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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这是⋯孤独⋯的年代?」01

活在这年代 小笨友 18176 2024-07-11 20:12

  夕阳西下,天空染成一片金黄。本是美好的时光,但有一间小房却整天处於昏暗之中丶了无生气。

  狭窄的小窝子里,除了中间摆放了一张大床外,就只有几件的家俱,以及散落一地的书籍和各式各样的笔记,地上还有几箱用胶带封起来的纸箱,显然这里的主人是刚搬来这里没多久。

  而此刻,屋子里正不停传出潺潺的水声。

  咔嚓!

  门打开了。

  一双匀称的小腿踏出,水珠缓缓滑下,在她的腿上留下一道水痕後,踩上了地毯,印上一双小脚印。

  短发上还沾着一颗颗的小水珠,刚梳洗好的白贝安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摊坐在大床上,这里居然连一张像样的沙发也没有。

  把纸箱都拆开,掏出来里头的物件,然後搁在一旁,再把它们分门别类,找个适合的地方放置。

  然而,毕竟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存款,可以租住的地方也只有这种偏远丶顶楼丶细小的房子。

  更何况现在…

  打开装方包袋子,从里头掏出一块面包,仔细咀嚼。

  专注於手机上的搜索,白贝安很快就在不知不觉间吃完一块方包,正当她打算拿出第二块时,一个反应过来,她反而把方包袋子系上。

  拿起水杯灌进去,仿似这样子就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

  偶尔看到一些适合的工作,贝安便用纸笔抄下,写下职位丶地址丶电话等等。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白贝安还是强睁眼皮,继续寻找工作。

  毕竟她总不能一辈子洗碗。

  细心把要面试的工作分类,除了找文书工作外,贝安一遇到适合的兼职也急忙打过去。

  「喂!你好,请问是要请店务员吗?哦…好的,谢谢。」

  失望的语气显露无遗,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被拒绝的电话呢。

  回过神来,她整个早上的时间又花在找工作上。

  环视一眼空蘯蘯的屋子,白贝安眼眶一禁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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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me ON!

  You are my love baby~

  盛大的「偶像音乐节汇演」是每一年都相当触目的音乐活动,邀请那年最火红的偶像歌手和团体出席。

  万人的大会堂,除了表演者之外,台下一人一句的跟唱,并且挥动手上的应援灯,七彩的颜色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全场嗨爆的画面,真的只能在演唱会上看见!

  GO!GO!GO!

  烟火一爆,璀灿的一瞬间,成为今晚演出最大的亮点。

  「接下来让我们继续欣赏精彩的表演出!」

  主持人语音一下,黑暗的舞台瞬间变亮,宽大的液晶体画面一下子换上B.T.B.的宣传照。

  然而,本是一片光亮的观众席却成了漆黑一片。

  所有观众都关掉自己手上的应援灯…

  见状,B.T.B.五人都慌。

  他们出道至今,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片黑海,是无声的抗议。

  五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想的是同一件事。

  …

  属於他们的时代…

  终於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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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嗦!

  休息门一开,一勇望见他们五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一叹。

  「怎了?」

  拉开椅子坐下,一勇坐在他们五人之间,眼睛动也不动地紧贴在他们身上。

  「这样就气馁了?」

  见他们没有回答,一勇再问。

  沉静一会儿。

  「哥,有决定了吗?」

  最後CAPTAIN淡淡问出大家心里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闻言,一勇一征。

  虽然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脸上泄露半点的情绪,可他脸上微细的变动却没逃出他们的眼睛。

  哼!

