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秦牧清发疯了般,疯狂地追寻珠雅的下落。他去到市里、省城,甚至BJ、上海等地,一家一家医院的寻找,但却始终无法找见珠雅的下落。秦牧清沮丧的心情,人也消瘦得很厉害。虽然,珠雅离开了他,但是,仿佛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珠雅的每一次痛苦,他都能感受到。他时不时心里有隐隐的紧张感,和疼痛感,他在那一刻,知道珠雅有多么地痛苦。
珠雅离开秦牧清之后,病情又继续恶化,不仅吃不下东西了,还常常呕吐,呕吐还带着血迹。因为无法饮食,医生和护士只能通过输液的方式给珠雅补充能量。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医生给珠雅做了两次化疗,但非但没有治好她,反而,因为化疗,消瘦得更厉害,头发也掉得很厉害。好几次,她陷入了昏迷,昏迷了很久、很久。病情越来越严重,珠雅已经时不时精神恍惚,认不出糖糖、婶婶,甚至忘记自己的父母,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她痛苦的时候紧紧地呻吟着,然而,这呻吟声,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牧清却能听得见。他又试着用冥想追寻珠雅的下落,但依旧寻不见珠雅的身影。但珠雅的呻吟声,他却听得很清晰。
一个有月的深夜,秦牧清回到白云山。沮丧、颓废的他,竟然连华光小师弟都差点认不出他了。珠雅的呻吟声历历在耳,秦牧清在慧空师兄面前跪了下来。“师兄,求求你,帮我找找珠雅吧!珠雅病危,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可我却无论如何都寻不见她。”
慧空双手合拾,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师兄,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找找珠雅吧!”秦牧清哭道。
慧空师兄看了看无比颓丧的秦牧清,说到:“病人都不执著,你也该放下你的执念了。”
“师兄,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求求你,帮我找找珠雅吧!”秦牧清继续哭道。
慧空师兄长叹一声,说到:“慧清师弟,你不想想你为何就找不到珠雅呢!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找见她啊!”
秦牧清抬眼看着慧空,摇摇头,一眼的疑惑。慧空说到:“珠雅姑娘不想让你找见他,才恳求慧悟送给她念止观。慧清师弟,这该是你和珠雅姑娘缘分的结局了。珠雅姑娘不想让你再找到他,就是让你放下这段尘缘了。”
秦牧清摇着头,沮丧说到:“我不管,没有珠雅,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找不见珠雅的下落,我…死不瞑目…”
慧空叹了一口气,说到:“慧清,你本是风神,珠雅姑娘是玉月神,你们是神仙,神仙是不能有儿女情长的。你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来世,你也很难找见珠雅,就算找见珠雅,也找不见她的心了。除非,你能感动天地。”
秦牧清摇头说到:“我不管,我现在要找到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慧空见到慧清很执著,看着他无边痛苦的情形,他很不忍。他说到:“珠雅姑娘服下念止观,就算凭我的法力,也不能通过冥想找到她。但是,我有一件法器,可以助你找见她。”
“是何法器?”秦牧清问到。
慧空起身,走进内阁,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盒子。他走到秦牧清的面前,坐定,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罗盘。
“这是一个罗盘。”秦牧清道。
慧空说到:“这个不是普通的罗盘。你的身上不是有一个非同凡响的宝贝吗?”
