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措手不及的噩耗
生活就是这样,处处充满意外和惊喜,却又充斥着淡淡的离别。我谢绝了向帆的好意,婉拒了他向我示好的种种举动,本该高兴的事情,我却生出一抹忧愁。如果能早点遇到,该多好呀。
回去面对外婆前,我要把自己的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收起来,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快乐的没有烦恼的女孩。这样做有些自欺欺人,但外婆年纪大了,不想让她担心我,偶尔的善意谎言,并无坏处。
最近总感觉外婆有事情隐瞒着我,等我回家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只好觉得是好奇心在作怪,胡思乱想罢了。总有一天外婆自己会告诉我,她偷偷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情,想想就有趣。
原来人老了是会变成孩子一般,我不敢想象,有一天外婆也会和外公一样,去到另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是另一个美好的世界——天堂。我希望外婆长命百岁,我会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这是我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
周记的生意越来越好,找我做西装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忙的脚不落地。每次回去外婆都睡下了,我会提前一天把隔天要吃的给她准备好。外婆见我这么忙碌,心疼之余会劝我好好休息,别太劳累。我总是一脸满足的告诉她,一点都不辛苦,反而觉得开心。
外婆抚摸着我的头,说我是个傻丫头,我却不以为意,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和知足。我若忙的没时间,苏亮会照顾外婆,有他在,我多少可以放心的做自己的事情。若是遇到我们都比较忙的时候,我会带着外婆一起在工作室,至少可以保证外婆有饭吃,有人聊天,不会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很满足现在的一切,外婆身体突发疾病,措手不及的噩耗,让我慌乱心神。苏亮赶到的时候,我正孤零零的一人,坐在手术室的等待区,眼前还浮现刚才惊恐的那一幕。
外婆面如死灰,起初只是呼吸困难,心绞痛,可短短几分钟便昏厥了,吓得我赶紧给沈毅打电话。他好歹是个医生,知道怎么处置这些,我那会都不知道该干嘛了,吓得手足无措。
见到苏亮我害怕的抱住他,苏亮像揽着小孩似的揽着我,我放肆的趴在他怀里哭。这一刻我竟然害怕那个慈祥的人会离我而去,浑身发冷。沈毅推着外婆在里面抢救呢,一切的结果都还是未知的。
苏亮安慰我,一定会没事的,外婆一定会挺过难关,会长命百岁的。苏亮把他的外套给我披在肩上,他发觉我浑身颤抖,手还冰凉,小小的一个举动,让我心头有了一丝的暖意。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久到身体早已麻痹没了知觉,那扇门缓缓开启。沈毅一脸疲惫的从里面出来了,我匆忙的起身,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身边的苏亮扶住我,我才没摔得那么难堪。
“小心一点,姐。”苏亮不满的说道,我被苏亮搀扶着,走到沈毅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甚至紧张的脸色苍白,连呼吸都尽量减少了。
“人在监护室,你们回去休息吧,情况有所好转,才可以探视。”听完沈毅的话,我脚下有些踉跄,两个人好心的抓住我,才没倒下。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外婆,我哪儿都不去。”在没得到外婆已经脱离危险的情况下,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精神恍惚,反应也迟钝了,甚至还很固执。
“谢谢你,沈医生。姐,我送你回去,你在这里也没用呀。”苏亮的劝解,我完全听不进去,甚至甩开他的手。
“我不管,我哪儿都不去,别再劝我了。”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是不是我没有照顾好她,都怪我,肯定是因为我太忙了疏忽了她,都怪我…”犹如当头被淋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自责不已的样子,微微使得沈毅皱紧眉头。
“别说傻话,人老了生病是在所难免的,别把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归功在自己身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沈毅的一席话,稍稍减轻我内心的情绪。苏亮只好先回家,我便留在医院,被沈毅带到他的休息室,安顿下来。
心里乱糟糟的,坐立难安,想要见一面外婆,怎么哀求沈毅都不答应。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为难他了,静静的待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曲起腿环抱着自己,寻求一丝安全感。
沈毅给自己泡了一桶面,看着他很快的解决掉一桶面。怎么每次都是饿着肚子做些高强度的工作,要是饿晕在手术台上可怎么办?这不是添乱吗?不还得抢救他。
“你后悔当医生吗?”我好奇的看着他,沈毅斯文的擦拭着嘴巴,“不后悔。”
我一点都不意外沈毅的回答,反而料到他会这么说。沈毅不晓得从哪里找出的牛奶,加热后递给我。
“牛奶有安神的作用,喝了在这里休息。我会帮你照顾好外婆的,相信我。”或是想到我放心不下外婆,沈毅后又加了那句。
“谢谢你,老是麻烦你,我都过意不去。”我接过带着温度的牛奶,捧在手里暖着。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求之不得。”沈毅调皮的说道,但他的神情却格外认真和严肃。对不起,沈毅,我不能接受你。从你认识苏蒙的那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没有结局,我不能夺人所爱,况且那个人还是苏蒙。
我缓缓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牛奶杯,我知道沈毅一定在看着我。一杯牛奶见底,我竟然有了困意,沈毅把我安顿好,还细心的替我盖好被子。不亏是医生,刚喝了一杯牛奶就见效了,牛奶果然有安神的作用。
“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好的,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或许你就不会拒绝我。”我缓缓闭上沉重的眼皮,牛奶里沈毅偷偷加了镇定的药物,我却不知。
“晚安,丫头。”额头落下湿热的一吻,而我早已进入梦中,浑然不知。
沈毅悄悄的离开,我睡的安然,安静的仿佛只剩一具躯体和灵魂存在,其他的都神游到外太空去了。沈毅答应我照顾外婆,他便真的在监护室里照料着外婆,不眠不休,不知疲惫。
他总是在默默的做着一些事情,可我却并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知道这些事情,我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绝,拒绝了这么一个好的男人。沈毅,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如果,有来生,吾愿:请早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愿每个阳光明媚的晨曦,和漫天星空的夜晚,都有你相随。
拒绝沈毅,是因为我心里装着一个无法拥有的人,那个人就是向帆。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颠倒某些事实,造成大家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