  EDMOUND不由得冷笑。

  「公司决定和你们解约。」

  没有多馀的废话,一勇直接把得到的消息告诉大家。

  听见这消息,大家却没有半点的意外。

  这次在「偶像音乐节汇演」出了这一出的「事故」…

  公司怎麽可能会放过他们…

  只是单纯解约…

  「我们知道了。」一如既往,由CAPTAIN负责起一切发言。

  语毕,五人各自四散,整理自己的东西。

  「你们就没有什麽想法吗?」

  余一勇见他们居然默默接受这安排,不可置信。

  「要有什麽想法?」阿PI反问。

  「你们就打算这样解散?」

  「我们有说要解散吗?」CAPTAIN失笑。

  一副自在悠扬的模样,似乎什麽事都不能影响他脸上一贯的笑意。

  对於这个答案,一勇显然十分满意。

  「傲翔公司想签下你们,你们觉得怎样?」

  「傲翔?」JACO瞥了眼大夥儿,见他们都一脸困惑,摇摇头。「没听过。」

  「这是他们的名片。」

  CAPTAIN作为代表,接过一勇递过的名片。

  其馀的人,除了正扬都纷纷聚上前。

  傲翔娱乐公司总代表…

  余一勇…

  「哥!」

  四道诧异的目光一同望向一勇,只见他帅气一笑。

  「你们愿意成为我旗下的第一团偶像吗?」

  「哥丶」

  「你丶你离开公司了?」

  好不容易,阿PI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余一勇笑点头。

  「你太够义气了吧!」

  听到这一句,大家也兴奋地凑在一块。

  果然!

  他们六人就是分不开。

  没想到…余一勇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早就不想在那待了。」

  不想让他们有半点的负担,一勇淡淡略过这个话题。

  「哥…」

  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勇就打断他们。

  「你们还没回答我,愿意吗?」

  「当然!」

  没有半丝的犹豫,四人异和同声回应。

  见状,一勇满意一笑。

  「我想好了,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听到这,JACO兴奋凑上前。

  「怎样主动?」

  「网上。现在不是有很多直播丶互动吗?我们第一波就由网上开始!」

  「我拒绝。」

  突如其来的一句,众人都没料到正扬有留意他们的讲话,均傻眼。

  「阿扬!」

  没理会一勇的叫喊,余正扬随便把卫衣的帽子一拉,套在头上便出门,连口罩也没戴。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会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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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你不太符合我们公司。」

  「你回去等通知吧!」

  「我们现在不缺人。」

  一句又一句毫不留情拒绝了贝安。

  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白贝安轻吐一口怨气。

  抬头望了眼天空,此刻的贝安异常觉得孤独。

  蓦地,

  大电视机传来一首音乐。

  白贝安急忙抬头一望,里面播放的却是一组陌生的男子组合。

  自从没当狗仔,她也没怎样留意娱乐新闻了。

  最後瞥了眼这陌生丶帅气的组合,白贝安摸了摸自己冷到变红的双颊,径自再次迈开步伐。

  在漆黑中漫无目的,白贝安抬头望了眼天空。

  唉!

  天大地大,她居然不知道可以怎样做。

  铿!

  轻踢了一下滚到脚边的易拉罐,白贝安垂头丧气。

  然而,深夜寂莫的人不止是只白贝安,在每一处的灯光下,或许都正有一个孤独的人。

  蓦地,白贝安看见一家超市的问外贴着招聘广告。

  没有一丝迟疑,贝安立马走了进去。

  环顾一周,看着一堆穿制服的人,像是职员,又不像是职员,贝安不知道该找谁,只好胡乱找一个人来问。

  「不好意思,请问是要请人吗?」

  「你?」

  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贝安,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对方。

  唉!

  步出店门,白贝安的手上只是多了一包饼乾,以及一点光彩也没有。

  看来要快点找到工作才行。

  哎!

  日东?

  看见眼前迎面而来的人,白贝安一下子建筑起来的心防快要崩塌。

  不可能!

  头一甩,贝安连忙找回自己的精神。

  眼神一定,白贝安总算看清那人的样貌。

  只是一个和他有点相像的人而已。

  也对…

  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地。

  她真的是疯了⋯

  白贝安不禁冷笑。

  现在她连自己都快要瞧不起自己⋯

  正打算继续脚上的步伐,贝安却瞥见一家小酒馆门外贴着招聘,连忙兴奋地奔上前,把上一秒的郁闷都抛诸脑後。

  「请问这里是招人吗?」

  在一家小酒馆里听见一把清嫩的声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在收银处结算的容姨瞥了眼贝安。

  只见她一脸清涩,容姨眉一皱,问:「你要应徵什麽工作?」

  「外边不是贴着请洗碗吗?」

  「你?洗碗?」

  容姨语气中充满不信任和怀疑。

  也对。

  青春少艾的年纪…

  任谁一个人也会觉得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妹妹说要洗碗也会觉得奇怪。

  「姑娘,我们这是酒馆耶!」容姨不由得提醒她。

  她该不会看错了吧?

  「我知道。」

  见贝安一脸怯怯的样子,容姨眉一皱。

  「这工作不适合你。」

  一口拒绝贝安,容姨连瞧也没瞧她。

  这些小孩,她见多了…

  她可不想隔三天两头就请一个人。

  「我可以的!不管是洗碗丶拖地,还是做什麽,我都可以做的!」

  紧抓容姨的手臂,白贝安一脸焦急。

  她可不能再被拒绝了!

