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认祖归宗
父亲和母亲的旁边是老泰的墓。
其实老泰的骨灰送回了台州武家墓地安葬,这里立的只是一个衣冠冢。
只不过楠楠年龄太小,每年我都是带着她来这里给他父亲上坟。
以后我会帮她把武家家主的位子夺过来,让她认祖归宗。
楠楠才是武家的唯一继承人,她是老泰的血脉,是武家唯一的延续。
肖禾在看见墓碑上老泰的遗照时,才有些清醒,他惊慌失措的想要爬起来。
我手里边拿着匕首,慢慢的把他的脚筋切开,他嘶声惨叫,我再把他的手筋也切断。
他像一摊烂泥跪在哪里。
我给父亲、母亲和老泰先后叩头,肖禾惊恐万分,嘴里边还恶毒的威胁我:“姓楚的,你敢动我,我徒弟不会饶过你。”
“你徒弟?”
我冷笑着把手放在他额头上,黑猫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就一丝丝抽出来关键记忆,传达给我知晓。
“焦英宗五岁那年,你杀了他的亲生父亲,霸占他的母亲,事后逼迫那女人告诉焦英宗,说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让焦英宗拜你为师,结果那个女人一把刀子杀你,毁了你的根,你从此不举,那女人死后,你便哄骗焦英宗是你的儿子,这个谎话说了三十多年,说得连你自己都信了。”
“三十岁,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体缺陷,你娶了你的表妹钱惠,实际上你根本不能人道,新婚之夜你找了一个男人替代你,过了两年,你借着一场车祸把钱惠和那个男人一起送走,并从此不娶,让人以为你是那个忠贞不二的人,其实你根本就是害死自己妻子的恶魔。”
“焦英宗娶妻,你故意把这个女人关在你的房间里面一夜,焦英宗痛苦问你为什么?你告诉他说,你只不过是帮他测试一下这个女人的专一,但其实你是利用这一夜要挟这个女人,在背后帮你监视焦英宗的一举一动。”
“焦英宗对你太忠心,他在验证了妻子的贞洁后,对你更是言听计从,你就利用他来经营宗武堂,为你自己的私心开路。”
我把黑猫读到的一桩桩事念给他听,肖禾起先还眼神恶毒的瞪着我。
随着我读出的信息越来越多,他的惊恐不安也溢于言表,终于忍不住嘶声喊着:“够了!别念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把手从他脑袋上放开,我冷笑。
“若要人不知,除非你根本没有做过,肖禾,我母亲,你为什么要把她从楼上丢下去,你自己说?”
肖禾的眼睛落在我母亲遗像上,他居然叹息了一声。
“今天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跟你说个实话,所有人都在说你是老泰的私生子,我根本不信,他们为了让人相信,还把老泰的女人传的神乎其神,说是老泰当年就因为这个女人,想要退出拳坛,武安百派人去追杀这个女人,老泰赶去阻止,被武安百打断了一条腿,这才留得你们娘俩性命。”
“后来老泰就带着这个女人去了黎城,一去十多年,荣生堂来找过他很多次,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大家都猜测是他把人藏了起来。”
“直到你的出现,这个传言才当了真,老泰不娶妻,不生子,难道不是他原本就有妻有子,你就是他的儿子,你母亲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因为这个原因,你来台州打拳,荣生堂就借着胁迫的名义把你母亲劫持过来,但是这个女人根本不承认她和老泰的关系。”
“老泰断腿是在十九年前,十九年后你刚刚好十九岁,有些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巧合,明明你就是老泰和那个女人的儿子,若不然,他凭什么就收你为徒?”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是我还是听得心惊胆战。
四年前的一幕历历在目,武师公的墓前,老泰一口便说:“楚漫是我儿子不假。”
那怕过了四年,这句话依然是让我如此的震惊。
老泰对我母亲的态度过于亲近,这也是我一直介怀的地方。
他曾经给我讲过当年断腿时,确实是有一个女人陪着他,后来这个女人离开了他,老泰心灰意冷,才一直没有娶妻。
如果他一直忘不掉这个女人,那会不会,我母亲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只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两个人分开,我母亲嫁给了我的父亲。
这么多年互不相扰,因为知道彼此都过得好,一直到我父亲染上恶习,在赌博的路上越走越远,老泰才站出来,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我的母亲。
因为这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
所以老泰给母亲买裙子,他知道母亲适合穿什么样的款式。
可是我?
我到底是母亲嫁给我父亲后怀上的?还是原本就跟老泰怀上的?
想到这里我连抚着墓碑的手都颤抖起来。
母亲去了台州三次,武师公一定是认识当年的那个女人。
如果强迫我跪拜武家的列祖列宗,是因为我是真正的武家子孙的话,这就解释得清。
这个跪拜,根本不是师徒礼,是认祖归宗。
这也解释了武师公对我的溺爱。
思绪一放开,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收不回来,我站在这里胡思乱想,都不知道肖禾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甚至于我想到,父亲去沾赌,会不会也是老泰要把我认回去的一种手段?
故意的用放贷来把我逼上绝路,所谓的把我和母亲放上赌桌,当成筹码输给老泰。
其实是老泰和父亲联手演的一出苦肉计。
我恍惚了许久,听见肖禾嘶声大叫着:“老子把所有事都全部说出来了,要杀要剐,给老子一个痛快。”
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之前来的时候就给阿文打过电话,这时他一个人开着车子过来。
看见这个阵势,他走过来直接就给了肖禾几脚,骂着:“你杀了这么多人,早该有这个报应。”
……
一个小时后,我们三个把肖禾带到了当年母亲坠楼的那个地方。
这里也是商业繁华中心,三年前拆迁扩建,我出钱把这幢楼完全买了下来。
因为怕拆迁,以后找不到我母亲坠楼的真正证据。
这栋楼只有十七层,是标准的四面都通透那种写字楼,卡蓝色的落地窗铺陈在整栋楼的外墙,反射太阳光,不管从那一面看上去都是唯美的一座雕塑。
楼顶天台的边缘起了一米二高的挡墙,长满青苔。
我母亲坠楼这里是对着体育馆的方向,现在是下午,太阳在背面,这个被人为破坏的豁口显得阴暗。
母亲落地时,那个提壶也掉在街面上,给人的错觉她就是提着这个提壶从上面跳下来。
我记得当时警方给我的解释,说是楼顶没有任何遮挡物,她走到这里不慎失足。
因为楼房漏水,天台上有大片水渍,地面有青苔,母亲踩在青苔上滑倒,正好从缺口掉了下去。
天台上只提取到母亲一人的鞋样,这就意味着当时只有她一个人走上来。
可是母亲是被肖禾他们三个人带走的,这三个人怎么会没有脚印?
肖禾是认得此处的,他冷冷的笑。
我心神已经大乱,只会问他:“你把她带到这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