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声音，许清波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声。刚才狗的叫声太大了。把他的声音都盖过去了。许清波张了张嘴，打算再喊一声。话还没有喊出口。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余红笑吟吟地看着许清波，然后往向许清波的身后，没有看到杨桐桐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小许呀，你来了。桐桐这次没有跟你一起来？”

　　她问出了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多希望许清波给的回答是肯定的。她满眼期待的望着许清波。

　　“阿姨……没有。就我自己来的。桐桐有事情，没有时间。让我过来看看您。”许清波有点内疚地说，看着余红期待的眼神，他有些不忍心。

　　“哦……快进来吧。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饭？”余红热情地说。她这几天一直念叨着杨桐桐，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许清波来了。她这下放心了。

　　中午余红杀了一只鸭子，做了啤酒鸭。又炒了几个时令小菜。两个人也吃了多少。吃完饭，余红去刷锅，许清波把来的时候从银行取的十万块钱放到客厅的橱柜里，在里面留了一张字条：阿姨，这是桐桐托我带给您的。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不舍得花。我和桐桐在市里过的挺好的。

　　余红勤俭持家。家里很都东西都是有年头的了。有些破旧，但是还能使用，都被余红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下午，许清波早早地走了。车子刚出了村口，许清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身影也看向他了。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他嫉妒的泰然自若。

　　农村小路上，路边的行道树枝繁叶茂。席枫站在农场门前，小煤球窝在他的身后。他看到了许清波。在许清波的脸上，他看到了忧愁和沮丧。这是意料之中的，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他出现在这儿就很奇怪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杨桐桐也差不多要和他离婚了。这儿是他不该来的地方。

　　他们的目光随着车子的移动，渐渐地转动。由最初的对视，到相离。目光中暗流汹涌，他们都怀揣着自己的想法，打量着对方。没有言语。面无表情。仅仅是目光的交汇。

　　许清波的车子渐渐地驶离。席枫还在注视着许清波的车子。许清波也在透过后视镜看着目送着他的席枫。

　　来的时候许清波就注意到了村子外面新建的一个农场。他还好奇是谁，兴趣爱好竟然和程池一样。没想到是席枫。看来席枫还是很了解杨桐桐的。上次他和杨桐桐一起去程池的农场去玩的时候，杨桐桐就很喜欢那个农场，对那种田园生活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向往。席枫这是为杨桐桐建地农场吗？“梧桐农场”这个名字已经暗示了一切。席枫什么都知道，他在这儿等着杨桐桐回来。

　　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局外人，虽然他是杨桐桐的丈夫。杨桐桐的世界，他从来都不知道。难道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杨桐桐离开，就这样无能为力地成为杨桐桐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他甘心吗？许清波看着席枫的目光染上了一层阴冷的狠劲。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一片漆黑的家里，还没有外面亮堂。室外的灯光从窗户微微透进来。一室地冷清。杨桐桐又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清波已经习惯了回到家看不到杨桐桐的日子了。他疲惫地走到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一个澡。有点饿，但是他却不想去做饭，也不想去外面吃饭。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想一下以后。

　　许清波打开卧室的门，摸着黑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上去，像一个虚弱的病人一样憔悴无力。他伸手，在床上摸索着被子，却触碰到一个温热的手掌。他心里一惊，赶紧打开灯。一个他以为不会看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的心激动地狂跳，就像是买彩票中了特等奖一样。杨桐桐还是爱他的，还是关心他的。他从杨桐桐这样一个简单的行为中，理解出这么多的意思。

　　杨桐桐正躺在床上酣眠。最近事情太多了。她觉得很累，每天睡了十个小时都觉得不够，还是困，打不起精神。

　　一直处在黑暗中，此刻柔和微弱地灯光对于杨桐桐来说都是刺眼的。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皱着，不舒服地翻了一身。许清波赶紧挡在灯前，让杨桐桐置身于阴影之中。他贪恋地看着杨桐桐的睡颜。他不想离婚，不想放杨桐桐离开。一切要是能够回到从前就好了。杨桐桐就算是骗他也好，演戏也好，只要别离开他，就算是这样骗他也好过失去她。

　　杨桐桐翻身之后脑袋有点清醒了，睡意全无。她揉揉眼睛，扭头看向许清波，懒懒地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吃晚饭了吗？饿不饿？”许清波关切地问。杨桐桐能够这样平和地和他说话，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这感觉真让人沉迷。

　　杨桐桐伸了个懒腰，说：“你随便弄点就行了。要快点，我中午没有吃饭。”中午杨桐桐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吃了一点水果和零食，下午睡个午觉，一下子睡到太阳下山。睡前还是艳阳高照的白天，醒来就是一片漆黑地夜晚。她有一种错过全世界的感觉，心里空牢牢地，怅然若失。

　　“好的，我去做饭。你等一会。”许清波得到指令后，立刻起身，去厨房做饭，心情大好，满血复活。他切了一些肉丝，放到锅里煮汤，又放了几个大虾调味，水开之后下了一把面条。两个人地量，现在他对于做饭已经有了一些把握。几分钟后，在面条煮熟了，让了一些青菜进去，打了几个鸡蛋。轻轻搅拌，等到鸡蛋定型煮熟后。饭就坐好了。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很快。

　　许清波给杨桐桐盛了一大碗，最后剩下的他都倒进自己的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