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强听到了这个时间,9年,一个人一生中有几个九年,何况是和一个自己爱着的人一起度过的九年,他似乎是受了多大的打击,站在那里不动了,好久好久,终于开口了,说:“我在上高中前都是和我奶奶住在这里的,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后来,回到了自己家里,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也相处不好,我妈妈总想着让我继承家业,就希望我顺从我爸爸的意思,娶他指定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也许是我和他有代沟,我就是看不上他为我选的,我本来已经试着去接受那个女孩了,但我真的讨厌她那种歇斯底里的性格,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说完了,两个人又是沉默,好一会他继续说:“我想把我最爱的,最美好的感情介绍给我奶奶,所以我才带你来了。”
夏蕙听了这话,心里有一丝不忍,但是她还是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可是我的爱情揉不得别的感情在里面,我无法接收你。”
张志强说:“我料想你会这么说的,其实我猜的到,和你相处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你的开朗,你的直率,你搞怪的性格,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甚至是你累的时候偷懒的小摸样,我喜欢你敢作敢当,甚至是那么执着喜欢一个人的你。越是了解你,我就会越无法自拔爱上你。我知道你爱着魏槐,可是我有些不甘心,总想试一试。”说完他苦涩的语气中带着些自嘲,说:“但是我屡试屡败,还在尝试,你不是该夸奖我的锲而不舍吗?”
夏蕙叹了口气,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张志强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夏蕙正要把手撤出来,但是无法,只能被他这么攥着,他说:“我知道,我这回失败了,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对你的爱不会变,也许随着岁月还会越来越深。我会把我对你的感情放在心里,一辈子珍藏在这里。”说着,他把夏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夏蕙被这突如其来动作弄的面红耳赤,手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夏蕙感觉他的心跳和魏槐的又是不同,魏槐的心跳是让她安心的沉稳,每当自己躺在他的胸口上都能马上平静下来,可是眼前这个人,胸口滚烫的让她觉着手都在灼烧,他的心跳剧烈、结实有力,让夏蕙的手被震动的都有些抖动,夏蕙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攥紧了拳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张志强看着她好一会,夏蕙似乎终于平稳了呼吸,才听到头顶上他的声音传来:“走吧,我们回去。”说完,已经迈着步子朝来的方向回去了。
夏蕙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我说过我们是哥们,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拼尽全力帮你的。”
张志强听到了这句话,转过头,水光在他的脸上投上了晃动着的影子,让夏蕙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继续走了。
夏蕙晚上就住在了张志强小时候住过的房间,张志强关上门的时候,看着门发呆,想着,也许这也是他们另一种在一起的方式吧。
夏蕙在屋子里给魏槐打了电话,魏槐开玩笑说:“你知道自己被卖到了那里吗?”
夏蕙又好气又好笑,发了一个地位给他,说:“要是我被拐卖了你就来这里找我,知道了?”
魏槐随意看了看这个地址,笑了,说:“知道了,看上去是个山清水秀的小镇,适合你。”
夏蕙很好奇问:“你来过?”
魏槐笑着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看你开心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夏蕙正在得意,说:“还是你了解我。”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说:“你是在说我是猪是吗?”
魏槐忍着笑,说:“不是我说你,是你自己说的。”
夏蕙叹了口气说:“不理你了,我睡了,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魏槐在那面摇着头笑了起来。
第二天,夏蕙起来已经过了时间,她收拾好赶忙下了楼,看到了老太太和张志强坐在餐桌前等着她吃早饭,夏蕙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忘记定闹铃了,起晚了。”张志强笑着把粥递给她,说:“吃吧。”
老太太提议今天去外面转一转,夏蕙小声靠过去说:“我们下午的机票。”张志强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打电话让行政部更改行程了,你今天就好好陪陪我奶奶。”看着她有些哀怨的眼神,张志强只好拿出杀手锏,说:“这是今天的工作内容。”夏蕙只好点了点头,听从了安排。她心里叫苦:如何给魏槐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但是转念一想,本来就没有什么,怕什么。想到这里,她安心的开始吃饭了。
吃了饭,王阿姨去洗碗了,老太太拉着夏蕙问东问西,有些话题夏蕙着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时不时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张志强,这样的眼神看在王阿姨的眼里,笑着对老太太说:“您孙子、孙媳妇真的是好恩爱呀。”夏蕙嘴角抽动着,看着张志强。
张志强上前,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您想去哪里?我今天带你去。”
老太太想了想说:“我今天只想出去转一转。然后带着你去吃吃你喜欢的小吃。”
张志强语气柔和,说:“好啊,我带您去换衣服。”
夏蕙看着两个人走到后面的屋子,望着院子里满院的菊花,想起了那句诗: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是啊,此去便是冬天,便无如此这般姹紫嫣红的美景了。她正在感怀,张志强走到她身边,说:“你怎么不去换衣服。”夏蕙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本来以为昨晚就回去了,所以没带衣服。”
张志强哦了一声,说:“那走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太出了门,这白天的水乡小镇又和晚上不同,多了些许热闹,但却不是像S 市那样满眼的陌生人,这里的人都互相熟识,走在路上不断有人和老太太打着招呼。
夏蕙突然对这种生活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亲戚间疏离,和被金钱沾染了的关系让夏蕙总有些排斥,但是此时这种走过来的陌生人与你点头微笑,与你打招呼,平平淡淡的生活让夏蕙心里多了一份宁静。
夏蕙不自觉拽紧了老太太的手,对着从身边走过的朝着自己咧开嘴巴大笑的孩子们露出了牙齿笑着,张志强正看着她眯起来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也不自觉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