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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这是⋯尊严⋯的年代?」02

活在这年代 小笨友 21439 2024-07-11 20:12

  夏天的蝉声徐徐响起,此起彼落的声音像是合奏一首首的交响曲。

  偶尔的微风吹过,花园里的小花们都摆动优美的姿态。

  在这绮丽的景色里,却有刹风景的嘈音响起!

  「不行!不行!」

  连番的大喊小叫,广告导演一脸烦躁从幕後走到余正扬的面前。

  「是从那里走,然後一把手抓住!明白吗?」

  「对不起。」

  出错的余正扬一脸愧疚地低着头,除了导演的责骂,还隐约可以听见幕後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不行就别浪费时间。」

  「还拍不拍⋯」

  「去背书吧!」

  作为演员,没有演好是自己的责任,余正扬也没有作出什麽解释,乾脆直接向身後的工作人员一躬躹道歉。

  「对不起。」

  广告导演显然失落地朝正扬一瞧,忍不住低声咕哝:「今天怎麽了?」

  「对不起。」再次道歉,余正扬仍是垂头丧气,没有半点活力。

  「对不起。」

  一见现场不对劲,余一勇立马冲上前,深深一道歉。

  「没事丶没事。」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导演的脸色显然不太好。

  心里再不满,他也不能顾忌对方现在是当红明星。

  「休息一下。」

  待导演一转身,一勇不由得皱起眉头对着自己这个堂弟。

  「怎了你?」

  「没…没丶事。」

  心里憋着一堆事,正扬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

  最後只能变成两个字。

  「他们也快到了,我去接一下。」

  「嗯,我去一下洗手间。」

  本想再说些什麽的,一勇最後只能无奈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正扬独自冷静一下。

  希望他可以尽快投入吧!

  潺!潺!

  水不停流出,余正扬双手撑在洗涤盘两侧,满脸都是水流过的痕迹,水滴甚至沿颈部的线条滑进他的衬衫,沾湿胸膛的一块。

  显然他是企图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此刻他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去哪里了。

  那个小孩真的是她的吗?

  可是⋯

  会吗?

  脑海不断浮现当天贝安和小豆豆在一块的画面,正扬的脑子运转到快要烧起来!

  啪!

  双手毫不留情用力往自己的双颊一打,正扬利用疼痛的感觉唤醒自己游离的魂魄。

  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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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此起彼落,来人显然不止一人。

  「你好!我是白贝安,这次方案的组长。」

  「你好!」

  双手一握,白贝安自信地带领一名清嫩的女子步进摄影棚。

  「呀!是她。」

  JACO用手肘轻撞了撞在旁边正在整理自己的仪容的阿PI。

  「谁?」

  回头朝JACO所示的方向一望,正好看见白贝安领着一位清秀的女人走进拍摄地。

  那女的⋯好像有点面善⋯

  「呀!你喜欢的那个!」

  忽然记起是从哪里看过她⋯

  是那次问答节目拍摄!