  她一定要找到工作…

  她需要钱…

  「哎!小孩…」

  「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望进贝安眼底的迫切,她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容姨并不打算深入追问什麽。

  反正她缺人,只是下颔往身後一个柜子一抬,道:「把东西放那,然後开始工作吧!」

  「谢谢!谢谢!」

  得知自己被聘请,白贝安高兴得不知所措,连声道谢。

  害怕容姨会突然反悔,贝安急忙走到柜子,把它打开。

  可是,里头却挤满东西,贝安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空间,把自己的小背包塞进去。

  「快去厨房吧!」

  传来容姨的声音,贝安连忙大声回应。

  「来了!」

  一间小小的酒馆一眼就可以看完,白贝安匆匆忙忙步进厨房。

  左瞧右看,贝安望见一位婶婶正蹲在角落默默洗碗。

  她想,那里应该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吧?

  急步走到角落,白贝安轻声向婶婶打声招呼。

  「你好!我叫白贝安,今天来洗碗的。」

  「小孩,干嘛来洗碗?」

  「要养活自己嘛!」

  「你父母呢?」

  闻言,贝安一征。「我爸早就走了,我现在跟我妈一块住。」

  「她怎麽舍得让你干这种活?」

  「没事,婶婶,怎麽称呼?」

  「叫我小婶吧!」

  「小婶好。」

  「呃…手腕戴那个脱掉吧!」

  小婶朝贝安左手腕的护腕示意。

  「不用,没关系。」

  「你戴着它会湿掉。」

  「放心,没事。」

  一边闲聊,贝安早已蹲下来,开始洗碗。

  刚开始洗的还好,可是长期间弯腰,贝安也开始觉得有点酸痛,偶尔用手托一下腰,伸展一下筋骨。

  可是,她也只能紧咬下唇,继续努力工作。

  碗碟一盆又一盆送到她们的面前,从没断过。

  餐馆外气氛热哄哄,厨房里则是一声又一声的炒菜丶爆镬。

  虽然现在还是冬天,天气十分寒冷,但是毕竟厨房是酷热的工作环境,汗水早已布满白贝安的额头。

  「吃饭啦!」

  容姨把两碟炒饭放在厨桌上,朝她们大声一喊。

  小婶一听见,急忙把手放进乾净的水里随便一洗,往身上抹去,然後往厨桌走去。

  见状,白贝安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察觉到贝安的视线,容姨依旧是硬邦邦的口气。「看我做什麽?吃饭呀!」

  「吃饭?我的?」

  「嗯,我们工作包吃的。」

  抢在容姨说话前,小婶先行解释。

  「哦!」

  原来是这样呀?

  这样的话,又省下一笔钱了!

  心里窃喜的白贝安连忙快速洗手,随手抹在围裙上,狼吞虎咽起来,丝毫没有半点女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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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大半夜,从来没尝试过通宵工作的贝安,早已筋疲力尽。

  到下班的时候更是第二天的凌晨,贝安老早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

  「那我走了。」

  「嗯,明天见。」

  乖巧地向容姨丶小婶躹躬道别,贝安一脸疲惫地步出酒馆。

  呯!

  蓦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引起贝安的注意。

  往声源往去,白贝安看见酒馆刚好也走出两名喝醉的男士,他们不知道在吵闹什麽似的。

  老远就可以闻到他们身上的酒味,贝安双眉一皱,心里突然一怯,只好抱紧背包,加快步伐离开。

  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由於便宜,贝安也只能选择偏便宜的偏远房子。

  每晚走在这只有几盏灯光的大街上,贝安都会疑神疑鬼。

  不是怕有东西绷出来,就是有人不怀好意,跟纵她。

  心里怀着惴惴不安,蓦地⋯

  汪!

