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生活着唯一意义,就是超越今生。——阿奎拉
“你的嘴还挺硬,不过对付你这种人,我有一套独有的手段。”
说着,那妖艳神秘的女人将剑转向了一旁昏迷的小女孩。
“有什么本事就冲我来!用孩子做文章算什么本事!”
苏小棠桃目怒睁,声音凛冽震心,强撑身体挡在剑前,已然忘却浑身伤痛。
“真他妈令人恶心。”
满是齿牙的剑刃刺穿了苏小棠的胸口,然后被一脚狠狠的踢开。
“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剑尖已经抵在那小女孩的脖子上,那女人一脸冰冷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苏小棠。
“你……过来,我告诉你……”
苏小棠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双手紧紧的捂住伤口。
“我劝你不要耍花招。”
女人朝苏小棠走去,浑然没有察觉已经靠近的危险。
天上漫天飞花飘落,没有任何预兆。
“花瓣?”
女人瞬间警觉起来,紧紧握住手里的剑,打算四下查看。
“是花雨。”
一个手持长剑的男人出现在了女人身后。
没有丝毫犹豫,女人转身一剑挥出,却发现空无一人。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影枭的女杀手,真是可怕呢。”
女人瞳孔瞬间放大,仔细感知着周围,终于有了一丝发现。
“装神弄鬼!”
又一次果断出剑,还好这一次没有空。
否则女人在影枭的职业生涯也该结束了吧?
两柄剑的剑刃碰撞在一起,擦出火花,男人也终于露出真容。
苏小棠挣扎着爬向小女孩,她要利用这个空隙带他们走。
“必须……离开这……”
就这样怀里抱着一个,嘴里叼着一个,踉跄的朝巷子外走去,鲜血流了一路。
女人发现了逃离的苏小棠,转身欲要去拦,却被一柄长剑挡住了去路。
“注意力不集中可是会死的。”
男人一脚踢出,女人用剑挡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的语气有些阴冷,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纯路人,只是有些看不得打打杀杀。”
男人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着实让人有些火大。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女人剑法凶残,招招致命。
但男人每次都能躲过攻击,并始终保持一剑的距离。
“该结束了。”
男人猛然贴上,将女人的剑抵住,一拳打在其腹部,随后肘击将其打昏。
苏小棠坚持着走到了主街道,同样昏倒在了地上。
“希望那女孩还活着。”
男人沿着血迹一路寻去,最终和赶过来的顾良等人碰了面。
墓淮温以为是凶手追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就是一戟。
男人连忙躲过,险些就被刺中。
“师父?!”
“徒儿!”
原来是一场误会,但目前当务之急可不是师徒情深的戏份。
苏小棠的伤势可耽误不得,秋月白用元气暂时封住了她的伤口,止住了血。
顾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之前平日里备的急救药,连忙取了一粒喂她服下。
“去落霞镇,跟我来!”
秋月白在前面带路,顾良背着苏小棠连忙跟上。
墓淮温左手抱着小女孩,右手提着小黑,背上背着重戟,画面多少有些滑稽。
落霞镇上虽然有一家医馆,但那大夫的水平还没老张头高,如今苏小棠伤势如此严重,难免有些让人后怕。
但老张头因为自己的事情早已病倒多日,万不可再登门,目前只能赌一把了。
顾良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已是满脸大汗。
身体本就虚弱不如从前,再加上心中的急躁,一时间那种坠入虚无的飘渺之感再次袭来。
当顾良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置身在一处陌生的房间。
“小棠呢!这里不是医馆,她在哪?”
顾良连忙从床上滚落,狼狈的朝房门爬去。
房门被推开,秋月白从门外走进来将他扶起。
“她没事了,正在隔壁修养。”
顾良这才冷静下来,靠在床边松了口气。
秋月白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实在不敢想象下山后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是谁?还是什么组织?师父,告诉我……”
顾良紧咬牙关,左手死死的握住颤抖的右手。
秋月白一个手刀将他打昏,抱到了床上。
紧紧盯着那化为枯骨的右手,目光锁定了那枚戒指。
“也许让你下山是个错误,但有些事不是下不下山就能决定的。”
秋月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不断的去超越自己吧,要始终相信——天变地变,道义不变。”
提上剑转身出了门,在门外遇到了一直等待的墓淮温。
“我认为还是让他自己处理比较好,他现在需要一个继续的动力。”
秋月白没有正面回答,走了几步才开口说道:“越是害怕失去越会失去,越是想要变强越会弱小。我们控制不了所有的事,但是我们却可以谨慎我们可以控制的事情。”
说完便离开了。
“真是个莫名奇妙的人。”
墓淮温摇了摇头,而隔壁房间的门缓缓打开,叶清梦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需要有活下去的动力,而这动力不应该是仇恨。”
她看了一眼墓淮温,转身进了顾良的房间。
“他们真的很擅长讲这些大道理。”
墓淮温耸了耸肩,提着重戟下了楼。
昏睡中的顾良再次遇见了那尊巨大的金佛,只是这次不同,不再是满面怒色,而是半悲半喜,看上去倒是怪怪的。
“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又见面了,我这是又死了吗?真的是有够讽刺呀!落得个这样的结局,也许我真的应该和那个父亲聊一聊。”
顾良盘腿而坐,抬头朝金佛一拜,随后低头诉说起来。
他说了很久,从儿时往事,一直到现在,那些阴暗的、不曾向任何人提起的。
最后说道有关未来的看法,很明显他有认真想过,对于以后的事情。
“如今朝堂空空,天子亲征,安了长秋关,又转战秋风渡。真是尽显狼狈啊……一路走来,地方官员也都尽是茹毛饮血之辈,传言中侠客如云的四海县也落得个世间名利场,什么侠客?狗屁狗屁!争名夺利罢了……”
顾良闭上眼,叹了很长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我们不应该再依赖任何人,北蛮的二次反攻时我就已经清醒了,唯有以战止战才是可行的真理,墓叔说的没错,就要打灭他们,就像打东岛一样,让他们一辈子不敢过来!”
说到这顾良抬头看着金佛,表情略显玩味道:
“佛祖啊!如果我踏上了修罗地狱之道,您还会保佑我吗?哈哈!你看我又说蠢话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又懂什么呢。”
不由得想起卧云先生献祭自己的灵体救活自己的事情。
“也不全是。”
看着面前这尊悲喜金佛,伸出右手用力一挥,顿时烟消云散。
顾良猛地睁开眼睛,起身后便悄悄来到了苏小棠的房间。
仔细打量才发现原来是在一家客栈。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那些伤害我的,我必将以百倍奉还。那些恩惠我的,我必将以泉相报。
道法也好,剑法也罢,有用就行。正道也好,魔道也罢,顺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