  「小声点!」深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JACO咬牙切齿地警告。

  「敢喜欢人,不敢让别人知道吗?」阿PI揶揄。

  「欠揍吗?」

  霍地,JACO扬起拳头,充满威胁之意。

  然而,阿PI不但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到兴致盎然。

  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

  「集合!」

  刚步出洗手间的正扬就听见一勇的喊唤。

  散落拍摄地各处的五位B.T.B.成员立马走到经理人的位置。

  「这位是女新人—陈静仪小姐,她也会参与这次的广告。」

  刚才和白贝安已经事前沟通好,余一勇向自己的孩子们简略介绍一下和他们演对手的对象。。

  「你们好!」

  文静清脆的嗓音从陈静仪的嘴里发出,看她一副乖巧的模样,果然是国民恋爱的对象。

  「你好!我们是B.T.B.。」

  即使出道多年,B.T.B.依旧如新人般向大伙儿自我介绍。

  然而,身为新人的陈静仪见前辈居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不由得受宠若惊。

  「你丶你们好。」

  「因为静仪只有今天有空,所以我们先拍摄所有大家和静仪的共同镜头,有问题吗?」

  「可以。」这是作为经理人,余一勇的回答。

  「那接下来麻烦你们了。」

  微微一躬躹,贝安勾起自信的笑容。

  虽然她落落大方的神态是很适合她现在的工作,表现很专业,但这笑脸落在正扬的眼里却变得异常陌生。

  他不喜欢这笑容。

  太没有温度了…

  「可以开始罗!」

  拍摄工作人员大喊一声,示意有关人员立马回到自己的岗位。

  「开拍!」

  一听见正式开始拍摄,贝安自觉没自己的事,径自离开现场,免得打扰拍摄。

  然而,没料到,一退到後方,就看见胡婷和晓彤一脸严肃。

  「厉害嘛!」

  果不其然,胡婷一开口就冷嘲热讽,准没好事。

  淡淡瞥了眼她们,贝安最後把视线定在晓彤的身上。

  「今天是拍摄第一天,预计两星期内会完成,静仪的拍摄今天都会完成。海报的部份会下星期开起…」

  贝安公式化的汇报,晓彤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们俩的关系就是这样…

  公事报告完毕,贝安正打算绕过离开她们。

  「哎!」

  不甘屡屡被忽视,胡婷火一大,立马上前扳过她的身子。

  「你想怎样?」

  「什麽想怎样?这应该是我问你吧!明明是我拿下的案子,凭什麽你在这指手画脚!」

  对於胡婷再次的无理取骂,白贝安不想和她闹。

  淡淡扯下她紧抓自己手臂的手,贝安依旧一脸漠然。

  然而,她这般瞧不起人的样子更惹胡婷生气。

  「哎!你什麽意思!?少瞧不起人!」

  「专业点行吗!?」

  她们争吵的音量愈变愈大,在外拍摄的人士不禁向她们投向关注的目光。

  莫名其妙被拉,胡婷用力把她一甩,丝毫没顾及是拍摄现场。

  然而,白贝安没料到胡婷会有此举动,顺着被她甩去的方向,狠狠撞上一堆道具箱。

  「贝贝!」

  「彤彤!」

  呯!

  三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语音未下,两人彼此一望。

  一滴滴的血珠落在牛皮箱上。

  鲜红渐渐渗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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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真傻!」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涌进鼻腔,凉凉的冷气风从头上吹来。

  望见护士用针线一针针插进皮肤,然後再挑起丶插进。

  只是在一旁看的贝安也忍不住皱眉头,觉得痛。

  「你刚刚其实不用帮我挡的。」

  「没事。」

  晓彤浅浅一笑,但笑不够一秒,整张俏脸又皱在一起。

  「噢!痛。」

  「好啦!待会拿完药就可以走了。」

  护士利落打下死结,剪掉针线,整理好工具。

  「谢谢。」

  贝安接过护士递过的结算单和药单,晓彤和贝安不约而同道谢。

  「哎!在哪…」取药?

  晓彤还来不及向护士问出问题,她已经急步离开。

  可能是因为医院实在是太忙了吧?

  「找个人问问在哪取药吧?」

  晓彤朝贝安一道,眼睛环视医院一趟,寻找可以询问的人。

  「在前面转左。」

  没料到,人没找到,贝安已经道出答案。

  「你怎麽这麽熟悉这里?」

  对於晓彤的问话,贝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直走。

  「常来就知道了。」

  「常来?」

  对於这突然绷出来的两个字,晓彤眉一挑。

  怎麽这次再重遇贝贝,老觉得她充满秘密似的…

  「别多想。取药的在那边。」

  「哦,好。」

  在贝安的催促和带领下,晓彤一下子就到了领药处。

  「你好,我是来取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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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

  车撞的声音「轰」的一响。

  白贝安立马从睡梦中惊醒,满额是汗。

  如此熟悉丶如此有真实感的梦境,白贝安都忍不住看清自己的双手到底是否染满了鲜血。

  回想刚刚那一幕的画面,白贝安就按捺不住身体的颤抖,忍不住把整张脸都埋在双手之下,默默从手指缝里流下泪水。

  黑夜又再次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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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安?贝安⋯」

  呀?

  连唤了好几声,方医生总算把躺在病椅上的白贝安叫回来。

  「之前给你开的药有吃吗?」

  「唔⋯」

  一手覆在自己的额上,白贝安满脑子都塞得满满的,对於方医生的问话,更回答得含糊。

  其实她也不确定⋯

  每天都工作丶工作丶工作⋯

  她的每分每秒都一模一样,她毫不在乎今天的星期几,昨天是过得怎样⋯

  既然如此,她更不会去想到底有没有吃药。

  见白贝安这模样,方医生就肯定她没有听话。

  「药不是按自己喜好吃的。我再开点药给你,记住定时吃。」

  「知道了。」

  「酒戒了吗?」

  单手把垂到前额的发丝向後一爬,白贝安淡然,道:「嗯,偶尔和客户应酬一下。」

  「应酬小酌是可以啦!不过别过份,更不要把用酒配药,知道吗?」

  「知道了。」白贝安附随口敷衍一答。

  其实方医生说的这些,她哪会不知道⋯

  不过⋯

  「我出去拿药。」

  扬了扬手上的药单,白贝安道了一声谢,走出医院大堂等候拎药。

  小小的分部门虽然没有堆满病人,不过来救医的也不少。

  不同於其他医院里其他的分部门的病人,这里的人戴口罩都是因为不想被其他人认出自己。

  始终,情绪病对於大多人来说还是有不少误解,甚至把它和精神病划上等号。

  看来,现代人的生活还真不容易呀!

  真的,哪都令把人逼得出情绪病来⋯

  「贝贝?」

  回过头,白贝安望见护士一脸笑意,朝自己步过来。

  「李护士。」

  「今天覆诊吗?」

  「嗯。」

  「过两天有空吗?汪医生想和你聊聊报告的事。」

  「有,一定有。呀,对了,之前提起过的事…」

  贝安蓦然想起,提醒一下李护士。

  「你说资助的事?」

  「嗯。」

  「对方不希望透露。」李护士一脸婉惜。

  「…那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这…也没法子,医院的规矩…」

  贝安明白李护士的为难,她也只是问问而已。

  唉!

