快语的丁然然,“余大哥,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再给你点两个你爱吃的菜,楠姐请客。”
萧楠侧目,心道,小姑娘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是你自己在李校长面前拍胸脯做的保证,现在要拉人入伙,我还得出资,打得一手好牌。但为了大计,姑且忍下去,回头再找她算账。
萧楠微笑,算是默认了。
余琅之前心事重重的,在余玲家本就食不知味,现在听说萧楠请客,那就不客气了,他在萧楠面前也没怎么客气过。
于是大手一挥点了两个硬菜:一条鱼,一只鸡。至于做法就看厨子的发挥。
这种点菜法很别致,很新颖。
丁然然原本只是口头客气一下,没想到余琅还真点菜,他们已经接进尾声了,只是在讨论事情,现在似乎又得重新开启一桌菜。
唉,真是上头,琅哥什么时候这么没眼色了?
丁然然讪讪的偷看了一眼萧楠,萧楠喝着茶水不以为然,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有生气,但也不怎么开心,其余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事外的神仙状。丁然然狠狠地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自怨道,真是愚笨。
空气一时有点安静,要打破这种安静,只能由丁然然来,这是惯例,别人都不啃声。
“咳,那个琅哥哥,你最近忙不?”声音甚是娇媚。
正要倒茶的余琅听到这个称呼,想也不想抬手就朝着丁然然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唉,余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一时口误,高抬贵手。”丁然然双手抱头,身体呈自我保护姿势远离余琅。看着鹌鹑状的丁然然,刚才应该让厨师把此女拎下去炖了,煎炸也可,红烧也行,总之成为盘中餐即好。
真是有狼性没人性。
在余琅的心里只有一人可以这样“琅哥哥,琅哥哥”地叫,就像武侠小说里,黄蓉喊郭靖那样,“靖哥哥”。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抢某人的专属称谓,真是活腻了。
不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余琅做为是一个良善之人,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小姑娘,也不屑与之为难,遂改动手为瞪眼,以眼神警告丁然然,以后若再肖想这个称谓定不手下留情,这种眼神警告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其中之意,一个不准,另一个不敢,可是在旁人看来,就像是老猫瞪着小老鼠,且虎视眈眈,不,猫视眈眈,但力道和威慑力一点都不小。
丁然然再不多言,只双手握着水杯低着头,慢慢地啜饮着清淡的茶水,目不斜视。
萧楠说话做事一向是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很少迂回,面对余琅更是如此,尤其是看到他刚才吓丁然然,心中有点不快。
遂道:“我们找你来是有事要你帮忙的。”不然我疯了,没事给你搭一条鱼一只鸡。
余琅一改刚才的愤怒之色,眼神柔和的看着萧楠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萧楠:“今天早上李校长找我们几个去他办公室,说六一儿童节马上到了,想让我们准备几个新鲜的节目,力求推陈出新,你没来之前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差不多定下了,但是把你忘了,前面你一打电话才想起来,但愿还不晚,所以你想一下,你有什么好点子。”
“萧楠,你刚才说,你把我忘了,我打电话你才想起来?”余琅明显放错了重点,真是欲渡黄河冰塞川。
“对啊,一时没想起。”萧楠真直接,天降一个大棒槌正好砸向余琅脑袋瓜。
“轰”的一声,余琅的心湖结成了千年寒冰,紧接着又碎成了一地齑粉。
“碰”的一声,包厢门被撞开,很大声。
余琅怒吼:“干什么呢,这么大声,后面有狼追你啊。”
上菜小哥呆愣当场,心道,琅哥今天很火爆啊。
放下一鱼一鸡麻溜的退出包厢。
小公鸡是爆炒的,加了不少红辣子,大草鱼是跺成块红绕的,颜色都很俊。
余琅起筷子先吃了一块鸡肉,再吃了一块鱼肉,两口菜下肚还是意难平。真的很生气,萧楠竟然会把他给忘了,如果他不打这个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想起来,她就愉快地和别人搞节目,说不定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想想到时候别人都在讨论他们几个的节目有多精彩绝伦,而自己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住在一起,当然,只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这样真的很气人了。这件事的源头就是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李校长。
萧楠是他介绍过去的,怎么现在有事了,就把他一脚踢开了,这河刚过就拆桥,做人的底线呢?
余琅继续消灭着盘中菜,心里愤愤地想着事,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吃,像是泄愤一样。
萧楠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先喝口水,慢点吃,吃太快太辣对胃不好。”
这个突如其来的关心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余琅迅速抓住。抬首望着萧楠,目露幽怨。
这个眼神有点吓人,在萧楠的认知里,如果一个男人突然用幽怨的看神看着你,不是有矫情病就是有“冤情”,但这两种她都不喜欢。胳膊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泛起一阵恶寒。收起目光,挪回水杯,冷冷道:“你赶紧吃,吃完一会说事,说完事早点回去,明天还上课呢。”
余琅飞鸟投林般的热情瞬间成了死灰。
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你们说的事,我回去想一下,晚天给你们答复。”
萧楠点头算是知道了,起身去结账,走到门口,看着余琅没动几筷子的菜,问道:“这两个菜你要打包吗?只有你一个吃过的,你拿回去明天还可以再吃一顿。”
余琅突然想起晚饭时,余玲说的萧楠以后不去她家吃饭了,他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打包,打包回去我自己吃,我吃我自己的口水,不麻烦你。”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萧楠好看的眉头一皱,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留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怎么好端端地有股碳烧味儿,川菜厨师没控制好火候,改韩式烧烤了?
余琅气鼓鼓的看着上菜小哥打包。“琅哥,菜打包好了,楠姐已经走了。”
余琅真想原地炸死自己得了,他今天就是该,真是自做贱,巴巴地跑来接人家,结果人家走了,还是通过别人他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看着桌上的两包菜,真接起身走人,不要了,人都走了,还要什么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