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这次回来我又给你带礼物哦。”小白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很是珍视的放在沈书言面前。
“真的吗?你带给我的是什么呢?”沈书言很欣喜的接过来,太难得了,那样一个小小人这么有心,在外面玩儿还不忘给她带礼物,看来之前没白疼他。
“是我亲手做的陶瓷花瓶,我亲手做的噢。”小白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里面尽是童稚与美好,像天空上闪耀的星星一样耀眼。
“蟹蟹你,宝贝儿,小姑姑真是开心死了。”
沈书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有她手那么大的粉色花瓶,上面是小猪佩奇的图案,眼睛化歪了,鼻子偏左,两只腿不一样长,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唉,这个佩奇不太听话,我说了他几句,他就耍脾气了,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小白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对这个佩奇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谢谢小白,这是我收到的最美的礼物。”
“哎呀,这个儿子我算是白养了。”凌秋墨在旁边看的真不是滋味。
“是呀,当时在店里,我问他这个你要送给谁呢,我是让他在我和他妈妈之间选一个,当时这小子纠结了一会儿说他要自己留着,那我就以为是不舍得伤害我和秋墨,所以就谁都不给,没想到臭小子是送给姑姑的。”苏伯南也全程看着自家孩子讨好沈书言的一幕。
“谁让你们两个总是要过二人世界,就把小白扔下不管,看,现在知道严重了吧。”
苏伯南忙于工作经常出差,凌秋墨是个作家,通常是在家办公就可以,于是这也方便了苏伯南无论走到哪都要带着老婆。
他们一走,小白就交给沈书言带,沈书言上班的时候,就派家里的王嫂去沈书言那边帮忙照顾,所以小白很是依赖沈书言。
“小白,要是小姑姑有小宝宝了,你会不会吃醋啊。”凌秋墨问自家儿子。
她的这个问题也是够有趣的,通常做母亲的都会问“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你开不开心?”,到了苏家这里,是问小孩子“小姑姑有宝宝你吃醋吗?”
“不会,到时候我会带着小宝宝一起玩,一起疼小姑姑。”小白义正言辞的“表白”。
“小言,你快把他带走吧,我算是白养了。”凌秋墨很是忧伤的看着小白。
“要不你和老爸再生一个好了。”鬼精灵一点都不在乎爸妈有孩子这件事反倒是很支持。
“那我和爸爸就更没时间照顾你了。”
“哼,我要让他也体验一下没爸没妈的感受。”小白凉凉的看着自己那对“无良”的爹妈。
“哈哈哈。”沈书言看着这个小小人对大哥夫妻俩的指责,两个大人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指责,这个画面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还笑,都是你,收买了我儿子的心。”凌秋墨拍了一下沈书言的肩膀,眼里满是嫉妒和醋意。
“那你再生一个嘛,这样再从小培养起来。”沈书言调侃大嫂。
“算了,小白就已够折腾人的了,我看你和仲南该准备生一个了吧,早点生身体恢复的快。”
“我们现在工作都挺忙的,以后再说吧。”沈书言搪塞。
“工作即便等你退休了你可能也忙不完,所以千万别因为工作的事情而错过你最好的时机。”
“万一我生个孩子没有小白可爱,那我是会嫌弃的。”言外之意就是算了吧,这个赌注下不起。
小白就坐在沈书言的旁边,倚靠着她,亲密的不得了。
“小姑姑,我行李已经收拾好啦,今天就跟你走吧。”小白拍拍旁边放着的一个行李箱,专属于他的行李箱,一个小黄鸭造型的小箱子。
“好呀,一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就把这个箱子放到我车上。”
“小白,以后让小姑姑做你的妈妈吧。”凌秋墨“幽怨”的看着小白,有时候还真是觉得嫉妒呢。
“哎呀,妈妈,你不要那么幼稚,我知道我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你是我一辈子的妈妈,但是小姑姑不一样啊,她现在还没有像我这么可爱的宝宝,她又这么喜欢我,我怕她太孤单了,所以我要多陪陪她。”人小鬼大,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要逆天了。
“你小姑姑有你叔叔,你担心什么?”
