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天气越来越暖和。
灵童和樱雪长久地站在原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夏白坐在木板上,心里好像想着什么,半天没有动地方。
“樱雪,心中不要有负担,一切都会过去,我不会责怪你的。”
“我竟然成了夏家的罪人,爷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名和利,还有财让他失去了心智,他被旭尤杀死的时候已经后悔了,让我不要把他的事告诉你,只是不知道爷爷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也许有他的考虑吧!灵童,孩子在麒麟镇,你离开这里吧!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我走了,你和爷爷怎么办?”
“我会和爷爷呆在山谷,哪里也不去,权作是赎罪吧!”
灵童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与你何干?”
“我是爷爷的孙女,他做了孽,就由我承担吧!”
“你为何如此固执,上一辈的愁怨怎么由你来承担,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一起去找孩子。”
“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跟你走的,也不会留下爷爷一个人在这荒谷中。”
“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随你吧!”樱雪说完,返回到了夏白休息的地方。
“怎么?想通了吗?”
“爷爷,我想好了,留在这里哪也不去了。”
“留在这里?不行,你和灵童必须离开去找你们的孩子。我已经没几年活头了,你留下来陪我做什么。”
“离开?悬崖高有万丈,我怎么离开,让灵童一个人走吧!”
“总有办法的,我们可以让你恢复武功,从头再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我越来越老,体力会跟不上,走不了,你们有机会离开的。”
“我已经决定了,哪也不去。”
灵童说道:“樱雪,爷爷说的很有道理。”
“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你出去后照顾好孩子,如果有缘,我们再见,如果缘尽,你就和南宫妹妹一起生活吧,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樱雪悲戚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你不走,我也不走。”
夏白站起来说道:“孩子的事重要,灵童,你走吧,我和雪儿留下,传授她功夫,有朝一日,你找到孩子再来救我们不迟。”
“爷爷……”
樱雪大喊道:“走!”
灵童看着夏白和樱雪,转身向岩壁走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悬崖上发出阵阵的巨响,烟尘飞腾,遮天蔽日,砖头石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爷爷、樱雪,快躲起来!”灵童飞奔过来,拉着夏白和樱雪躲到了崖壁安全地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樱雪看着倾泻下来的砖石瓦块问道。
“我去看看,你和爷爷不要出去。”灵童说完,顺着崖壁攀爬而上。
原来这一切都是旭尤所为,他在秦哥和吴斩带领大部分人离开雪域宫后,他也带着一则和剩余的人来到了雪月隘口。
“一则,你们全部到隘口那边等我,离远一点。”
“是,主人。”一则说完,带着众人纷纷飞跃雪月隘,离开了雪域宫。
红日当头,旭尤看着偌大的雪域宫,长啸一声,然后拔出凌龙剑腾空而起,照着雪域宫一阵乱砍,凌龙剑化作巨龙在雪域宫中飞腾,金鼎宫、广月宫、幽香台、紫玉宫等殿堂楼阁纷纷被摧毁,整个雪域宫瞬间变成残垣断壁。
可怜的是绿竹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和残破的燕子楼化为灰烬。
看到雪域宫被彻底摧毁,旭尤飘身落地,收了凌龙剑,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纵身飞过了雪月隘。
灵童爬到崖顶,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就惊呆了,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雪域宫已经荡然无存,地上都是砖头瓦块,灰尘还在半空飘浮。
灵童知道,因为他救走了樱雪,旭尤一定是恼恨交加,才毁了雪域宫。
旭尤带着人去了哪里呢?不好,灵童预感到了不祥之兆,他急忙下到了谷底。
“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樱雪忙问道。
“旭尤焚毁了雪域宫,雪域宫荡然无存,他带人离开了。”
夏白听了,就是一惊,说道:“旭尤毁了雪域宫,带人离开了?”
“正是。”
夏白感觉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所幸樱雪扶住了他。
“这个畜生,竟然毁了雪域宫,我花了几十年心血修建的雪域宫就这样被他毁了。”
“爷爷,你别难过,雪域宫已经被毁,别伤了身体。”
“爷爷、樱雪,我感觉旭尤离开雪域宫,并不是件好事,我必须离开这里去找南宫萍,不然的话,他们会有危险。”
夏白喊道:“那你还不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樱雪,看好爷爷,我走了,你们保重。”灵童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走远的灵童,樱雪一阵心酸,眼里不禁含着泪花。没想到日夜思念,终于相见,又这样伤心离别。
灵童连头都没有回,是他不敢回头,因为怕看到樱雪伤心难过的样子,他飞快爬上岩壁,消失在白雾之中。
旭尤掠过雪月隘,来到山下,与一则等人汇合。
“主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一则俯身问道。
“去拜见我的父母。”
“太爷、奶奶还健在?”
