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拜年

　　2009年的春节前夕，许诺没等到程信回来，只好自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大年初五，许诺随父母从乡下奶奶家回来，刚下火车，她就赶去程家给程爸和程妈拜年。走在去程家的路上，许诺心情激动不已，想象着可能程信已经到家了，现在就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早餐呢。思及此，便加快了脚步。

　　她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便打开了：“来了来了，新年好呀！”开门的是程美，她一看到许诺，怔住了，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许诺一听，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依然笑得灿烂地说：“新年好，阿美！”

　　“进来吧！爸妈都在里屋呢，我去叫他们，你先去客厅坐一会吧。”程美说完便侧身让她跨进院子里，接着便关上门去里屋叫父母了。

　　许诺把礼物放在茶几上，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诺诺来了？！”程信的大嫂端着茶走进来和许诺打着招呼。

　　“嫂子，新年好！”许诺站起来和她打着招呼。

　　“还没吃早饭吧？待会一起吃！”嫂子把茶杯放到她面前说道。

　　“嗯，我帮你打下手！”许诺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随她去厨房。

　　“不用，你是客人，你坐着！爸妈还没起床呢，阿美去叫他们了，你坐一会。”嫂子把她按坐回沙发上。

　　“嫂子，过年了，程信这几日有往家里打电话吗？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啊？”许诺笑着问。

　　嫂子听着她说的话，身形一顿，却是迈不开步子了。许诺感觉到嫂子的异样，连着唤了她几次她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说着：“瞧我，厨房灶台上还煮着东西呢，光和你说话都把这事忘了！”说完便赶紧走开了。

　　许诺心里有些疑惑，这时候，程妈在程爸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许诺一见，赶紧站了起来和二老打着招呼：“新年好，伯父伯母。”

　　“诺诺，你来啦！坐吧。”程妈对许诺招呼着。

　　“伯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许诺坐到程妈身边关心地问。

　　“我没事，就是人老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你别担心！”程妈拉着许诺的手轻拍着。

　　“伯母，大过年的，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和伯父买些什么礼物，所以就拿了两盒东阿阿胶来，听说这个东西老年人吃最好，还请您收下。”许诺把礼物摆在桌上。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送什么东西呀？你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你有心了！”程爸说。

　　“伯父伯母，我有件事想问你们？”许诺说。

　　二老面面相觑，明白她要问什么，于是程爸开口说道：“诺诺，你如果是问程信的事，我们也没有他的消息呢！”

　　“怎么可能？你们可是他的父母，大过年的他不能回来，还不得给你们打祝福电话呀？”她质疑。

　　“那他联系你了吗？”程美问，看到她摇头，于是接着说：“那不就是了，连你他都没联系，又怎么会联系我们呢？他那是秘密任务，怎么可能随便和外界取得联系的？”

　　“你是怎么知道他去执行秘密任务的？”许诺问。

　　“我年前有打电话去他的部队找他，听他战友说的嘛！”程美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会给家里打电话呢？！既然他没回来，那我也先回去了。这是给顺顺和小静的压岁钱，替我转交给俩个小家伙吧！我先回去了！”许诺站起身来和大家道别。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程美心里着实是不好受。折返回客厅便抱怨开了：“诺诺再来的话，我就要疯了！妈，以后对她撒谎这种事别让我做了，我怕遭天谴！”二老都沉默不语。

　　“这件事要瞒她多久呀？我看诺诺瘦了好多，没以前那么活泼了！”大嫂也说道。

　　“至少得等过完年吧！能瞒一天是一天，也许时间久了，她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会把信娃子忘了呢！”程父喃喃自语。

　　“如果她忘不掉，一直等下去呢？我们这不等于毁了人家姑娘？”程美说。

　　“等过完年吧，到时我们先和许诺的父母说清楚这事，让她父母做她的思想工作，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妈说。

　　“也只能这样了！多好的姑娘呀，可惜和阿信之间情深缘浅呀！”嫂子感叹着。

　　听着嫂子的话，程家的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