  几年来,贝安也问了李护士不下数十次了。

  然而,每每的答案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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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一步出校门,小豆豆看见贝安,开心冲上前。

  一手抱起小豆豆,白贝安开心地笑着。

  「只要姐姐就可以了?」

  惠娟略带微微的醋意,小豆豆和贝安互相笑看一眼。

  「妈妈也要。」

  女儿稚嫰的嗓音响,惠娟摸了摸小豆豆的头,满意一笑。

  「什麽时候开始放假?」

  小豆豆两只小手,一手拉着贝安,一手拉着惠娟,高与地走着。

  「下星期开始。」

  「那小豆豆来我家吧!」

  「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了几天假了。」

  闻言,惠娟一脸惊讶。

  想不到这个年终无休的工作狂也有请假的一天。

  「怎了?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能丶能丶能!我有说什麽吗?」

  「哎!那我们可以去排队拿签名了!」小豆豆双眼一闪。

  「什麽签名?」白贝安一糊里糊涂的模样。

  只见惠娟和小豆豆母子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B.T.B.的新专辑发行!」

  嗄!?

  白贝安双眼一睁,简直对自己的听到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告诉她这是事实。

  惠娟和小豆豆一脸兴奋的模样更让贝安打从心里感到无可奈何。

  怎麽就是摆脱不了他⋯

  「可⋯」

  「姐姐上次不是答应哥哥了吗?」

  就在贝安想着该怎麽推搪的时候,小豆豆早已抢先一句,同时也急引起惠娟的关心。

  「哎!什麽上次?」

  「我带!我带!我带你去!」

  深怕这小孩说错些什麽,白贝安急忙摀就住她的嘴巴,强拉出笑意答应。

  「唔!唔!」

  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小豆豆即使被摀住眦巴,也高兴不断点头。

  「不过,我听说B.T.B.已经接下任氏代言,这不是你的吧?」惠娟问。

  闻言,白贝安一征,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

  「不是⋯」

  这代表贝安输了?

  不过⋯

  「你什麽时候也留意上这些东西来了?」

  对於贝安的揶揄,惠娟只是耸耸肩,不予置评地一笑,双眼却紧盯在她身上。

  「你的好奇心能少一点吗?」白贝安失笑要求。

  「不能。」

  同样的,惠娟也笑回。

  她的好奇心,是因为她关心…

  「对了,公司最近来了一个新经理,挺帅的,介绍给你?」

  「谢了。」

  对於这些事,贝安向来敬谢不敏。

  「又不要?」

  这些年来,惠娟都不知道介绍过多少好男人给贝安,可她每次只会拒绝。

  真是的!

  「你可还真不会放弃。」

  就跟她说现在的她不想谈恋爱。

  「不放弃是我的优点。」

  闻言,贝安失笑。

  本来聊得真开心,可是,当她们三人经过一档卖小吃的时候,惠娟却不由得眉一皱。

  「呕⋯」

  「怎了?不舒服吗?」

  见惠娟突然摀着嘴巴,还不断乾吐的模样,似乎是有点不舒服。

  「⋯一点。」

  「那别去吃饭了,回家歇一下吧!」

  「没事的。」

  单手挥一挥,惠娟觉得她太大惊小怪。

  「回家吧!不然赵总给我脸色看。」

  一想起赵建文那一张冷冰冰的脸孔,白贝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啧!」她老公哪有这麽可怕?

  惠娟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可是仔细一想,她也不禁笑了。

  好像是那麽一点的恐布⋯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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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

  「嗯?」

  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建文一见惠娟靠近,顺势把惠娟搂进怀里,可她却只是一脸充满深意的笑容。

  「怎了?」

  只见惠娟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在笑。

  「嗯?怎了?」

  不厌其烦地再问一次,建文的眼底尽是宠溺,似乎全世界只望见她。

  「蹬!蹬!蹬!」

  蓦地,惠娟兴𡚒从身後拿出一条白色的小棒子。

  建文的视线一下子被它所吸引。

  「什麽来的?」

  「你不是第一次看见它吧?」惠娟隐晦地笑说。

  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建文是觉得有点眼熟⋯

  可是⋯

  「真的!?」

  一下子想起这是什麽东西,建文一脸错愕。

  「嗯!」

  得到惠娟肯定的一点头,建文顿时难掩高兴。

  「太好了!」

  「对呗!」

  「小心宝宝。」

  伸出双手把惠娟牢牢圈在怀里,让她坐回在自己的膝上,但建文也尽量放轻自己旳手劲。

  「对了,小豆豆快要开始放假了。」惠娟提醒。

  「这麽快吗?」

  「嗯!」

  「送去妈那?」

  「找贝贝怎样?」惠娟理所当然地建议。「去她家住几天,反正小豆豆蛮喜欢她的。」

  「她不用上班吗?」

  「好像打算请假。」

  「会不会太麻烦她了?」建文眉一皱,显然不太想为别人添麻烦。

  「不会不会!」

  稚嫩的声音适时插入,一颗黑黑的小脑袋在父母的卧室门前摇摇晃晃。

  「你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佯作怒膯自己的女儿,惠娟上前伸手捏了捏她肥白的双颊。

  「痛!痛!」

  看见小豆豆粉嫩的双颊变得红通通,惠娟才满意地收手。

  「你不怕姐姐嫌你烦吗?」

  见自己的人缘居然受到质疑,小豆豆立马回嘴,「姐姐都不知道多喜欢我呢!」

  「哎!你现在好像喜欢贝贝多过自己的父母哦!」惠娟有点吃味。

  「那不如我也搬过去住吧?」

  不知道什麽时候俊豪也站在那了。

  「哎哎!你们两兄妹是要集体离家出走吗?」

  「才不是!我是给机会爸妈过二人时间而已。」

  识趣的俊豪一脸牺牲小我的样子,说尽好话。

  反正他也快要放假了,不如和小豆豆一起打扰贝安。

  那些婶婶姨姨每见一次就只会搓他的脸蛋,不然就不停塞食物给他,烦死了!

