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雅不知是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待手机铃声震响时,已经是清晨了。珠雅早早地起来,拉开窗帘,一抹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站在窗前伸张手臂,拥抱熙和温暖的阳光。“啊!又是阳光明媚的新一天!”她会心地微笑着。
她一溜烟的功夫就刷过牙洗过脸,把自己收拾干净,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看着镜子中红扑扑的小脸,她笑了笑。“加油!珠雅!”她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鼓励,欲出门去上班时,却想起了小狗。“不行,我可不能把小狗又关一天了,如果又被人投诉,崔阿姨赶我走我去哪里找这么便宜的地方租住呢?”她心想着。“可是,我刚去上班,该怎么请假呢!”她一阵头疼,想来想去,决定只能撒一个谎。她其实不太喜欢撒谎,只是如今,如果老老实实说为了一只流浪狗请假,好像也说不过去。没法了,撒谎就撒谎吧!
她掏出手机,摁了张馆长的电话。“喂!张馆长,是我,小俞!”
“哦!小俞啊!这么早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那头传来馆长的声音。
“馆长,我昨夜肚子疼,拉肚子拉了一整夜了,身体有些虚脱了。所以我想请半天的假,去买些药吃吃,下午如果肚子好转一些我再去上班,可以吗?”珠雅有些心虚地问。
“成啊!珠雅,你要照顾好自己哈!没事,如果身体不好,下午不用来也行,等你全好了再来。”馆长热心地说。
“谢谢馆长!”珠雅说着,心里一片欢喜。
“不客气!你打不打紧,要不我让小张去照顾一下你?”馆长问到。
“哦!不…不用!不打紧!吃片药休息一阵也就好了,馆里也挺忙的,您不用费心!”珠雅道。
“那好!小俞,我现在开车路上,先挂了啊!”馆长说。
“嗯!好的!馆长再见!”
“再见!”
珠雅抱着小狗走在巷子里,在路边摊买了几个白菜肉汤包并一杯豆浆,掰了一个包子喂小狗,自己边走边吃,走到大路的公交车站。车子没来,珠雅抱着小狗,一同几个站在站牌前的人儿,安静地等着。她侧着脸,朝车子驶来的方向张望。面前的路上,车辆你来我往,几分钟的功夫,其他路线的公交车辆进进出出,站在站牌下等待的人和公交车内的乘客上上下下,井然有序。
约莫又过几分钟的时间,一辆白色宾利徐徐而来,在俞珠雅的面前停下。珠雅不在意。那辆车的车窗徐徐摇下。珠雅仍是不在意。
“喂!那位小姐!”车子里的人喊着。
珠雅闻声向着车内瞻望,见到一张清俊的脸。他眉形似剑,眉色如墨,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眸色透亮,正在看向她。
“是他!”珠雅反应过来,想起在酒店套房里被他羞辱,夺了她的初吻,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面戴微笑,在她看来却不是那种态度和蔼的微笑,而是一种宣示胜利抑或是带有嘲讽用意的笑。他手指着珠雅怀中的小狗,正想喊出话儿,此时,他手机响了,来不及跟她说话,接了手机,简短的几句对话之后,他合上玻璃窗,踩着油门将车开走了。
“切!莫名其妙!恶心的人恶心的面孔,一大早把我恶心到了!哼!”珠雅自言自语、小小声地骂骂咧咧。
这时,她等待的那趟公交车徐徐入站,珠雅止了骂,上了车。
“老板!”她到宠物店外,便高呼道。
宠物店的店长正在给一只白毛茸茸的狗儿梳理毛发,见她进来,忙打招呼:“早上好!”
“早!”珠雅亦问候着,见到店长手中的狗儿好可爱特别,笑问到:“老板,这只狗儿好漂亮哦!这是什么品种的犬啊?”