“是什么宝贝?”秦牧清不解地问。
“月光神石!”慧空说到。
“月光神石?”秦牧清更加疑惑。
慧空说到:“这月光神石可是非凡的宝物,他可以扭转乾坤。可是,要让神石发挥它的最高的通灵能力可不是易事。慧清师弟,这月光神石乃是至上的宝物,却辗转落到你手上了。现在,你可以用这个月光神石和这个罗盘寻找到珠雅的下落。”
“我该如何用月光神石和罗盘找到珠雅呢?”慧清问到。
慧空道:“罗盘也是非凡之物,中间有一块凹陷的地方,你将月光神石放入,然后,用法力默念你找寻找的人的生辰八字,罗盘就会给你指明那个人现在所处的方向。你沿着罗盘一直给你指明的方向,一路寻找下去,就能找见你心心念念的珠雅了。”
秦牧清听了,方舒心,连连给慧空磕头,连声道谢。
慧空说到:“可是慧清师弟,我要嘱咐你的是,珠雅姑娘有生辰八字,你可以用这生辰八字寻找到珠雅的下落。倘若珠雅姑娘死后,你就不能用珠雅姑娘的生辰八字寻找到她了。”
秦牧清点点头,拿出藏在胸脯的那块月光神石,放入罗盘,并用法力默念珠雅的生辰八字,终于,罗盘悄悄转动,转了几圈,然后指针停止在一个方向。
“谢谢慧空师兄,师弟先去了!”秦牧清给慧空磕了几个头,拿起罗盘走了。
这边,S医院里,珠雅已经在ICU病房里隔离。她深深地闭着眼睛,身上有多处探头,嘴鼻处还戴着氧气面罩。她的呼吸很微弱,身边的心率监测器的心率线也显示出不好的状态。
秦牧清借着罗盘的指示,终于找到了ICU病房。他隔着玻璃墙,看到心心念念的珠雅。这一切,太不容易了,历时两个月,他不知道跑遍了许多个地方,每一天都是在发疯的状态。如果不是慧空师兄的帮助,他是找不见珠雅的。他看到珠雅的那一刻,欣喜,稍微掠过眼眉,但更多的,是感慨与悲伤。他重重地跪下来,因为身子支撑不住,他的心痛得抽裂,然而,这两个多月来,他哭过无数次,此时,眼泪都快要哭干了。他紧锁着眼眉,眼神哀切,空目无泪。
过了些许时间,糖糖来到ICU病房外探视珠雅,见到跪在地上的秦牧清。他那么颓废、那么沮丧,身体消瘦得厉害,往日那个神采奕奕的他,仿佛天壤之别。
糖糖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她走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你来了?”糖糖问他。
秦牧清看了糖糖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起身。
“秦老师,你别这样,看着挺令人难受的。你快起来吧!”糖糖又试图扶起他。秦牧清终于踉跄地站了起来,隔着玻璃窗看着瘦弱的珠雅,深深地闭着眼睛,此时她已经陷入昏迷。
“她昏迷很久了吗?”秦牧清弱弱地问。
“已经进入ICU很多天了。珠雅的父母承受不住,也都病倒了,我妈妈在照顾着他们。”糖糖说到。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辞而别?!”秦牧清质问着。“如果有我在身边,可以为珠雅的父母分点担当。”
糖糖眉头紧蹙,说到:“这是姐姐要求的!我知道,我们不辞而别对您打击很大,但是这是姐姐的意思,我们都不想违背。”
“她为什么不想见我?她真的那么讨厌见到我吗?”秦牧清自责自问着。
“她没有脸面见你!虽然,她知道你很爱她。但是,长久以来,你伪装出来的冷漠,真的刺伤到她了。她不想见你的心情,你能理解吗?”糖糖道。
一颗眼泪悄悄从秦牧清的眼角滑落。他深深地闭上眼睛。
“她跟我说过她和你在东京的雪地里,你扔下她,不见了踪影。当时,她知道你连夜离开东京,后来又离了职,她的脑袋都要炸了。牧清师傅,她放下你了!你也放下她吧!她说,她和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再也不相见了!”
秦牧清哀哀地站立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不住地滑落。
接下来的时间里,珠雅一直住在病房里,秦牧清默默地陪在ICU病房外,低着头,不言不语。糖糖则辗转珠雅的ICU病房和珠雅父母的病房。再过几天,雨薇来了,莱尔也来了,他们带来了一大群孩子,来到珠雅的病房外,和珠雅道别。黑人孩子们看着ICU病房里的珠雅,哭成一片。
时间终于还是留不住珠雅。半个月之后,珠雅从ICU病房转了出来,连医生和护士都放弃她了。秦牧清跪在珠雅的病床边,哭成了泪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哭泣的状态,他的眼睛都哭肿了。莱尔和黑人孩子们都守在病房里。
一天有月之夜,病房里的窗户微微开启着。洁白的月光柔柔地照进窗户。珠雅昏迷了好多天,突然,她慢慢睁开了微弱的眼睛。
秦牧清手儿一直牵着珠雅的手儿,眼神哀切,并看不到她睁开了眼睛。
“糖糖…”珠雅虚弱地呼唤着,用尽了全力,声音却是如同蚊子的嗡嗡声。
