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当王为带着一群人来到王弦歌的养牛基地时,被基地里密密麻麻的牛吓了一跳!
耕牛为何不能宰杀?
最根本就的原因就在数量少上了!
而王弦歌这里,最低也有千余头的耕牛,按着各地报来的耕牛数量来看,她这一个养殖场地里的牛占据了最少五个省份里牛的总和了!
同行的官员们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是京郊啊,就在天子的脚下,何时竟繁殖出来如此多的耕牛,他们据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氏,你该当何罪!”与王为一同来的还有秦昭林,毕竟此事是秦贵妃指示下来的事,他自然要亲力亲为。
自小五死后,秦家好像一直处在被动之中,他们必须做出一件有影响力的事,让这京城里不长眼的人看看,秦家还在这呢,不要想着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一脚!
此想法自然是有来处的,毕竟,大理寺未经他们同意,私下里将小五判定为失足坠楼,将那个与小五发生争执的平民也给悄无声息的放了,偏此时秦家事多,一时竟也顾不上这等小事。
也只能等秋后!
“秦大人,还请参观完后再问罪不迟。”王为在身边伸手做请道:“这是成牛养殖区,再走半公里,是王家的幼牛繁殖区,我等看过后再问罪不迟。”
秦昭林面色一肃,知道眼下不是跟王为置气的时候,转身便走到了最前面。
双喜已经换成了男管事的装扮在前面引路,有着王为作保,便是秦家手段再硬又能如何?
随着萧烨回到宫中,王弦歌的身份水涨船高,几个月的功夫,已经在繁殖牛区已经培殖了上万头牛犊,且在萧烨的安排下,早就在官府造了册子,牛皮牛筋等物也早就入了京营名下的兵器材仓库。
只是为了让秦家拿到把柄,这些册子被人为压下,以便秦家拿王弦歌的酒楼杀牛来说事,转移秦家的视线。
秦昭林看到满院上千头牛犊着实吓了一跳,这时,王为才拿出一堆租牛入耕的协议——原来在秋耕开始之前,王弦歌就以已经以极低的价格,将自己养殖的上千头牛与各县府合作,出售予农户耕种!
往年熬至仲秋前后还完不成的秋种,今年到了仲秋已经成了壮芽!
秦昭林看着王为属下递过来的一本本各类证据,只觉得心中有些发闷。
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侯府寡妇竟然已经做出了这许多事情,非但收买了民心,更加厉害的竟是已经收买了京中这许多官员!
若不是因此,这些事情,他怎会今日才知晓?
若是他早知这些,眼下便不会如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了。
所以,萧烨这段时间假死藏匿做下的事情倒是不少,实在是不可小觑,还是得尽快除去才好!
不然挂靠在他身上的一个小小寡妇,都能不动声色的将他们秦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舅舅!”萧煜脸色难看的从厢房里走出来:“这些事情都是我帮世子夫人办到的,你要算帐,便全数算到我头上吧!”
“二殿下!”王为与一众官员,纷纷施礼道。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与舅舅好生谈谈。”萧煜伸手一摆,王为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秦昭林有些生气的问道:“这事,娘娘知不知道?!”
“我娘自然是不知的!”萧煜面露嗤笑:“她一门心思争权夺利,眼中哪里看得到这些小事?”
“殿下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娘娘与咱们秦家做的事,可是全部都是为了殿下好啊!”秦昭林面带不安,跟着萧煜进到了室内,殷切劝道:“殿下,您不要想着,那朱氏将您养大,便与您有天大了恩情了!想当初,她可是为了要胁娘娘,才将您带走的!”
“你说得没错,她为了要胁我娘,所以把我带走,好生生的教养长大。”萧煜转身看向秦昭林:“不若舅舅猜一下,如果我兄长落到我娘手里,我娘能容着他活上几天?”
“这怎么能一样!”秦昭林有些头疼,这孩子真的被那朱氏给养得四六不着两了!
“怎么不一样,朱家满门死绝,朱娘娘被逼退位让贤,回到乡下交出兵权……”萧煜看向秦昭林:“若是我娘在朱娘娘的位置上,你猜她会不会如朱娘娘那般坦然放手,为了家国大义,放弃一切仇恨,安居于乡下,将仇敌的儿子与自己的儿子一般爱护养育?”
“殿下,您得知道,她带走您,本就是存心不良!”秦昭林指着萧煜说道:“便是看着殿下这般,便知她存心不良了!”
这是说萧煜一心站在朱家的立场上说话,毫不为自家考虑了。
“大舅舅,你说得对!”萧煜点点头:“我的确被朱娘娘和兄长收买了,我不想争权夺利,更不想有朝一日与兄长对峙,更不想大周好好的江山生出战乱,让全天下民不聊生。”
“殿下糊涂啊,只要您愿意登上九五之位,这个天下怎么可能会起得了战乱?”秦昭林成竹在胸的说道:“您真当咱们秦家这么多年便毫无作为吗?只要殿下您想,我们便能保证,这天下不会动一兵一卒,定然能够平稳过渡,您想让天下百姓生活得好,还是得自己掌控才牢靠啊!”
“舅舅,有您和娘在,您觉得这天下我便是得了,又得掌控几分?”萧煜冷冷一笑,将身后桌子上的一叠纸张递与秦昭林:“舅舅,您看看这些,若是我真登了天下,拿什么颜面以对天下万民?”
什么?
秦昭林一愣,接过书信,才发现这竟是一叠秦家自大周立朝以来,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指证!
“殿下,这是诬谄!”秦昭林手心全部是汗,他紧紧的握着那些纸张,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是谁?
到底是谁,竟在私底下查证秦家,还将这些证人证物准备的如此齐全?
是萧烨吗?
怎么可能,他在没有假死消失前的一切举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若说能查到一件两件倒也正常,能将大部份罪证都准备得这么齐全的,他必然做不到!
突然,他想到了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