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章:深深回望巷,神秘老太现。
冬日,英国莱斯特大学,落地窗前。
“教授,我明年不能去美国了。”
“回中国?”
“嗯。”
“好,我看过你的研究报告了,去处理吧。”
“教授,能把您发现的那叠古资料暂时借我么?”
“有用?”
“也许,但不确信,得实地确认过。”
“好。”
“我不会弄丢的,以后去美国时带回给您。”
“弄丢也不碍事,故事罢了,也许真得只是个传说,不好深入研究。”
“嗯,教授,保重身体。”
身着灰呢衣的老太太微笑看着窗外的白衣姑娘在雪地上越走越远……
“咳咳咳,我这老身板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小丫头,好运。”老教授自言道。
中国越州,正午。
“妈,我下午去趟夕浦古镇,听说那里夕阳时分的风景极美。”
“时差倒过来了?需不需要再休息下,刚回国呢……”
“没事,妈,你女儿的身体是铁做的,棒哒哒。”
司徒景蔓拿起车钥匙,背起那叠古资料,向门外走去……
“诶,宝贝,这些吃的……”
“不用,谢谢老妈。”
“我这是生了个伪女儿么,怎么看都像个男孩”,贤洛回头对老伴无奈笑道。
“随她吧,拦不住的。”
听到身后父母的对话,司徒景蔓微微一笑。
一路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那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冬日的凉意,暮色让层林尽染,为数不多的树叶随风飘舞,好一种说不出的凄楚之美在司徒景蔓的心中油然升起。远处夕阳的影子投射在略带白雪的草地上,撒下了一路淡淡的余晖。
“GPS信号弱,地址更新较慢”,手机导航发出友善的提醒。
“不会吧,导航仪大哥,别逗我啊,我可是路痴诶,”司徒景蔓捣鼓着手机自言自语,“看来不行,用车载导航吧,不过没更新的车载导航会不会不给力,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车子继续在高低不平的丘陵路上往前驶。此处的夕阳真的好美,红红的脸映红了半边天,似将那世界笼罩在它的温暖之中;大大的眼睛,放射着光芒,似要将黑暗的角落一并照亮。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导航仪再次发出友善的声音。
夕浦古镇,原来这里就是。
此刻,青山绿水环绕间的古镇,甚有番宁静的韵味。那魔术似的光辉灿烂、诱人而无私,在美的光辉的沐浴下,冬日的寒冷似在悄悄消融。天际,清泉般倾泻的流霞正为夕阳抒情讴歌,穿梭而往的人们则在惊艳中静默流连。
那古纸上的小巷应该就在古镇东边尽头深处,现在4点44分,我得快点,今儿就踩个点,还得回家睡觉呢。司徒景蔓不知觉地皱着眉暗忖到。
桥下有桥,弄中有弄,曲曲折折。
果然如史书中所说:三山万户巷盘曲,百桥千街水纵横。
回望巷到底在哪呢,奇了怪了,这不是东边么?为什么走了那么久还没到呢?听小羽说过,回望巷的入口有一口“止步井”。止步井,什么时候乖乖隆地咚的名字。在哪呢,想找人问问的时候竟一个人都没有了。号称地理小学霸的司徒景蔓正愁着,余光瞄见一个蹒跚的人影。真当天助自助者也。
“诶,这位老奶奶,您好!”司徒上前礼貌询问。
“到底是旧事前尘,七分假三分真,懵懂际遇时光,一方枯井坐镇,无端构出轰烈年份。旧上海街头拥吻,九龙渡海小轮,七十年后浮生绮梦难记清,为一人慷慨捐身,辜负了全世界的缤纷,螳臂挡车对抗时代巨轮,春冰上失足跌入井下泥尘,声嘶力竭,向那时代呐喊出质问,灯灭时分,话语走失于舌根。ta好傻,好傻,好傻,怎么就那么傻呢………”
“老奶奶,您好,冒昧打扰下……”
老者慢慢转过身并未理会司徒景蔓,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问司徒:“你说,ta会不会有幸听闻………”
“啊?”司徒被老者的一个意外询问愣住。
“喵……喵……”
“小白,你怎么来了?”老者蹲下身摸摸身边的小猫。
“老奶奶,这猫是黑的。”司徒悄悄地说道。
“你这丫头,不懂事,我说黑的就黑的,没规矩,哪家的。”老者不悦道。
“司徒家的”,司徒景蔓小声嘀咕。
“什么,老身耳背。”
“啊,没,老奶奶。”司徒赶紧止言。
老者的眼神在司徒景蔓胸前的那块黑玉上停留些许,说道,“丫头,你过来。”
“啊?噢!”