  「怎样?」惠娟回望建文,问。

  「不麻烦的话⋯」

  「她应该是没问题啦!」

  「听你的。」

  「那明天约她出来聊聊吧!总不好一通电话就把小孩给她。」

  「嗯。」

  对於惠娟所说的话,建文不但丝毫没有意见,还全盘交由她决定,实在有别於平时在公司威风凛冽的样子。

  果然,是爱妻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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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手按下灯光键。

  整片办公室一下子都亮了。

  没料到,

  「你怎麽在这?」

  一打开灯,贝安居然见到JUDY!?

  「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不错!」

  年纪轻轻懂得努力丶捱苦,贝安对於这态度十分赞赏。

  接到贝安充满笑意的眼神,JUDY回以一笑。

  贝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返回自己的位置,贝安也开始自己的工作。

  啪啦!啪啦!

  办公室一下子静下来,只剩下键盘敲打声,此起彼落。

  两人都各自默默专注自己的工作。

  倏地,

  「哎!」

  「怎了?哪不懂了?」

  见JUDY发出疑问声,一皱眉头,贝安不由得关心一问。

  毕竟她是新人,深怕她因为不好意思或害怕而不敢发问。

  「呀丶没丶没事。」

  下意识发出声音,JUDY没料到引起贝安的注意。

  「有不懂要问,知道吗?」

  「没,我就看看新闻。」

  「什麽新闻?」

  「就前两天不是发生有个年轻人被撞了嘛…」

  「这又什麽的?」

  交通意外每天都有,这有什麽特别的?

  「这不一样。」

  好奇心被JUDY挑起,白贝安不禁走近JUDY一看。「什麽不一样?」

  「那年轻变成植物人了,大家都讨论要不要救。」

  「救!为什麽不救?」

  贝安立马答道。

  这事有什麽好讨论的?

  「都成植物人了…」

  「都家人,怎能不救!?」

  没让JUDY说完,贝安马上打断。

  没想到贝安的反应居然这麽大,JUDY不由得一怯。

  「救了…不就是大家都累吗?」

  JUDY轻声提出反驳。

  累…

  「就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救吗?

  字词间的颤抖,贝安显然无法接受。

  「而且,如果是我…我宁愿他们不救,毕竟都成了负累。」

  没留意贝安的脸色骤变,JUDY自顾自继续说话。

  「是丶是吗?」

  JUDY的话一下子让贝安陷入沉思。

  负累…

  「但…如果那是你家人,你不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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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摇摆身体,优雅地调配一杯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急促的霓虹灯更吸引一个个在寂寞晚上寻找安慰的孤独者。

  而这里,就有一位几乎每晚都报道的人。

  然而,小枫一走近吧台,就被醉倒桌上的人吓了一跳。

  「搞什麽?醉了?」

  望了眼白贝安整张泛红的脸孔丶散涣的目光,显然醉了一段时间。

  「应该是吧?」

  依旧是漠视一切的态度,任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关心。

  「你没看着她吗?怎麽让她喝醉了?」单手爬了爬一头长发,小枫皱起眉头。

  「她想喝我有什麽办法?」

  瞪了自己兄长一眼,任小枫轻推了推贝安。

  「白贝安,醒醒呀!」

  岂料,贝安完全醉昏过去,根本一点儿也听不进小枫的话。

  「下次别让她喝成这样。」小枫朝任明道。

  「我这里是酒吧,卖酒的。」

  对於自己妹妹说的话,任明失笑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我送她回去。」

  「你行吗?」

  任明充满怀疑的语气,他确实很质疑她这瘦弱的妹妹能否扛起这女的。

  「呀⋯不然呢?」

  发出低沉的思考声,任小枫反问。

  不是她的话⋯

  「哥!」

  听见这久违的称呼,深知没好事的任明立马转过身,装作在调酒水丶擦酒杯。

  「哥~哥~」

  任小枫此刻娇滴滴的声线在任明的耳朵里却变成魔鬼的召唤。

  殊不知道,任明有多後悔自己嘴巴闯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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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费力的把贝安扯出车厢,任明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

  不知道小枫有没有好好看住他的店。

  她千万别砸了他店的招牌才好⋯

  始终放心不下的任明打算尽快把贝安塞回家,然後赶回店里。

  一手支撑贝安,一手把门关上,任明待计程车走後,一个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𣊬间映入眼帘。

  两个男人互瞥一眼,可能同样是高挑体型的关系,两人下意识出现了比较。

  彼此淡淡瞄了一眼後,各自继续自己原先的动作。

  然而,醉到整个身子都软下去的贝安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任明也只能勉强拖拉她。

  岂料,一个伧步,贝安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呀!」

  下意识发出惊呼,任明完全没想到贝安居然会一点支撑力都没有,幸亏他眼眼手快,及时把她搂回怀里,才免去她和地板亲上。

  就在任明惊叫的同时,也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

  本来事不关己,余正扬也不想理会他人的事情,可当那男人一拉回险些跌倒地上的女人时,露出了她的脸孔。

  正扬怒眼一睁,一个箭步上前。

  「呀!」

  一手夺过贝安无力的身躯,余正扬把她牢牢锁在怀里,敌视对方,直认定任明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呃⋯」