“这是银狐犬!因它长得有些像白狐!”老板笑嘻嘻地说。
“哇!银狐犬?这乍一看,果真有些像白狐呢!”珠雅连连赞叹。
“白狐是一种神秘而有灵性的动物,非同一般!我们很难见到白狐,这种犬儿有些形似白狐,所以很多养宠物的人都很喜欢这种犬!”店长笑道。
“是呀是呀!”珠雅点头附和。
这时,老板回头看到了珠雅怀中的小狗,笑问:“小姐,莫不是你卖给我的狗儿又跑去找你了吧!”
“是啊!是啊!”珠雅笑着说。
店长笑了笑,道:“你这只小狗可真恋旧,怎么老是跑回去找你了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买小狗的新主人对它不好了?!”珠雅说。
店长听了这话,思了思,觉得有理,说到:“说的是,回头我打电话给那个顾先生,问问他是否没照顾好小狗,不然这只小狗怎么老是回去找旧主人?”
“嗯!那,老板,我把小狗放在您这里了。回头您通知狗狗新主人来领取一下,也得问问新主人,要他好好对待小狗,可不能再让它溜出来了。老实说,我目前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来养小狗。希望小狗能有个善待它的新主人。”珠雅道。
“好的!”店长客气的说。
“那就谢谢你了!”珠雅说着,将小狗递给店长。店长接过小狗,将它关进一个笼子。
她和店长接着又闲聊几句,就跟他道别,直接坐上公交车。她想去殡仪馆,但这里没有去往殡仪馆的公交车,便转了一趟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殡仪馆的山脚下。
她下了公交车,沿着斜坡慢慢朝殡仪馆而去。在斜坡的半路,她看到秦牧清的那辆黑色雅阁从山腰上急急而下,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车子虽然开得很急,但在车子和她相会的刹那,她却不经意和秦牧清隔着车玻璃对视了下。片刻的对视,她感觉到秦牧清眼中的深邃与焦虑。他的车子开得很快,约莫一会儿车子就消失下山了,而她继续慢慢地爬坡。
珠雅来到殡仪馆,张馆长见了她,忙问寒问暖,关怀亲切。
“小雅,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我说过不打紧的嘛!身体好了再来!”馆长微笑地对她说。
珠雅微笑道:“谢谢馆长关心,不过没事了,小雅今早买了些药,吃了之后就不疼了。”
“那就好!其实,小雅,我能理解你!刚来这里工作的人,很多都会生病的。”馆长话中有话地说。
“是吗?”珠雅好奇。
“嗯!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种地方,阴气很重。身体虚的人,会有些吃不消,容易生病。记得我刚来这里工作时,也是第二天,就发烧,烧了整整一个星期都不退,在医院里也不知吊了多少瓶,仍不退。后来,老馆长带着一位道士去医院看望我,那道长看过我面相,说我这病因是冲了晦气阴气,普通药是不能好的,要做一道法才好!于是,我央求他给我做道法。那晚,道士到我家中为我做了一场道法,很奇怪的,当夜里,我的烧退了,人也变得精神多了……”
张馆长津津有味地讲述着,这时,张一然走了进来,打断了馆长的话:“呵!馆长,您又开始讲起你以前的故事了!您这故事,都不知讲过多少便了,我都能背得出了!”
张馆长一见张一然,笑道:“一然,你在馆里住久了,自然听得多。人家小雅刚来,也巧的很,和我一样,第二天就害了病,我这跟她说说,也是提醒她以后多多小心!”
张一然笑道:“馆长,人家刚来,你就别说这故事了,吓着珠雅小妹妹可不好!”
张馆长道:“我这故事又不恐怖,你平时讲的那些才恐怖呢!哦!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要去看小俞吗?怎么没去?”
张一然道:“上午听您说小俞病了,我是很想去看看小俞的,可是我不知她住哪。不过现在好了,小俞也来上班了,我就放心了。”
“哦!”张馆长应着,若有所思地问:“秦牧清去哪儿,刚才看他样子,似是有什么急事?走得那么着急!”
张一然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他跟我说他有点急事要出去办,差我来跟您说一下。”
“嗯!没事儿!他妻子刚去世不久,他没休假,却坚持来上班,也真难为他了。好了,你带着小俞去干活儿吧!多教教她!”张馆长道。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