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才想起来抬头看看,之前站在前面那个长发男人不知道何时走的,连我的三个小弟也踪影不见,只有几个黑衣人围过来。
端枪那壮汉也不在,估计都是围堵那个狙击手去了。
安东呼吸逐渐急促,我身上都是他的血,我慌了神掏出电话打急救,这时小刀才从远处飞奔过来,赶快问我有没有事?
他脱下外衣按在安东背部伤口上,说着:“刺客被击毙了。”
“击毙?”
我呆了呆,“怎么就随便杀了?”
小刀皱眉说:“那个男人扑上去就扭断了对方手臂,刺客单手还想着拿枪伤人,被人家抢了枪照着头部连开三枪打烂了,这么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恐怖!”
我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确实够做噩梦了。
正六神无主时,阿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扑过来大喊着:“少爷快走,那疯子要杀你。”
我和小刀都愣了一下,安东突然睁开眼来抓住我说:“你快走吧,我哥哥他,蛮不讲理,他要杀人我现在没办法拦他。”
我勉强镇定了一下问他:“老金呢?”
“被打了,估计不死也残废,他妞不是伸手拿钱,今晚这事都是老金这马子惹的头,那女人跑的快些,把老金做了替死鬼。”
安东着急的推我,断断续续说:“你,快,走,我哥回来你就,走不了,他会打死你,快……”
“这……刺客不是我找的,他凭什么打我的人,还要杀我?”
安东说:“因为你,我伤了,我哥生气,他就要杀人,你不走,他肯定第一个杀你。”
阿文急忙的拉我催促着:“赶快走,现在回荣生堂,他再横也不敢去荣生堂闹,这个人就是疯子一个,他打老金一句话不说,见人就打,我跑的慢点也跟老金一样躺下了。”
小刀也吓着赶快来拉我,我稍一犹豫,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我咬咬牙说:“等把安东送上救护车我再走。”
说完我蹲下身一抱安东,人已经晕了。
这一等救护车没来,长发男人先过来的,后面两个小弟拖着具尸体过来。
男人暴戾的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挖出洞来,长发凌乱一缕缕覆在脸上,拳头握得紧紧的,我分明听见他不停磨牙齿的声音。
他走过来时,我戒备的站起,他一言不发把安东直接从地上抱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路边等救护车。
阿文和小刀都松了口气,随后那两人直接把尸体拖我跟前丢着,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但那身衣服明明就是老金。
我急忙上前去探他鼻息,还好还有一口气,胸口也还起伏着。我想了一下,老金只怕不能和安东坐一辆救护车,怕那男人在车上就把人杀了,便招呼两小弟开车送人去医院。
这个时候救护车到了,迅速把安东接走,阿文背着老金出来,小刀在背后给他托着点人,我看了一眼,那长发男人果然没上车,心头就沉了下去。
我让两小弟先带着老金走,两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小刀急忙的拖着我的手说:“泰哥把你交给我照看,你要有个好歹,我们怎么跟泰哥交代?”
阿文急道:“快上车,废话少说。”
我叹口气退后一步把车门关上,今晚这事不解决,迟早是祸,怎么躲都躲不掉,不如面对。
转过身那男人双手叉腰看着我,见我转身,他冷冷一笑说:“你要敢跑,我让你们四条命一起收了。”
我朝他走过去说:“你这人蛮不讲理,今晚这事本就不是我的错,安东他给我挡枪,我感激他还来不及,你凭什么要针对我?还打伤我的人?”
男人傲慢的说:“我做什么事我就是理,我弟弟凭什么要给你挡枪,你死在我跟前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是你蛊惑他在先,他会这么做?”
“他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他救了我,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他一命。”
男人“哈哈”大笑说:“朋友?什么朋友,上床那种关系吗?你还真说得出口。”
我脸色都铁青了,怒道:“你嘴里放干净点,你侮辱我没关系,你连自己的弟弟也侮辱,你还是人吗?”
男人一口就说:“我弟弟本来就是那种人,他找的朋友自然是恋人关系,你有什么好抵赖的,就你这样只配给他压在下面……”
我眼睛里面晃出酒杯里那半粒药丸,忽然不寒而栗,如果安东给我下药真是有这方面的意思,那这个朋友还真是不交为好。
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遇见一个gay,还差点被刺客杀了,我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的厉害。
一个基佬一个疯子哥哥,这种畸形兄弟全被我一个晚上碰见,这种运气比买彩票中头奖的手气还好。
我摇摇头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车子在我身后还没开走,两小弟不敢丢下我。
见我走过来,小刀赶快开车门,他惊恐的喊着:“漫仔小心后面。”
一阵劲风朝后心袭来,我往侧旁一闪,长发男人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说着:“我让你走了吗?”
这个疯子!
我退开一步,双掌再接下他一脚,刚猛的劲道直接把我踢得连退数步。
不等我站稳,他飞扑进我怀里,左手揪起我右肩上的衣领,他右手拿的东西迅速扎在我后颈上。
不过两招。
我自问习武十多年,跟着老泰学拳两年,三分钟打赢五战五胜的泰国拳手的所有本事都挡不住他两招,全无招架之力。
分明就是一支小针头刺进肌肉,他拇指按压下,一管药液汹涌的推进我体内。
等不及我升起惊慌,眩晕感就迅速袭上来,眼前是他冷酷的脸。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杀我,易如反掌。
最后的意识是他俯下身来一手抓着我胸口衣服面目阴沉……
……
我不晓得晕了多久,迷迷糊糊地仿佛有许多人在我眼前闪来闪去。
似乎是武安百雷霆大骂着:“无法无天了!”
一下又变成原木君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肋骨全断了,手脚都打断,只吊着一口气。”
我想动一下全身软绵绵的,心说我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吗?难怪没力气。
又恍惚听见东叔浑厚的语声说:“要是上不了台,那谁替他?东子也废了,两颗子弹,估计两月出不来。”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只能原木上,输赢不管,荣生堂的面子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