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雅走出大铁门。她没搭公车,因为这个时候还太早,这样慢慢走着就当作是散步吧!早晨的空气很清爽。这个街区都是有钱人的别墅或高档公寓,树木繁茂,草地整齐,环境相当优美。她嗅着草木芳香,就那么自得地慢慢走出这个街区。
她在另一处繁华的街区找了一家小面馆用早餐,走进面馆时,一眼就督见雨薇的男友于毅。他正面对着自己,而他对面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飘着一头温柔的长发,背景和身姿与雨薇大约相当。珠雅以为是雨薇,走过去拍了那个女子的肩膀笑道:“雨薇!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早餐。”
那个女子侧脸,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而于毅带着略显不安的眼神看着珠雅。这时,珠雅才发觉那不是雨薇,顿时心生羞愧,红着脸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早啊!珠雅!这是我同事。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住在那个城中村吗?”于毅说。
“早!这几天我换地方住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成雨薇了。”珠雅说。
“既然在这里遇上,要不我们一起吧!珠雅你想吃什么?”于毅说着,远远地叫唤:“服务生。”
“不了!你们聊,我去那边随便吃个面就赶着去上班了。”珠雅笑说,忙走开,找了一个远离他们一点的位子坐下。在自己慢慢走离时,听见于毅向那个女人解释着:“她是我朋友的朋友。”
珠雅没心思去听他们后来的谈话,面馆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喧嚣声也盖过了他们的谈话声。没两下,店小二上了面,珠雅快快地吃完,然后搭乘公共汽车来到殡仪馆上班。她来得特别早,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点。她认真地擦着桌子,当她擦到秦牧清的办公桌时,不小心碰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相框。“哐当”的一声,相框掉到地上。珠雅心口一紧,侧眸看了一下落在地上的相框,还好,相框没碎。她拾起来,拿手里的抹布擦了擦,仔细看着,却发现碎了一小角。
“怎么办?”她心里咯噔着,他可能要责怪我了。
“嗨!珠雅!早啊!”远远地就听见一声男人的问候声在她身后响起。珠雅吓了一跳,她以为是秦牧清,紧张地侧眸,见到是张一然,方松了一口气。
张一然走进来,见到她拿着秦牧清的相框,好奇地问:“珠雅,难道你喜欢秦师傅?”
珠雅被问到了心口子,脸蛋一下子刷地红起来,吞吐地说:“没……没有啊……”
“那你那么早就拿着秦师傅的照片端详着干什么?”张一然不解地问。
珠雅原本以为张一然发现了她的心思,但听他说这么一句,紧张的心才松懈下来。“哦!我早上来得早,就打扫一下卫生,擦擦桌子,没想到刚才不小心碰掉了秦师傅的相框,破了一角。现如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是这么着!没事!秦师傅为人宽容仁慈,他不会责怪你的。”张一然说。
珠雅点头,说到:“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歉疚!本来我是做了好事,如今却成了坏事。”
“你别歉疚!要不,我把我的相框给他吧!”张一然说。
“哦?难道一然师傅有和他同样的相框?”珠雅问。
“是啊!这个相框是去年春节我们馆做活动时发的,我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我从来不用。张一然一边说着,一边翻自己的桌子,将一个相框拿出来。
珠雅接过,仔细看着,那个相框和秦牧清的一模一样。“那我就把你的换给他了。”珠雅说。
“嗯!”张一然点头。
珠雅拆开秦牧清那破了一角的相框,将里面的照片取出。这时,她发现,秦牧清的相框里除了有一张他的相片,在里面还有另一张相片。哦!不是相片,而是一副和相片差不多相似的画像,还过了塑。珠雅端详着那张画像,是一个古代女子的背影,貌似看着有些熟悉。她穿着古代服饰,一身芙蓉粉烟衫,外罩白色纱衣,袅袅娉娉,雍容华美,头上挽着发髻,发髻上还戴着许多珠钗,看起来美轮美奂。
“哟!这是什么?”张一然看到了,一把从珠雅手中夺过,仔细端详着。“好美的女子啊!秦师傅从哪弄来这样的画像?还隐隐放在自己相框里。”
珠雅看了张一然一眼,眼神也透露出好奇。她侧眸看张一然时,远远地看见秦牧清的车子慢慢驶入大门。“秦师傅来了。”珠雅说着,匆忙拿回画像,按着秦牧清原来的相框那样装入张一然给的新相框,然后按着它原本的位置将相框摆放在秦牧清桌上。
秦牧清走进办公室,换下工作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相框有什么不一样。
珠雅暗暗庆幸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在秦牧清准备走出办公室去上班时,守不住好奇的张一然发话了:“秦师傅,您的相框里怎么有一张古代女子的画像啊?”
“嗯?这……”秦牧清被问住了,他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僵在那里,心里甚是惊讶,心想自己相框后面的画像是如何被张一然发现的。“你怎么知道我的相框里有画像呢?”秦牧清愣了片刻,问到。
张一然的一句话,吃惊的不只是秦牧清,珠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好端端的,原本换了新相框,庆幸秦牧清没发现异样,没想到张一然直白地问了他。唉!原本以为可以瞒过去的,现在不得不向他道歉了。
就在珠雅准备解释和道歉时,张一然说到:“刚才我不小心把秦师傅您的相框碰到地上,摔碎了,所以见到了画像。”
“是吗?”秦牧清惊讶着,仔细端详相框,自言自语地说:“这相框一点也没破啊?如何碎着?”
“我将我的相框换给您了。”
“哦!原来如此。仔细一看,这相框是新的,我的那个看起来旧过。不过一然,一个相框而已,弄碎了就碎了,没必要把你的换给我啊!”秦牧清道。
张一然笑说。“秦师傅,不好意思!弄碎了你的相框!我的那个一直留着也没用,换给你反而有了用处。对了!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那个画像啊!有一天我在网上见到的,我觉得画得不错,就仿照着画了一张,不敢献丑,所以不敢拿出来示人,而是藏在相框里头了。”秦牧清笑吟吟说。不过在珠雅眼里,他的浅笑不过是掩饰他的谎言。
没想到张一然相信了:“原来如此!殊不知秦师傅您还是一位画家呢!您画得这么好,还说不敢示人!我看都可以在画展里挂着!”
“过奖过奖了!走吧!该去忙活了!”秦牧清笑着,就迈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