  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出,任明的脑袋顿时空白,反应不及的他只能任由正扬扯走原来在自己怀中的白贝安。

  「她⋯」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敌意,任明莫名其妙。

  「你认识她?」任明问道,却丝毫没有要上前争夺的意思。

  见任明一脸的无所谓,正扬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像般。

  「你是谁?」正扬问。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任明失笑。「你是她男友?」

  虽然从没听贝安提起过有关自己的事,不过任明见对方一副自己的保护物被侵犯的模样,不由得这样猜测。

  「你又是谁?」没有正面回答,正扬一心只想知道对方和贝安的关系。

  「嗯⋯」对於正扬的问题,任明想也没想,直说。「老板丶顾客。既然你认识她就交给你了。」

  毫不留恋,也没有半点迟疑,任明乾脆把白贝安交给他。

  不是说任明不顾贝安的安危,而是同样作为男人,从正扬的眼神里,任明可以感受到他有多珍惜怀里的那个人。

  对於任明毫不犹豫的转身,正扬没有半点在意,他一心只是挂在贝安的身上。

  望着贝安醉倒的脸孔,正扬满满的担心,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

  「怎麽喝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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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烫!

  费力地扭了扭滚烫的毛巾,余正扬勉强才把水滴慢慢从毛巾里挤出。

  好不容易,总算把毛巾拧乾了。

  把热毛巾敷在贝安的额上,

  嗯⋯

  突如其来的一股暖意,白贝安徐徐睁开双眼,迷蒙中隐约好像看到一个男的。

  是谁?

  铃!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闯进了贝安的耳朵,吵住了她,害她不禁皱起眉头。

  见状,余正扬立马摀住手机,快步走到稍远的位置,才接过电话。

  「喂?」

  「喂!你现在哪?」

  「怎了?」没有回答阿PI的问题,余正扬心不在焉地问着。

  「今晚要练习,你忘了?」

  「没忘,但我临时有点事...」

  「你能有什麽事?」

  「就...有点事,明天再说。」

  「喂⋯」

  没给阿PI有说话的机会,余正扬直接把手机挂掉。

  望见贝安熟睡的脸孔,余正扬心一沉。

  七年了…

  想不到,她居然嫁人了…

  她就这样真的什麽都放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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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忙碌也是都市人的病源。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正扬闭上眼睛,趁在这短短的行车时间里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大家连续跑了好几天的宣传,都尽显疲态。

  「大家先回宿合休息吧!待会的会议我和CAPTAIN去就行了。」一勇一边驾驶,一边道。

  「知道。」

  CAPTAIN回应後,余正扬突然来了一句。「我也去。」

  「不回去歇一下?」CAPTAIN问。

  「不用,一块吧!」

  闻言,CAPTAIN不禁瞥了一眼一勇,只见他点点头。

  反正有他们俩⋯

  「我也去!」

  阿PI一出声,原本在睡觉的JACO忽然睁眼一喊。

  「那我也去!」

  「干嘛老当我跟屁虫?」

  「谁当你跟屁虫了?」

  「你呀!」

  「你才是⋯」

  懒理他们俩的斗嘴,CAPTAIN回头问了问EDMOUND。

  「EDMOND,你呢?」

  「不去,累了。」

  「好!那大家一块去吧!」CAPTAIN兴奋一喊。

  「哎!」见自己的意愿被直接忽略,EDMOUND不由得发出一声警告。

  不过,理所当然是没有人理会他。

  既然大家都决定一块去,一勇乾脆把軚盘一扭,保姆车直接拐弯往公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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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升降机门打开,JUDY两手拿满咖啡,急步走进办公室。「咖啡到!」

  桌上堆满报告书和设计图,第一组和第二姐,以及周晓彤都纷纷在围论。

  「这里再改一下,要凸出B.T.B.和个人的不同⋯」

  「贝姐,你的。」

  「谢谢。」

  回头朝JUDY感谢一笑,白贝安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在制作方案上。

  「周副理,你的。」

  「大方向不用改动,这里再稍微变动,但可能拍摄时间不够⋯」一支红笔在方案书上改动,晓彤思索计划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全组人都陷入沉思。

