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婉清自从丽江一游回来后,和纳兰枫的联系更少了,水婉清每次都会以和纳兰枫谈埃琳娜的事为由与纳兰枫见面,现在埃琳娜基本上不会去水婉清上班的那个酒店了;纳兰枫把和埃琳娜见面的事说给水婉清听了,水婉清心情低落。
为什么水婉清会心情低落,千错万错,错在水婉清还是没有忘却旧情,当水婉清与多年未见的纳兰枫再次见面时,她沉寂多年的心又悸动了。埃琳娜是水婉清唯一能和纳兰枫聊起的话题,纳兰枫不再追问她埃琳娜的事了,水婉清的生活归于平淡。
“儿子,你在云南还要待上多久才能回来?妈想你了,屋子里也没个陪妈说话的人。”水婉清打电话给儿子陈粹。
“玲珑没有来看你吗?”陈粹突然问道,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本想说自己还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出口却在问玲珑有没有去拜访自己母亲。
“来看过一次,还带了我喜欢吃的水果,儿子,我知道你还对玲珑有感情,但是玲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木已成舟,你应该为你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了。”说心里话,水婉清当然喜欢玲珑,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比龚羽差,尽管她没见过龚羽,但龚羽确确实实是玲珑现在的男友。
“妈,我这边的事尽量在八月份收工,以后我会对林总提要求不再出远差。”陈粹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司让你出差是看重你的能力,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以当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直留在妈的身边,就是你以后有出国工作的机会,妈也支持你,不要顾及妈妈,妈能照顾自己。”水婉清像小时候一样对陈粹说教。
孝顺归孝顺,陈粹可以说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自然会多体贴自己母亲多一点,母亲为了陈粹没有再嫁人,陈粹就是工作也不会和母亲离得很远。陈粹明白,母亲希望自己能飞得越高越远,可是陈粹不愿母亲独自在家做个空巢老人,陈粹也很无奈。
“妈,我懂了,我会好好工作的。”陈粹答道。
“你感情的事,妈不想过多干涉,妈相信你能找到属于你的那个意中人,不要灰心,不要气馁,感情这事还是要看缘分。”水婉清劝慰儿子陈粹。
就在纳兰枫今年第一次见到水婉清时,纳兰枫还对水婉清开玩笑“过去我们没能成为恋人,没准儿,将来我们能成为亲家也说不一定,你说是吧。”水婉清当时只以为纳兰枫就是借此玩笑随口说说,可能是为了避谈当年事;后来水婉清才明白纳兰枫不是开玩笑,他就是那么想的。
“要是当时我再多撮合撮合他俩,让枫多给他俩创造机会,玲珑也就不会和他现在那个男友在一起了。”水婉清想着。
水婉清嘱咐儿子早些休息后就挂掉电话了,然而就在她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纳兰枫打过来的,水婉清犹豫要不要接电话,若是平常时间,水婉清肯定接通电话,只是现在已经十点了,总不会是纳兰枫有急事找她吧。
“喂,玲珑啊,你今晚不回来了吗?是和龚羽在一起吗,你下了班不回家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现在饭都凉了好久了。”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已久的声音。
“我是水婉清,纳兰枫,玲珑没回家吗?”水婉清表示关心。
“哦,不好意思啊,我打错了,我以为我手机拨出去的事我女儿玲珑,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挂了。”纳兰枫反应反应过来,随即就挂了电话,竟没有顾及水婉清的感受,水婉清本来还有话要怼纳兰枫说,谁知道纳兰枫挂的那么急。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冰冷的家具,放着节目的电视机,屋子里冷冷清清,水婉清对着电视机发呆,身边没有一个人能陪她说话聊天,此夜又是无眠吗?
