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今早上在把童彤母女两安顿好之后,就去上班了,现在他是枫的副总经理了;在楚天一坐在他的新办公室里,打开电脑时,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楚天一的脸色是灰的。
财富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在上海这个人口高度密集的城市里,人的经济负担轻一点,可以省下许多烦心事。拿丽丽来举例吧,别看她是枫的总经理,她依然在还着房贷车贷,她公司里的许多人都是负二代,像龚羽和楚天一这种有自己公司的才是真正没有经济压力的人。
阅读完这封邮件后,楚天一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皱;随后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是皮特儿打过来的国际电话,“楚总,我们公司非常需要你,你再不回来,公司即将面临倒闭,我们变负了!”“br /a”的一声桌子被楚天一拍响。
第一个邮件先是告诉他,他的私人账户被黑,余额为零,要知道那可是楚天一的小金库,为童彤母子两准备的,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用。“两千万美元说没就没了”楚天一自负能黑他账户的人他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她。
“楚总,我们本以为接了一个大订单,我们的股票处于上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有人却控告我们,说我们操纵股市,高层核心人员都拒不承认,可是证据被人拿出来了,我们的股票暴跌,之前与我们合作的公司纷纷撤资,我们需要你啊!楚总!”皮特儿的情绪明显处于失控状态。
“天一,我们什么时候欠了那么多水电费了?你放心,我把零花钱都拿出来交了。”童彤又来消息了。
“欠多少?”楚天一微信立刻回复给童彤,“两千!”楚天一眼睛都看直了,楚天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那张工资卡,以前他何时会多看它一眼,现在楚天一觉得里面是否会空空如也都是个未知数,楚天一随即用这张卡在微信开了一个账户。
“余额显示两万八。”不对啊,以前他做人事部经理时那张卡一直处于未消费状态,怎么现在里面只有两万八,这不是他这个月的工资吗?难道说这张工资卡也曾被那个人给黑了?“我的妈呀!”人真的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楚天一紧紧攥着那张工资卡。
楚天一询问了皮特尔,公司是在何时接到的那个订单的,下订单的人是谁?他们公司的产品是从什么时候滞销的,或是有那个迹象的,让皮特尔给他做一个详细的汇报,用邮件发过来。
联想到自己的公司是那样一个惨象,楚天一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出门找丽姐去了,“丽姐,我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大客户,不对,有没有人匿名对我们公司进行投资?”“楚天一,你没发烧吧,谁会那么好心?我也希望有人能对我们公司进行投资,那个匿名土豪在哪呢?”丽姐以为楚天一在和她开玩笑。
“丽姐,我没和你开玩笑。”楚天一眼神如铁。
“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我们公司历来都是靠之前的盈利进行再生产,所以说你幻想的那个匿名人是不存在的好么?”丽姐双手十指交叉坐在办公椅上。
“既然是我多虑了,是我杞人忧天了。”楚天一看了一眼手机,是皮特尔来邮件了,“丽姐,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注意任何一个提前预定我们公司大量产品的客户,记得是那种突然下大单子的客户。如果有,请告诉我,没有你当我白话了。”楚天一出门去了,留下丽姐疑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楚天一明知那个人对现在的枫是难有大动作的,自从去年秋天那件事过后,一切的迹象表明,那个人应该是沉寂了,他楚天一做错了什么?仔细捋一遍过往的零零总总,别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好好回忆,事出必有因。
“妈,难道那张机票是你故意看见的?”楚天一恍然大悟,此刻的他无心再细看皮特尔发给他的邮件,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在楚天一的脸上,是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埃琳娜。
能在短时间内让一家新兴公司从高处跌倒谷底,能让他的账户在一夜之间从两千万变为零,能让他的工资卡那么多的余额只剩下这个月才发的工资,除了那个人楚天一,别无他人了。“我会后悔做出那个决定,那一定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问心无愧!”
回家后,楚天一把两千块钱当着母亲埃琳娜的面交给了童彤,童彤对楚天一使眼色,仿佛在说,“你傻呀,这事儿有必要在这里解决吗?”楚天一坚如磐石的眼神告诉童彤,收下就是了,童彤现在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吃饭前,楚天一给小雨晴喂好奶后,把小雨晴哄睡着之后送到房间里去了。在饭桌上,楚天一为童彤和母亲盛好饭,以前楚天一只有在童彤大肚子不方便时会为童彤盛饭,因为他们家讲究的是自给自足,不麻烦任何一个人。
“妈,玲珑在你的公司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呢?”楚天一问道,童彤一脸的惊疑,“我玲珑姐在我婆婆公司上班?什么时候的事?”童彤想先看看婆婆埃琳娜的反应,当人的精力都在孩子身上时,外界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埃琳娜的微笑,面对任何人都是标准的外露六颗齿,包括家人。以前的楚天一是忌惮母亲的微笑,每每母亲微笑,表示母亲至少是微怒的,亦或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天一,玲珑的工作好像与你不大相干,之前她还是你的上司,现在她成了我旗下的一名试用期员工,怎么?我没提起过吗?”