  「呀!」

  从一个暗黑角落,突然有一个庞大的黑影窜出来。

  被它狠狠吓了一跳,贝安急忙跋腿向前,奋力向前奔跑。

  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贝安才勉强停下脚步,但仍是心惊胆战。

  然而,愈走近自己的家,贝安便愈发不安。

  渐渐,在家门前的黑影愈来愈清楚,贝安虽然害怕,但也无法阻挡自己的好奇心。

  「贝贝。」

  突然的声音,贝安深深吓了一跳,但眼睛一定,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後背被紧紧抱着,耳边绕回的是那一句「回来吧⋯」

  泪水不自觉流出眼眶,润湿了整张脸颊。

  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和相似。

  不知不觉⋯

  泪水沾满了枕头。

  双眼一睁,这麽真实丶痛心⋯的梦境。

  沉溺在梦中,贝安尽然醒了,也过了一会才恢复意识。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摸了摸脸颊的水珠,贝安定了定,头一甩。

  重新打起精神,贝安才发现已快到傍晚,夕阳早就照进屋里,带来一大片的金黄。

  唉⋯

  贝安眼神一黯,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糟了!」

  看了眼时间,快到晚市了!

  白贝安急忙奔出房子,赶奔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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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姨好。」

  急步走进酒馆里,贝安率先向容姨点点头丶打了招呼,径自走到厨房的角落。

  「小婶好。」

  「哎!来了?」从一堆脏碗碟里抬头,小婶早就埋头苦干。

  「嗯。」

  拿起塑料手套,白贝安蹲在小婶的对面,两人一同围着洗碗盆,努力工作。

  「昨晚回家还好吗?」

  「挺好的。」

  「一个女孩这麽晚下班,要小心点。」

  小婶的担忧满布脸上,可能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吧!

  她对她就仿如自己的孙女一样。

  「会的。」

  再次扬起那灿烂的笑容,白贝安丝毫没有半点担忧。

  幸亏的是这小酒馆里的人虽然外表都凶凶的,但其实人都很好。

  「贝贝!」

  「哎!」

  大堂突然传来呼喊的声音,贝安立马应道。

  「快过来!」

  一听见容姨的吩咐,贝安赶紧甩乾双手,奔到餐馆大堂。

  「这菜拿给二号桌。」

  没有多馀的话,容姨一手从出菜口把菜拿给贝安;一手撕下点菜单,往厨房里大喊。「再拿来一份卤味!」

  「哦丶好。噢!」

  手一碰,贝安差点儿没因为盘子太烫而把整盘菜摔在地上。

  容姨见状,拿出一旁的托盘,把菜放在上面,再递给贝安。

  「小心点!」

  虽然容姨的语气不太好,不过贝安最喜欢的就是她口硬心软。

  接过托盘,贝安赶紧送到客人的面前。

  「哎~」正在酒馆里喝得半醉的中年男士一望见来人是年轻貌美的少女,迷蒙的眼神充满不怀好意。

  「小妹妹,你怎麽会在这?」

  老手一抓,白贝安本想放好菜就离开,却没料到他会伸手捉她的手腕,贝安心一惊。

  「哈哈!」

  勉强乾笑几声,贝安使劲扭动自己的手腕,暗地极力挣脱他的束缚。

  「别做这些辛苦活,叔叔帮你嘛~」

  「我丶我丶」

  醉汉不断凑上前,贝安只能尴尬躬避。

  「喝醉就滚远一点!」

  老远看见这死男人居然对她的人出手,容姨毫不客气地把客人从贝安的身边甩开,一点也没顾忌对方是自己的客人。

  「回去工作。」

  容姨朝厨房一看,示意贝安回去。

  「是丶是的。」

  幸好有容姨帮忙解围,贝安连忙急步返回厨房。

  蓦地,

  呀!

  这种痛楚是如此的熟悉。

  「怎了?」

  贝安脸色一变。

  环顾了四周,贝安脸上的神情渐趋焦急与担忧。

  「怎了?」

  见贝安脸色一对劲,容姨问。

  「我好像那个来了。」贝安一脸为难回答。

  「等我一下。」

  小婶恍然大悟,把手洗乾净後,立马往储物柜步去。

  待小婶回来後,她手上拿着一个小袋子,偷偷塞给贝安。

  「不如请一天假吧?」

  「谢谢,我没事。」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又是一阵的抽痛,贝安马上急脚步进洗手间。

  天呀!

  怎麽会在这种时候⋯

  洗碗的工作本来就是辛苦事,更何况是在生理期的时候,这种疲惫是更难以想像。

  强忍身体的不适,白贝安脸色愈来愈疮白,好不容易总算结束一天的工作。

  贝安带着浮浮的脚步走在路上,一手覆在腹上,身子带点卷缩。

  唉!

  望着眼前的夜景,贝安顿时觉得它们有点晃动。

  是错觉吗?

