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章:记忆灯火阑珊处,谁人寻?
司徒景蔓揉了揉眼睛,看电影固然好,但对于一个没过半小时就想动动身的人来说,就是受罪到偶尔会腰酸背痛腿抽筋。伸了个懒腰后,司徒决定回家,点开QQ音乐的前一秒,发现有条被遗忘的信息。还会有谁呢,这个世界上最能损她的人,也非这位仁慈的“大兄弟”了。司徒笑着看完前面一堆逗乐的话,聚焦在最后一句。
--我在书籍中貌似找到一些有关夕浦古镇的资料,下次复印好后给你。[胜利表情
--好,感谢你,侦探福星。[鞠躬
夕浦古镇?老奶奶?玉珠?司徒摸了摸脖子上的第七颗玉珠,自己脖子上的这串东西,听大人们说与一个家族历史故事有关,一开始她只是佩戴黑玉,后来不知从几岁开始,项链上就多出了这些五彩缤纷的彩珠,不过大人们说这珠子很普通,只是用来装饰。这些年,大人们又说在她的佩戴下,珠子的光泽度越来越亮。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故事,那个老奶奶对珠子的在意,告诉司徒这珠子起码没有像本家大人们说得如此普通,好奇心驱使着司徒一探到底。发现新的资料,实在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
前往停车位的路上,街头艺人在唱:“雨打屋檐敲石拦棋盘为谁展,黑白交错的颜色谁点一笔染。”
司徒听来觉得这旋律熟悉,过了会才意识到,哈哈,真聪明,原来把周杰伦的《青花瓷》改编了,新填的词也蛮好听的。司徒边哼边离开,上口的旋律总是让人一听不忘。
--还在么,刚才回来的路上,听到一首古风歌,蛮好听,关键听了后我想下棋了,我们啥时下一盘,你不是很厉害嘛,从小就学下棋的神人。[羡慕崇拜表情
司徒等了会,见网络另一边没有任何反应,便洗漱去。
躺在床上的她,想着夕浦的事,竟无睡意,点开全民k歌听着“安眠曲”开始呼呼大睡。
当狗宝瞳瞳挠醒司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7点。全民k歌里,天籁的声音还在唱着,果然安眠,竟都没做梦了,一觉睡到天亮,司徒开心地拍着脸笑了,待会留言表扬下。
打开网络,昨日的留言还未被回复,司徒在对话框里输入新的文字:
--唱的歌很安眠,就不知道棋艺是否和歌声一样厉害,失踪人口。[好奇表情
等了一会还没回复,赖在床上的司徒竟纳闷起来,于是小女孩心思四起。
--呼叫呼叫呼叫呼叫,n个呼叫……掉井里了,还是掉厕所里了,需本女侠营救时,发个暗号![在线等待ing
依旧还没有回应……
应该不会有事吧,司徒想来。
一拍大脑,胡思乱想啥,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有事,自己还是先干活去吧,待会再继续呼叫。干活干活,趁着休息日,去史料馆查看下,说不定有发现,司徒扒了几口饭带上最爱喝的地中海酸奶轻快地出门了。
站在史料馆的资料库前,司徒想来,昨日看电影时的梦境中,那座山是孤山,对面是保俶塔,自己对这两个地点似乎还不是很清楚,我得好好翻翻杭县资料。
低头翻阅资料的司徒自言道:一直以为保俶塔在的那座山就是孤山,原来保俶塔在的那座山是宝石山,保俶塔对面的那座才是孤山。
随着目光下移,司徒慢慢放慢了阅读速度,一段文字映入眼帘——孤山塔,塔身已消失,仅残剩一点点塔基,曾住这里的老人们都见过。据老人们说,孤山塔过去不但很高大,而且还有一个一般塔都不具备的特点:塔的中间有一条巨大的裂隙,这条裂隙将塔分成了两部分,这两部分又被几条巨大的钯拉着,塔才得以矗立不倒。
那塔间为什么有这么一条巨大的裂隙,司徒景蔓疑惑到。
书上没有任何记载。只在最后几页中看到另一句话——燕郊的老人们都知道这样一首民谣:孤山塔,劈半拉,干了箭杆河,跑了白龙马。孤山不孤。
什么鬼,看不懂。司徒一脸疑惑。
看来这个上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司徒有时觉得自己这种捉急的心态也确实不对,可是她真的很好奇,总觉得梦境总与一些事情有关系,无梦不真。
滴滴滴……手机震动。
--我回来了……[流汗样
--辛苦了,外太空回来人士,干啥去了……[好奇
--咳咳咳……一言难尽……你说要下棋?可以啊,国际象棋还是……[绅士问
--围棋[灿烂笑
--知道我擅长国际象棋,偏挑个其他……[无奈
--国际象棋我下不过你,你和我下,你会无聊的……[抱歉
--围棋我……[鞠躬
--你这么聪明,可以的,来局,你瞧古人都爱下围棋……[鞠躬x2
--你是掉进古人堆里了吧……[hhh
--怪你,谁让你推荐了一堆古风歌给我听……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快不是这年代的人了……说不定有天,万一真穿进古风里去了,快拉住我……最近不是很流行穿越剧么……[异想天开
--hhh,趁这机会倒可以“耳根清净”些……[偷笑
--冰山人……[冷漠
--记得回来就是……我会救你的……我是你穿回现代的通行证房卡……[真诚