“不知道,二十几年了,希望他们还活着。”
“一定,太爷、奶奶一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旭尤哼了一声,向前飞驰而去。
一则等人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由于是午时,天干地燥,路上的行人很少。
半个多时辰后,旭尤来到了一个小村庄,也就十几户人家,都是茅草房,看来是个贫穷的山村。
村中有几个人在走动,穿着破旧的衣服,他们看到怀抱宝剑、穿着讲究的旭尤走过来,都非常的奇怪。
旭尤走上前道:“寒刚一家人还好吧?”
一个年轻人忙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旭尤,寒刚的儿子。”
“啊,你就是旭尤,是不是发财了,穿的这么好,你不认得我们了,我叫……”
“闭嘴,我问你寒刚一家人可好,你是谁与我无关!”旭尤冷漠喝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被旭尤的气势吓住。
一个年长的人说道:“你父母一家都很好,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有音讯。”
旭尤听说养父寒刚一家都很好,便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是否愿意跟我走?”
两个年轻人说道:“愿意、愿意!”
几个年长的说道:“我们有家有口,不能跟你去。”
旭尤一挥手中宝剑,一道红光打了过去,几个年长的人立刻鲜血喷溅,死尸倒在了地上。
两个年轻一见,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一则等人也非常惊骇,知道旭尤此来不是报恩,而是寻仇。
“你们不是说跟我走吗?还去不去啊?”
两个年轻人都吓傻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坐在地上浑身一个劲的颤抖。
旭尤回身对一则等人说道:“带上他们两个跟着我们。”
有几个人走过来,把两个年轻人拽了起来。
旭尤径直走进村子,来到了靠近山坡的一个院落前,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年,他就是被寒刚带到这里,最后,也是寒刚把他从这里打跑的。
多年的屈辱一下子涌上心头,旭尤踏破柴门走进了院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破坏我们家的柴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冲过来怒道。
“你是无亥?”
没等年轻人回话,一个中年妇人走出屋问道:“无亥,你和谁说话呢?”
“不认识,此人毁坏了咱们家柴门,而且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妇人看了看眼前气宇轩昂、一身华丽衣服的男子说道:“这位公子,因何来我们家捣毁柴门啊?”
旭尤看到中年妇人一身破衣,脚上的鞋缠裹着布带,怕的是脚趾外露,虽然妇人显得有些老态,但他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自己的养母玉露。
无亥喊道:“我娘问你话呢,你看什么呢?”
无忧低唤道:“娘,我是旭尤,来看你们了。”
玉露闻听此言,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什么?你是旭尤哥哥,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无亥高兴地说道。
玉露怒喝道:“无亥,回屋里去,这里没你的事。”
“娘!”
“回去!”
无亥只得不高兴地回到屋中。
玉露擦了擦眼说道:“你真的是旭尤,没有死?”
“我当然没有死,而且活的很好,所以回来看看你们。”
“既然回来了,到屋里坐吧!”
旭尤回过头对一则等人说道:“在外面等我。”
“属下遵命。”一则等人答应一声,把整个院子围了起来。
旭尤跟着玉露走进了屋中,看到寒刚躺在炕上正要起来。
“他爹,你看看谁回来了?”
寒刚看到旭尤走进屋中,慌忙下了地,非常紧张地说道:“亥儿和我说了,是……是旭尤吗?”
“正是。”
寒刚浑身一颤,不敢抬头看旭尤。
旭尤看到房间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土墙黑暗,屋顶透着风。
“快坐下,亥儿给哥哥倒水。”
“不用了。”旭尤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子放到了桌子上。
无亥看到金子,两眼冒光。
“小凤呢?”
玉露忙回道:“嫁人了。”
“嫁到哪里了?”
“很远,被一个客商带走了。”
“走的好,省的在这里受罪。”
寒刚看这桌子上的金子说道:“这是给我们的,看来你发财了?”
“拜你所赐,我没有死,而且武功盖世,你想不想跟我去享福啊?”旭尤冷若冰霜,看着寒刚说道。
“不、不,金子我们不要,我也不跟你去享福,我不配。”
“知道就好。”旭尤拿起金子一用力,金子立刻变成了粉末。
看到旭尤如此厉害,寒刚双腿打颤。
玉露感觉不好,忙说道:“家里实在简陋,我带你去客栈吧!”
“你有钱吗?”
玉露立刻哑口无言。
无亥怒道:“旭尤,你要做什么?怎么如此和父母说话?”
旭尤看都没看,一挥手,一股金粉打了过去。
无亥被一股劲力打中,金粉嵌入全身,整个人撞到草房的柱子上口吐鲜血,头一歪死了。
玉露痛哭着抱起无亥喊道:“你这恶魔,为何杀了亥儿?我和你拼了。”她说着冲了过来。
旭尤一抬右腿,踢到了玉露的腹部,疼得她倒地不起。
寒刚吓得腿都软了,跪到地上央求道:“都是我不好,当初不该那样对你,求你饶了我们吧!”
旭尤一挥手,一股金粉飘出。
寒刚捂住双眼,疼得大叫。
“哈哈!”旭尤狂笑两声飞了起来,茅草屋顶立刻被掀开,茅草漫天散开。
看到旭尤从茅草屋中飞了出来,一则等人忙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