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都想破门而入了,玲珑只有一句,“别管我,让我一人静一静。”算了,她不想出来就让她在里面呆一会儿,但她已经呆一天了。是时候出来了,别饿坏了身体生病了那才叫人担心呢。“玲珑,我等你出来,我去给你煮一碗粥,等粥好了你要听话出来吃粥。”
车声从门外传来,是龚羽回来了,买了一大堆玲珑喜欢吃的东西,还有感冒药治疗胃疼的药,就是不知道玲珑会不会出来吃。龚羽进门把东西放下后,看到了陈粹,龚羽心情本来就差到了极点,突然出现一个多余的人,火大啊!
从楼上下楼来为玲珑煮粥的丽姐看到了龚羽,纳兰枫坐在沙发上望着三个晚辈,嚯,一个眼神比一个锋利,关系很微妙嘛!她,他,还有他,三个人都为了楼上的那个她一齐聚到了此,玲珑有他们纳兰枫甚是欣慰。
陈粹刚才和纳兰枫的谈话丽姐并没有听清,其中一句倒是听进去了,“龚羽和玲珑闹矛盾了。”正好龚羽回来了,丽姐正找人训话没出处呢,“龚羽!是不是你欺负玲珑了?玲珑呆在里面一天了,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玲珑这么伤心过,谁给你的胆子欺负玲珑。”丽姐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训话劈头盖脸而来。
“真是这样?你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丽姐过来伸手就要打在龚羽脸上,龚羽竟然不躲不退后。谁都不可以欺负玲珑,哪怕他是龚羽,能让玲珑伤心难过成那样,足以让丽姐大打出手。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龚羽
“那你说玲珑为什么呆在里面不出门?”丽姐收回了手,那一巴掌没能打出去,她知道事情的缘尾。“他没有欺负玲珑,但是做了令玲珑不高兴的事,似乎是触到了玲珑的底线。”陈粹站起来说了一句,在这里唯一一个与玲珑不大相干的人说出了真相。
“你是谁啊?轮得到你说话吗?”龚羽正愁没地方发火,没准他能和陈粹打一架。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不是事实?说,你是不是做了让玲珑难过的事。”丽姐指着龚羽的鼻子质问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们别在这里添乱了,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安静!明白吗?”说安静的人并不安静,反而是大喊着说出了“安静”两个字。
“看来事实如此,他做了违心的事,处在一个两难的境界,狠心做了一个选择,应该是隐瞒,而在玲珑看来是欺骗。”陈粹尽管对事情的起因经过不大清楚,但是说到了点子上,龚羽脸色更难看了,印证了陈粹的说法是正确的,丽姐上去就给了龚羽一巴掌,玲珑被欺负成那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记响亮的耳光,玲珑不知何时已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玲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里没了往日的水灵,昨日的伤痛依然还影响着玲珑。陈粹却把目光投向了玲珑,一开始陈粹的眼神是静如止水的,在和玲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充满了柔情。
“你以为我想瞒着她吗?可你知道她等了多少年吗?二十年啊!我做不到,狠心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了,你什么都不懂!”龚羽有苦衷啊,他爱她疼她所以才选择了隐瞒,怕她受伤。
丽姐虽然搞不明白陈粹和龚羽在说啥,但是话说到这了,大概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了,是玲珑母亲没差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像个小孩子似的把手背在背后,玲珑一定很难过需要人陪才是,她把自己锁在屋里,想着呢把目光投向了玲珑房间,暮然回首玲珑身在那处,众人都心疼玲珑。
在别人眼里,玲珑作为枫董事长的女儿顺利坐上了公司副总经理的椅子,那是平步青云,再加上玲珑个人能力较强处事稳重,或许大多数都怀着羡慕的眼光看待玲珑。玲珑的优秀来自于自身的磨练,从小独立长大,懂事好学,她所受的一切又有多少人是见到了呢?