虽然呼唤声极其微弱,但守在角落里的糖糖还是听到了声音。糖糖速速地走了过来,看到珠雅睁开了眼睛。“姐姐,你醒了?”糖糖喜极而泣。
秦牧清虽然没有睡着,但过重的精神打击,以致刚才珠雅的呼喊都听不到。此时,他听到糖糖的说话声,才发觉珠雅睁开了眼睛。
珠雅抬着虚弱至极的眼睛,看了一眼秦牧清,再看看糖糖。雨薇、莱尔和黑人孩子们都围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莱尔关切地询问她,眼睛里全是泪水。
“你们…都…来了…”珠雅虚弱地说。
大家点点头。
珠雅虚弱说到:“糖糖…帮…我…照…顾…好…父母…”珠雅虚弱至极,每说一句话都非常吃力。
糖糖眼泪弥漫了眼眶,拼命地点点头,说到:“我会的…你就放心吧…”
“珠雅…”秦牧清吟着眼泪,低低地呼喊着。
珠雅看了看消瘦的秦牧清,吃力地说到:“对…不…起…牧…牧…清……”她刚说到这,一口气喘不过来,双脚一直,一颗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滑落。
“医生!医生!”莱尔见到珠雅断了气,紧急地跑出病房呼喊医生。秦牧清则哀哀地跪了下来。糖糖也跪了下来,黑人孩子们跟着跪了下来,大家哭喊成一片。
不多时,珠雅的尸体被蒙上一层白布,被殡仪车送到了殡仪馆,那是她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在殡仪馆里,张一然和馆长等人哭成一片。大家都哭成一片。
珠雅被送入化妆间,秦牧清穿着白色衣服,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地为珠雅净身。然后,他拿着化妆用具,一点一点地为珠雅化上妆容。他的眼泪如同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地掉落,落在珠雅的脸上,把珠雅的妆容弄花了。他用毛巾为珠雅擦拭面上的泪水,又一点一点地为她妆容。
这是他心爱的人,唯一心爱的人。他想不到,他竟然亲手为他心爱的人化妆容。虽然,他以前为他前妻化过妆,但他的前妻并不是他的爱人,他和前妻结婚的那段时间,他碰都没碰过前妻,对前妻相敬如宾,仅仅止于拥抱。他对前妻只有感激和疼惜,没有心里的爱意。而他之所以和前妻结婚,也是为了断了珠雅的思念,想让她安心地读书。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他深邃的眼睛凝着眼泪。
他用一枚蕾丝制成的洁白的戒指给珠雅戴在手指上,喃喃低语道:“珠雅!对不起!今生,我的爱来得太迟。你等着我,我们来生再相遇!”
时间仿佛凝固,他整整用了五个小时才能将珠雅的妆容化好。他将珠雅化好妆容,放下化妆用具,无力地跪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哀哀地痛哭着。
许久,张一然等人进来,把已经化好妆容的珠雅尸体送入守灵间。那里,珠雅的父母,糖糖等人哭成一片,雨薇、郭子墨、莱尔和孩子们也哭成一片。夜深人静时,雨薇、郭子墨和莱尔带着孩子们离开了,珠雅父母和糖糖守着灵堂。秦牧清则跪在珠雅的灵柩前,一点一点地为珠雅燃烧着冥币。
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冲了进来,伏着珠雅的灵柩哭泣。跟着男人进来的,还有一只白绒绒的小狗狗。秦牧清和糖糖看了,来者是顾长枫。只见顾长枫跪着哭喊:“珠雅…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呢…珠雅…”
“没想到我们一离别就是永别了…珠雅…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我爱你…你就永远地听不到了…啊啊啊…”顾长枫哀声哭泣着。
秦牧清看了看糖糖,糖糖看到秦牧清的眼神,会意,站起来,走过来扶起顾长枫,说到:“顾先生,请起来吧!节哀顺变…”糖糖红着眼睛说到。
顾长枫抓着糖糖的胳膊,说到:“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珠雅生这个病,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易甄在医院里见到你们,我都不知道珠雅得了这么大的病。我听说珠雅得病住院,赶着去医院,却听到珠雅已故的消息…啊啊啊…”顾长枫哀声痛哭着。
糖糖劝慰道:“顾先生,病人已逝!追究过去已经没有意义!我们还是让逝者安息吧!”
顾长枫听了糖糖的话,跪在那里,哀声痛哭着。
尸体在守灵间停了一日一夜,就被火化工推着去火化。秦牧清紧张地跟随火化工,到了火化炉前,秦牧清一把抢过尸体,说到:“不!不!你们不能火化珠雅,珠雅一进火化里,就再也没有了!不!不!不要!”