  单手覆在额上,白贝安不止觉得腹部不适,而且头也很痛。

  她能撑到回家吗?

  勉强走了好几步,但身体突如其来的抽痛,贝安不自觉弯下腰。

  咬紧牙关,本想强忍过去,可是实在痛得站不起来。

  这种痛楚是如此剧烈,白贝安的眼角开始泛泪,不由得想起母亲为她热敷的时光。

  有时候⋯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受这些苦⋯

  老天爷为什麽要这样她…

  为什麽要夺走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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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放弃⋯

  我想再从电视里看见你⋯

  答应我⋯

  始终抓不住她。

  双眼一睁,依旧是那黑暗的环境。

  看了眼时间,才4点多,难怪天还没亮。

  呼!

  本打算回头再睡,可是外边却不断传来吵杂声。

  门一打开,余正扬便看见一勇在客厅里踱步。

  「不是,怎麽说都是偶像⋯怎麽能这种活动呢?不⋯你再和⋯喂?喂?」

  连续向手机喊了好几声,对方早已挂断电话。

  一勇无奈一叹,大家都似乎习惯他这模样。

  「这丶这次是什麽?」用尽全力把哑铃向上一举,CAPTAIN 笑问。

  「商场派礼物。」

  「什麽?派礼物?」

  眉一挑,正翻阅报纸的阿PI也忍不住放下。

  「我们沦落成这样子了呀?」

  本来是想开开玩笑,可大家一听,众人互视一眼,不作声色,气氛似乎有点严肃。

  「怎了?」

  从自己的房间步出,JACO见众人沉静的模样,不明所以。

  见他一身汗水,刚刚应该是在房里练舞吧!

  「去。」

  不知从来传来的声音。

  第一次,谁也没注意到,继续大夥儿的讨论。

  「要不我把它推了。」一勇说。

  「第一份工作就推了?」CAPTAIN似乎不太赞成。

  「但…」

  「去!」

  第二次的时候,声量明显提高。

  众人一致望向正看窗外景色的正扬,但都不确定是否他发出的声音。

  片刻。

  「去吧!连同之前的网上表演。」

  确定是正扬的声音,大夥儿包括一勇都愣住,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

  直到他回过身来,大家望见正扬笃定的眼神,大家才相信这人总算振作了!

  环视他们一眼,余正扬徐徐勾起嘴角。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闻言,大家的脸上渐渐浮起笑意。

  「等这句话好久了。」

  伸展四肢,JACO一副要大展拳脚的信心满满。

  「好久没练舞了~」放下手上的运动器材,阿PI既担心又兴奋。

  「谁叫你不跟我一块练舞?」

  一个利落的步伐和旋转,JACO展现几下华丽的舞步,最後一个有型的姿势,手指直指阿PI。

  「少显摆了!CAPTAIN,揍他!」

  吵杂的声浪愈来愈大,躲在房间的EDMOUND也忍不住走出来,看看他们一早到底发生什麽事。

  「怎了?」

  「EDMOUND,有歌吗?」正扬没头没尾朝刚来的EDMOUND一问。

  「嗯?」

  「我们要再红一遍。」

  环视大家一眼,EDMOUND顿时了然,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蓦地…

  「凡是不能杀死你的,最终都会让你更强。」EDMOUND没来由,徐徐道出一句。

  「什麽?」

  「尼采说的。」

  大家久违的笑脸,五人的帅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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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时候连碰水都是一种酷刑,更何况是长时间和水打交道。

  用手背擦了擦流下的鼻水,白贝安小小的鼻子也快冰成红萝卜。

  说实话,这工作哪是年轻人做的?

  「冷吧?喝点汤。」

  好不容易捱到用餐的时段,小婶端来两碗热腾腾的老火汤,连忙叫贝安一块来喝,好好暖暖身体。

  「谢谢!」

  带着颤抖的身体,贝安急步走向小婶。

  捧着微温的汤碗,轻啜一口滚烫的老火汤,贝安此时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要不,我介绍一份工作给你吧!」

  「小婶有工作?」贝安讶异。

  那她干嘛还在这洗碗?

  「我叫我女儿介绍一份给你吧!她是做猎头的,一般文职应该可以找到一份。」

  「真的假的?」贝安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放心,小婶不骗人。」

  「但丶」

  虽然心里很想接受小婶的建议,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走了的话,酒馆…

  想到这,贝安不禁有点迟疑。

  「放心,阿容那我帮你说,没问题的。」

  「可…」

  她会不会连累小婶被骂呀?

