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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创业 一

纳兰玲珑 水灵心诚 6850 2024-07-11 20:13

  雨萱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比玲珑出去半年还要久。她到底在干什么,众人都不得而知,连肖灵玉,甚至雨萱的妈妈都无从知晓。“半年的积蓄难道就要毁于我之手了吗?”雨萱很难相信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不服输的心志一如既往的坚定。

  她对肖灵玉承诺过,给她半年的时间,她之后会带着肖灵玉步入婚姻的殿堂,现在她想时候到了,自己能否放下自己这半年来的心血与努力,和肖灵玉一起进入教堂呢?

  “那一刻,你走过我的身边,再也没能放下心中的思念;那一天,见你甜美的笑颜,我已无法忘记有你的瞬间。”肖灵玉打开手机自带的音乐软件其中的推荐歌曲,其中一段歌词是这样的,想来肖灵玉第一次遇见雨萱,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真想与你携手相望沧海的变迁,歌词的甜美,无数次的回荡在肖灵玉的耳边。雨萱让肖灵玉等半年,肖灵玉就等半年,每个月雨萱都会和肖灵玉约会一次,之后便消失了,也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她开始了她的工作,一个无人打扰的工作。

  期间有一段小插曲,雨萱觉得挺有意思的。雨萱自己创立了一个工作室,工作室的理念以培养六岁到十岁儿童的艺术兴趣的,目前已有二十二个人加盟了,都是雨萱的大学同学,以及同学的好友,但是他们的工作室濒临破产。

  诚然,雨萱的工作室可以称为创业,她租了一个近二百平米的房子作为工作室,从最初的三个人到现在的二十二个人,在管理体制上来说,雨萱成功了,在生产分配上即每个人的劳动工作量上,雨萱遇到了麻烦,而错误的小萌芽最后变成了大恶瘤。

  第一个月,高额的租金是雨萱急需解决的难题,好不容易三个人东拼西凑,还差一万,雨萱朝妈妈借了才补上的空缺。创业最开始是最难的,只有三个志同道合的人,而三个人没有一个有经验,唯一一位曾辅修过现代金融学,算是和创业沾了一点边。

  场地是租给他们了,租金解决了,总得适当的装修一下吧,屋里不能家徒四壁吧,等到一个屋子成为了像模像样的工作室时,三人又欠费了,“钱来的太慢,花的太快!”其中一个合伙人抱怨最多的一句话,平时老说什么日积月累,到了自己经历时才发现钱的进进出出是怎样流程。

  第一个月,雨萱的工作室收了四个学生,四个学生的家境还算不错,相比那些能报七八个补习班的孩子,他们的家境在这个大城市中只能算小康,雨萱负责教绘画,其余两个负责教英语和小提琴,零经验的他们熬过了第一个月。

  “这是这个月的账单,差九千八,下个月的房租又得交了,所以我们还得努力,大家有建议可以提出来。”雨萱的工作室在第一个月的结尾,有新的成员加入,人数翻了一倍,六个老师各显神通,使出浑身解数,他们这个小的教育集团,看似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

  “我出这笔钱,下个月等学生交了学费,我们再平摊,如何?”其中一个家境优越的合伙人提出建议,他出行用的玛莎拉蒂足以出得起这笔钱。

  “学生交学费,相信各位心里有数,在学生最多的时候,人数到达了十二个,但是我们教育理念,致使我们失去了近一半的学子,现在只剩下七名学生了,在这样下去,我们的人数快赶超学生了。”雨萱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众人沉默,默许认可事实。

  雨萱的工作室收的学生,在接受老师的教育之前有个前提条件,学生只能有不超过两个兴趣班,才能入驻兴趣班;六个老师采取小班模式,中西结合的教育方式,既有学生享受自由课堂,也有定期考核,而且是才艺展示的考核。

  现在的小学生如果只有一个兴趣班,家长会被别的家长认为是不称职;学生若是只有一项技能会显得学生的家庭经济实力太过单薄,一个学生会演奏一种乐器,会唱歌,会书法,会英语,在一些名校里这个学生只能说是正常。

  雨萱劝退的学生中,有无理取闹的家长,认为雨萱他们是不正规的教育集团,雨萱全额退款给了那个家长,那个家长才肯罢休,走时还碎碎叨叨的,雨萱仍然很礼貌的赔礼道歉,然后送客!“雨萱,孩子在这种家长怎么可能快乐成长?”