  「想到了。」

  「唔?」

  没有直接解开晓彤的疑惑,白贝安只是径自嘴角向上一扬,信心满满在日程表上划上几笔。

  「我们可以利用一下後制公司的新科技。这样的话,这两天的拍摄可以并作一天,然後後期再花点间,这可以吗?」

  「哎!不错⋯」

  「开会时间到了。」EDWARD提醒。

  「嗯,把东西收一收。」

  语毕,周晓彤率先返回自己的办公房,准备开会要用的资料,而贝安等人随後也往会议室步去。

  经过升降机大堂时,碰巧遇见刚到的B.T.B.。

  「好巧哦!」JACO笑笑打招呼。

  「哇!B.T.B.耶!」JUDY兴奋地拉扯小咪的手臂。

  「冷静点!」低声轻斥JUDY,虽然小咪也很激动,不过毕竟在上司面前,她们还是有点专业态度比较好。

  「可以望到B.T.B.全体耶!」

  可惜,刚出社会的JUDY哪会明白这道理。

  「知道啦!」

  没在意後头的低声窃语,白贝安只留意到正扬顶着两个超大的黑眼圈。

  「怎了?样子怎麽这麽累?」没见正扬几天,白贝安见他一脸憔悴,关心一问。

  「没事。」

  「累了就多休息点。」

  「这行是这样⋯」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道理,但是贝安还是不禁紧皱眉头。

  余正扬俊俏的脸孔除了一脸的疲累,根本半点也没有直视贝安。

  看来⋯他还在生气⋯

  说的也是,正常人被这样一说後,也不会在厚脸皮地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有些东西,也不是他们能控制⋯

  算了,这样也好。

  「小咪先带他们去会议室,我拿点文件。」

  「嗯,知道了!」一听见白贝安的吩付,小咪立马朝他们展示一抹专业的笑容。「这边请。」

  「怎了?你们好像怪怪的。」

  从刚刚贝安和正扬的相处看来,CAPTAIN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麽。」

  「真的?」

  「嗯⋯」面对CAPTAIN的质疑,正扬显得有点隐瞒。

  「别忘了我们曾经说过的话。」

  唔?

  眉一挑,正扬不问所以。

  「有什麽事,别一人硬扛。」

  轻拍了拍正扬的後背,CAPTAIN一笑,率先跟随小咪走进会议室。

  感受到从自己队员里传来的关怀,正扬心一宽,扬起笑意。

  「一个人扛不了。」

  -------------------------------------------------------------------------------------------------------------

  「再要一份意大利炖饭,还有⋯黑椒鸡翼,再要杯咖啡。」

  「叫太多了吧?」

  听见惠娟几乎把整份餐牌都念了一遍,赵建文不由得出声。

  「不会,他很能吃的。」

  「嗯!而且我也很能吃。」

  稚嫩的声音在角落响起,惠娟朝小豆豆一笑,转向建文。

  「你呢?要点别的吗?」

  「不了,我点了黑咖啡给你。」惠娟靠在建文的肩上笑说。

  这恩爱夫妇俩只顾自己聊天,也没想过要问自己的儿女有什麽想吃的。

  见惯不怪的俊豪径自继续翻看餐牌,完全像是陌生人搭台的样子。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小豆豆,想吃什麽?哥哥给你点。」

  「好!」

  「炒饭怎样?还是要面?」

  面对自己的唯一的妹妹,俊豪一脸疼惜,啥都由她。

  「焗饭,还要可乐。我还想要薯条。」

  「你能吃得完吗?」

  「姐姐!」

  兴致勃勃点餐的小豆豆一见到贝安的出现,立马大喊,唤来刚进门的贝安的注意。

  「哎!不好意思。」

  「没关系。」

  快步走到赵家人的位置,可是却只有小豆豆招呼她,连俊豪也只是简单抬一抬眼,算打了声招呼。

  那对夫妻依旧旁若无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不过,这些恩爱画面看得太多太让人不自在。

  白贝安自动加入小豆豆和俊豪的小天地。

  「叫我来干嘛?」

  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半点寒喧,白贝安丝毫不客气地把桌上的食物通通搬到她和小豆豆丶俊豪的面前。

  反正他们夫妻俩不会饿自己。

  「叫你吃饭呗!」双手咬着鸡腿,俊豪满嘴的油腻,一点也没空理会现场的三位大人。

  「有这麽好的事吗?」

  对於俊豪的说辞,贝安虽然一点也不相信,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吃了再算。

  「哎!豆豆也多吃点。」

  把两根叉子当成夹子,贝安夹起一堆面条,放在豆豆的碟子上。

  「呕⋯」

  一道美味的炸鱼料理一端上,正当小豆豆丶俊豪和贝安打算继续大块朵饵时,却传来惠娟乾吐的声音。

  「怎了?」

  见状,赵建文急忙关心,一脸的焦急,怕是她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

  「这鱼的味道⋯」摀住自己的鼻子,惠娟一闻到这些油腻的味道就觉得反胃。

  「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

  「没事。」建文还没问出口,惠娟勉强一笑,轻拍了拍他的後背要他别担心,自个儿奔进洗手间。

  第一次看见惠娟姐这情况,白贝安诧异望了眼俊豪,见他一脸再正常不过的反应,贝安心里也早已有谱。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贝安把已经塞进嘴里的牛排拿出来,好奇一问。

  「惠娟姐怀孕了?」

  「嗯⋯」

  惠娟一不在,建文敛起笑意,再次板起脸孔。

  见状,白贝安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但礼貌上也要恭喜一下。「恭喜!」

  「谢谢。」

  没有了惠娟姐,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贝安丶俊豪和小豆豆依然努力地把食物塞进胃里,而建文则默默品尝自己的咖啡。

  蓦地,正吃得开心的贝安被身旁的小豆豆扯了扯手臂。

  「怎了?」

  没有回头望小豆豆,贝安只是敷𧗠一问,仍旧专注於眼前的美食。

  可是,小豆豆只是一言不发,不断拉扯她的手臂。

  「怎了?」

  在小豆豆的「骚扰」下,贝安最终望向她,一脸疑惑。

  只见小豆豆小手指向玻璃窗外,她才知道原来店外一直有个人留意自己。

  呯!

