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对每个人是公平的,每个人每天都是相同的24小时,其实不然,快乐的人的24小时过得不慢,而不快乐的人的24小时过得异常慢;生活优渥的人的24小时通常过得舒心,而为生存挣扎的人的24小时每一秒都充满了苦痛。
这样说来,李奕程这大半个月,忙碌中时间过得极快,而一停歇下来便只剩伤痛了。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不停的盘旋这些事情,那些照片,那些筹谋,还有她理所当然、无所畏惧的样子。本来终于接受她爱上陈翊的事实,接受了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现状,不停劝说自己放下的,可是却被当头一棒,自己以为的深情,在她看来就是笑话。除了不爱,还充满了算计和筹划,自己的感情竟是如此的卑贱。最可恨的是,自己的感情被她践踏至此,被她这样毫无怜惜地对待,心里还是舍不得,还是忘不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吧!’
转眼到了七月下旬,这段时间李奕程都宿在办公司,众人皆以为他受了情伤后,便一心扑在事业上,连安旭他们几个都很少联系。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但除了这个原因,他一直在积极寻找着,寻找着一个契机,让柳葭主动回到他身边的机会,无论她愿不愿意,就算是为了报复她对自己的狠心,他也要柳葭回到他身边。
机会可真是赋予那些勤奋而又时刻准备的人呢。当李奕程尚未下定决心,从何入手的时候,一个传言传到了他耳中。“呵,这么好的契机,怎么能白白浪费呢”李奕程唇角微翘,笑得有些魅惑,对吴安书说道,“帮我约明达的夏总这周六下午一起打高尔夫”。
周六下午,夏俊波准时抵达高尔夫球场,而李奕程已早到了二十分钟了。“夏总,好久不见了,近来一切可好?”李奕程笑着问候道。“李总,好久不见,还好,还好”夏俊波脸上也挂着笑容,主动伸出手递到李奕程的身前。
“来一局?”李奕程朝着夏俊波晃了晃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用眼神示意着。
“好”夏俊波也走到李奕程身旁的位置,调整着姿势。
“啪”地一声,李奕程球杆一挥,将球射出。夏俊波紧随其后,挥动球杆。两人看了看远处落球的位置,明显李奕程更胜一筹。
“夏总,你这没尽全力呀”李奕程晃了晃腰,继续挥杆。
“呵呵,估计是最近有点忙,疏于训练了,手便生疏了”夏俊波面露尴尬,笑了笑。
“也是,最近明达又推出了一个大项目,估计夏总是有些忙咯”李奕程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随意地说着。
“咳,是,工作上忙,生活上也有点”夏俊波使劲挥出球杆的同时回应着。
“哦,这样啊,那应付得过来吗?”李奕程将球杆撑在地上,身体转向夏俊波,语气有些担忧地问道。
夏俊波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能应付”,说完“啪”的一声将球打出。
“那行,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李奕程挥动球杆的同时如是说着。
“先行谢过李总了”夏俊波放下球杆,略微俯身,朝着李奕程客气地说着。
“嘟嘟嘟”夏俊波的电话铃声响起,夏俊波拿起手机,看了眼李奕程,“抱歉,李总,接个电话”,然后转身朝着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喂,老公,你现在在哪儿,儿子的状况又不好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带着哭腔,满是焦急。
“你先别急,我一会儿就回来”夏俊波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大步走向李奕程,语气恭敬而充满歉意,“李总,实在是抱歉,家里有事,需要马上赶回去。抱歉不能跟李总继续切磋球技了”。
李奕程听罢,语气带着关切,“那行,夏总,你赶紧撤吧,改天再约”。
夏俊波步伐急促地前往更衣室,换下身上的衣服,便匆忙前往停车场。看到夏俊波远去的背影,李奕程双手紧握球杆,将球杆撑在地上,语气坚定地朝着一旁的吴安书说道,“他会再来找我的”,然后将球杆举起,猛地将一球打出。
匆忙赶到医院的夏俊波,直接奔向了儿子所在的病室,只见小小的病室里面站满了医生,待他挤进房间,定睛一看,专家、主任医师、住院医生乃至实习医生,都神情严肃。“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夏俊波朝着最前方正在给小孩检查的医生问着,焦急和担忧让他连脸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
医生语气严肃地回着,“孩子不到一岁,除了保守治疗,其他疗法恐孩子身体负担不住,有生命危险。但目前来看,保守治疗已经控制不住病情的恶化了。要不你们联系德国的那家专科医院问问,能不能将孩子送去”。
听到医生的话,夏俊波的老婆一下子“哇”得哭出了声音。夏俊波伸手扶住她,“夫人,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积极配合医生”。继而转头跟医生说,“那您能帮忙联系上您刚说的这家医院吗?”
医生点了点头,“刚好我之前留学时候的室友在那家医院,我把孩子的情况跟他说,让他也帮你打听下能不能转过去,你自己这边先准备好所有的申请文件”。
夏俊波朝着医生鞠了一躬,“谢谢您了”,然后转头看向孩子,“孩子,你这么小,受苦了!”
接下来的几天,夏俊波白天处理工作,晚上便准备各种申请文件。转去德国治疗的话,花费的话估计是国内的数倍,夏俊波查询了自己的账户余额,这些年的积蓄在这大半年里花得七七八八了,手上能动的不动产、股票、期权也都卖了。去德国的话,手上的钱估计维系不了多久,还得想办法凑钱才行。他犹豫了一阵儿,给李奕程发过去一条消息,“李总,明天有空一起喝个咖啡吗?”
尚在加班的李奕程拿起手机,嘴唇勾了勾,“好,明天下午3点悦见咖啡厅见”。
第二天下午,李奕程和夏俊波在咖啡厅碰面,一番寒暄后。李奕程径直开口,“夏总,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夏俊波尴尬地笑了笑,重重点了下头,声音有些暗哑,“我儿子先天性肾衰竭,一直在保守治疗,现在欲转去德国”。李奕程接着问道,“是差钱吗?”夏俊波垂着头,“手头的钱估计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李奕程眉头蹙了蹙,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到他手里,“里面有100万,你先用着,后面差再开口”。
夏俊波接过卡的手有些颤悠,“李总,你这是?”
李奕程拍了拍夏俊波的肩膀,“你先用着,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万一以后有需要夏总拔刀相助的时候呢”,然后拿起勺子,笑着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夏俊波犹豫了许久,终是将卡收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