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文月早早的跟别的老师换着上完了今天的课,又交代了一番班里的事情给数学秦老师,让她帮忙看顾一下。
或许是因为孙药重生导致的蝴蝶效应,秦老师并没有像前世一样教完他们一个学期申请换班。
对于这种变化,孙药虽然有些担心会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但总的来说还是乐于见到,毕竟未知的才更有挑战性和刺激性。
要去香樟市,得先乘坐城乡班车到市区,转长途车站乘坐大巴前往。
这个时候的瑞春市,连火车都没通,更别提动车和高铁了。
孙药用他过年期间收到的几十块压岁钱,抢着为文月也支付了去市区的班车费。
这是他第一次花自己的压岁钱,还有点小激动。
以往都是过一下手便要上交给母上大人,得益于孙药现在的变化,今年父母没有再收缴他的小金库。
文月笑了笑,也没有阻止孙药掏钱,一家人不必去计较如此小事。
这时候的班车还是私人经营,客不满不会走,等了十来分钟,人越上越多,车上已经非常拥挤。
两人不得不庆幸来的时间点不错,有座位,否则便要挤在这最恐怖的人堆中了。
孙药前世上中学的时候可是无数次体验过的,简直令人窒息。
辗转换乘三四次大小客车,两人来到香樟市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文老师,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放下东西回头再出来吃饭逛逛。”出了车站,孙药提议道。
“好啊,走吧!”文月笑着点点头。
几分钟后,走到一家看起来还算正经的旅店门前,孙药停下了脚步,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咋啦,怎么不走了?想说啥说呀!”
文月抬头看了一眼旅店,心里立即明白,却故作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眼里带着一丝揶揄。
“文老师,那啥,我小金库有限,只能委屈您跟我一起住这小破旅店了!”孙药尬笑一下,“老脸”一红道。
之前付两人车费已经把他压岁钱消耗近半了,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堂堂一个重生者混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德性!我又没叫你抢着付车费,你一小屁孩儿哪那么好面子?”文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是你家长,大人还能让小孩掏钱不成?”
“嘿嘿,那啥,您是陪我来的嘛,哪能让您破费呢,再说我第一次花压岁钱有点激动呢……”
孙药再次挠挠头,嘿嘿一笑,解释了两句。
“行了,说好的一家人,跟我还客气啥呢,这不安全,咱换个地方,等你赚到钱你再请我吃好住好就行!”
文月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嗔怪道。
“那好!等我挣大钱了,请您住五星级大酒店,吃豪华大餐!”
孙药口出豪言,掩饰尴尬。
“就你贫,挣到再说吧!”
文月翻了个白眼,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最后寻了一个名为“家人”的快捷酒店,开了一个双人标间。
这个时候小地方,一晚也就七八十块钱吧。
“看来文老师是真把我当小孩和家人了啊,竟然只开了一间房,倒也会省钱过日子!”
孙药想到要跟文月真正的同住一间房,虽然是双床,但还是有点莫名的小激动。
文月也没多想,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能省则省,家人,又不睡一张床,有啥关系。
两人跟着老板,来到楼上,打开房门一看,却有些傻眼。
这哪是是什么双人标间,明明是大床房啊!
老板也是一愣,随即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两位,我这记性不好,记错了房型,但这是最后一间了,价格也一样,住大人跟小孩也没啥关系的,你们看?”
这个时候的小酒店宾馆,基本都是人工的,没有什么电子信息录入和查询啥的,出现这种情况也实属正常。
孙药能有什么看法,脸上若无其事,心里巴不得就住这,还为老板点了个赞,没想到影视剧中的桥段自己也能碰到。
孙药甚至有点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成年人,而不是个小孩,那样岂不就……
想到这孙药突然一个激灵,猛的摇了摇头,心道:“孙药,你瞎想什么,小孩子蹭蹭满足下你lsbr /心理无所谓,真要成年了,难道你还想欺师不成?”
文月此时心中有点波澜,纠结不已,正在不断说服着自己:“就只是小孩子而已,一家人,没关系的吧,不必多花一份冤枉钱的对吧!”
却见孙药突然猛地摇头,以为他不愿意跟自己住呢,反倒促使她下定了就此住下的决心。
“孙药,你摇啥头?你不乐意跟我睡?”
文月瞪了孙药一样,脱口而出问道。
刚说完,她就立即反应过来,有些后悔,这话也太有歧义了。
还好孙药只是个孩子,她觉得应该没啥关系。
孙药被问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也知道文月这是无心之言,可惜他不是个真孩子,还真就容易想歪。
不过眼下,他显然不会让文月尴尬和难堪,只能配合着她装作啥也不懂。
“月姐姐,我没有不乐意啊,刚才想到别的事去了,您决定就好,我都听您的!”孙药乖巧的说道。
为了避免在老板面前尴尬,他没有叫老师,扮作了一个听话的小弟弟。
文月听见这声“月姐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理解了孙药的做法。
毕竟,师生两人出门在外,住酒店一间房,还是有些奇怪的。
“老板,我跟我弟弟就住这间了,懒得麻烦了!”文月随即向老板说道。
“好的,工作失误给两位带来麻烦,实在抱歉,祝您二位住宿愉快。”老板笑着赔礼道。
老板走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孙药只能率先出声打破尴尬。
“文老师,舟车劳顿,您先休息会儿,我们待会儿再出去觅食啊!”
“对,休息会儿,你也休息会儿!对了,你咋不叫我月姐姐了?”
文月顺着接话,想起之前孙药对她的称呼,有些好奇和期待的问道。
“那不是,刚刚在外人面前,叫姐姐显得咱是一家人嘛,免得引起别人奇怪的目光啦!”
孙药挠了挠头,笑着解释了一下。
“就你想得多,哪有那么多奇怪目光,你不说话人家肯定都认为咱是长辈跟晚辈!”
文月听后双颊微热,有些不讲道理的轻斥了孙药几句。
明明是她自己问孙药话的,要是他回一声老师,那估计得让老板揣摩上一天。
“嗯……不过,这几天你就叫我姐姐吧!我先休息会儿了!”
文月自然心里明白得很,继续撂下一句话后,就迫不及待的背对着孙药往床上一趟,仿佛有些心虚。
冲动之下做下了决定,将要第一次跟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子同塌而眠,而且,还是一个心智非常成熟的男孩子,她现在很是不好意思。
她只能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弟弟,是亲人,不管心智再怎么成熟,身体还是个孩子,不会骗人。
不过,文月心里也并没有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悔意,甚至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心中或许还有些期待。
当然,即使知道她也绝不会承认的。
孙药见她这种明明认可他的话却嘴硬的傲娇样,不由莞尔,走过去帮忙掖了下被角,在另一侧坐靠着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