“什么啊不啊的,让你过来就过来。你刚才不是有事问我么?说!”老者揉着太阳穴说道。
“噢,对,老太太,你知道回望巷怎么走,还有那口枯井,叫,叫……不好意思,一下记不起来,我翻下记录本哦”,司徒尴尬道。
“止步井”。
“诶,对。谢谢老奶奶。”
“你这个黄毛片子,一副不靠谱没大脑的样子,你家父母就敢放你四处跑?”老者疑问道。
“奶奶,你不可以这样说我嘛,你还没认识全个我呢,我哪没大脑了………”,司徒为自己辩解道。
“说个名字都丢三落四的健忘,还敢说有大脑。哎,现在的姑娘啊,平时在家里,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吧。”老者一副不屑的样子。
“沾的,我在国外时饭都自己烧的,可以烧一大桌呢。”司徒略带自喜地说。
“什么国不国外的。你那烧是把生的随便弄一弄翻个滚就熟了的那种套路吧。”老者揶揄司徒。
“老奶奶……”司徒无力。
“就这样说你一下,就不乐意了,沉不住气,没用……”,老者的眼中露出一丝笑容。
“老奶奶,您还没告诉我止步井在哪呢”,司徒坚持不懈。
“止步井,呵呵,都让你止步了,你还找”,老者突然沉下来脸,“一个黄毛丫头找什么止步井回望巷,回你的家好吃好喝去,大小姐。”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很独立很自立。”司徒赶忙补充,就担心老者不愿说。
“独立的人都不会说自己独立,不独立的人反而喊得老响,我见多了。”老者淡淡地说道。
不能在和老奶奶对嘴了,否则太浪费时间。司徒景蔓收起被老者搞郁闷的心情,柔柔地说道:“老奶奶,司徒不懂事,刚才若有冒犯,请您海涵,您若真知道,请告诉我止步井在哪?”
老者盯着司徒景蔓的眼睛,不忘挖苦道:“聪明了,改风格了”。沉思片刻说道:“丫头,转过身去……”
“为什么?”司徒纳闷。
“你这丫头问题怎么那么多?你不是有事要求我么?懂配合么………背影!………转过来……”老者严厉地说。
司徒景蔓在老者的指挥下像机器人一样原地转了20多个来回。多亏有舞蹈功底保全自己,未导致头晕目眩,但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你叫什么?”老者询问司徒。
“我叫司徒。”司徒弱声道。
“我知道你叫司徒,刚才你的嘀咕我听到了,司徒家的……”老者拉着脸说,“名字?”
“景蔓”。
“景致华蔓,名字倒好,不过,我看你这性格估计要辜负你家大人给你取得用意了。”老者笑道。
这个老人家好生奇怪,竟喜欢拿别人寻乐,司徒默默想到,别忘正事。
“老奶奶,止步井到底在哪?”司徒轻声问道。
“没规矩丫头,我座下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止步井。”老者指指下方。
“老奶奶,你真可爱,逗我呢,这是个箱子啊。”司徒笑道。
“说你笨就是笨,箱子里面呢……”老者摇摇头,“我把它包起来了。”
“啊?”司徒瞪大了眼睛。
“啊啥,你这丫头除了啊还会啥?笨就是笨,一我不想让人找到它。二么,正好当凳子,舒服。”老者轻描淡写地解释。
这个老人家真怪,司徒暗自思索。
“老人家,我可以打开这些木板么?”司徒继续询问。
“不可以。”老者立场坚定地说。
“可是,井上有标记,东边指向的那条小巷才是回望巷。你不让我打开,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条巷里哪条才是”,夜色渐渐降临,司徒有些着急的说道,她觉得这个老太太一副逗她玩又拒绝帮忙的样子实在有点郁闷。
“急了,要哭了。你就这点本事,你们这个时代的女孩是不是都这样任性妄为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要做啥就做啥”,老者不满道,“就这样子还敢去回望巷。”
“老奶奶,你对我们有偏见,而且你不也这个时代的么嘛……”景蔓小声回应道。
“要去回望巷,我可以带你去,不需要把井盒打开;但到了回望巷,你要告诉我你身上那块黑玉……”老者缓缓说道。
“黑玉来源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老奶奶你,你赶紧带我去回望巷。”一听到可以去回望巷,司徒景蔓迫不及待的雀跃。