  心突然蹦了一下。

  见戴着口罩的正扬好像打算走进来,贝安不由得愈来愈紧张。

  「哎..我丶我⋯」

  本打算找个借口离开,可是余正扬却早已来到他们的眼前。

  然而,俊豪和建文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已经起了些微的变化。

  「爸,我要那个。」

  「嗯。」

  把自己面前的沙律递给俊豪,建文理所当然回应自己的儿子。

  一步进餐厅,余正扬看见一名男中学生和上次在小学看见的小女孩。

  然而,当听见那男学生唤身旁的男人作爸爸时,正扬心里闪过一丝的疑惑。

  这男学生不可能是贝安的孩子…

  难道…

  是当後妈?

  不可能呀…

  「这位是你的先生?」

  直到正扬开声,建文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有个男的站在他们的餐桌前。

  「呀!是KRI...唔...」

  在俊豪还没说出正扬的身份时,贝安立马摀住他的嘴巴,免得惹来不必要的注目。

  见状,建文眉一挑,一言不发观察。

  一来,他一向不作太多的解释;二来,他⋯是谁?

  他似乎是认识白贝安和自己的儿子....

  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见正扬,贝安也只能是一脸困窘,轻咬下唇,完全不知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局。

  在这谁也没开口的环境下,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

  俊豪望了望这三个大人,一个紧盯贝安,一个事不关己,一个的眼神不断游离。

  KRIS怎麽会在这呢?

  小豆豆一双精灵的大眼睛不断转动,想起上次在学校门口的状况,最後甜甜一笑,拉着建文的衣摆。

  「爸爸,这位是妈妈的朋友。」

  听见小豆豆的介绍,贝安丶建文和俊豪同时望向她。

  只是一个是略带惊讶,两个却是兴致盎然。

  白贝安一脸作贼心虚地轻瞥了眼建文,径自垂下头,一言不发。

  唉!

  她现在是觉得丢脸死了!

  然而,现场的两位男士却没有理会贝安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只是径自打量彼此。

  「是吗?你好,我是赵建文。」

  最後,赵建文像主人家似的,向余正扬伸出手,并没有解释太多。

  「你好,我是余正扬。」

  丝毫没有半点掩饰自己的身份,正扬直接表明,伸手一握。

  「哎?熟人?」

  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

  众人不约而同往声源一看。

  贝安背脊一凉,顿时尴尬得很。

  怎麽会连惠娟姐也在了…

  在贝安困窘至极丶犹豫不决的时候,惠娟却好像看懂了一切,默默坐在一旁,一声不响。

  不过,这样子更让贝安感到尴尬。

  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白贝安连忙翻看手袋,下意识觉得是自己的手机。

  或许她是认为这样子才可以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吧!

  但可惜,贝安的手机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淡淡瞥了眼在场的人士,正扬才缓缓拿起自己的手机,「喂?嗯,我现在过去。」

  「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慢走。」

  待余正扬走後,两双充满浓浓好奇的眼神紧贴在贝安身上,期待她的解释。

  虽然赵建文依旧一脸平静,但显然也在等待贝安的故事了。

  「哎⋯谢谢你们了。」

  不太习惯他们咄咄逼人的目光,白贝安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径自拿起咖啡轻啜一口,眼神却不知道能放去哪。

  「不说一下吗?」惠娟问。

  「说丶说什麽?」

  见贝安装作糊涂,惠娟笑说:「刚才那个是KRIS吧?」

  闻言,贝安眼神一晃,虽然只有一下子,但也逃不出惠娟的法眼。

  「我就说是KRIS,姐姐你还骗我!」俊豪抗议。

  「KRIS是谁?」

  没理会小豆豆的问题,惠娟一听见俊豪的话,脸上露出的好奇心更浓烈。

  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搭配,白贝安怎麽觉得自己上一辈子一定是欠了这家人。

  轻叹一声,贝安眼神渐渐放空,思绪渐渐陷入回忆。

  七年前的事…

  就算要说,她也不知道该从哪件事说起⋯

  暴力事件?

  狗仔队?

  〈劲爆周刊〉?

  还是⋯

  从程日东说起呢?

  陈年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贝安的脑里,来不及消化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混乱得很,而且快要炸开了!

  见白贝安的脸上充满复杂的情绪,时而皱眉,时而犹豫,时而不甘⋯

  她这模样,惠娟到现在还没见过⋯

  「我…」

  「好,吃饭吧!」

  面对惠娟突然的态度转变,让贝安有点错愕。

  「反正,你的选择一定有你的原因。」

  闻言,白贝安由心感动。

  她总是这麽相信她⋯

  「谢谢!」

  「谢你才对!哟!这两个小孩交给你罗!」

  惠娟朝俊豪和小豆豆一示意。

  两个小孩识起地站起来,乖巧向贝安一躹躬。

  「这两个小孩交给你罗!」

  小豆豆用稚嫰的嗓音学着母亲的语气,惹得大家哄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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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热的天气,正扬手抽一袋饮料,熟悉走在电视公司里,逐一朝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去哪了?」

