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一过,学校就开始准备一模考试。考试前一天,班里的孩子打听考试内容,听到糖白白说“难易程度跟中考差不多的话”之后,各个都摩拳擦掌的,因为通过一模考试,就大约知道自己中考胜算有多少,毕竟差不多嘛!
结果一模成绩下来之后,喜忧各半。有的考得好的,喜笑颜开,没考好的,垂头丧气。戴小乐一张一张的翻着卷子,翻一张叹一口气,翻一张叹一口气,转过身对后面的同学说,“我听说成绩差,也是一种病。我可能没治了!”
那表情要多逗乐有多逗乐。离他不远的田天笑着打趣道,“不知道谁说的,‘我也就是低调!’怎么样,是妖精总要现原形的!戴小乐,丫你就是一妖,现了吧!”
你别光说我,你怎么样?你考的好吗?我看看!
说完,从自己的桌子上跳下来,奔着田天就去了。田天把卷子护在胸前,不让他看,说你管我!
两个人正闹着呢,有同学从外面进来,“别闹了,老班过来了!”
戴小乐一听糖白白过来了,急匆匆地跑回自己座位去了。
糖白白拿着书走进来,先从南到北把整个教室那么扫了一圈儿,然后往戴小乐那一站。戴小乐的位置在班级的正中间,哪个老师只要是下讲台一准儿站他那儿。他有好几次想要跟糖白白说让给自己调个座位,但是每次一开口,还没说完呢,就给她一个眼神拒绝了。
因为早在开学的没几天,课本的内容差不多就讲完了,所以剩下的时间,一直是在讲专题,说白了,就是复习。糖白白把资料往讲台上一放,面向大家,“卷子都发下来了?”
嗯!
大家在下面应声。
糖白白继续说,“怎么样?有信心参加中考吗?”
没有!
有!
糖白白笑笑,“喊没有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成绩不理想?”
当然了!
戴小乐在一边嘟囔。
又不是中考成绩,有什么重要。现在考得再好都没用,中考考好才行!所以啊,无论是考得好不好的同学,高兴的别高兴过头,要继续努力;悲伤的那帮人……
说到这里,糖白白还特意看了一眼戴小乐,才继续说“悲伤的那帮人也没什么好悲伤的。振作精神,查漏补缺,争取到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打个大胜仗。”
信心都没有了,还怎么打仗啊!摆明了就是送死!
戴小乐继续嘟囔,突然眼睛一亮,“老师,要是投降的话,能不能保送?”
噗嗤……
后面的同学没听见的,前面凡是听见的,就裂开嘴笑了。连亚楠都忍不住弯了嘴角。糖白白更是哭笑不得,“你没看过电视啊,你见过哪个投降的保送了?”
怎么没有啊!八路军遇到投降的国民党,就么给银圆送回家,要么就收到自己的队伍里!
糖白白一笑,“所以,你还想让我给你点儿遣散费?”
遣散费就不用了,帮我写个推荐信吧,哪个高中都行,我不挑的!
对话缝子这种事情,戴小乐最擅长了。你说一句,他都有十句等着你。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那几个人,都是个中高手,就连赵博也给带顺了,不鸣则已,一鸣堵死你。
糖白白决定不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没完了。
其实这次一模,题好像难了点儿,就拿语文来说,课外的东西好像很多,包括文言文。文言文这一类题,大家本来就不擅长,即便是课内的,也不能够全部拿分,更何况是课外的,更是无从下手。数学老师也说题比以往几年的难一些。总之,总的统计下来,成绩的确是不太理想。
糖白白心里也一直在打鼓。离中考只有一个多月了,抛过礼拜天,真正算起来没几天了。现在这个时候,抓基础或许更有用。她有时候想,自己在中考的时候,老师们是不是也一样,想要给大家更多的更直接的东西。小的时候总是不能很好理解别人的好心,以为不顺着自己的,就是对自己不好的,千方百计想要反抗。时过境迁,当自己也站在了这个地方,也像他们一样经过这些的时候,才算真正明白过来。老师们总是严厉的对待大家,也不过是想让我们学到更多。他们大概是除了我们父母之外,唯一真心实意肯为我们着想的人了吧。
礼拜天,被陶米拖出去逛街,聊起学生时期对老师的种种忤逆,陶米也觉得过意不去。新年的时候,同学聚会,班长邀请了几个老师。以前风华正茂的如今也蹉跎了不少。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酒过三巡,就彻底放开了。没了老师,也没了学生。大家称兄道弟的乱成一团。以往对不住的开始往回找补。念书时候跟人家吵过架的,有了道歉的机会;对人家的交通工具使过坏的,也彻底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自罚三杯,以表悔过之心。老师们也承认自己可能太过严厉,但是又说“严师出高徒”,终究放不下老师的架子。结束的时候,又十分威严的要他们好好做人,乖乖做事。样子看起来挺可爱的,念书那会儿怎么就那么讨厌呢!还是太小。
你跟陆天野怎么样?家长也见过了,这婚该结了吧!
陶米一边试裙子,一边跟门外的糖白白聊天。
再等等吧!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啊!
糖白白说道。
少在那儿扯!明星还有时间结婚,你比明星还忙啊!
陶米不以为然,“我跟你说,赶紧结,赶紧要孩子!不然高龄了,生个孩子能要你亲命!”
你跟周希希都因为孩子闹了次离婚了,你还劝我要?陆天野说了,不让我生。说想要孩子,领养一个就可以了!
陶米从里面出来,瞪了糖白白一眼,“我们不是因为孩子闹的离婚好吗?陆天野什么时候说的?”
你生孩子的时候!说太恐怖了,坚决不要,心疼我,怕我遭罪!
陶米嗤之以鼻,“作为个女人,总得经历一次刺骨的疼痛,才能做母亲。不过也是,你别要了!你们跟我们一起抚养我们儿子算了。既让你免受疼痛,也能为我们分担压力。艾玛,现在抚养一个孩子忒烧钱了。哪儿哪儿都要钱,小孩儿衣服都贵的要死。我那天跟我们周希希说,别给孩子买衣服了,等他干妈送吧!”
糖白白听完,抬腿冲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丫你要是发不了财,真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