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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安德烈,我要你的腿

拳王:男儿不低头 一时如一 2684 2024-07-06 12:41

  他忽然单足跪地,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对我说:“放过安然吧,他服用那些药,其实是抑制精神方面的药物,不吃药,他会发疯,跟你对打那一次,你也看见了,他被毒品折磨了好多年,没有药,他会痛苦到自杀。”

  “你把他从牢里面劫出来,我放过他,律法也等着制裁他,你该求的人不是我。”

  “虽然他曾经对你不善,也不是你要杀他的理由,至少,他现在自身难保,不会再来找你。”

  “嗬嗬……”我笑了声,“他没空来找我吗?那希望他永远没空,他要是想来,我拱手欢迎。”

  “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你说错了,安德烈先生,我们中国人还有一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辱我,我必还之。”

  我再说:“这句话,也送给你。”

  “楚漫,太狂妄了不好?”

  “安德烈,血债血偿。”

  阿文在台下拼命的朝我挥着手,“漫仔,牙套!”

  “不必了。”我转望他一眼,也瞅见老泰。

  三个月前那场拳,老泰说,安德烈的右手一直在藏拳,我也用了半月时间,去深究这个右拳藏起的所有局促和破绽。

  但是那个假的安德烈右拳是没有伤的,我的半月努力完全是方向错误。

  直到现在,我跟真正的安德烈交手这几招,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右拳果然是藏起来的。

  老泰当时让我练的,不是对付假冒者的招式,是防备真正的拳王安德烈。

  也就是说,老泰是认识安德烈的,也知道他的右拳是废的,所以他让我练了那半月。

  “你跟老泰以前,起过冲突吗?”

  我转言问他,又一想问的不对,便再说:“或者说,你和他打过吗?”

  安德烈的脸上露出邪戾的笑,他缓缓说:“十五年前,我第一次上拳台,那时我父亲还傲然的站在上面,他们打这一场,老泰明明打败,却还对我父亲说,他要再打一场,他们打了三场了,两负一平,还有意思吗?我当时就在拳台下面,他走下来,我就上去折断了他的一条腿……”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那场拳所谓的红利,打断一条腿,我一直以为是巨虎打的。

  可是现在,他亲口告诉我,是他安德烈打断的。

  我的眼里要喷出火来,眼光下移看着他的腿。

  “那后来呢?”

  “后来?哈哈哈……”安德烈狂笑出来。

  “杀了我父亲,他惶恐不安,培养你去打拳,让你出人头地,难道不是在给他自己找替身?你打三场拳我都在台下,我等着你爬上来,等你有资格跟我较量,你去国外治腿,我怕你治不好,我跟过去看你,你师傅,老泰,知道我去了你治腿的医院,他给我下的挑战书。”

  原来老泰打的那场拳,是他自己跟安德烈挑战的。

  “后来呢?”我压抑着愤怒从喉咙里吼出来,“是你,把他的腿第二次打断?”

  “十五分钟,他不堪一击,那腿骨折断的声音……”

  “所以你今天要还的,不是一条,是两条,我替他拿,安德烈,我要你的腿。”

  我大吼着扑上前去,挥拳砸向他尚在狂笑的脸,他举起右肘横格,左拳下勾偷袭,我的右腿曲起,先一步一个顶膝撞在他腹部,小腿随着前行动作伸出,横砍在他臀部。

  趁着他略微后退的半步,我一个旋身,左腿鞭扫劈在他肩颈上,他“欧”了一声怪叫,踉跄退后。

  一招之间,证实了他的右拳废掉的事实。

  如果没废,面对我的平拳,他用右拳斜勾我的下巴才是最佳进攻方式,而不是用肘。

  这一场,是我打得最冷静的一次,为我自己,为父母亲,也为了那个教我拳的男人。

  半个月挨原木的拳头,现在变成他挨我的拳头,每一步都是我在原木的拳头下找到的弱点,破开他安德烈的拳法。

  这个不可一世的世界拳王,在我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也是这一天,母亲从十七楼跳下来。

  我不知道她是自己跳下来,还是其它原因,事后警方给我的答复两种可能,一是自杀,二是失足。

  拳台上许诺还给老泰的两条腿,我毫不手软的夺取,按住他的脑袋让他跪着,他跪的方向坐着老泰。

  我告诉安德烈:“我是他儿子。”

  老泰就那样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氧气罩取下了,口角流涎像是笑。

  我举起手背给他擦口水,他像是回光返照说了一句话。

  他说:“那女娃,送给你杀。”

  他手上拿着母亲趴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照片…

  ……

  从陵园归来,我怀中捧着母亲和老泰的遗像,浑浑噩噩。

  福利院的人站在门前等着我,他们漠然的把孩子领走。

  他托孤给我这个二十一岁的少年时,小孩还不到一岁,光会爬。

  修女抱着她,她冲我伸着手喊出了一声:“巴巴!”

  可是我也只能暂时把她扔在孤儿院,我没有收养资格。

  哪怕他临死故意那样说,不过是怕那小女孩一个人饿死。

  作为一名二十一岁的大二学生,我不具备领养条件。

  那天之后,我放下悲痛,努力去争取楠楠的抚养权。

  我在孤儿院跟她们起冲突。

  她们生气的叫着:“你只是学生,怎么能带好孩子?”

  “再说了,你跟这个小孩非亲非故,谁知道你不是要用她来讨一份救助金。”

  “听说你的拳头很厉害,你会把她打死。”

  “我们不能看到你把这个孩子拴上锁链,在街边要饭,上帝会落泪的。”

  短短一周我学会了酗烟酗酒。

  我喝得醉醺醺的去看她,她们不让我进门。

  透过铁丝网,我只能看着她在地上爬,她冲我伸着手再喊出了一声:“巴巴!”

  第二周,法院以遗弃罪对我提起公诉,理由竟然是老泰的一份遗产公证书。

  那上边清楚明白的指定,我和女儿楚楠为他的遗产继承人,还附上了我和女儿的一份亲子鉴定书。

  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女儿我都不知道,这老贼连鉴定书都做假出来了,无非就是给这小孩找一个合法抚养人。

  这场官司没有什么争议,遵照司法流程重新给我们做了亲子鉴定,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鉴定结果竟然是亲生。

  因着这场官司我成了大学里面的笑柄,不过我坦然接受了楚楠,毕竟她是泰叔唯一留下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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