火化工拍拍秦牧清的肩膀,说到:“牧清师傅,你也该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请您节哀吧!”
“不!不要!”秦牧清摇着脑袋。其他员工抱住秦牧清,火化工才能继续将珠雅尸体送入火化间。
秦牧清瘫坐在那里。
晚上,张一然捧着珠雅的骨灰盒送给秦牧清。秦牧清颤抖着手儿接过。依照珠雅生前遗愿,是要将她的骨灰安葬在家乡的小河流边的山坡上的。秦牧清抱着珠雅的骨灰盒,坐进自己的车子,放在副驾位置。而糖糖则扶着珠雅父母等人坐进自己的车子,跟随秦牧清的车子缓缓地下坡。
顾长枫此时心都被掏空了,整个人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后面来的易甄一直陪着他,扶着他,怕他有什么闪失。
车子开到山腰时,突然,从草丛里钻出一只白绒绒的小狗,秦牧清因为心不在焉,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小白狗被撞飞了好几米远,汪叫了两声,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秦牧清打开车门走下来,走到小白狗身边,见到小白狗死了。糖糖的车子也跟着停在他的车子后。顾长枫闻狗声而来,见到小白狗死了。秦牧清抱歉说到:“对不起!顾先生,你的小白狗也死了。”
顾长枫对天长叹,说到:“它这是要跟珠雅去的,就让它去吧!秦先生,希望你把小狗的尸体一起带走,葬在珠雅的墓前,让它陪着珠雅吧!”
秦牧清点点头,返回车子,找了一张白布抱起小狗的尸体,将它放在车子后座,然后继续开着车子走了。
秦牧清开着车子,时不时看了一眼副驾座上的珠雅的骨灰盒,珠雅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仿佛此时,珠雅正坐在副驾座上,在那熟悉的位置,他细心地为珠雅摁下安全带。
秦牧清和糖糖一人开一辆车子,经过一夜的时间,期间在三个高速服务区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在高速服务区休息时,秦牧清不禁又想起以前他开着车子,和珠雅经历的一段奇遇。他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滑落。
秦牧清等人的车子开到故乡时,已经是次日的黄昏了。由于内心的悲伤,秦牧清和糖糖都开不快,而且走走停停,比别的时候花费好多个时辰。
珠雅的骨灰盒送回了故乡,在珠雅父母等人的操持下,又请来了当地的道公,为珠雅做护法送行。待深夜时,才能将珠雅的骨灰盒安葬在小河边的山坡上。从珠雅生前居住的房间,从窗台处能遥遥地望见珠雅的墓地。
珠雅安葬之后,糖糖细心照顾着珠雅的父母,秦牧清也一直陪护在珠雅父母身侧,还认了珠雅父母为岳父岳母,并答应要替珠雅好好地尽孝。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离珠雅逝世已经有了半年多。糖糖为了事业,又离开了小镇。而秦牧清则返回白云山,但他常常返回故乡小镇,看望珠雅的父母。
一天夜晚,月色如洗。秦牧清当天白天来到故乡小镇,看望珠雅父母。夜晚时,他禁不住内心的思念,走到小河边,走上石桥,回味以前的场景。
月色沉沉,小河边的柳树随风飘斜,月影照在河面上,莹润柔亮。月色皎洁,温润如玉,然而,他却觉得如同蒙蒙的飞霜,带着凉凉的寒意。
曾多少时,珠雅年少时,他每一个夜晚悄然地走过石桥,为的是守护珠雅。可是,珠雅永远不知道,他多少年前,每天夜里从学校走回家,都是为了能与珠雅多一份相聚和守候。他默默地爱惜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她要中考,离开小镇,他才重拾冰冷的伪装,为的是不让她有其他遐想,不想让珠雅分心,耽误她的学业。他和珠雅的距离,只有一座石桥和一扇窗台的距离。珠雅永远也不知道,他是为了珠雅,才来到珠雅的小学任教,珠雅上了初中,他也跟着到了初中。因为,他与珠雅的缘分,是几千年就积累下来的缘分。他是为珠雅而来的。珠雅读大学时,他来到珠雅读书的城市,化身为一个殡仪馆的化妆师,默默地守护着珠雅。珠雅的身边,其实常常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陪着她的周围。珠雅大学毕业后,租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阁楼里,他也默默为她守护。鬼节前的夜晚,他及时地出现,化解了她即将遇到的危机。所有的所有,珠雅并不知道,他也来不及跟珠雅述说,珠雅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了。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爱她。他的爱延续了几千年。
