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滑雪场这么低的温度,孙艺珠却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很,也不是没跟异性有过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可这次似乎跟以往的都有所不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动?
孙艺珠是个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的爽利性子,讨厌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就会立马付诸行动。
唇角不自觉向上扬了扬,也只踌躇片刻,下一秒她便昂首阔步也跟了过去。
未莱正在学得起劲,见两人来了,温柔一笑,露出一排整洁皓白的牙齿。
“你们不滑了吗?”
邹凯正准备开口,孙艺珠率先抢过话头,“没有啊,就是想来看看你这只菜鸟学得怎么样了。”
未莱摊摊手,“你也看到了,看来滑雪这种运动并不适合我。”
“没事,运动这种事向来都是熟能生巧的,多来几次就会了。”
孙艺珠四下搜寻了一遍,不见傅东贤的身影,心想他肯定又滑到哪处悬崖峭壁找刺激去了。
这人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兀自翻了个白眼,跟那教练说了几句,那教练就走了,她便拉着未莱找了张角落边的长椅坐下来。
邹凯自然也跟了过去。
他们坐着休息同时也在等傅东贤。
期间,孙艺珠总会有意无意地拿眼偷偷瞄邹凯,以前没注意,现下重新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的眉眼长得颇为好看。
英气中又带有领家大男孩的清纯和干净。
不知怎的,孙艺珠是越看越爱,渐渐嘴角不知不觉开始轻扬起来。
同时,也是因为对他的关注,她发现了眼前这个大男孩的秘密:他貌似非常在意未莱,虽然她和未莱在聊天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别处,但偶尔眼神掠过她们时,焦点都会有意无意落在未莱身上。
他的眸中总有种异样,是一种迷恋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以她阅剧无数的经验怎会看不出那是暗恋才有的眼神。
邹凯暗恋未莱?!
怎么会?
他们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是,道德层次上也是。
这......这......这不是有违人伦纲常。不行!
邹凯又朝她们看了过来,却发现孙艺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装作欣赏他人滑雪,转了开去。
等傅东贤滑尽兴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四人换下滑雪装备驱车各自回了家,分别前还不忘相约若有时间再去。
邹凯把未莱送到家门口,看她见了门才回自己的小屋。
简单洗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手机传来微信短信进来的声音,他点开微信,是孙艺珠发来的。
邹凯有些惊讶,他们很早就互加过微信,只是两人经常见面就斗嘴,故加了微信也形同虚设,聊天记录依旧是零。
令他迷惑又吃惊的是微信的内容,她说让他悬崖勒马,乘还没泥足深陷赶紧掐灭这个危险念头。
他隐隐觉得她应该觉察出了什么,他颤抖着手编辑语句问她: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我知道你的秘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希望你能及时回头,那是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今天,你看她的眼神太明显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希望你以后好好注意自己的表情,别再让其他人看穿,不然对她对你都不好。
邹凯惊诧得双手轻颤,感觉手中的手机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他抖抖索索回复完“你放心,没有以后”,掀开被子一头扎进被窝里,以此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
任凭自己如何伪装,终究,还是被人识破。
**
自那次去室内滑雪场体验过一次滑雪后,未莱对这项雪上运动产生了浓厚兴趣,先后又和孙艺珠她们去过几次。
只不过这几次一同出行让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那就是似乎孙艺珠和邹凯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不仅不针锋相对反而大多时候很有默契,且还有许多秘密。
她总是会在不经意回头间看见他们交头接耳的情景。
这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未莱疑惑不解。
更让她疑惑不解的是乔时俊的出现。虽然他每次出现都会费好一番功夫乔装打扮,但是她怎会认不出来。
他是她心尖上的朱砂痣,心头的痛。他的所有都已深入骨髓,即使是一个背影,她都能准确无误的将他辨认出来。
他与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远远的,静静的,守护着她。
看到这样的他,她这些时日来的强装、忍耐、思念、差点决堤而出,但她还是强行把一切压了下来,恢复淡然,平静之态。
他是在默默守护自己吧,那么她也要默默守护他,不能让他卷入未知硝烟中,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必定站到他面前大声对他说:“我爱你!”
邹凯也注意到了,乔时俊虽然他见过的次数没有厉慎谦多,但他还是能辨认出他的大致身形的。
多次他都想上前戳穿乔时俊的伪装,但都被孙艺珠制止了,她对他说:“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她的哥哥,这是她俩之间的事,你不能插手。把握好度,才是对未莱最大的爱。”
然后他犹豫了,迟疑了,最后索性由着他们了。
那天滑雪场出现骚乱的时候,未莱和孙艺珠正脱完滑雪服准备回去。
突然从入口处冲进来许多着黑色西装的人,气势汹汹地涌向滑雪场标注的高风险地带。
未莱一看,那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就有乔时俊。
她开始有些慌,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冲着何人而来,待乔时俊施展身手与这些黑衣人缠斗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是冲着乔时俊来的。
她的大脑瞬间嗡嗡作响,像当了机一样暂停了所有思考能力,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不知几时已经挣脱孙艺珠、邹凯的手跑向乔时俊。
身后是孙艺珠和邹凯的大声呼喊,可她顾不得,她的眼里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要救他,快点去救他,他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