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拆迁款
我们刚想进去,里面走出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拿手帕擦着脸上,恨恨的朝着房间里面啐了一口。
我们六个人齐刷刷就站在门口,把年轻人吓了一大跳。
他本能的朝着后面一斜身体,脚下也趔趄了一下退后半步。
就这个档口,里面迅猛的飞出来异物,砸在他脑袋上。
我眼睛尖,瞧的清清楚楚,那是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剔骨尖刀,刃口有些厚。
这刀的锋口落在脑袋上,那就算是完了,一准开瓢。
剔骨刀是回旋型甩出来的,落在年轻人脑袋上时,正好是刀把碰到头皮,然后刀随着惯性翻过来些,刀背磕在头骨上。
梆——
一声闷响,那把刀子弹飞了掉开一边,年轻人给砸的晃了晃,双眼翻白倒在地上。
我们六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悲惨一幕。
其实刚才他已经走出来了,是看见我们才退回去那半步。
扔刀子的人估计也只是吓唬一下,没有想到人会真的折转回来。
话说你扔东西,也好歹有点分寸,你扔这么大一把剔骨刀,要是一刀把人头砍掉了,法律上判你一个故意杀人,那也不划算啊?
这个异变把我们六人吓的够呛,房间里面的人也似乎吓到了,嘈杂的声音迅速熄下去。
两颗脑袋小心的伸出来朝着那地上的人看。
“死没死?”一个声音极其小声的问。
“没有见血,八成是没死。”另外一个声音也极其小声的答着话。
然后先前那个立刻拔高声音大喊出来:“杨老头杀人了!”
之前洪亮的那个声音焦急的说着:“我……我也就……手滑了……”
房间里面另外一个声音立刻嘶吼着:“明明就是你故意砍的,拿着刀子追着他砍,现在把人砍死了,我们都是证人。”
一个小子雀跃的从门里边蹦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他就看见了我们几个站在一边。
小子见鬼一般“嗷——”,他连滚带爬的又跑进房间里面去。
里边的人问他:“二子!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小子结结巴巴的说着:“黑白无常,在,在……”
邹兆会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追进房间里面去。
“你们这些畜生,谁让你们过来的?”
邹兆会应该是很少来底层,下边的人不认识他。
房间里面有三个青年,两个小孩,一个老妇人气愤的举着把扫帚,窗子边上站着个老头,应该就是那个老狱长了。
我特意的瞧他脚下,果然是有一个小凳子。
老大爷站在这板凳上,还拿着剔骨尖刀朝着门口扔,我也真是服了。
邹兆会吼这一声,房间里面的三个青年就不乐意了,围上前来。
一个平头迎着邹兆会,趾高气昂的说:“哟!女婿上门来帮腔了,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劝劝你老丈人,赶快把这个拆迁协议签了,我保证,一回去马上把房款打过来,你们拿着这钱也能高高兴兴的去新开区买个新房,一家子住着乐呵不是?”
他怪声怪气的笑了笑,邹兆会压着火气说:“协议在哪里,拿来我看?”
平头一招手,“二子!把合同给他瞧瞧。”
杨老头赶快的从板凳上下来,迎上前来几步,邹兆会朝他一使眼色。
说:“杨叔!我先帮你看看这个合同,你二老把孩子带到房间里边去,别吓着孩子。”
之前蹦出又跑进来那个小子把胳膊底下夹的文件掏出来一份,递给邹兆会。
我转目一看,原来这两个小包工头没有跟着一起进来,挺识趣的,知道邹兆会进来要管这闲事,他们也乐得看个乐子。
阿文就笑嘻嘻的把两个小孩和老妇人带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两句,老妇人又惊又喜的瞧了邹兆会一眼,顺从的把小孩带进房间里面去。
我就站在邹兆会身边,主要是怕他吃亏,暂时给他当保镖。
邹兆会翻开合同看时,我瞟了几眼,地皮的收购价是五万一平,按照这个标准来拆,一百平的房子只能补到五百万,在新开区购房这点钱根本不够,一个三线的价位都在上千万,你拿着五百万去买什么?
老狱长这个房子,满打也就两百平,一千万,全款买了新房,一个子都不剩,相当于没有拆迁暴富,只是挪了个地,还不一定能买到好地段房。
也难怪这老头要带头当钉子,抵死不搬走。
邹兆会看过一遍眉头大皱,问那平头:“我记得当初答应的价位是十万一平,后来又加了五千的地砖,一百平的房屋,光是四面地砖也有二百万,连上地皮一千万,那是一千二百万,怎么到了这个合同里面就被砍掉了一半,还连这个地砖钱也没有了?”
平头冷笑一声,颐指气使的说:“谁跟你说是十万一平的?”
他再叫嚣着:“我们老板定下来的价位,公司文件白纸黑字写着,五万一平,你不识字吗?”
邹兆会脸色一沉,“宏投的文件,在黎城这边是杨季礼负责,稍后我自会去问他,这个合同不作数。”
他当着几人的面哧啦就把这份合同撕了。
撕的太突然,我在边上都阻止不及。
平头瞪大了眼,当胸就推了邹兆会一把,阴阴的说:“你小子不想拿钱,那就给老子滚,敢撕我们的合同,只怕你赔不起?”
邹兆会拂一下衣襟,冷笑说:“还有我赔不起的?你是谁的手下?钟林还是钱德国?”
他一张口,点出的都是公司高层的名字,平头有些震惊,疑惑的问他:“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邹兆会不屑的一笑,双手插在裤包里面说:“外面躺那个,是不是开发部的小杨经理,你去问问他我是干什么来的?”
这时外面“啊,啊”的两声嚎叫,两小包工头把被刀砸晕那个小子扶起来半身,使劲掐了人中,小杨经理一醒过来就啊啊大叫。
邹兆会于是跟着说:“人醒了,去问啊?”
平头一脸谨慎的瞧着邹兆会和我,我便笑着说:“别看我,我只是保镖。”
邹兆会听见我这样说,斜瞟我一眼,脸上露出来一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