在楼梯口站着的玲珑,丽姐,陈粹,龚羽和纳兰枫所有人起身看着玲珑,那个丢了魂的玲珑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玲珑;头发脏乱差,穿着皱皱巴巴的睡衣,更不要提那哭红的双眼,第一个上去的是纳兰枫。“爸,我饿。”玲珑沙哑的声音扑在纳兰枫怀里。
众人在纳兰枫家里吃了晚饭,饭桌上每个人都埋头吃饭都时不时向玲珑那里投去关怀的目光,陈粹为了避嫌没有明眼看玲珑,心里还是心疼玲珑。玲珑和纳兰枫坐一方,龚羽坐玲珑左上方一个人一方,丽姐和陈粹坐玲珑正对面。
“大家的关心我收到了,玲珑很好,夜深了都各回各家吧,路上小心,我就不送大家了,爸待会儿我和你说一点事。”玲珑起身收拾碗筷,每个人都吃的不多,只有玲珑是饿了吃了三晚饭。
“你好好休息,我来洗碗”“我来洗碗,你好好休息。”丽姐和龚羽分别起身争着收拾饭桌,“你们都歇着,你们年轻人白天还要上班,还是我这个老头子来洗碗吧,龚羽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通知你。”纳兰枫话说的很轻很随意,却像是对龚羽下了死命令,“爸,我想我还是。”“还是什么?你不工作吗?叫你回去就回去!”纳兰枫不怒自威。“陈粹你负责把小丽送回家,玲珑有你们,我知足了。”
最后出门的是龚羽,回头望了一眼楼梯上那个房间,玲珑并不在那里。门关上了。
陈粹和丽姐走在前面,急着回家自然不是丽姐的作风,不刨根问底逮着龚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那还是丽姐吗?先是询问陈粹,“你怎么知道龚羽对玲珑隐瞒她母亲的事,玲珑母亲到底怎么回事?”饭桌上不问那是因为玲珑在,大家照顾玲珑默不作声和谐一致。
“我只是猜测,具体情况你得问当事人,他知道的肯定多于我。”陈粹指向了龚羽。
“走吧,车里去说,别在这,我”龚羽想说我怕玲珑听见,故意把话说了一半。
三人坐进了龚羽的车里,不得不说龚羽的车内里真是宽敞,龚羽坐驾驶座那里还能轻易的转过身来和后面的两人对话,这辆路虎的优点体现在了这里。龚羽只是将目光对着丽姐说,当陈粹是空气,本来在龚羽眼里陈粹就是多余的,偏偏他还厚着脸皮坐进了龚羽的车里。
“我们都知道玲珑一直在找她的亲生母亲,前一段时间,我找到了唯一和玲珑母亲有关系的人,埃琳娜,从她那里得知玲珑母亲已是重病在身,当时我不确定玲珑母亲是否还,但是埃琳娜告诉我玲珑母亲的条件就是我知道了不让我说,我当时已经怀疑玲珑的母亲可能,我不敢轻易做决定,所以我选择了隐瞒,更是遵守了我与埃琳娜之间的承诺,现在玲珑已经知道她母亲已经。”三次提到了玲珑母亲,龚羽可以避开那个词,死亡是一个冰冷的词,冷的刺骨。
“你可知道埃琳娜是什么人,你和她之间谈什么承诺?!你知道玲珑因为埃琳娜受了多少苦,你就去找那样一个人,别拿借口敷衍我们,你骗了玲珑就是骗了。”丽姐突然又觉得自己那一耳光没有打错只恨没有下手更重。
“换做是你,你会告诉玲珑吗?在你已经和一个并不了解的陌生人许下了承诺后,你说的出口吗?”陈粹坐在龚羽驾驶座背后,看来他猜得不错,龚羽确实遇到了一个两难的题,换做是他也不一定能选个正确的,因为这道题没有正确答案,全是错的怎么答;所以陈粹对丽姐问了一句。
“是我,我就,”丽姐语塞了,是啊,换做是她又会怎样呢?直接告诉玲珑,你母亲可能不在了,你不用找了,而且还出尔反尔。“那玲珑又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呢?你既然选择了隐瞒,那就应该找准时机再说,偏偏这个时候让她自己发现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是玲珑硬要去找埃琳娜,说是为了公司的事,我本来想劝玲珑不去,或者是我替她去完成;但玲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我没能预料的是埃琳娜竟然放出了一个玲珑母亲录下来的视频,玲珑从视频里,从视频里,”龚羽也语塞了。
原来是丽姐自己让玲珑去找埃琳娜的,如果不是丽姐的责任心,那玲珑就不会为了公司的事出头,就不会知道母亲的事了说到底是丽姐间接把玲珑推向了深渊,不全是这么个意思,但玲珑去找埃琳娜有丽姐的责任。
“说到底是我的错,我如果不找到埃琳娜,硬要她说出实情的话,后面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是我的错。”龚羽后悔自己当初许下了那个承诺,他若是走了或许真没有后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更不会见到受伤如此重的玲珑。
龚羽的车窗没有关,深秋的风钻了进来,告诉他们“冬天就要来了。”寒风吹到了人的心里,那里若是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不能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非要究个对错的话,埃琳娜才是那个在幕后看着一切的罪魁祸首。”陈粹居然替龚羽说了一句公道话,龚羽本来是反感陈粹的,不过陈粹这句话说的在理,没法让龚羽反驳。“对,罪魁祸首就是埃琳娜,玲珑母亲具体的,仍是埃琳娜最了解,我们应该把矛头指向埃琳娜,我和玲珑早就和她交过手了。”丽姐认为三人达成了一致。
“行了,你们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龚羽看了看丽姐又把目光对准陈粹,意思意思,“你们两不会是凑一对来兴师问罪的吧?”龚羽发动了引擎,他现在既然不能陪在玲珑身边,那工作室那边还得需要他这个领头人。
“丽姐,你说你们之前和埃琳娜交过手了,你们可曾亲眼见过埃琳娜?我倒觉得她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或许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粹和埃琳娜有过一面之缘。
“你见过埃琳娜?哦,原来搞了半天只有我从来没见过埃琳娜,你们都和埃琳娜打过交道,我一人蒙在鼓里。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玲珑和龚羽,”丽姐故意把话留了一半,意思是龚羽现在和玲珑没有分手,你陈粹依然是旁人,哪怕你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也只能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
“你对龚羽下得去手?”陈粹好奇的问道,显然陈粹发现了丽姐喜欢龚羽,刚才坐在龚羽车里陈粹坐在角落当个忠实的听众,此时突然对丽姐打龚羽那一巴掌好奇了。
“你真是会说话啊?!”丽姐心里吐槽着,嘴上却无言了,当时她为玲珑打抱不平,那一巴掌毫不犹豫出去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打人是不对的。”“不说当你是默认了,不过我劝你最近两天多关心关心玲珑,不要去纠结埃琳娜,埃琳娜我可以去见她一面,我没有顾虑。”陈粹把车停在了丽姐家的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