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间,心跳的很快,又觉得一点点闷的疼,要窒息的感觉。
阿胭,你的心永远都可以这么狠,狠地一句话就能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容胭眼徐徐睁开,侧眸看向那道修长又冷寂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不达眼底的笑意,有些冷。
其实不止是她戴了一副虚假的面具,她的金丝雀一直也戴着,用那副温良无害又纯粹的眼神,欺骗着她,迷惑着她。
她就是太喜欢他那双眼睛了,干净纯粹不染尘埃,亮晶晶的,像是将星星捏碎了合进了他眼里般。
他一直以来,都维持的很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露的呢?
容胭陷入沉思,唔,好像是从这些天开始慢慢暴露的。
金丝雀一开始就很抵抗自己的靠近,排斥,厌恶,暴躁阴郁。
但在不久的些天,他情绪变化太快了。
金丝雀说不想当宠物,想成为她的情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化这么快,一旦有这些变化,那便说明,他所图之事,已经开始计划了。
她身上有什么值得所图的?
盛阔去了厨房,身影很久都没踏出来,在厨房忙碌的保镖,面面相觑一眼,没敢出声,这位爷身上的气息有些渗人的很。
转开视线,他们继续忙碌了。
容胭手冰冰凉凉的,她自己感觉到了,没什么温度,恍然片刻都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晒了多久的太阳,依然暖不起来,她不晒了,直接起身回室内。
别院门外,来了盛家的人,一连几天来了好几次都被拦在门外,脸色极其难看。
拉风又不低调的豪华轿车上,盛尽一拳头捶在了方向盘上,目光阴鸷转向别院门口,站了两个保镖。
盛意也来了,她坐在后座上,捧着手机跟自己的新宠聊天,满脸笑意,听到前面的动静,她抬眼看过去:“你火气什么?”
“人都来了,你还怕他跑了?”
盛家的产业已经岌岌可危,摇摇欲坠濒临破产了,父亲和爷爷都焦急的心脏病都犯了,这些手笔,都是容家出手的。
他不急,盛家就要没了,他怎么可能不急?
盛尽阴鸷着目光,冷冽如冰:“盛家快撑不下去了,如果容小姐不收手,我们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
盛意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跟新宠的兴致立马没了,神色肃穆:“怎么会,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盛尽视线扫向内视镜后座脸色变化难看的妹妹,冷笑了声:“你一个脑子里只装浆糊的,整天想些乱七八糟换各种男人,盛家兴亡你怎么会放眼里?”
“既然你这么不在乎,等着盛家落败,你到夜总会当你的小姐去吧。”
盛意脸色极其难看,这次她没在反驳顶嘴,盛尽看了眼,满目讽色。
人是见不到了,那只能等到老爷子寿宴那天了,反正也快了。
拉风的轿车行驶离开,别院门口恢复寂静,守门的保镖,面无表情。
熔城,寂静的别墅内,没什么嘈杂的声音,倒是时不时传出动物的惨叫,守门的保安小王听了有些瑟瑟发抖。
一只兔子,从生龙活虎,再到短短几分钟在自己眼前丧失了性命。
容翡穿着白大褂,戴了口罩,和手套,从黑市买回来的毒药里面,每一次试验一次,这三天内,她都没出门。
专注在研究了,旁边有个看客,坐姿随意又风流,是骆少祈。
几天前被盛阔下了死命令后,跑回熔城找自己唯一的徒弟,也就是容翡,原本是拿几本医书回去翻翻,倒没想到,事碰到一起,成了巧。
收徒前,他从未想过容翡的出身,竟是容家的三小姐,那位容小姐堂妹。
那份检查结果,正是出自她之手。
有些事,说巧也不巧了。
他正喝着茶,看着兔子从生龙活虎在到垂死挣扎,津津有味的,容翡忙脱了手套,将兔子全部的反应,记录下来了。
随后,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骆少祈:“师父,我正在分析毒素的效率,你在旁边喝茶,确定没吸几口,把自己毒死?”
喝完茶杯里的茶,随意放下了,换了个翘腿的姿势,骆少祈手撑着下巴,眼带笑:“鬼医圣手这个名称,白来的?”
容翡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医者能自医吗?”
遂低头,继续研究毒药毒发的情况,所有毒药都试了一遍,试完便解剖了兔子,查看内脏情况,其中一种毒药,就和容胭身上的毒极为相似了。
便是其中一种,很相似。
门外有动静,骆少祈目光分过去一点,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容祁,他懒洋洋倚靠着门边,上下打量了那边,待几天一个房间的两人。
这间是临时腾出来的实验室。
他没什么善意的视线,凝在骆少祈身上:“这位我姐的师父,你没死啊?”
话很冲,敌意也深,骆少祈不以为意,他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冲,小心肝火旺,喝杯茶降降火气。”
容祁冷睨了眼,门嘭的一声,被他关上了。
这人,长的风流风气的,那张脸更风流,年轻一点没什么经验的女人,会被他迷住,容祁就是担心,这个什么师父不怀好意。
几天里都在别墅盯着,盯了几天,他觉得自己多虑了,人看上去不怎么样,品性没到这么猪狗不如的地步。
索性,他离开了。
出门遇到正上门看诊的闻斥洲,他面无表情,眉眼阴柔的气息,轻扫过去:“我姐没空。”
司机推着轮椅上的闻斥洲,来人一袭玄色长衫,气息温润如玉,那张温俊立体的五官,脸色稍显苍白。
“没事,我可以等。”
容祁看了眼,没说什么废话,转身便走。
平时冷冷清清的别墅,倒是热闹起来了,至少在看门的保安小王是这么认为的。
几天内都能看到有人出入别墅,眼前这位,看上去气息温和清俊的男人,身不遂,很难想象,如此年纪轻轻,就落下了双腿不能行的毛病。
小王只叹可惜。
司机将轮椅推进了别墅,一路直往客厅内,骆少祈正好从实验室走出来,迎面便对上了进来的闻斥洲。
二世祖对上正儿八经的闻家继承人,气势各不相同,一个风流,一个温润如玉。
骆少祈觉得古怪,这个姓闻的眼神看上去挺温和,但落在自己身上时,总莫名地有种怪异的压迫感。
来自男人的第七感,这人多少对他有点敌意。
寻思及此,骆少祈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眯了下,难道他已经帅到连同性看了都嫉妒的份上了吗?
“你好,骆先生。”闻斥洲言语举止绅士有礼,音色也淡淡温和,眉眼间噙着浅笑:“听容小姐说了,你是她的师父,是吗?”
年龄看上去不到三十,医术却这么高深,容翡不过比他小了五岁,平常人第一眼,怕是都不会相信,这两人还是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