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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得不生气的理由

新师生时代 糖白白 2360 2024-07-11 20:13

  如果有人问说,这个世上最不经用的是什么。问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回答。糖白白觉得是工资跟假期。多少有点才情的人总会找到特别合适的词藻来作最美的形容,没文化的就只能做粗俗的比喻。糖白白虽然是个语文老师,却是语文老师里面最没有才情的,她连粗俗的比喻都想不出来。她跟别人形容这飞快的假期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词:悄么咧儿的!好像也不是一个正规的词儿,只能说是一个俗称。陶米经常有意无意地挤兑她,说就你这么一个无知的人还当老师,得害多少茬儿人啊!你要是稍微有点良心的话,趁大家手里的臭鸡蛋还没有丢给你的时候,赶紧撤吧!人家说关系越好的两个人说话越不客气,还真是!

  结束了眨眼般短暂的假期,此时的糖白白胳肢窝里夹着教具,趴在办公室的门框上死活不愿意走,各种叹气跟苦哈哈的表情,“亲人们,你们谁愿意替我去上啊,谁要是愿意去,我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都可以!”

  小张从教案里抬起头来,说:“行啦,去吧!上课剩下两分钟了,这也算你迟到!那个班的孩子除了你,一般人扛不住!别说跪地磕三个响头了,你就是把额头磕出个洞来,也没人愿意去!”

  糖白白长叹一口气,终于走了。

  说起来从一开始上班就带上这个班,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从安静变得吵闹,班里的人走了一茬又来了一茬,每次开学总会有一些熟悉的孩子找不到,也总会有一些陌生的孩子坐进来。然后就像初一刚上的一样,拿着点名册找陌生的名字,感觉好奇怪。其实班里的孩子都挺好,只是不约而同的都不爱学习。一个班级不爱学习的孩子多了,科任老师就会比较头疼。每次去这个班上课之前,糖白白都要做一遍心理建设: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可是四十五分钟过后,大部分时候都是头顶冒着烟出来,当然了也有相处特别愉快的时候,可是随着年级的变高,这样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少。不上课的话,一点儿矛盾都没有,一涉及到学习,分歧就跟蜘蛛网似的。

  上课铃响了快两分钟,教室里才变得稍微安静下来。因为很多孩子没有借到初三课本的原因,现代文没法讲,只能从古文讲起,学校把古文专门打印出来一份方便学习。当是刚发下来第二天就有人说找不见,于是一顿生气。

  糖白白把书放到讲桌上,“吵够了就打开课文!《唐雎不辱使命》,我让大家在休息的时候提前预习过的,找几个人起来读个课文没问题吧!”

  “没问题!”

  回答的特别爽快。糖白白挑挑眉,心里稍微松口气,结果找起来几个人,读到生字的时候还得低头问旁边的人,而且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惭愧。忍着怒火,又叫起来两批,不比前面几个人好到哪里去。结结巴巴的听着别提有多难受了。虽然叫起来的大部分都是平时不怎么突出的,但是毕竟班里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学习文言文,朗读是最基础的东西,即便是班里最差的孩子,这个也是必须要完成的。现在这种情况,读都读不下去,课文根本没法学。而且这篇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

  可能是感受到糖白白的火气了,不管是站起来读课文的,还是坐在凳子上听读的,此时都终于肯安静下来。

  糖白白喘着粗气,拼命地压着火气,但是还是感觉一股一股的往上冒。

  “放假两天,作业都没留,就是让大家读课文,好好预习。我没有奢望大家能把课文彻底预习好,比如疏通文意啊,理解课文啊,我都没有想过。我觉得抛却这些不说,生字词,朗读应该没问题吧!可是现在,读都读不下来,这课怎么讲?难道我们要用一节课的时间来学习生字词,来读这么简单的课文?各位,你们已经初三了,再过一百多天就要参加中考了,这种节骨眼儿上了,我们还是这样一个状态,你们觉得行吗?”

  教室里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人不吱声,低头各种翻东西。后面的人在交头接耳,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后面的那几位,要不你们先说?这节课改茶话会得了?”

  那几个人终于肯抬头看她一眼,也终于给面儿的闭了嘴。糖白白越想越觉得生气。想心平气和的过一天真是不容易。

  勉强把一节课上完,怒气冲冲的回了办公室,把书往桌上一摔,抓起上面的水杯“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才算冷静下来。

  小张说:“这是怎么了,跟人火拼去了?哎你过来一点儿,帮我把这根火柴棍儿点一点,正好找不到打火机!”

  糖白白把自己往椅子上一倒,“哎你别逗我了,我这儿快气死了!上个礼拜放假之前布置的说让预习《唐雎不辱使命》,结果今天上课有一大帮人读不下来,结结巴巴的呦,我真想上去每个人赏一巴掌!又不是有多难,这种古文都快简单出水来了,还要怎么样?我跟你人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你知道吗?后面还有几个人说话呢!我的存在感也未免太低了!”

  “你就因为这个生气?因为存在感?”

  “什么呀!存在感什么的我不在乎!我是说都现在了,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还在那儿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吃着火锅唱着歌’呢,你是来郊游来啦!我生气是生气这个,生气他们不懂事儿!推着搡着都不走。”

  “行了,别生气了!我们把我们该做的事儿做好,该尽得力尽了,至于他们该做的那是他们的事儿了,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糖白白又是一声叹气,眼睛盯着天花板,一阵发呆。她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工作干得时间越长,越觉得迷茫。什么是该做的事儿,什么是该尽得力,她都不知道了!每次下班回家,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孩子们的表现,然后就有很多地方觉得不太对,心里就会有很多东西过不去。越是想越是觉得拧巴,睡不着。

  “想什么呢?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小张扭过脸来瞥了一眼发呆的糖白白,说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说这帮人以后会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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