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辽东城内,街道空旷,举目无人,很是冷寂。
阵阵秋风吹拂而过,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泛起,在漆黑的夜里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站岗在府邸前的兵士,大多也都在昏昏欲睡,却也有少数精神抖擞的。
借助府邸大门的微弱火光,他们似有若无的看见,漆黑的街尾有影子若隐若现。
伴随着秋风和不知是什么的摩擦声,让那些留意到的兵士都不由得惶恐几分。
直到叫醒昏昏欲睡的同伴时,内心还稍微有些安全感敢抬起眼直视过去。
白天时,府邸内死了那么多人……虽没鬼神之说却也十分犯怵。
咕咕咕。
形容不出来的声音,在黑暗中伴随着个黑影,在逐渐靠近……
他们都咽了咽口水,恐惧感直接拉满,却碍于同伴都在,硬着头皮走下府邸台阶。
也就当兵士走下台阶时,一个独轮车率先从黑暗中出现,停滞在光芒和黑暗之间。
咕噜!
走下台阶的那个兵士,直接恐慌的惊呼出声:“阴差推着车车收人啦!”
这一喊,不少兵士,全都鸡皮疙瘩起一身,一阵秋风吹过以为是阴风而阵阵发抖。
这尼玛,白天死那个多人,晚上阴差推车来收人,那不过分吧?
正当要一哄而散时,黑暗中传出脚步声,是推着车车的人往前走一步。
听到脚步声时,那些个兵士都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收屎的,你要吓死人!”
直到这时,他们才嗅到,伴随阵阵秋风吹来的屎味儿。
“真的是,吓死我们了……”那几个兵士,一阵冷汗直流。
却也没有怪罪他半夜出来吓人,这毕竟是出来工作给他们收屎。
可不能欺负或者打伤了,不然屎没人收,第二天倒霉就是他们。
“你跟我来吧。”有个兵士走出来,撑着灯笼绕路到巷子。
走的侧门,这种职业,是不会给前门的,万一屎掉出来……
那不仅是臭也是晦气,这也是富贵人家的一些规矩吧。
推着车车隔着打着灯笼的兵士走到巷子的侧门,他用钥匙在外面打开。
“呐,离开之后,记得锁上门,钥匙到前面还给我。”兵士丢下钥匙就走了。
他们是不会陪同的,反正他们去也是捞屎又不能做什么,不至于要全程跟着。
再者说了,也不是第一天接触,他们也都信任来收屎的这个人呢。
听着脚步声渐远,推着车车的常宇,才慢慢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好在,入夜已深,头上带着斗笠,步伐稍微慢些,没有被兵士们怀疑丝毫。
旋即,一股恶臭袭来,直接就弯腰干呕了几声,这味道太冲啦!
为了赵今,为了离开城,忍了!
推着车车从侧门进去,依照老头给的方位,常宇在慢慢过去。
沿途碰到不少巡逻的侍卫,他们也都没有怀疑反而让常宇过去,他们才走。
有惊无险的从侧门,走到府邸内的茅厕边,有个掏粪的类似勺子的东西……
抓起竹竿瞅着那稍微有些大的勺子,忍不住感叹道:“如果老八在,这就是天堂!”
这种掏粪的勺子,常宇决定命名为:老八狂喜勺!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常宇赶紧回过神来,办正事要紧!
掀开茅坑的盖子,一股说不出的酸臭当场就直接上头!
“对了!老头给东西……”就在常宇要翻白眼时,才响起老头给有能抑制气味的东西。
说是抑制味道,其实就是那东西,本身味道较大压制住粪便的酸臭味。
把东西塞在鼻子,嘿好家伙!果然都闻不到了,有种说不出清香!
不过……瞅着边上的粪坑,常宇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老八狂喜勺子,一次性上来的不多也不少,如此循序反复的掏上来,很快就装满了半桶。
瞅着差不多了,常宇便收起老八狂喜勺,将粪坑的盖子和木桶的盖子盖好。
这还没完呢,这只是第一个茅厕,在别的地方有第二个茅厕,正要过那边去。
而第二个茅厕,便是在所谓的地牢附近,那也是常宇冒险进来的目的地。
为何不直接去那边,找机会将赵今救出来呢?反而还真的来掏粪了……
依照老头子的规矩,他是先从这边开始,然后才是到那边,最后便是离开。
如果他先去那边,肯定会引起怀疑,因为桶里没装屎,那不是老头长久以来的习惯。
况且,老头也似有若无的说过句。
每当他装着屎去到地牢附近时,那些守卫都会暂时离开。
时间不会太久,大概能有五分钟左右,也恰好够他们放风。
推着车车走在府邸内,虽然不知道位置,但脑海时刻铭记着,老头所说的路线。
他每次来,都是半夜,照明的仅是车头的灯笼,也就等于是抹黑走。
如此反复很多次了,老头也早就铭记于心,闭着眼睛也都能走得的通。
过程,无惊无险,整个府邸静悄悄的,似乎连侍卫都没有巡逻了。
经过几个院落之后,常宇终于在个假山附近停下,能清晰看见个洞口。
“喂!”黑暗中,传出来个声音。
吓得常宇一激灵,差点以为是暴露要跑了!
“死老头,你今晚怎么这么迟!”
不是暴露了,还好还好,常宇故作沙哑的咳嗽,没有说话。
黑暗中走出个侍卫,闻到某种酸臭味之后,他很不耐烦的走开。
“我去放放水,你可快点收拾吧,若我回来前味道没散开,我要你好看!”
就如老头所说一般,守着地牢的守卫果然离开了!
茅厕也在地牢附近,直接将车车藏在茅厕后,抓紧时间跑进地牢!
老头没下过地牢,里面是什么布置,他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却又不少火把照亮,倒也不用是摸着黑下去。
沙沙。
轻手轻脚的下来,地牢不是很大,也就几间牢房而已。
一眼下去,没有看见人。
这也不是很奇怪,这里终究不是官府。
这处地牢,平日里估计就关押,某些不听话的侍卫或者犯错的下人。
正欲要定睛扫视,一个呼噜声在旁传起,常宇当即打了个寒颤!
冷不丁的回头,有个侍卫正趴在,距离己身也就不到也就半米!
他睡得正死,并没有被惊醒,哪怕是某些酸臭味儿,也没有将他给刺激醒。
以防他忽然闻到味道醒来,常宇直接动手将他给彻底打晕过去。
瞅着呼噜声已经停止的侍卫,常宇这才大松了口气抬起眼扫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