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雅别过雨薇后,回到顾宅忙碌,在花园里、草丛里、灌木丛里,时刻有小人儿的忙碌身影。深夜,她才收拾起工具准备回杂物间摆放,走在返回别墅的路上,看到二楼的房间亮着灯。那是顾长枫的房间。
他回来了吗?她心下思着。她轻手轻脚地走着,尽量减低响动的声音,因为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免得又遭惹什么不愉快的事。
她放好工具,就朝地下室而去。地下室亮着灯,她觉得诧异,难道她刚才忘记了关灯吗?可当她走下去时,见到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顾长枫笔直地站着,带着一身的酒气。四目相对,她不解地看着他,他带着忧郁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相互对视,稍许,她才问到:“顾先生,这么深的夜找我何事?”
他缓缓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忧郁又带着感伤,还带着温柔的宠溺,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低语:“我想你!”
她怔住了,脑袋一片空白。此情此景,究竟是怎么回事?顾长枫这是要唱哪出戏?她怔了一会,终于想通了。顾长枫大概是思念小月而感伤,没有地方发泄情绪,误将她当成小月了。毕竟,黄妈等人一致觉得,她仿佛就是小月的山寨版。
“顾先生,我知道你很思念小月,可是,我并不是小月,我是俞珠雅。”她解释着,心想终于让他知道他抱着的人不是他的小月,这样他可以松开紧抱她的双手了吧。她试图推开他。
“我知道。”顾长枫简短地回答,丝毫没有松开怀抱的意思。
“顾先生你没清楚吗?我不是你思念的小月,我是俞珠雅。”珠雅郁闷地说。
“我想你,俞珠雅。”顾长枫温柔地说。
珠雅怔了半晌,想不清顾长枫搞什么,然后想起顾长枫风流在外,或许他这种不平常的举动只不过是在玩耍自己。她说到:“顾长枫,如果你想刷我,那你搞错对象了,我不是那种轻薄的女人。”
“我知道,我是认真的。珠雅,小月的死别,是我最痛的,我的心如死灰的枯木。我放纵自己,以为会好受一点,可是都无法抹去心中的伤痛。对于你,面对你的时候,我有种找到小月影子的感觉。在这几天我不在家的日子,我发现我会时刻想着你。我想你,珠雅!我知道你不是小月。或许是小月在天上见怜,让我遇见了你。你让我慢慢抹去心中的创伤,你让我的心如同枯木逢春而死灰复燃的感觉……珠雅,我们……交往吧!”
珠雅沉默着。顾长枫紧密而又轻轻地抱着她。珠雅能感受到,他这一次的话是真实的,不是玩腻她的谎言。可是,这一切转折得太快了。她如何能接受他的告白呢?殡仪馆,秦牧清,顾长枫,豪门。她的理智直觉告诉她,她不可能接受这份爱。她与顾长枫不论出身,地位,家庭尊卑,方方面面都隔着两重天。
“不可能。”珠雅低低地说,似乎是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绝不可能。
虽然她说的极低,如同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但顾长枫还是听得很真切。他伤感而又呢喃说到:“不,珠雅。我不想听到你否定的回答。今生,我要定你了。失去小月,我的心快死了。是你让我燃起新的希望。如果你不接受我的爱,我的心又如何安放呢?”
“顾先生,我理解你失去小月的痛。可是,你我之间论身份地位,隔着两重天。我们是不可能交织在一起的。”珠雅郑重说到。
“我不管什么身份地位,这些不该是借口!珠雅,我知道今晚我说的话你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只是,我不要听到你否定的回答。要知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别忘了你和我签的协议。”顾长枫道。
“顾先生,我记得我和你签的协议只是顾主与佣人的协议。”珠雅道。
“那个协议你都看完了吗?你几十年的时间都是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鬼了,你还说不是我的人。”顾长枫道。
珠雅怔住了,那份协议,她没看过,老实说顾长枫压根没给她看过,就逼她签字了。难道那份协议真有对她那么十分不利的条款。她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长枫轻轻扶摸她的头发,极度的宠爱,轻说到:“很晚了,去休息吧。以后,不要工作那么晚。”他说完,转身轻轻地走了。
珠雅怔怔地站着。“他一定是醉了。”她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