  那个平时开玛莎拉蒂的男青年为雨萱感到愤愤不平,为那个孩子感到不值。“你真的还天真的认为现在的孩子有幸福的童年吗?不是每个人都有你一样的家境。”那个男青年是负责教法语的,他曾在法国巴黎留过学。

  男青年实际上对雨萱有爱慕之情,但知道雨萱有男朋友后,又转移目标了,心底里仍对雨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雨萱对他一番说教,他却没有还口,毕竟是他当初求着雨萱才进入这个工作室的,他为雨萱的工作室做好了所有的营业法律手续。

  我们的教育理念之一,学生必须是对他所学的,无怨无悔,能坚持下去。那五个走了的学生中。有四个是坚持不下去的,剩下一个是瞒着雨萱又报了多余的兴趣班,被雨萱发现后,给劝退了的。“大家有想退出的,也可以像那些孩子一样,撒手走人,我们不浪费大家的时间。”雨萱继承了她母亲的商人领导天性。

  第一个月,六个老师,剩下七个学生。工作室处于亏损状态,学生才交的学费,又拿去补第二个月的房租了。

  雨萱并不是师范生毕业,她所招来的合伙人只有三个是师范生,他们本有机会在上海的一些有名的中学教书,他们相信雨萱,跟着雨萱踏上了一条艰难的创业道路。

  在第二个月的中期,有一名老师退出了,他才二十五岁,他的父亲亲自来到雨萱的工作室领走了他,因为他的父亲替他找了一个月薪过两万的职位,所以那名老师的学生也因此学业“半道崩猝”。雨萱在他走之后,大发怒火:“若是想尽早退出,趁早说,小孩子吗?!”

  是啊,雨萱的火撒在了众人的身上,而那个走了的人却屁事儿没有,雨萱还给他结了半月工资。“我认为我能坚持下去,尽管我爸执意要我辞职回家,但是我拒绝了。”那个男青年又站起来支持雨萱了,第二天,他的妈妈来了,送了他一辆法拉利。

  众人看着那个男青年开着霸气拉风的法拉利载着他的母亲,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所以说,有想走的,一开始就不要进来。我们是一个团体,我们不能放弃我们所教的学生。”雨萱正背对着众人思想教育时,那个男青年打开门又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一脸的灿烂笑容,“你们以为我是谁?我怎么可能抛弃各位,还有我喜爱的学生马克。”

  马克是男青年所教的一名六岁的一年级学生,是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他真的只有一个兴趣班,是男青年教他学会第一句法语“bonjour”。那个男青年环顾四周,失望的大叫道,“我最聪明的爱徒马克呢?”马克是他给学生起的英文名。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要是再敢走,打断你的腿!这是你的学生的家庭住址”雨萱给了他一张小卡片,男青年破门而出,看的出他和他的学生已建立起了师生情谊。“绝对不敢了。”

  雨萱给过他们建议,他们平时上班时间是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五点,只有这个时候,学生才有时间,周六周天更是全勤;那白天他们又该做什么呢?总不能闲着就吃白干饭吧。

  “大家可以发展自己的第二职业,不要求大家把这个当做第一职业,但是并不代表各位教书时可以随心所欲,学生都指望在大家手底下学到知识呢。我有个建议,我们白天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发挥自己的创意。”

  雨萱其实在最初成立工作室时就有这个想法了,奈何高额的房租与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让雨萱亚历山大,忘了提出这个想法。

  “我赞成。”第二个月虽然仍是负值的盈利,但是总好过第一个月,第一个月最艰难的时候,饮水机上的桶装水是靠自己人搬上位于十楼的工作室的,可以说吃水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截止第二个月,雨萱他们仍差五千块钱,大家又拿出了自己平时攒下的零花钱。

  那个男青年永远是第一个站起来支持雨萱的,其实他不知道,他正被一个教小提琴的老师所暗恋着,而那个暗恋他的女同事低着头没有举起双手赞成雨萱。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喜欢男人对她不予理睬,但是决不能忍受她喜欢的男人总是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何况她自认为自己在相貌和身材上不输雨萱。