  「去吧!我不阻人发财。」

  语音未下,贝安的话就被人从後打断。

  往後一看,容姨正在舀热汤,挨在桌边喝着。

  「容姨…」感动的话说出来就俗了,可贝安一脸的谢意已经显露无违。

  「谢谢。」

  衷心的感激,贝安简直觉得自己出门遇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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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总有快乐和不快乐的事情,而当中不快乐丶挫折更占大多数。

  然而,人生有趣的地方就是…

  以为是这样,但情况却往往出乎预料。

  在镜子面前稍稍一转,白贝安满意一笑。

  想不到她穿起套装也不错!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是那蓝绒盒子和那终究没送出去的围巾,白贝安一征。

  徐徐往它伸出手…

  就在快要碰到它的时候,贝安手一缩。

  算了!

  拿起旁边的耳环,白贝安把抽屉关上。

  是她没带眼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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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吗?

  抬头望上这幢豪华的商业大厦,白贝安一乍舌。

  再次看了眼小婶发给她的地址。

  <和虹策划广告公司>

  没错呀⋯

  这种大公司,她能行吗?

  一瞬间,贝安失去所有的战斗力。

  唉!

  不管了!

  人生就是遇到什麽挑战也要撑过去!

  重新为自己打气,贝安一个跨步,踏进另一个未知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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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哔哔哔!

  传真机连续响起,吐出一张张纸张。

  铃铃!

  电话不断被挂断丶接听⋯

  整个办公室都处於繁忙的状态,就只有白贝安一人在原位呆待。

  如此熟悉的情况,贝安想起当初刚到「热爆周刊」时,她也是这样子。

  多亏小蜜她们,让她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然而,眼前这具有系统的办公室,显然不是以前那种可以随便胡闹的环境。

  硬着头皮,贝安勉强上前,随便抓住一个路过的人询问。

  「你好,我是今天上班的白贝安。请问…」

  「新人吗?今天经理不在,你找婷姐吧!」匆匆回答一句,被抓住的人显然在忙。

  「那…请问婷姐在哪?」

  「那边。」

  「哦,谢谢。」

  随手一指,贝安顺她的方向一看,隐约望见一个埋首在文件中的淡黄色。

  「你好,我是今天上班的白贝安。」

  扯出笑脸,贝安微微一躬躹,希望可以尽量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她好像是叫婷姐吧?

  偷瞄了眼她桌上的名片。

  陈…婷?

  看也没看贝安一眼,胡婷径自集中精神工作。

  呃…

  笑容一僵,白贝安勉强硬着头皮再问。

  「请问⋯我有什麽能帮上的吗?」

  「呃⋯那你把这些资料都整理好吧!我们一会开会要用的。」

  「好的。」

  一来就处理资料,贝安虽有点错愕,但也立马反应过来,接过她手上的资料。

  「请丶请问我坐哪?」

  「那吧!」

  随手一指自己身後的空位置,直到现在,胡婷完全没抬头瞥她一眼。

  这…

  明显被忽视的贝安虽然心有苦涩,但也只好乖乖走回自己的位置,仔细翻阅。

  广告策划丶概念设计丶拍摄进度…

  这些全都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工作,贝安即使心里很想完满完成,但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不丶不好意思,请问这些要怎样处理?」怯怯又尴尬一笑,贝安只能硬着头皮问那显然不太友善的胡婷。

  瞥了贝安一眼,胡婷一脸的藐视,开始对她感到不耐烦。

  「不是说当过记者吗?怎麽资料整理也不会?」

  听到这里,贝安不自觉抿一抿双唇,怎样也说不出口自己之前只是当「狗仔」。

  「对丶对不起⋯」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贝安连忙躹躬道歉。

  不知道是贝安的诚意,还是懒得计较太多,她直接拿出几份文件递给贝安,要她自行研究。

  「自己看。」

  「谢丶谢谢。」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贝安悻悻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比每一份文件的做法丶分析内容的资料。

  第一天上班,第一份工作,贝安无论怎样也想把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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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那个。叫丶叫什麽?」

