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明白,这种风口上,我们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离开越尚的府邸,走在还算较为热闹的街道上,赵今也是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
理应来说,不是想办法获取百越联军的战略布局,亦或者其他的计划左右这场战役么!
怎么就转过来,跑去押送什么货物,难不成……是为了那些个金条?
不至于吧!汉中府中,整整两个厢房,那都是各种金银珠宝,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为何,趟这这趟浑水,就不怕影响到战略布局的这一边么?
“你还不明白?”
听到赵今的疑惑,常宇是无奈好笑了声。
“还请公子明说。”
赵今改口叫公子,也是为了避嫌。
“这种关口上,越尚运送东西过境,很明显不是简单的东西。”
从他的要求就不难看出,不能拆开箱子来看,也不能够损坏。
最关键的是,不能被边境的秦军拦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完成!
不然,钱没有,家人也会遭殃,可如果成功……那这一笔就赚大了!
“我猜测,箱子中的,不外乎是某些装备,亦或者是更珍贵的东西。”
“大秦内的六国余孽,虽然被我们给清理了,却也有不少反秦势力。”
“若是没错的话,这一批东西,给的就是反秦势力,可能让他们武装起来。”
“赶在百越和大秦正式开战前,若是反秦势力都能到位,他们会从内部动手……”
“哦!你是说……”赵今可算是明白了:“里应外合。”
“没错。”虽是常宇的猜测,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边境战乱,内部又有贼人起,一定程度上会毁乱布局,让上层的人出现计算偏差。
一旦出现掌控不住的局势,那么在幕后布局的赵高,就能够以此把大秦往死里整!
“可如果真如公子所猜测的,那我们帮他们运送那些货物,不就等于……”
赵今的话还没说完,常宇就出声打断,说:“与其让其他商队去送,不如我们去送。”
“你知道为什么吗?”常宇自问自答,立即说道:“我们去送,就知道是谁了。”
“我明白了。”赵今的眉头松展,轻笑道:“这是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啊!”
“当然啊!”常宇也是笑了声:“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若是不抓住不就可惜了”
若不是路上被那几个兵士误会,恐怕此刻还不知道有这种小动静呢!
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群贼人可真会算计呢!
“一个都跑不掉!这些个害虫,必须全部清理掉!”
瞅着常宇如此坚定,赵今也不由干劲十足:“把他们都抓出来,咱们也就能安心了!”
“没错!”
本是内忧外患的大秦,基本上都已解决了。
剩下的,也就赵高和幕后的项超……是大鱼了。
项超暂且不说,他隐藏得太深,兴许抓到赵高之后才能浮出水面。
以赵高来说,只要将他给弄死,基本上大秦就能高枕无忧的。
如今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赵高整出来的好戏。
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但更关键的是……常宇也不会因此而成长。
可以说,败也赵高,成也是赵高。
虽没正面见过,却在无形中数次博弈。
先前是运气好,基本上都赢了,因为他常宇还活着。
百越和大秦开战,基本可以理解为,乃是他和赵高的最后一次博弈。
若是谁输了……那便是死亡,常宇不得不认真的对待,并且多管齐下。
这个计划,布局已久,大框是始皇帝制定,细节是他常宇在不断完善。
可以说,早就在常宇没来时,始皇帝也在暗中有所布局了。
只是,他的出现,让整体发生了变化,也没想到赵高如此憋不住。
纵然那是替身的意思,却也代表着真赵高的意思,始皇帝也没想到他会暴露如此早。
其他的计划,常宇都推翻了,仅仅留下目前,正在执行的几个。
“唉!”又是一声叹息。
压力好大呀!
好像回去种地……
玩什么不好,非要玩权术,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啊!
“公子,也别太有压力,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近来,常宇时常在叹气,赵今也是看在眼中的。
是个很有作为的侯爷,他也确信自己,没有追随错人。
虽说是很辛苦,却也乐在其中,最起码能够解决,肉眼可见的隐患。
虽然,一个不好,便是死亡……
不过,能够为大秦,能够为百姓们!
提供安稳的生活环境,对于常宇和赵今来说,也是心满意足的无怨无悔。
像是赵高那种人,必须除之而后快,不然整个天下……又将会是一团遭。
可能以他的立场而言,所作所为那都是正确的,也是为的天下黎民百姓。
可他没站在百姓那边想,他们可不想要什么战争……仅仅是能吃上饱饭。
没有绝对的,谁是对错,仅仅是立场不同罢了。
在赵高眼中,常宇多般阻拦,兴许是错误的。
反之在常宇眼中,赵高是行为也是十恶不赦。
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不能说自己认为是错的,那么他也一定是错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都有自己对于什么是对错的审视。
但,以客观角度来说,百姓们害怕……那便是错的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赵高作为一代贤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他也有自己的立场,虽以己方的角度来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危害百姓。
可常宇也并不能对此而指责什么,只能是尽力而为之,为百姓们除却一害。
夜已深了,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作为南越的经济重城,到也不算是不热闹。
常宇和赵今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茶楼坐下,他们在等待……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茶楼大门处,传来店小二的招呼声:“是歇息还是品茶呀?”
“我来找人。”一个娇音传来,在深夜的茶楼中,倒也格外清晰。
常宇和赵今在阁楼上,听到动静旋即抬起头望去。
姗姗来迟的宁清欢,也恰好在抬起眼来,双方的眼神碰撞了。
彼此就在隔空相对……嘴角都是挂着一抹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