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他又能怪谁呢?
也不止是他们家,大明所有的开国的勋贵们家里都是,儿子要是不听话,就上赶着拼命的打就是了。
江夏侯周德兴也是一点都不把他们当外人,居然下手打的这么狠。
…………
而现在,天牢里。
江夏侯周德兴紧握着拳头,暴跳如雷道:“这几个畜生东西,欺负百姓们,就跟元朝的那些狗官们欺负我们一样。”
“我们把脑袋挂着在前面,好不容易杀出来一个天下了,给他们当官享受着,却如此的欺负百姓们。”
“如果不是陛下要找他们,老夫今天就把这几个畜生打死,省得祸害百姓们。”
听着江夏侯周德兴的这些话,影卫们面面相觊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昨晚,他们都是听着那几个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将领们,被江夏侯周德兴殴打的惨叫的。
而且江夏侯还是没有任何的器械的,就靠着拳打脚踢的。
那四个什么将领们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而现在,江夏侯周德兴的身边,那位贺大人一脸的忧心忡忡,嘴里喃喃自语道:“一步错,步步错,就只是一颗棋子下错了位置,现在落得个满盘皆输啊。”
“如果老夫当初没有下错了这步棋,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如此了啊。”
听着贺大人的这些话,江夏侯周德兴的眉头微微紧皱了起来。
好一会了以后,叹了一口气。
看着这位和自己也一向是关系亲近的贺大人。
说道:“贺大人可知道什么叫做落棋无悔?”
“既然咱们下错了,那就认了吧!”
“可能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
“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啊。”
听着江夏侯周德兴的话,贺大人沉吟了一会,好像也是想到了什么,叹气道:“如今,大明已经变了天了啊。”
………………
奉天门的朝会上。
那四位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将领,已经被江夏侯周德兴打的不成人样了,可以说已经是不堪入目了。
就算是他们的老娘和媳妇站着在这面前,恐怕都未必能认得出了。
只是,这四个人现在被逮到了这里,用无比红肿着的嘴巴开口说道:“罪臣等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躬安。”
看着这四个人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两位山东的百姓也是心里不由得砸吧和吃惊。
因为他们的性命一直掌握着在这些人手里。
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是看到他们也有被打的这么惨的时候,当真是无比的痛快,让人直呼过瘾和老天有眼啊。
但是这些比起来他们对山东的父老乡亲们和百姓们做的,都不算什么。
山东布政使苏仲衡还有山东的按察使看到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却气不打一处来。
坏了他们好事的,还有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明明手里也是有兵权的,怎么就这么没用的被带回应天城了。
如果他们没有被带回应天城,自己也许还能狡辩一下。
但是他们不但乖乖的被带回来了,还把自己要求他们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了。
朱柏看着这四位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将领,开口道:“你们山东布政使苏大人说了,是你们四个人自己派兵把守着山东出口的要道的,是你们自己阻拦百姓的,和他没有关系。”
“而且是你们诬陷他不放救灾粮,不顾百姓,囤积米粮的。”
“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本来对于朝会上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他们,在听到了朱柏这么说了以后。
一个个的都恨恨的瞪着苏仲衡。
嘴里迷糊不清的说道:“陛下,冤枉啊,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们也不敢这么做啊。”
“陛下,我们的官职如何敢做出这种罪恶滔天的事情。”
“山东的一切事情都是苏仲衡这个布政使说了算,我们都是要听他的啊。”
“陛下,我们都是被他胁迫的啊。”
“陛下,都是他逼着我们这么做的。”
在被精细化在好好的收拾了一顿了以后。
他们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把一个公道还给天下人。
哪怕自己是注定比砍头的了,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天下人,不能死了以后还被人指着鼻子骂,骂自己和那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沆瀣一气,抵赖到底的吧?
而且现在苏仲衡也已经是阶下囚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凭什么还要为苏仲衡背这个骂名?
而且这些事情从头到尾也一直都是苏仲衡指使他们的。
朱柏看着一边的苏仲衡,淡漠道:“苏仲衡,你还有何话可说的?”
听着天子的这一句话,现在,苏仲衡已经是彻底的死心了。
他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挽救不了这个局面了。
但是他又能怪谁呢?
他的家人的性命就是命,那些百姓们的性命,百姓们的家里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吗?
他不把别人的人命当回事。
他家里人的命,自然也就不算回事了。
现在,苏仲衡只能颓然的坐着在这里,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
终究还是一场梦啊。
其实一开始,他就都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了。
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家里人。
只怪他一开始就人心不足蛇吞象,以为那点子蝗灾不会有几天的,过几天就能消停的了,后面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又不敢说了。
甚至还一不做二不休的想要把这些百姓们都饿死,这就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了。
终究还是一步走错。
步步错。
现在落了个让全家为自己陪葬的下场。
而这个时候,其中一位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将领拱手抱拳道:“陛下,如果我们还能揭露山东布政使苏仲衡的其他一些罪恶滔天的罪行的话,能否对罪臣等从宽处置?”
此言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朝着那位将领看了过去。
朱柏听到了这话,也看着他,眉头紧皱着问道:“你还有什么知道的?”
“如果你还真的能说出他的其他什么罪行的话,而且事情也很严重的话,朕可以给你们四个人一个从宽处置的机会,这也算是你们将功折罪了。”
听着朱柏的话,不但是那个开口的将领,其他的三个人也是说道:“陛下,罪臣等也有事情要禀报。”
看着眼前的这如此争先恐后的四个人。
山东布政使苏仲衡的心里也已经是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了,在山东的时候,他说一,谁也不敢说二,他要往东谁也不敢往西。
但是现在,这些人都为了自己的活命,把自己拉出去。
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