“叔叔他天天在家就窝在书房里,都不陪我和小姑姑玩,可想而知小姑姑有多孤单。”小孩子从来不知道掩饰,只会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却不知道一句话而已,给在座的各位内心造成何种风雨。
“因为叔叔没有你可爱,所以小姑姑更喜欢和小白一起玩啊。”小白的话着实是让沈书言觉得有一瞬间的尴尬,可是想到后面要通知家里人她的决定,便也觉得没什么了,小白算是帮了她,让大家知道她多么的“孤单”。
“小白,你就是去当电灯泡的。”凌秋墨担忧的看看苏仲南和沈书言,他们两个的婚姻状况,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即便作为亲人,这样的事情也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旁人不好干涉太多。
“小白,难道我给你讲的那些历史故事你都忘了吗?”苏仲南严肃的看向小白,本来他是和他大哥在聊事情的,但也一直在看着沈书言和小白的互动,他听到了那些对话,心有一瞬间的“瑟缩”,可又知道无法挽回。
“我、我记得呀,可是叔叔没有小姑姑好亲近呀,我有时候有点害怕你嘛。”小白趴在沈书言的大腿上,双手抱着沈书言的一条腿,歪着头对苏仲南不好意思似的说道,可爱、呆萌,还有小大人似的的尴尬神色,谁看了这个孩子都会喜欢的不得了。
“你那哪是给他讲故事啊,那分明是考试,没见过你这样的,讲完故事还要说感想,还要问里面的细节,小孩子哪能记住那么多呀。”沈书言对着苏仲南说道。
“那如果给他讲过就忘,什么都没有记住,一点成长都没有,那讲的人口干舌燥,听得人也什么都没得到,最终一点意义都没有。”苏仲南眼神平静,但是却很坚定,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和坚持。
“仲南也是受妈的感染,小时候妈对他的教育方式就是先讲后问然后隔段时间会再问,而这两个人呢,又特别合拍,一个喜欢讲,一个喜欢听,这个听的记忆力好,感悟能力也高,两人你来我往,仲南小时候那就是历史迷、历史小专家。”苏伯南在旁边解释,这是沈书言不知道的一段过去,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交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仲南一个年纪,但是却和伯南一起混,那个时候的仲南,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就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本人也比较严肃,很难靠近。”这是凌秋墨眼中的苏仲南。
“那时候谁叫他出去玩他都不去的,就在家的书房里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后来连妈也看不下去了,及时制止了他。”
苏伯南与苏仲南相反,他活泼好动,跟一帮小朋友们到处疯玩。
“那个时候谁都不敢靠近他,也不想靠近他,很多孩子对他都莫名的抱有敌意。”小时候凌秋墨也听说了很多关于苏仲南的坏话,因为那时候小,大家都贪玩,有这样一个“榜样”在,大家压力很大,于是团结一致抵抗他。
“嗯?这跟我认识的二哥很不一样啊,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发现他对人挺随和的呀,没那么严肃的啊。”
沈书言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苏仲南虽然对她不怎么亲近,但是倒也客气,后来他就把她真的当做妹妹了,也是格外的照顾她,不过现在想想苏仲南身边好像除了她和林思语确实没有什么其她女性了,所以也导致她觉得自己终有一日会变成特别的那一个。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苏仲南先说道,他小时候觉得只要母亲在,就拥有全部的世界,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他感觉就没有母亲不知道的,后来他的世界不在了,他意识到了“适应”的重要性和必然性,他接纳了一些人,然而他的世界只有那么大,只能接纳这些人,对于其他人他礼貌、客气,始终保持着距离,对于别人的靠近,他是抗拒的。
“长大就意味着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二哥最喜欢的其实就是一个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不被打扰。”她对他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允许有人打扰,或者说希望有人来进入我的世界。”他似是旁若无人的看着沈书言,依旧保持着他那严肃的神情,对沈书言说出这样的话,这个被允许的“人”不言而喻。
凌秋墨对苏伯南挤了挤眼睛,纯粹是看好戏的样子,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改变嘛。
“人要坚持做自己,二哥。”沈书言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那些隐含深意的话,再难打动她了。
当然不可否认,感觉到自己可能是那个特殊的人时,内心还是会有波兰的,只是曾经有多期待,后来就有多失望,现在这颗心,很难再变得为他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