  看见贝安埋头苦干的样子,其他同事犹豫到底要不要喊她。

  没名没姓的呼喊,专注於工作中的贝安完全没觉得会是叫她。

  毕竟,大家也不太熟悉。

  「哎!叫你⋯她叫什麽?贝丶贝安?白贝安。」

  胡婷问了好几次,总算搞清楚贝安的名字。

  闻言,贝安急忙抬起头,从椅子上弹起来。

  「是!有什麽要我做的吗?」

  看见贝安如此战战兢的模样,大夥儿不由得一笑。

  「我们要去吃饭,一块吗?」

  「不丶不用了,我有带吃的。」

  对於她们突如其来的邀请,贝安显然受宠若惊。

  「那好吧!」

  没有再多的客套,胡婷很乾脆和同事们直接离开。

  贝安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这些全都是贝安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就算贝安搲破脑袋,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广告策划案…

  「什麽是策划案?」

  「就是分析广告的主题丶目标客群丶产品信息之类的。」

  「好复杂哦…」

  「意思就是把如何吸引目标客户做一个报告。」

  突然间,贝安想起那人曾经说过的话。

  真没想到,他的话居然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处…

  而她…竟然还记住他的话。

  啧!

  不由得发出一声自嘲。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至肚子不断传来咕咕叫,贝安才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饼乾,配水吃。

  偶尔饼碎不小心掉落在文件上,贝安立马把它捡回来吃掉,深怕浪费食物,以及在文件上留有油渍。

  可以,毕竟是第一次上手,贝安即使花了整个上午和吃饭的时间,资料还只是整理了一半而已。

  「小婷,开会的资料。」

  陈经理步出房间,直直向胡婷步去。

  闻言,胡婷下意识向旁边伸出手,说:「贝安,资料。」

  「我丶我还没弄好⋯」

  见她支支吾吾,桌上的文件还摊着一堆,任谁一看也知道怎麽回事。

  见状,陈经理即使不知道她们间的工作分配,可他知道现在他要不到要的资料。

  「小婷,你怎麽搞的?」

  不耐烦往手腕上的表一看,快到三点了。

  「你不知道明天就要到他们公司开会吗!?怎麽把这种重要的事交给新人!」

  虽然事情是贝安搞砸,但她作为新人,陈经理自然把帐算在胡婷的头上。

  「我⋯」

  「算了!算了!」

  不容许任何人再作狡辩,陈经理一把抄过贝安桌上的文件,直接扔给旁边的胡婷。

  「现在丶立刻把策划案丶时间表丶分析表做给我!」

  「知道。」

  狠狠偷瞪贝安,胡婷只能认命地捱骂。

  虽然知道是自己不好,不过贝安也不知道该从何去帮⋯

  他们说的东西,贝安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半个小时候开会。」

  「是。」

  没有一丝反抗,胡婷直接把资料接过,开始整理它们。

  「我丶我有什麽能帮的吗?」舔了舔乾涩的嘴唇,贝安冒着被数落的风险,鼓起勇气一问。

  「不用了。」

  胡婷冷到极点的语气,贝安就知道她生气…

  「知丶知道。」

  见状,贝安只能转回自己的位置上。

  「真碍事!」

  清脆的声音一响,贝安下意识往婷姐一看。

  可对方却正认真整理资料。

  再往四周一看,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

  是她听错了吗?

  可能她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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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是这样子吗?」

  「应该再调一下角度吧?」

  「音乐准备好了吗?」

  一勇步进练习室,就看见B.T.B.五人堆在电脑面前的画面,不知道在忙什麽。

  因为好奇,一勇也忘了要督促他们练习。

  「你们在做什麽?」

  上前一看,一勇才知道他们正打算录影。

  但录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干嘛搞这些?」

  「把以前的粉丝都找回来呀!」JACO解释。

  「所以?」

  「所以,我们打算改篇旧歌演出,每天演唱一首,勾起粉丝的互动。」

  「这主意不错!」

  没想到他们居然比以前更有想法。

  「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这是阿扬想的。」CAPTAIN笑朝正在的正扬一抬下颔。

  「自己惹的祸,总要收拾一下残局。」

  「是你惹的祸。」

  听见正扬淡淡的一句,正在调音乐的EDMOUND不由原分吐出一句,害得正扬一脸尴尬。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EDMOUND一边尝试播放音乐,补上一句。

  「不过,有祸是同当。」

  如此窝心的一句,正扬失笑。

  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可以了!快开始吧!」

  好不容易总算把机器都设定好,JACO兴奋大喊。

  闻言,其馀的人都快速站在镜子前,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等待音乐的播出。

  等了好一会儿,练习室还是一片寂静,五人不由得互视一眼。

  怎了?

  哎!