  四票反对,七票赞成,少数服从多数,是自古以来的规矩。雨萱有自己一套管理手段,“反对的人,白天的班就不用来上了,晚上仍旧按时到位,最后一点,不忘初心,切莫忘记自己当初的选择,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掉队。”雨萱的御姐领导风姿,若是让肖灵玉见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终于在第三个月,大家的盈利与支出平衡了,“只是达到平衡了吗?要是现在就满足了,大家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白天大家的工作劲头并不是很足啊。”雨萱叫来了那个男青年谈话,她现在对这个男青年挺信任的。

  “没办法,大家总是把工作精力集中在了晚上,而在大家教授完之后,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若是还有个人有夜生活的,当然第二天没有干劲了,甚至我认为,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比如说呢?”

  “解体!”男青年郑重其事,改掉了往日的轻松变的一脸严肃。

  “说说你的看法。”雨萱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倚靠坐着。

  “首先,我承认你的管理体制已经很成熟了,你的领导能力以及凝聚力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这都是表面的。每个人教的可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某个人或许认为自己擅长的那项是一类特别稀有的技能呢?他拿的和我们是一样的工资,他的心里会平衡吗?”

  “其次,你可以说我是一个以人性本恶的理念者,不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学生都是百分之百投入的,他们或许只是为了知识和艺术的灌输,反正学生的家长最后看到成效就可以了,而他们却拿到了与自己付出不等价的薪酬,我们需要一个平台来鉴定我们的学生到底学到了什么,或者他们是否真的愿意学?”

  “最后,我为什么会说我们的团队会解体呢?工作时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是学生将就老师,还是老师将就学生?你白天让我们上班,我们没意见,但是真正投入身心去做创意的有几人?你有十足的把握第三个月没有人走吗?至少在我看来,那些不同意你的之中会有一两个坚持不下来。”

  男青年的分析句句在理,雨萱听的很认真,他说团队中存在的隐患和雨萱自己想到的有一部分是重合的。

  “那你做到了对你学生全部的投入了吗?拿你来说,你的学生马克是学法语的,然后你的学生怎样才能测试出他是否真的有心学这一门外语呢?”雨萱想考考男青年,更想看清他是否在为这个团队做贡献,雨萱端过一杯咖啡到男青年的手中。

  男青年第一次受到雨萱的认可,简直就像是曙光女神给他戴了一个荣誉花环一般,心里美滋滋。“我们的学生中有四个是学英语的,只有我的学生是学法语的,我会通过我朋友的关系找来几名外国小学生,与他们进行交流学习,相信在上海,找几个外国留学生是很容易的。”“找到了再说。”

  “你放心,我的办事效率,这么多天了你还不了解我吗?”男青年拍了一下雨萱的左肩,是他第一次敢这么对雨萱,雨萱瞪了他一眼,马上收回了手,“别这样啦,知道你有男朋友,我是欣赏你,才会为你,不,为我们的团队着想的。”

  “咖啡我就不喝了,我得准备今天下午的课程了。”

  雨萱他们这类老师不同于学校里的老师,学校的老师是搞规模种植的,他们要求学生定时达到标准,而标准是试卷;雨萱也会给他们的学生出试卷,不过不是那种带着功利心的试卷,有三四个家长看了学生的成绩后,对雨萱很是感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不理智的家长盲目的栽培孩子,企图孩子能像韭菜一样定期长出一截来,然后收割,好像孩子没能在试卷上或兴趣培养上做不出成绩,他们认为这样的培养是失败的,难道孩子非得要在这样一种急功近利的成长环境下成长吗?

  同样,反过来细想,有家长赞同雨萱的做法,还私下给雨萱封红包,感谢雨萱能让孩子学到真正的东西,艺术或者说一门外语,一门兴趣课,从来就不是为了达到一个评价为A而存在的。

  雨萱仍然不放心自己的团队,体制每一次的修改,都得考虑到每一个人,但是要做到满足每一个人,那是做梦,雨萱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要想团队有所成绩,就得有人做出牺牲。“考核的制度得再完善一次。”

  第三个月快来到了学生们放寒假的时候了,学生们来的比以前晚了,周末在雨萱工作室里的时间相应的缩减了。“雨萱,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学生们到了期末,学习的劲头较刚来时差多了。”其中一个最早进入雨萱工作室的女同事说道。

  雨萱翻阅着学生家长送来的书信,在翻到第三页时停了下来,“你说的大家都注意到了,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学生是这样,几乎所有的学生存在这样的通病。”

  雨萱说是学生的通病,每逢期末,学生当然会忙起来,期末考试可是检验学生一学期的综合成果的,家长能不重视?