--额,嗯……不过要穿也要拉着大佬你同行,因为你脑子好使,而且还幽默,待你身边心安……[傻笑
--敢情我是垫背➕搞笑的……[叹气
--不,谁说你是垫背的,你是拯救苍生的……[拜无忧
--好的,你就心安理得吧你……拯救你这个小苍生[摊手
--嘿嘿嘿……不过对于找寻的东西,我确实一无所获[吐舌头
--别着急,给你听首歌《洒脱歌》[诚挚
司徒点开传输过来的qq音乐,哈哈哈,“云日换,我心自骋玄黄,沧桑去,凝剑胆落铿锵”,果然洒脱,司徒情不自禁地沉醉在歌词的意境中。
而网络另一端的这位看着与司徒的对话微微一笑。想到自己昨天不知道经历了啥,无奈地笑了笑。
回想昨晚,说好去替DJ老师代个班,然后呢,遇到电台断电抢修,这种事,自己好心帮忙一次竟能摊上;不过自己还是要感谢断电一说,拜断电所赐,就随心去逛了逛。路上,在街头杂铺上发现一些与司徒找寻的故事有关的小传说故事,不过还没确认,先不和司徒说了。若说了,按她这冒失的性格,徒伤她那不够用的脑筋,等自己查清楚了,再陪她一起去。
说来也奇怪,那小故事的详情听那个摆摊人说是在一家钟表店里。按着摆摊人的路线,那家钟表店竟在自己小时最爱吃的小吃店旁,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也对,以前还没遇见司徒这冒失的家伙,自然没替她关注这些东西了。可惜,到的时候,钟表店已关门。
脑海中,想着昨晚的自己,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小小失落,昔日的小吃店成了今日的小餐馆,餐馆主人不知是否还是那位为人和善的唐老爷爷。小学时,自己最爱吃这的炸鸡腿,现在想来买些吃,可惜没吃到,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姐姐现在会在哪里,那笑容挺暖和。
自己怎么也像司徒那家伙心理对话的废话如此多了呢,站在黑夜中的人微微一笑,这笑容似夜空中明亮的星,劈开了黑夜。
因为昨晚没吃到小鸡腿,不死心的人儿在睡足觉后又来到原地,可惜餐馆依旧没开,随意转着转着,进了一家钟表铺。钟表铺的主人,大约60来许,正在修复手中的钟表,见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钟表打量着眼前的客人。
“如何称呼?”钟表铺主人询问。
“叫我苏慕即可”,苏慕礼貌地回答道,“请问您贵姓?”
“许,言午许的许”,钟表铺主人回答道。
“别人戴表都戴左腕,你戴手表却戴右腕,甚是新鲜。我修表修了一辈子,也见过许多人,像你这样气度不凡的娃,还是少见。”许老先生缓缓说道。
“老先生夸奖了”,苏慕有礼地回答。
“我就不怎么接待你了,你自己随便看吧,屋旧东西杂,你别介意。”许老先生头也不抬地说。
苏慕礼节性地没多逛,准备辞别许老先生离开门房之际,发现东边墙上挂着一块非常小的画,画上不正是司徒所戴的其中一颗珠子么。
苏慕停住了脚步,迟疑中。
如果现在询问老先生,许是冒失且不礼貌,还不知老先生的背景,还是改日再说,苏慕思忖到。
--想什么呢……你又半天没反应……[纳闷
--hhh,没,在外面东张西望……景蔓,你脖子上的那颗珠子现在能拍照给我看下么?
--噢,好。
对于苏慕说的一切,司徒景蔓从来没有犹豫过,因为她信他就像信自己那样。
另外,一句话后不添加其他多余表情解释语时,说明苏慕此刻很认真严肃,因此自己也来不得马虎得好好配合,司徒景蔓随即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把第七个玉珠发照给苏慕。
--好的!
--嗯!
司徒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嗯”,反正苏慕办的事说的话,她信,也就不多问了。
发完以后,司徒无聊地在史料馆的书柜前走动,《传说志》。
要不打发下时间,看看传说。
《传说志》的首页写着——一梦千年,醒得太晚。流年誓言,如何寻。
这倒是符合我寻找那些线索的心情,流年誓言,如何寻。司徒自嘲道。
当川流不息的车流再次开始慢慢涌现在大街上时,当司徒自嘲自己正无聊地坐在史料馆地板上翻看《传说志》时,她那好伙伴苏慕正惊喜意外地发现小吃店的主人并未易主,只是店面升级了成了小餐馆。
小餐馆内,笑声阵阵,老爷爷正和小年轻苏慕啃着鸡腿乐此不疲。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将谦卑温柔成绝对。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和谐快乐的气氛总是让人舒服,冬天的江南亦是美丽的,风是柔和的,空气是清新的,太阳也是温暖的,一切即将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大自然的色彩即将被打扮得整整洁洁青青翠翠,多好的一切,无论冬天过不过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