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疲惫
许远山停住脚步。警察也跟着停了下来。“清波呀,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做个好人,任何时候都不好做违法法律的事情。”许远山交代道,这是他用一生的经历总结出的话,也是给许清波的最后的告诫。
杨芳不相信地问:“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眼前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她用了二十多年都没有看清楚一个人。
许远山看了杨芳一眼,缓缓地低下头,起步走了。做了就是做了。他无法辩驳。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是违法了。
杨芳绝望地坐在椅子上。以后的生活她要怎么度过。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她都熬过来了。最后一切都好了,许远山又面临入狱的困境。他们这一家就不能有安安稳稳的日子吗?
“妈,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爸的事情,我会盯着的。有需要的话,我会请律师帮爸爸的,争取减刑。等爸爸出来的时候,我们又可以团聚了。”许清波安慰道。他没想到许远山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就必须要积极的面对,去解决问题。现在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家庭的重任落到他的肩头。
杨桐桐默默地抽了一张纸巾送到杨芳的手里。这个时候她应该高兴的。可是看到无助地杨芳,她又想起了余红。曾经余红也是这样的无助,绝望,痛哭流涕。杨芳无错,可是许远山却是难辞其咎。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杨桐桐现在的心里很矛盾。她对杨帆的同情,很快转化为对许远山的怨恨。她一定要把许远山的犯罪证据交出去,让许远山得到应有的制裁。
许清波要给许远山减刑。她偏要给许远山加刑。
次日,杨桐桐把许远山逃税的证据快递到了检察院。寄件人的信息,杨桐桐全部填写了路平生的信息。快递的人比较多,快递员一会忙着帮人找快递,一会忙着帮人寄快递,没有注意到杨桐桐填写的内容。
杨桐桐收好寄快递的单号,轻笑着走去快递点。路平生不举报许远山,那她就帮着路平生举报许远山。
晚上,许清波又把原本已经搬回去的杨芳接过来了。他怕杨芳在家里会想起许远山,心里会难过。还有就是把杨芳接过来可以和杨桐桐做个伴,他们也方便照顾杨芳些。
自从许远山抓捕后,杨芳就像丢了魂似的,失魂落魄,没精打采。每天就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某一个点发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杨桐桐做了晚饭,叫杨芳吃饭。杨芳为了让杨桐桐放心,勉强吃了一点。吃完饭,杨桐桐收拾碗筷去清洗。杨芳立刻把活揽过来,快速地去厨房洗碗。“你刚小产。不要碰凉的。以后不要做饭了。我来做。”杨芳体贴地说。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痛爱孩子,舍不得让孩子们辛苦。
杨桐桐眼睛湿润了,出于对一个无私的母亲的同情与感动。
晚上,杨芳早早地回自己的卧室了。可是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久久不眠。
九点多的时候,许清波才回来。为了处理许远山的事情还有他自己公司的事情。以前有很多的人是看在许远山的面子上才和许清波合作的。时间久了,许清波的能力也得到了认可。可是就是有一部分人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许远山的缘故才找到许清波的。他们想通过许清波搭上远山这艘大船。如今许远山面临入狱,远山也人心涣散,大势已去。这些人自然要和许清波分道扬镳。
杨桐桐听到外面有响动,知道是许清波回来了。原本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杨桐桐,立刻起床,跑到客厅,关心地问:“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妈怎么样了?”许清波担心地问。他一直放心不下杨芳。杨芳这么多年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没有经过什么大的风浪,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这些在电视新闻里才出现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最亲近的人身上。她没办法置身之外,只是抱着一种围观猎奇的心态感叹。现在的杨芳只剩下担心和着急。一夕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不过如此。
“吃了一点,不是很多。早早的就回房间睡觉了。也不怎么说话。”杨桐桐如实的汇报杨芳的情况。
“辛苦你了。桐桐,最近我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和妈。妈就拜托你照顾了。”许清波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身心俱疲。今天他跑了一天了,想要以前认识的政界高官在许远山的事情上面帮忙。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每一个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有些人直接就是躲着不见许清波。
一直顺风顺水的许清波第一次尝试到深深的挫败感和绝望。
杨桐桐温柔体贴地站在许清波的身后,帮许清波揉肩。她试探地开口说:“爸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转机吗?妈在家里很担心爸。”杨桐桐拉出杨芳来当借口。她也很担心许远山,但是她担心的点和杨芳不一样。她担心许远山这个奸商被减刑。
“还是那样。可能也只能这样了。我找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愿意帮忙的。我今天去见了爸,他听坦然地,让我不要费力了。好好照顾这个家就行了。”许清波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白天他奔走的情形。许远山的坦然已经说明他确实做了这些事情,而且还很平和地接受惩罚。
“怎么会这样?那远山怎么办?爸不在,不是群龙无首。那可是爸一生的基业。”杨桐桐可惜的说着,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笑意。比任何时候对着许清波的笑都要真是好看,发自内心。
许清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远山现在岌岌可危,现在也接受政府部门的检查。内部人心惶惶,路叔叔也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