童彤更懵了?怎么着,她玲珑姐也是枫的一个核心人物,怎么到了婆婆埃琳娜这儿成了一个打工妹了?是玲珑姐自己的主意吗?十有八九是,这事儿也就她了。从一个公司的高管人员,急转直下,不断崖式的降职为普通员工,还在试用期。真相匪夷所思。
楚天一自然是清楚她母亲埃琳娜的不怒自威,既然知道,为何仍要触及她的逆鳞呢?楚天一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听话做事的乖孩子了,他有自己的主见。
“妈,玲珑说,她觉得她的能力远远不止你所看到的表面;玲珑的管理能力在我们公司是有目共睹的,她若是甘愿只做一名普通文职工,只怕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吧?”楚天一的说话方式让童彤愈发感到奇怪,照理说,就算玲珑姐本人想要谋求更高一点的职位,也找不到他楚天一来说情,通俗的说“走后门儿”
“天一,玲珑姐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强加干预。”童彤说了一句公道话,童彤肯定是站在玲珑这一边的,正因为是心底里支持玲珑,所以才会制止楚天一,哪有拿到饭桌上明面儿说的?
童彤却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虽然有百分之一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但是那百分之一中了就是百分之百。
“天一,童彤说的很有道理,玲珑纵然以前是你的上司,你希望她的能力得以在我的公司有所展现,但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你是明白的,所以你对玲珑的私事是否跨越边界了?好好斟酌。”说到这里,埃琳娜已经收起她的微笑了。
“正因为她是我的上司,所以我才了解她的能力有多强!”楚天一的眼神如炬。
在婴儿车里的小雨晴好像闻到了外面的火药味儿,也赶来救场,“哇,哇”的大声叫着,不是哭声,“童彤,你去看看宝宝是不是饿了?”埃琳娜故意支开童彤,童彤走之前拽了一下楚天一的衣角,暗示楚天一别和妈较真。
童彤进门把门关上了,实则留了一个很小的缝隙,童彤想偷听他们母子两的谈话,但餐厅异常的安静,小雨晴也不再“哇哇”大叫了。世界终于恢复和平了吗?刚才童彤如果没在场的话,妈一定会对天一发火的吧,会说楚天一没大没小的。
饭桌上,楚天一继续吃着饭,埃琳娜放下了碗筷,喝了一口汤之后,拿出手机也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天一,你现在肩上的责任重了,你的经济基础能承担起这份重任吗?”埃琳娜终于是对儿子楚天一发话了。有因必有果,楚天一的经济基础瞬间崩塌,怎么可能毫无征兆?
放下筷子,这顿饭注定是带着情绪吃的,饭菜本是香味可口的,奈何吃它的人没有心思。“妈,我深信我的能力承担的起,你对儿子连这一点信心都没有?”楚天一反过来问母亲埃琳娜,儿子是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
“有。”埃琳娜起身了打了个哈欠,貌似疲惫的神情难以掩饰,人到中年又逢更年期,偶尔犯困是免不了的。“我困了,最近常常感到乏累,无力,人老了啊。”埃琳娜起身是撑着椅子的,着实吓到了楚天一,母亲似乎精气神不如以前了。
“妈。”顶嘴归顶嘴,真的看见母亲老去的身影时,楚天一哪还敢犟嘴扶着母亲埃琳娜,母亲的青丝在鬓角若隐若现,儿子自然是心疼母亲的。“去把碗洗了,以后少说话,多做事。我自己还能走。”埃琳娜眼神再次如君临天下般强硬。
“妈,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你有什么难道非要自己一个人抗着承受着不让我们知道吗?”楚天一清楚母亲在任何人面前是不会示弱的,她总是一个人,也因为她总是一个人,所以楚天一才心疼母亲埃琳娜,多希望母亲能放下往事。
收拾完厨房后,回到房间,童彤不在屋里。
“妈,天一他是无心的,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助玲珑姐,他这个人就是在这样,喜欢犟嘴。”童彤在埃琳娜的房间里,童彤认为自己能在他们母子中间起黏合作用。“看不出来,你比我还更了解我的儿子。”埃琳娜却没能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