  一打开休息门,余一勇就问道。

  「买了点喝的。」

  径自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正扬把其馀的都递向其他人。

  「待会我会去公司和他们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最近你们都累了,我看可不可以让大家休息几天。」

  「後天的签唱会,大家努力!」

  「是!」五人异口同声回答。

  「对了,正扬。」

  「上次节目里你说的那女孩,说完後大家都在猜测,公司不想有这些反应。更何况她现在还跟我们有合作,以後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了。」

  「你们休息一下吧!我去和导演打个招呼。」

  待余一勇离开後,除了CAPTAIN 外的三双眼睛都牢牢紧瞪正扬看。

  「怎了?」

  「不打算说一下吗?」JACO问。

  「说什麽?」

  「她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有什麽好说的。」

  提到这里,余正扬的心里就有气。

  七年前是她莫名其妙不辞而别,再见面居然装作不认识。

  不过,也多亏刚刚的巧遇,让他知道她还是一个人。

  「或许有苦衷吧!」EDMOUND一边热身,一边答道。

  「有什麽苦衷?」

  「愧疚吧?」

  正扬顿时沉默。「我没怪她。」

  「怎麽不问问我们有没有怪她了?」

  EDMOND此话一说,在场的四个人都心一惊,立马抬起头望着他。

  大家都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尤其正扬,事情过去了三年,他一直以为...

  环视了大家一眼,正扬见JACO和阿PI都默不出声,他才知道原来事情一直没有过去。

  「EDMOUND!」

  本来打算不介入的CAPTAIN见气氛一下子沉了起来,不由得出声警告。

  「事情总要面对。」

  没理会队长的阻止,EDMOUND 坚持要把话说清楚。

  对他来说,大家是一个团体,彼此的心里就不应该带有任何的隔阂。

  而现在,他觉得他们是时候正正式式丶认认真真面对这件事。

  这件...大家各自蔵在心底的事情。

  咣!

  CAPTAIN一下子把音乐关掉,走到他们四人面前,盘腿而坐。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谈开吧!」

  见状,JACO和阿PI互视一眼,即使心底有点担怯,也默认同意。

  毕竟,逃避是没有用的⋯

  「大家有什麽想说的就说吧!」

  环视各人一眼,谁也不愿第一次开口。

  居然如此,最後理所当然是由队长开始。

  「说实话,七年前是B.T.B.最当红的时候,那时候发生的事⋯的确是把我们一夜之间打到谷底。」

  CAPTAIN率先把话摊开,余正扬打从心里一震,一丝丝的惊恐和自责慢慢渗透全身的血液。

  即使是现在,再次回想那段日子,CAPTAIN也觉得是一场恶梦。

  轻抿了一下嘴唇,JACO的表情略有显犹豫,应该是在思索该不该开口吧?

  此时,阿PI搭上了他的肩膀,两人再次看了彼此一眼。

  「我是觉得⋯如果阿扬那时候有和我们商量就好了⋯」

  JACO一开口,其他人目光立马投向他。

  没有察觉众人都留意自己,JACO径自低下头,继续说:「我不是想要怪责什麽⋯只是那个时候⋯我和阿PI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发生了这麽大的事情⋯」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JACO突然有点哽咽。

  见状,阿PI接着说:「虽然你们是哥哥,但是⋯我们是一个团体,即使不能帮到什麽,但最起码,我想让你们知道我们会一直在。」

  最後一句,阿PI抬头,用真挚的眼神丶认真的神色,望向了CAPTAIN和正扬。

  第一次⋯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这麽认真地把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

  说实话,他们一直把JACO和阿PI当成弟弟保护,他们一直都不希望给他俩有太多的负担,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不知不觉间也忽略了他们的感受。

  甚至,不知道他们也已经长大了⋯

  「我也没有怪责的意思。」

  EDMOUND话一出,JACO和阿PI都蒙了。

  既然大家也没有怪责彼此,那他们现在在干嘛?

  见他们俩一脸错愕,EDMOUND失笑。

  「生日快乐!」

  「这是隐藏摄录机!」

  忙於工作日程的他们,没有办法和家人共度每一个生日,所以他们几乎每年每人的生日都是五个人聚在一块。

  他们就是彼此的家人。

  「对不起了,我们三个又瞒了你。」

  「什麽呀!」

  得知原来一切都只是恶作剧,JACO破涕而笑。

  「真是的~」一松下来,阿PI又回复嬉皮笑脸。「你这个爱哭鬼!」

  「你不也是眼红红嘛!」

  两个年纪最小的成员没说上两句,又在斗嘴。

  「⋯他们真的长大了。」

  正扬朝EDMOUND感叹一说。

  「嗯。」EDMOUND顿了顿,「如果七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的时候,你打算怎麽解决?」

  EDMOUND一下子问到了重点,正扬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我们可没有力气再出道一遍了。」EDMOUND打趣说着。「不过,我们现在更有能力承担。」

  EDMOUND言下之意却是要正扬放心追求幸福,他们会一直作为他的後盾而存在。

  如此暖心的话⋯

  「这一次⋯」正扬轻轻吐出。「有你们。」

  眉一挑,EDMOUND紧紧瞪着正扬的脸孔,一言不发。

  良久。

  他终於露出笑意。

  「吃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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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要有勇气,抬头要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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