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泛起,犹如云海,覆盖在山林之中。
旭日初升,一抹阳光,在天际线边,徐徐的升起。
吱吱呀呀。
夜晚的寒意被温暖的阳光驱散,山林之中的飞鸟走兽,也在逐渐苏醒。
树梢上,凝聚的雾水,形成水珠缓缓滴落。
滴答。
坐在树屋上的常宇,感受到脸上的湿漉寒意,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树梢。
一抹水珠在凝聚,他伸出手去接住,淡淡的寒意在手中泛起。
啪嗒。
赵今捧着早茶,在树屋中轻轻的走出来:“侯爷,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乏力之感了。”常宇活动手臂,也顺势站起身,大大的舒展懒腰。
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酥麻的,咔咔咔声儿,这一晚过来,睡得实在是安稳。
“身体没有大碍就好。”赵今略微松了口气,将飘然着热气的茶水递过去。
古苗族这边,还没有地瓜之类的传递过来,更是没有早餐的概念。
若是真的饿了,那也是吃肉之类的,这对常宇来说实为不妥。
也唯有喝茶,充充饥,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咕嘟。
一口热茶下肚,饥饿之意,倒是减缓了不少。
“稍后等我们离开山林,到外边之后再吃吧。”
从这里到外边,起码也要半天时间,正好赶路消耗力气,到外边再吃也不迟。
“好!”常宇将茶杯递给赵今,站在树屋边缘再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
天已经大亮,村寨中的族人,也是早早的起来收拾了,今天他们将会离开这里。
不论男女老幼,统统都离开的那种,他们渴望外边的世界太久了……
得到常宇的承诺之后,他们也是没有顾虑和犹豫了,这是他们的希望。
俯瞰着村中前后忙碌,脸上略带些喜色的古苗族人,常宇也抿嘴角的笑意。
收回眼神,转过身来,离开树屋的边缘,掠过赵今时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也该上路了。”
外边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大秦那边更是琐事一堆,纵然很想停下来休息。
可如果休息了,那些事情又该是谁去处理呢?
始皇帝坐镇咸阳威慑其他群臣,也唯有他去处理了。
毕竟,不论是始皇帝还是常宇自己,都不相信外人。
与其交给外人去处理,还不如自己辛苦点跑一趟,起码自己安心了。
离开树屋,走到村寨之中,不少古苗族人,都迎着常宇热切打招呼。
不管他们是由心的,还是故做样子的,他们终究是因而常宇才能离开。
也迎着打招呼的古苗族人,常宇一一点头回以敬意,在走到祠堂外边时。
有个长老却叫住了他:“侯爷,这是要离开了么?”
“嗯,外边有不少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常宇抬起疑惑的目光,反问:“有事情么?”
“啊这,”那长老悻然笑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常宇便是好笑的摇了摇头:“放心吧。”
“答应的事情,说过的话……不会因为过了一夜,我就不承认了。”
“我们就不和你们上路了,你们可以自行去汉中郡,他们会安排。”
“哎呀!”那长老嘿笑着,挠头笑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也是放心了不少。
“哦?那么长老……”赵今在旁疑惑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啊这,”那长老尴尬的挠了挠头,旋即回头示意祠堂内。
在常宇的疑惑注视下,仰语姗和仰城从其中走出来,分别冲着他点头示意:“侯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常宇眼色有些不悦了,不过语气却依旧是淡然的。
事已至此,不难猜测了,那长老不放心他们,显然是想让他们俩跟着上路。
“我说长老,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赵今也是在旁好笑摇头:“有话直说呗!”
“哎呀!倒也不是担心什么,就是吧……”那长老虽是有些尴尬之意,不过眼中却闪动精芒。
“侯爷独自上路,纵然身边有赵今兄弟,咱们族人也是担心,会在路上碰到山匪不是?”
“也正如侯爷所知道的,外边不仅是兵荒马乱的,更有不少逃兵进入山林之中了。”
“万一,”那长老脸色微变,嘿笑道:“倒也不是在咒侯爷出事,就是有两个人相伴,也安心些吧!”
闻言,赵今不动声色的,冷笑了声:“这老家伙显然不相信你啊!是让自己安心吧!”
“少说两句。”常宇低声说了赵今两句,旋即抬起眼看向那长老,轻笑道:“原来如此。”
“既然是长老不放心,那么就让他们俩跟上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侯爷!”赵今在旁不乐意了,不动声色的压低声说:“他们俩,显然是盯着你的!”
后边要去做的事情,乃是外人不可轻易接触的,一旦被他们知道什么……更何况立场还不知呢!
虽然,他们已经决定投靠这边,但现在还没有到汉中郡,还不算是彻底倒戈在这边!
他们随时可以,再次反水倒向叛军,到那时候……不仅常宇会很危险,机密也可能暴露!
也更别说了,赵今就一个人,难以保证他们俩,不会对常宇动小心思,那是防不胜防啊!
听到赵今话音中的担忧,常宇轻轻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放心,我自有分寸。
得到常宇如此的眼神,赵今内心的不安,也是稍微放松了。
能得到他如此表示,说明内心真的有分寸,就不需要他担心了。
“好!”
得到常宇的点头同意,长老兴奋得提起拐杖在地上敲出声儿。
看似太过开心,实际上也是在给,祠堂内的其他长老,传递消息。
赵今和常宇都不是傻子,更何况是在别人的地盘,这点注意力还是有的。
“这个家伙,有些虚伪了,表面上是这样,背地中又是另一幅样子。”
“侯爷,我开始怀疑,相信他们达成合作,会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了。”
听到赵今话语中的担忧之意,常宇不以为然的轻笑了声:“既来之则安之吧。”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是别有二心,那我们也不用留情了。”
乱世之中,难保其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有必要的时候,强硬的手段,也是解决事情和威慑敌人,让其不敢造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