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道歉
“好呀。”许清波轻轻地把杨桐桐扶起来,坐在床边。他蹲下来,给杨桐桐体贴地给杨桐桐穿上鞋子,然后扶着杨桐桐去了医院外面的一个工人们休闲的小绿化区。这里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松树,小小的花池里散乱地种植着几株月季花,此刻开的正艳。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碧绿的草地长的又深又密。空气清新。
杨桐桐走在这样自然的环境之中,心情和身体都舒适了很多。
走了几步,杨桐桐就走不动了。许清波找了一个长椅,在上面铺上他的外套,然后让杨桐桐坐下。这些石质的长椅对于脆弱的杨桐桐来说还是有点凉的。虽然现在是夏天。杨桐桐的情况好不容易好转,他得小心谨慎。别又严重了。
杨桐桐缓缓地坐在许清波为她铺好的位置上。她这一病,许清波似乎细心了不少。杨桐桐坐下后,许清波坐在杨桐桐的旁边,轻轻地扶着杨桐桐。
杨桐桐顺着许清波的手臂,将头靠在许清波的肩上。雨后的阳光没有了夏日的炎热,只剩下让人舒适的温度,不冷不热。杨桐桐放下所有的戒备,依偎在许清波的怀里,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中慢慢睡去。
许清波看着杨桐桐的睡颜,懊恼地想着应该带着一个毯子出来的。杨桐桐睡着了,万一冻着了怎么办。他心里着急,但又不忍心把杨桐桐叫醒。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护士路过,许清波赶紧拜托护士把杨芳给他送来的毯子取过来。还好他刚才查看了一下杨芳送来的物品。不然此刻就只剩下干着急。
护士虽然有点不想去,可是最后还是在许清波的一片诚恳的请求中,不情不愿地去病房把毯子取过来了。
许清波忽视掉护士的勉强,感激地跟护士道谢。
护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不用谢”然后匆忙走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手之劳,会让许清波这么感激涕零。她刚才也是因为有事情要去处理,不想耽误自己的事情,才不太想帮忙的。现在看来还好帮忙了。对于她来说是小事一件,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很重要的。
许清波轻手轻脚地把毯子盖在杨桐桐的身上,把杨桐桐包的严严实实的。照顾人,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愿意去学习。
下午一点多,杨桐桐猛然惊醒。“我睡着了?”
“嗯,睡了一会。现在感觉怎么样?”许清波这才动动僵硬的手臂和发麻的双腿。
杨桐桐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她怎么就睡着了。最近也太容易入睡了吧。
许清波看到杨桐桐揉脖子有点不方便,立刻伸手去帮杨桐桐揉脖子。“好点了吗?”
杨桐桐晃晃脑袋,说:“好点了。谢谢呀。”
“要不回去吧。外面还是有点冷。”许清波贴心地说。雨后的清风带着丝丝的凉意。他一直担心杨桐桐被冻着。
“等一会再走吧。我想歇会。”杨桐桐坐在椅子上,伸了伸发麻的腿,活动一下筋骨。坐了这么久,血液不循环。
杨桐桐拿过许清波的手臂,轻轻地帮许清波揉捏。“手麻了吧。你可以叫醒我呀。”杨桐桐靠在许清波的肩膀上,脖子都疼。何况是被她一直靠着的许清波呢!
“没事……”杨桐桐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是许清波能够听到杨桐桐生气中带着的那份关心,所以心里很高兴。
下午下班,席枫刚走出公司大门,就遇到阴魂不散的萧宁堵在他面前。他本能地改变路线,绕道而行。惹不起,他躲得起。鉴于两家人的关系,席枫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对不起。对于昨天的事情,我郑重地向你道歉。打扰了你的生活,非常抱歉。”萧宁认真地说着,躬身给席枫鞠躬。萧宁昨天回去想了一下,是她的不对。杨桐桐和席枫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爱情没有了。那么多年的情分还在。他们见面也很正常。许清波作为杨桐桐的丈夫都没有说什么。对于席枫来说就是一个外人的她,又什么资格生气呢。算起来,她应该是他们这代人中最差劲的了吧。总是闯祸,总是任性而为,不计后果,以自我为中心。
深刻的反省过后,萧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跟踪席枫是她的错,把席枫和杨桐桐见面的事情告诉许清波,试图破坏席枫和杨桐桐的关系也是她的错。萧宁告诉爸爸,打电话到席家致歉。但后来又想着那样不太正式,有点逃避责任。所以她放下骄傲,跑到席枫的面前,亲自道歉。就算席枫要骂她,她也接受。
席枫停住脚步,惊讶地转身,看向依旧弯着腰的萧宁。萧宁这样的举动出乎席枫的意料。“我原谅你了。你快走吧。”席枫其实心里想的完全是相反的意思。他真的想大声地,没有风度地说:“对不起有用吗?我们并不认识,你跟踪我,泄露我的隐私。现在跑过来,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吗?不可能。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如果你的行为严重到要被判刑,我会毫不犹豫地起诉你。”
“真的吗?谢谢你。”萧宁抬头看向席枫。她以为席枫会斥责她。
“对。”席枫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怎么?还想听几句赞美的话吗?
“那我们……”萧宁害羞地看着席枫。
席枫吓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到神经病,一样地看着萧宁。“我们?”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可以用这个词了。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虽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关系,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关系的。“我还有事。”席枫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他会说出那句“原谅”只是为了敷衍萧宁,让她快点离开。他不想看到这个奇怪的女孩。
可是萧宁似乎并不识趣。她以为席枫的敷衍是真心。所以得寸进尺。席枫没空和萧宁纠缠,选择自己走。比起然萧宁离开,他自己离开,更容易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