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王翦踩在脚下的官吏,已经想好该怎么出口恶气时。
王翦却不按套路出牌,从将士的手中接过斩马刀。
当!
斩马刀当空斩下,直接将官吏的脖颈给斩断。
鲜血喷出一地都是,他的神情定格在惊骇的意色。
“杀人啦!”不知道谁喊了句,随即旁边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不过,却没走远,他们也知道,这群官吏的所做所为。
此刻,有个人如此霸道,二话不说直接将其砍头,别提那一瞬间有多畅快了!
站在旁边那几个官吏,被这一幕给吓到了,面色煞白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你竟敢...”他们恐惧的看着王翦,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
“老子再问一次,谁是掌管粮食的!”王翦收起脚,提着滴血的斩马刀走过去。
全程没人拦着,就连常宇和李斯也都不出声。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官吏的存在,完全就是大秦的蛀虫。
给他们机会改过自新?
没找上门来时,怎么就不知道自我忏悔呢?
该杀的就杀,不该杀的也杀,朝廷会派人下来接手。
这是王翦提出来的要求,常宇和李斯都没有反驳他。
确实,就如王翦所说,这些人留不得。
若是饶他们一命,这种情况会再次发生。
与其养虎为患,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几个官吏都被吓惨了,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当眼神绕过王翦,落在骑在马上叹息的李斯时。
那些官吏这才惊起回神,竟然是当朝的丞相李斯啊!
脸色骇然惊变,纷纷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丞相饶命啊!”
这声求饶出口,不远处围观的那些百姓,纷纷惊起回神看向李斯。
李斯作为文臣,在朝中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官吏认出来也不奇怪。
近些年,武臣地位逐渐被打压,加上王翦退隐幕后多年,后来者根本不认识他。
当他们知道,这位一怒之下,挥刀斩杀个官吏的老头,竟然就是大秦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翦时。
一个当场吓晕过去,另一个面无血色犹如白纸,有个更甚直接尿裤子了。
从王翦如此生气的追问‘掌管粮食的官吏’,就不难听出他是来算账的。
纵然,他们背后有人罩着,可那是能丞相跟大将相提并论的么?
两位将领的身份已经知晓,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气质同样不俗的常宇身上。
常宇毕竟是初来乍到,就连上朝也都没去过几次,除了那些熟悉的人认不出他也是正常。
不过,不用知道是谁,光是从站位就能看得出来,身份绝对不低。
要知道,王翦和李斯,可是在他的身边,他是在主C位的人,能是个简单的人物么?
完了...
那些个跪在地上的官吏,此刻全都泛起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知道,三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临,绝对不是找他们吃饭喝茶的...
王翦站在他们面前,逐渐抬起手中滴血的斩马刀:“最后问一次。”
“掌管粮食的官吏是谁!”低沉的声音,非常明显的怒意,叫他们不敢在隐瞒。
纷纷将城中的那位给供出来,说:“不管我们的事,全都是大人吩咐我们做的!”
掌管粮食的官吏,自然是这座城最大的人物,朗知县。
方才王翦所杀的官吏,则是辅佐知县的县丞,类似副县长或者师爷的职位。
想来也不奇怪,若不是知县做主,他们敢如此做?
当即,王翦怒然甩动袖袍,跨过他们的往城中走去。
“当走到县衙门前时,他若不跪在那你们便人头落地!”
听此一言,官吏骇然颤抖,纷纷磕头慌声说明白。
随即,赶紧匆忙起身,绕过不急不缓的王翦,跑进城中去找朗知县。
常宇看了眼李斯,彼此皆是无奈的摇头:“这老家伙脾气还真大...”
随即,他们牵动马往城中走,悠哉悠哉的也不理会边上围观的百姓欢呼。
至于那两千精锐骑兵,也是骑着马进城,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不大。
郎知县的事情,不过是撞枪口上了,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无数个‘朗知县’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秩序规矩,自然也就有利益冲突。
人是欲望动物,不论得到是什么都不会满足。
能把朗知县拉下马,就会有另一个朗知县上马。
不能彻底根除,却能杀一儆百,震慑那些人注意点分寸。
不可能说,将整个大秦都彻查,一两个大城把知县斩了那还行。
可知,大秦有多少个郡城,郡城下又有多少个县城,县城之下又有多少个村乡?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位划分,就会有个人上人的领导者。
这种事情处理不完的,只能抓其中一个嚣张的,做做样子杀鸡儆猴。
像朗知县这样的,已经不叫克扣百姓粮食了,那完全是想让百姓活活饿死!
朝廷下发的粮食,他大半都留给了自己,百姓们根本就没得吃。
如果,不将他处理掉,其他的知县也这样做,不出几年就必然会爆发农民起义!
贪官,重点不在于‘贪’,而是‘官’。
贪,是人之本性。
可若是,贪得无厌,分不清自己为何能贪,那就别怪被盯上。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于‘贪官’的字眼,提到就咬牙切齿。
可如果,‘贪’的过程中,为百姓做些实事,让百姓的生活逐渐变好。
不叫‘贪’,这叫‘官’。
虽然‘贪’是洗不掉,但如果做出对百姓有贡献的事。
这一个‘贪’和‘官’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
像是朗知县这样,压榨百姓让百姓民不聊生,甚至胆敢将到咸阳城上访的百姓给杀害...
这已经不叫贪官了,这完全就是杂碎,让他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在他们进城之时,城门外的事情,就像是落入深潭的炸弹,掀起一片一片的浪潮翻涌。
早就心生不满的百姓,围在街道中或是在楼房中,冲着骑马进城的精锐骑兵诉说朗知县的罪状。
光是他们喊的,那都是不重样的,常宇听着都难以描述的骇然。
朗知县那么过分,为什么朝廷中却没人知道?!
转念想想,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朗知县背后不简单,或有朝中的大臣在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