“没规矩,急什么,像个小麻雀,我不想知道黑玉来源,也不需要你这丫头片子告诉我,我只想看一眼黑玉旁边那第7颗彩珠。”老者用眼神瞄了一眼司徒的脖颈间。
“啊,什么,这珠子很普通的,没啥好看呀,奶奶你会失望的。”司徒好心解释道。
“废话连篇,肯还是不肯,没规矩的丫头。”老者不耐烦地问。
“都说很普通的啦,no br /roblem,ok啦!”司徒高兴地说。
“洋不洋,中不中,说母语!”老者摇摇头自顾往前走。
“好的,遵命,老奶奶。”司徒屁颠屁颠巴结道。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日历,下回要挑个黄道吉日,省的再遇见这样的怪奶奶。遇见一个1个小时内,自己就被她训了不下10次。司徒边走边自暗倒霉,不过还是乖乖地跟着老者往东边走去。
落霞染白雪,黄昏带归鸦。竹篱月牙歇青瓦,流年斑驳多少夏。
司徒景蔓随着老者走入回望巷,脑海中突然诗意大发。
“没规矩丫头,你发什么呆。”一个不留神,司徒差点撞到老者。
“啊,我酿诗呢。”司徒俏皮道。
“你会写诗?我看长得不像,这么笨头笨脑……”老者嘴角轻笑道。
“老太太,你可别不信哦,瞧,我都已经写了170多首了,你看,这是我随身携带的诗集谱。”司徒见有人质疑自己写诗的能力,立马要给自己作证。
“《916首诗谣》。就你这毛毛躁躁不安静的性格写的诗,我委屈地先读读看。”老者拿过本子,漫不经心地翻着,翻着翻着笑了,“还是有点味道嘛……”
“老奶奶,您是不是开始有些崇拜我了,要对我刮目相看了,重新定义了………其实,我很女神的……”司徒开始臭美道。
“喵……”
“没规矩,你手舞足蹈地踩到我家小白了!”老者嗔怪道。
“oh,对不起哦,小黑,痛么?小黑,和我家小瞳一样可爱。”司徒抱着小黑说。
“是小白”,老者嘴硬。
“黑就是黑,我刚正不阿。虽然你是老者,我要尊敬,但你不能把不是说成是。”司徒纠正道。
“不理你这个没规矩的,继续走吧。如果你还想早些回家的话。”老者转头就走。
“回望巷的尽头,有个阁楼台。你知道么?”
阁楼?教授的资料上没提过诶。神奇,那一定要看一看了,绝不漏看回望巷里的一切。司徒思索道。
“可以去看么?”
“你想,就跟我来,但你要做好准备。”
“丫头,你喜欢夕阳么?”老者突兀地问。
“嗯,不过它会落下,可惜了”,司徒惆怅地回答。
“也许许多人会为如此美丽的夕阳的悄然离去而伤感,但是,如果能像我一样,静静地行走,看着这娇美夕阳西下的全过程,你就会和我一样想到明天的朝阳,就不会感到凄凉了。相反,你会觉得它很美,很有力量。赞美之情也就会油然而生。”老者转头宽慰道。
司徒突然觉得眼前的老太太不简单,并不只是疯疯癫癫说话带刺的怪样子。
“老奶奶,可以问您的芳名么?”
“哈哈,芳名?………富察氏!”老者郑重地说。
“富察氏?您不是当地汉族人?您是满族人。”
“是。”
“我没记错的话,据史料记载,富察氏,是满族八大姓之一,在《皇朝通志·氏族略·满洲八旗姓》里记载,这是女真族最古老的姓氏。富察,乃辽代女真旧部,势力极为强大。金朝时期,为女真黑号之姓第二姓,与皇室世代姻亲。富察族人世居沙济、叶赫、额宜湖、扎库塔、蜚悠城、讷殷、额库伦、吉林乌啦、长白山散居九处。”司徒背书般地说道,
“看来,你的历史感比地理方位感好很多。”老者悦。
“嘿嘿,就是胡乱瞎看到的。”司徒一下被夸,不好意思地说道。
“过来,靠近些,我们到了。”
*心阁几个字镌刻在土墙上。
“这是什么心阁呀,老奶奶。”司徒疑惑。
“不知更好,只不过是前朝旧事。没了前面那个字,直接喊心阁岂不更好。”老者不在乎地说。
“啊,老奶奶,这对不起历史。”
“历史?历史不都还是人走出来的。过去的是现在的历史,现在的岂不是未来的历史。死读书!笨脑筋!”老者敲着司徒的小脑袋。
又被训,不说话了,司徒警告自己。老奶奶给自己点阳光,自己可不能太灿烂了,省得自讨骂趣。
“进来。”
“老奶奶,这不会是你住的地方吧。”司徒四处打量着。
“没规矩,谁允许你东张西望?”老者怪罪道。
“啊,您这不是邀请我进来么?”
“进来,不代表可以看,好了,既然你已经到了回望巷的最东端,回望巷的整条路你都清楚了,你可以走了,走前让我看一眼那珠子。”老者下了逐客令。
“啊,奶奶,可我什么都还没参观呢。”司徒委屈道。
“谁允许你参观了?”老者看着司徒。
“你呀,你不是让我跟着你来么?”司徒解释。
“好笑,我只答应你带你到,其他可都没答应。”
“奶奶……好奶奶……”
“好了,我困了,那珠子给不给我看啊?”