他倚着石桥栏杆,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是一个古代女人的背影的画像。那是他亲手画的,虽然画的是背影,但是他一直将画像带在身边。这个古代女子的背影,是珠雅的前世的背影,只是珠雅并不知道。秦牧清颤抖的手儿,拿着珠雅的背影画像,俯下身,深情而轻轻地吻了吻那个背影。
然而,祸不单行,此时突然刮起了大风,狂风大作,风儿飞斜,将他吹得站立不住,他只能蹲下身子,手中拿着的珠雅古代背影画像被风儿吹走了。秦牧清站起身来,极力想要抓住,却飘得无影无踪。
狂风吹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停歇。秦牧清站起身子,看看四周,再看看湍急的河流,怎么也找不见珠雅古代女子的背影画像。
他满目哀切,心伤无比,抬起眼眉,看看河边的柳絮,望望水中的月影,哀哀地吟了一首诗:“把盏对月江上别,暮色沉沉柳絮斜。谁人眼泪不悲伤,寂寞风清夜色寒。”
他吟完这首诗。突然,他觉得胸口有蠕动的光亮,他掏出来,是月光神石发了光。以前,月光神石是不发光的,但是此时,月光神石突然如同被什么刺激了一样,发出蠕动的光亮,乳白色的,透亮的光,一闪一闪的。秦牧清在一闪一闪的乳白色的蠕动的光亮中心,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月光神石中似乎有一座城,一座奇幻的藏在光影里的城。
秦牧清欣喜地凝着眼泪,双手捧着会发蠕动光的月光神石,仰头对天,吟吟说到:“珠雅!等我!”
“等我!”
……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城市。珠雅以前工作过的城市。雨薇推着小宝宝车子在冷清的街道上散步。车子里,是她的小宝宝。珠雅走后,她很悲伤,她推着车子,宝宝此时睡着了,雨薇沉默地推着车子走路着。
“雨薇小姐!”
雨薇听到她的身后有人呼喊她。她停下了脚步,那声音像极了珠雅。她以为是珠雅。她回眸,对上一双眼睛。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身高,身形都跟她差不多,看起来有些面熟。
那个女人走上前。雨薇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女人,问到:“你是叫我吗?”
那个女人点点头,说到:“雨薇小姐不记得我了?”
雨薇默默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显现出疑惑之意。
那个女人说到:“雨薇小姐不记得我是正常的。只是,我有一句话,想要和雨薇小姐说。”
雨薇静静恭听。
那个女人说到:“你的前男友于毅,你还记得吗?他离开你的那天夜晚,是我在他的车子里等的他。”
雨薇听了,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冷哼了一声,说到:“原来是你!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想听你说的任何话!”雨薇说完,转过身子,继续推着婴儿车子。
那个女人在雨薇的身后说到:“雨薇小姐,可能你误会于毅了。我不是于毅的情人,我只是他的远房表妹。你知道于毅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雨薇听完这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说到:“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先生和孩子,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不管你是于毅的情人还是什么远房表妹。”
“可是我想告诉雨薇小姐事情的真相!”那个女人在雨薇的身后说到。“于毅是很爱你的,一直都深爱着你。他之所以离开你,那是因为当时他查出自己患了血癌,他为了不想让你太过伤心,因此才拉上我来跟你演戏,让你误会他有了别的女人,让你忘了他重新选择自己的幸福!”
那个女人的话,在雨薇的心里炸开了花。雨薇深锁着眉头,一脸地不置信。她回过头,看着那个女人,满眼的疑问。
那个女人慢慢走近雨薇,说到:“雨薇小姐现在过得很幸福!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我不告诉你这些,又觉得于毅的苦心太过凄苦,让你无法原谅他。所以,我刚才偶遇雨薇小姐,忍不住将真相说了出来。”
雨薇眼睛里凝了眼泪,说到:“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你们骗我骗得好辛苦!”
那个女人指着天空说到:“希望雨薇小姐听了我说的话,也能将过去的种种释然,带着你的宝宝和你的先生,好好地幸福地生活下去。于毅他在天上,看着雨薇小姐过得幸福,他会欣慰的!”“我走了!雨薇小姐,再见!”
那个女人说到这,就转过身子,慢慢地走离。
雨薇怔怔地站着,看着女人渐去渐远的背影……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