水婉清走进书房拿起一本书,书名叫《我的世界从此有了你》,这本书扉黄的页面可以看出它的历史痕迹,是纳兰枫大学第一年送给水婉清的书本,书的故事内容不是很精彩,多是情意绵绵的爱情故事,水婉清想着看会儿书再去睡觉。
书中有个故事是这样的:一对儿年轻的情侣初次见面时并没有对彼此一见钟情,是因为一次学校举办的校庆晚会才认识的,后来交流多了发现有共同的语言,成为了情侣,毕业后女孩去了美国,男孩留在国内工作,异地恋使两人的爱情走到了尽头,(爱情故事常有的路数)。
每次读到这里时,水婉清就会回忆起那段往事,那时纳兰枫也像故事里的女孩一样去了巴黎。
故事的后来是女孩回国后又和男主复合了,经历了时间,生活压力的考验,他们又分手了,不是因为异地,而是性格不合,从此这对情侣变为路人。
当年水婉清收到这本书,把每一个故事都仔仔细细的读完了,唯独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爱情故事,她对纳兰枫说“要是我毕业后去美国读书,你会不会像这个男的一样选择和我分手?”纳兰枫说“当然不会,我会追你到美国的。”
纳兰枫给玲珑打过电话后,才知玲珑是在家里,今晚睡的有些早而已,玲珑在公司里从早忙到晚,下午六点回来后,倒床就睡了,恰好那时纳兰枫出门买酱油去了。纳兰枫拿起手机,想要再打给水婉清,犹豫了。
书里故事还是当年的内容,只是两人已有了各自的儿女,不能再回到过去了,水婉清把那本书放回到了书橱里那个唯一空着的格子上。“纳兰枫,我们都回不去了。”
手机铃声响了,显示的联系人是“枫”,水婉清直接接通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错电话到你手机上,实在抱歉,你睡了吗?”纳兰枫关心的话语从手机那头传过来,他的声音相比当年成熟了,水婉清的心没有再悸动了。“都是到中年的人了,哪有那么容易就睡着,玲珑回家了吗?”
“回家了,她早就睡觉了,是我粗心没有发现她先一步回家,你儿子还在云南工作,没回来么?”纳兰枫问道。
“谢谢你的关心,儿子还在云南,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水婉清说道,语调显得极其平淡。水婉清明白过去已成过去,何必再去想拿不可能的事,若是再怀着念想,水婉清担心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别先挂电话,我还有话说。”
“你说,我听着呢。”水婉清手指已经快要按在手机上。
“我知道你儿子去了云南,家里就你一个人,你要是觉得找不到人说话可以来我这儿,我们还是朋友,对吗?老朋友。”纳兰枫说出了心里早已准备好的话。
“老朋友吗?如果你还念我是你的老朋友,那就不要再联系我了,至少我们还能保留当初的美好,不是吗?老朋友。”水婉清的一滴眼泪快要溢出眼眶。
“为什么你还要关心我?我们就这样不再联系了不是更好吗?难道你想要再一次重蹈覆辙吗?”水婉清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埃琳娜找我谈过话了,她说过她不会对玲珑出手,但是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对付埃琳娜。”纳兰枫恳求水婉清,“婉清,你要帮我,我们一起合力阻止埃琳娜的阴谋。”
“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吗?你知道埃琳娜问什么回来,我想她不会是冲着玲珑去的,毕竟让她伤心的人不是玲珑,是那个在巴黎犹豫不决的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我挂了。”水婉清的泪水已承载不了地心的引力。
“不要挂电话,你知道我不只是想说这些,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纳兰枫说道。“那你说啊!”水婉清泣不成声。
“是,我过去是犹豫,也是因为我的犹豫,才犯下了那么多错,我如果没有去巴黎,后面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现在我们应该忘记过去,为我们的下半辈子做做打算了。”纳兰枫没有直接对水婉清表白他的情义。
“忘记过去?纳兰枫,我没想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重量都没有,先不说我能不能忘掉过去,单是埃琳娜,你知道她的实力到了什么层次吗?还有玲珑的母亲到现在你也没给玲珑一个交代,你现在居然说让我忘记过去?”水婉清手指最后还是滑下去了,“枫,你让我感到失望。”
纳兰枫听着“嘟嘟嘟”的手机提示音,放下了手机,那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婉清,我错了,可是我不过是想我们还能照顾彼此到黄昏。”纳兰枫明白自己对水婉清又动情了,当年他们的爱情不得而终,现在他想弥补这一切,想着自己是单身,水婉清也是孤单一人,若是可以摒弃过去的零零总总,“唉,婉清,你说的对。玲珑的母亲,我没能给玲珑一个交代;埃琳娜,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