遇上一个说不清理的老太也是没辙了。哎,敬老爱老是传统美德。司徒想。
“给,不过要还我。”司徒补充回应。
老太太接过项链,抚摸那第七个彩珠一遍又一遍,低声说:你呀…好……
随后,闭上眼睛的老者把项链还给司徒景蔓,说:“走吧。”
司徒景蔓一副莫名的样子,“奶奶……”
“累了、乏了、不想说话了。”老者挥手示意司徒离开。
司徒景蔓见老者如此,知趣地离开屋内。然而司徒并未离开此地,而是坐在门外的石墩上思考着。
“喵……”
“那丫头还没走?胆子真大……小白,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有点意思。”老者面露笑色,缓缓地从摇椅上起身。
“难道没人教过你不能随便给人看贴身的东西么?难道也没人教过你不能和陌生人随便说话停留么?”老者故意训斥。
“老奶奶,你醒了。”司徒惊喜地说。
“我问你话呢,没规矩!”
“奶奶不是坏人啊!”
“坏人哪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以后不准把珠子随便给人看了,懂么?”
“懂。”
“奶奶”,景蔓突然对面前这个老者渐露好感。握住老者的左手,触碰到一条深深厚厚的东西。
“呀,这是什么?”
“有啥好大惊小怪的,疤。”
老者慢慢摊开了手心,一条又黑又丑又厚的疤痕镶嵌在老者的手心中央。
“怕么?”老者低声问道。
司徒景蔓摇摇头,“痛么?”
“这点痛,算什么。ta比我承受的,可能更甚……”老者突然收住话语。
“什么?”
“没什么。”
老者看了看景蔓,示意她就近坐下。当景蔓坐下那一刻,景蔓感觉浑身发冰。
“奶奶,我感觉冷。”
“时间到了,看来老天待我并不薄,起码还有人见证我离开。”
一阵风过,有声音唱道:“旧事前尘,七分假三分真,一方枯井坐镇,无端构出年份。为一人慷慨捐身,螳臂挡车对抗时代巨轮………我不值得你如此,你真傻………”
景蔓一副没搞清状况,老者看向景蔓询问:“你说ta傻么……”
司徒景蔓被问得稀里糊涂,“啊,ta是谁……”
老者沉默……
“那ta去哪了………”
老者不语,只是深深望着司徒景蔓的眼瞳。
“老奶奶,你可以和我讲讲么,这道疤和那个所谓的ta……”
老者依旧静默。
司徒景蔓情不自禁抱住老者,摊开她的左心掌,低头轻吻那道疤痕……
在景蔓亲吻疤痕那刻,老太太的眼眸里落下一滴泪,“你这司徒丫头,落泪的样子真像ta……小景蔓,走吧,奶奶这回真累了,要睡了……”老者撇开眼不看司徒。
“好,那我以后再来看您,好么?”司徒真诚地说。
“随你高兴,看你能不能找到我。”老者弱弱地笑道。
“要出远门?”
“对,很远的远门。”老者闭着眼回答。
“那,保重,怪奶奶。”
“好运,一生好运,没规矩丫头。”
司徒景蔓走出心阁,轻轻地合上了篱笆门,径直走出回望巷,来到车旁,驱车离开。
夜深人静,月光稀落,只听得见几处声响。
“喵……喵……喵……”
“她走了?好,告诉她我是谁,她一定怕。小白,我也得走了。这几世,人人怕我这道疤,更何况现在,并非生前………奈何,哈哈,这丫头有点意思,像道光芒……谢谢你。”
“喵……喵………喵……”
幸好11点前到家,司徒景蔓打开916诗集灵感记录本,写下一句提示语:江南烟雨诗化她的无暇,我会执笔写下她的牵挂,这烟雨晕开江南的画,前人的思念我来喝下,黄昏转身,淼淼烟波诗话天涯。----记老太富察氏与司徒景蔓初识日。
WeChat上,一处留言。
喂,起来看星光,夕浦古镇方向的夜空星光特别明亮。你在不?司徒笨猪。
此刻的司徒景蔓正深深地进入梦乡中。梦中似有道光芒,司徒景蔓随着那道光芒越走越深,她似看见一个女子在雕花楼中晒着白衣,她似又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意气奋发,她似又看见那两人执棋相对微笑相视……
“啊呀,痒,”迷糊中,司徒景蔓发现是自家小狗瞳在挠她手心,“你又进主人房间,喂,别添我的诗集记录本,宝贝,都是你的口水,你还是添我的手吧,给………还只有4点多呢,再让我睡会吧,乖,瞳宝宝,你也睡。”司徒景蔓一把抱起地上打转的阿瞳,让它趴在自己身上,开始呼呼,想继续做刚才的未完梦。可是,这梦怎么都续不上了。脑海中只停留一句话---“络角星河长又密,何必一一细数之,回首你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