  倒是有一个学生,他的父亲很有意思,说放心让孩子在这里学,花再多钱也值得,计划让孩子在这里学习三年,这个孩子是男青年的学生马克。马克是学生里面年龄最小的,所以他临近期末,是最轻松的那个,他似乎对法语很感兴趣。一名一年级小学生怎么会对法语感兴趣呢?何况他在学校里老师会教授他最简单基础的英语,偏偏就对法语表现出热爱的学习劲头呢?

  原来这个马克的父亲是一个中外合资公司的一名销售经理,英语过了八级;支持儿子马克学习法语,希望他以后能有更宽阔的视野,更多的选择,而且他还会拿最简单的法语基础知识对儿子进行测试,儿子马克的表现令他很满意。

  孩子的心灵是纯洁的,俗话说童言无忌;有一天男青年在教授马克法语中的用餐礼貌用语时,问马克,“马克,你以后会想过去法国吗?或者欧洲的其他国家?”马克回答道,

  “爸爸说了,只要我以后读高中或度大学了能过法语四级,就让我考雅思考到法国去留学。”嚯,小小的马克有这样奋斗的目标让男青年惊讶不已,“那你愿意做很多枯燥的试卷,或者说你愿意留学国外吗?”天真可爱的马克,两只如墨的双眸,“我只是想去那个地方玩,爸爸说欧洲可好了。”

  男青年扎心了,又是一个功利心十足的父亲,是的,他们总有一句“为了孩子,为了你好。”拿来敷衍,以蒙蔽自己的功利心,自己都做不到,却要求孩子做的比他们好,男青年联想到了自己的大学生活,那会儿他也在忙法语四级考试。

  “马克,你以后一定要读很多书,有用的书,知道么,那样你就会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就会去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明白吗?”男青年明知道对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学生讲这些道理是无济于事的,但仍是话止不住出了口。

  “所以,你的学生马克回到家和他的父亲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雨萱气急败坏的看着手机发来的短信,对着男青年怒吼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管不住孩子的嘴,我哪知道他那么老实?”男青年把责任推到学生马克身上,原来孩子回去对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学法语是为了去好玩的地方,而不是要考四级,更不要去盲目的听从大人的话,家长听了这还了得!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啊?!你就是这样教你的学生的吗?我不管这件事最后到底会怎样,我只要进入我工作室的学生能快乐的学习成长,马克能不能回来继续跟你学法语?你摆平了,捅了篓子,要我给你擦屁股。”雨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

  男青年本来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眼睛直瞪着雨萱,瞪得雨萱一下怔住了,“哈哈,我以为你是木头呢,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男青年改不了那爱开玩笑的性子,雨萱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出去,留下他一个人。

  “真没意思,真不知道你男朋友看上你哪一点了?”男青年说了这话,雨萱确实总是很严肃,不爱开玩笑,对他人严格要求,对自己更狠,是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刺猬,近不得身。男青年灰头土脸一副被教训完后的狼狈样,出了门。

  “她又对你发脾气了?”那个对男青年爱慕的女子走过来随口问道,她打扮的格外显眼,大冬天的上身一件白色长款棉服,下面消失了,是洁白的大长腿配黑色高跟裸靴。

  “啊,又发脾气了。”当男青年目光对准那个女子时,俨然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云淡风轻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怎么?你也被她思想教育过?”女子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的头发丝,男青年并没有在意女子的经典黑白搭配。

  “那倒没有,她是谁啊?那么大本事?对谁都看不惯,对谁都是一副尊师在上的样子,她以为她是谁呀?”女子酸言酸语,男青年冷笑了两声,女子以为他是应和自己。

  “她是谁?她是雨萱,兰雨萱,一个有责任心的女教育家。”男青年丢下话之后甩手离去,他认为雨萱是一个女教育家,他是这样对雨萱下定义的。“切!女教育家,不就会弄个破画板嘛!了不起啊?”女子气得直跺脚,脸色极其难看,喜欢的人总是把眼光放在别人身上,感觉真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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