  「阿PI你没按下。」

  JACO往电脑一看,才发现原来还没按播放键。

  「哥,帮忙播一下音乐。」

  「哦。」

  习惯性在角落观看他们练习的一勇,立马反应过来,快速上前按下播放键。

  OH~The Best!

  强劲的音乐随即亮起。

  一听见熟悉的节拍,B.T.B.自然跳动起来,一点儿也没生疏。

  每一个节拍丶每一下动作都丝毫没有半点的出错。

  这是他们五人的默契,更是他们长久以来练习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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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麽错了!?」

  突然其来的一声怒吼,接着的画面是胡婷泪奔出陈经理的办公房,直扑自己位置上。

  白贝安一脸不明所以。

  「怎丶怎了?」

  见状,大家都一窝蜂围上前,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八挂,争相询问事情。

  「都怪她!没把资料查清楚就给我!害我直接递上去了!」

  被骂的莫名其妙,白贝安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事,只能一脸尴尬丶不停道歉。

  「对丶对不起⋯」

  道歉总⋯没错吧?

  「滚开!离我远一点!」

  毫不留情的一句,胡婷狠狠把贝安推开。

  没料到她会有此一记,贝安一个怆步,险些没撞上桌边。

  「那现在怎麽办吗?」

  没有人理会贝安,也没心工作,大家都凑在婷姐的座位,「关心」她。

  「什麽怎麽办?经理要我和他一起去道歉!还真托某人所赐!」

  一记的冷眼和一句句的嘲讽,贝安心一寒。

  唉!

  第一天上班的情况怎麽这麽糟⋯

  踏出公司大厦,天色早已昏暗。

  吹着冷澟的寒风,白贝安一人走在街道上。

  走了没两步,脚上传来的痛楚早就超水过贝安的忍受范围。

  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下,贝安脱下脚上的高跟鞋。

  雪白的脚上有明显的红痕,以及鞋的轮廓。

  赤裸裸的脚丫子暴露在寒风之下,似乎为那一些的疼痛带来一点的纾缓。

  由於是第一次穿这麽久的高跟鞋,不太习惯双腿经常处於踮脚的状态,白贝安忍不住按摩起自己的双脚。

  从手袋拿出胶袋,里头有两个已冷掉的菜肉包。

  白贝安轻咬一口,不自觉皱起眉头。

  有点硬…

  虽然这样,但她仍一口一口吃。

  吃到有点冷时,贝安便打开暖水瓶,喝一点热茶以暖一暖早已冰冷的身丶心。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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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啦!

  拉开有点生锈的铁门。

  才刚到下班的时段,现在还没到酒馆的营业时间。

  贝安熟悉走进酒馆,自动自觉找个位置坐下。

  「怎啦?」

  正准备开店的小婶和容姨瞥见贝安一只手臂伸直放在桌上,把沉重的脑袋放在上面。。

  「第一天上班怎样?」小婶捧着一大盆的马蹄走到贝安对面坐下,用小刀背刮走上头的硬皮。

  「看她这样子,还用问吗?」冷冷飘出一句,容姨依旧是一副莫不关心的模样。

  说得也是,一脸垂头丧脸的样子,任谁一看也猜到结果。

  「小婶?」

  「嗯?」头也没头,小婶继续手上的活。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怎麽会呢?」

  「那为什麽我做什麽都做不好…这麽没用…」丧气的话连续从贝安的嘴里吐出。

  在柜枱上计帐的容姨显然受不了她这麽颓废的样子。

  「缩脚。」

  路过时,容姨踢了踢贝安早已甩开高跟鞋的脚丫儿。

  「这麽闲,帮我开闸。」

  「是。」

  双手抵在桌面,把自己撑起来,贝安走到店门前,熟练地拿起锁匙,拆开门锁,放到它应有的位置。

  「把菜拿到後头。」

  「知道啦!」

  白贝安走近小婶,正想捧起那盆马蹄。

  「不用不用。」小婶甩了甩手,打算自己来。

  「我来吧!」

  两手捧起大盆子,贝安终於笑了。

  「会弄脏衣服。」

  「我待会去换。」

  「对了,明天是平安夜,有约人吗?」小婶问。

  「没有。」

  一个人刚到这陌生的地方,会有什麽约会。

  「那明天留下来工作。」

  容姨不容拒绝的语调,贝安失笑回应。

  「是!」

  还是在这里工作比较轻松~

  唉…

  希望明天可以顺顺利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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