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枪伏击
“你说,你是那一位长老的弟子?是不是东叔?”
安东又咯咯笑起来,我气急败坏反转枪把往他脑袋上敲。
这小子一个侧身,扫堂腿往我下盘袭来,我避过去了。
冲过来的阿文被他一脚扫出几米远去。
他跟着追进我怀里,曲膝撞我胸口。
我习惯性举掌格挡,忽然脑海里跳了一下这几天跟东叔学来的花招,便放弃硬格闪身避开。
这一避他招式用老,我掌刀往他肋下破绽处切过。
他身子扭成一个弧度从我掌下滑出去,再飞快的黏回来空手夺枪。
几个变招他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他,端枪那个男人枪头垂向地面,紧张的看着我们两个人过招。
我操着不是很纯熟的招式,一直避开正面硬钢,他身手比我还要敏捷,动作更快。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尾鱼在水里面,你湛湛想要抓住时,鱼刚好跃走。
初次用新学的打法难免捉襟见肘,特别安东用的也是这种避实就虚的奇巧之技,他用的比我娴熟。
虽然力道速度比不及我沉稳,但胜在轻灵,一时和我打成平手。
正当我们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时,有一辆劳斯莱斯悄无声息的开过来停下。
我分了一下神,正思忖又是荣生堂哪位大佬露面了?
车窗降下,一个长发过肩的男子坐在后座转头看着我们。
我看过去第二眼,那男子脸部肌肉线条分明,目光如电跟我对上,他冲我笑了一下,年纪大概三十上下,英气逼人。
我第一次见这个人,却觉着一阵寒气从心头窜起来,男人只看了我们一分钟就开车门下来。
一件黑色衬衣从上面往下敞着三颗扣子,精壮的肌肉露在衣外。
男人身材高大,走路腰杆微微弯曲,身体随着大步子左右摆动很有节奏感,长发飘逸,棱角分明的西方人脸型,唇边自带一抹笑意,这个混血儿真的是魅力十足。
这男人径直走进我们的打斗圈把我们两个人隔开。
他搂着安东后背说:“怎么在这跟人打架,害我到处去找你。”
安东甩开那男人的手,冷冰冰说:“我跟你没有那么亲热,拿开你的手。”
男人啧了声,眉头大皱。
“荣生堂把你教成什么样了,这么没大没小的?”
安东丢给我一句“回头我再找你”,转身就要溜,我平白给他耍了一通,这小子来了帮手胆气倒壮了?
我抢上一步去拦他,长发男人往我胸口上就推了一把,不悦说:
“我弟弟任性胡闹惯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管不了他,冒犯之处望海量。”
他只说一个任性胡闹管不了,半分歉意也无。
好像戏耍我这事稀疏平常,言语间还十分的不耐烦。
我这火就窜起来了,一手指他不客气的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滚开!”
男人脸色冷了冷,安东插进来嚷嚷着:“我的事不用你管,这是我荣生堂的朋友,不准你动他。”
我十分诧异,揣不透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唉!你是那一个长老座下?”
安东拦在我跟前,头也不回答我说:“三长老肖禾是我师公。”
我“嗬”一声笑,跟我一样,也是小一辈。
荣生堂分堂三位长老,我跟老泰是大长老武安百一脉,原木是二长老蒋东元(东叔)一脉,这个安东是三长老肖禾一脉。
真正论辈分的话,原木是跟老泰平起平坐的弟子身份,我和安东只是徒孙辈。
我们都要叫原木一声师叔,只不过原木自降身份,一直以师兄自居。
这安东看上去年龄比我还小,我疑惑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安东嗤声笑说:“你现在不关心我是不是要害你师傅了?”
他退后些又要靠来我怀里,我不着痕迹的往边上移了移,揣测着这小子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嗜好,把我当成他猎艳的目标了。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那我还是对他敬而远之的好。
我转了无数个念头,对面长发男人不高兴起来,歪着头看我说:“你最好离我弟弟远点……”
忽然我眼光余角瞟见左前方一点亮光短促的划了一下。
我和安东正面对着那幢大楼,出于谨慎,我转头捕捉过去。
枪声就这时响起,空旷的夜,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个狙击手连做一下消音都不屑,枪声沉闷,男人才说了一句话枪声就起。
安东手臂朝后甩在我胸口上,把我推得踉跄一步。
我清楚看见他甩过来那条手臂上腾起一小簇血花,安东旋即跌在我身上。
枪声再起,安东一个转身扑在我身上,直接软倒在我怀里面。
我抱着他连拖带拽退出无数步,才看清他背上汩汩涌动的血迹。
这两枪证实了狙击手真实存在的事实。
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手脚都吓软了,一迭声问他:
“你惹了什么人?他要来暗杀你?”
安东脸上都疼得扭曲,吸着气没好气说:“那刺客是来杀你的,笨蛋!”
“我?”
我懵住了。
是啊!就他中第一枪的位置,是我站的地方,他手臂把我推开,子弹打在手臂上。
然后第二枪是盲目开的,不管打中我还是打中安东,反正能伤一个。
“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呀?
“你打赢泰国拳手,把安然逼出来挑战你,这就足够他杀你了?”
“那就是说,是仇盟会要杀我,目的是不让我跟安然打?”
“应该说是怕你再把安然也打败了?仇盟会连输两场,输不起,你死了,荣生堂另外派一个弟子上去,这个胜算值得先下手杀你。”
我一时气得笑了,就为了这个来暗杀我。
“那女的是你收买的,还是仇盟会收买的?还有酒吧里面的酒保?”
“收两边钱懂不懂,两边都不得罪,啊咝——”
安东挣扎了一下呻吟一声,他自己捂着手臂,我撩起他衣角给他捂着背上,感觉他全身抖得厉害,湿漉漉的都是冷汗。
这两枪要是打在我身上,我毫无警惕的情况下两枪估计都是胸部中枪,只怕连性命都丢在这里,安东这小子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谢谢你救我。”
我还是歉意的说了出来,安东又挣扎一下,开口说:
“那女人太贪,这回得罪的是三方人,妈的,老子以为伦哥来了这枪手不敢开枪的,一时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