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刚放完东西,文月立即便要前往学校,一天多没在,她有些担心班里有调皮的学生出什么幺蛾子。
孙药见她有些着急的样子,放弃了本欲劝她休息下的想法,干脆也陪同她一起回学校。
怎料文月刚刚走到门口,便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腿脚无力,随之便要栽倒在地。
好在孙药就在旁边,眼疾手快,迅速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文老师!文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孙药将她扶稳后,看着她极不正常的脸色,着急的问道。
“我…我没事…可能…有…有些累了…你…扶我…回…回房间休息下。”
文月有气无力的回应,说话断断续续。
孙药一看便知她必然是身体出状况了,情急之下哪还管得了长大后要保持距离,注意男女之防的想法。
当即将文月拦腰抱起,三两步回到了她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见她额脸和双手都已经通红,人也越来越迷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发烧了,都不需要用神识之眼查看。
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探,滚烫感瞬间袭来,孙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好好的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孙药有些费解。
他也不想想,文月跟着他连日奔波,来回单坐车便七八个小时,本就疲惫不堪。
昨夜受到严重惊吓,还没缓过来又经历剧烈的情绪波动,身心俱疲之下还冲了凉水澡。
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孙药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扛得住这一系列的遭遇,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非常坚强了。
为避免误判或错漏,孙药再次用神识之眼对其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
这个时候身体健康第一,他也顾不上什么尊重不尊重了。
好在除了发高烧和有些着凉感冒之外,没有其他的病症,孙药也大松了一口气。
他急忙从药道商城中购买了强效退烧药,喂她服下。
然后又从冰箱里找来冰块隔着薄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物理降温。
双管齐下,文月体温很快有所消退,可是,还不等他松口气,又开始上升。
孙药立即明白,这是退烧药药效过去了,不足以完全清退文月的高烧。
孙药有些着急,他也不敢立即再次给她喂退烧药。
药道商城的药物凡是带着强效二字的,必然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可能也比普通药物要强。
孙药担心文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扛不住副作用,吃多了退烧药会对身体产生损害。
“对不起了!文老师!我必须为你进行全身物理降温,单冰敷额头看来是没用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孙药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现在也不是墨迹的时候,当即伸手要为文月褪去衣物。
“孙药!不要!”
谁知手刚伸到半路,被文月一把攥住,嘴里还惊叫出声。
孙药以为文月醒了,发现了他的意图,从而想要阻止他,一时间有些紧张,正准备开口解释。
却见文月再次出声:“孙药!快跑!不要过来!”
孙药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做噩梦,一定又梦到了被歹徒劫持的事了。
他再次对自己之前处理事情的方式感到后悔,没想到这件事会对文月产生如此深刻的心理阴影。
他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文月的手,另一只手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随后迅速解开了她的衣衫,用从商城中购买的医用酒精,一刻不停为她来回擦拭。
又点燃了两支安神香放在床头,以期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
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体温已经有所下降。
孙药想了想,之前的副作用应该已经得到缓解,便再次给她喂了一粒另一种退烧药。
药一下去,体温开始明显下降,见效很快。
看了一眼她额头上已经完全化掉的冰块,孙药起身准备去再弄一些来继续给她敷着,与酒精擦拭,退烧药三管齐下,一鼓作气将体温给完全降下去,免得反复。
可他刚一起身,想要抽出手,却被文月紧紧的抓住不放,她嘴里还在呓语:“不要走…孙药…不要离开我…”
孙药都有些分不清她是恰巧说梦话,还是真的感觉到了他要走。
他无奈只能继续坐下,替下冰敷,同样用酒精擦拭额脸。
再过了一个多小时,孙药手都有些麻了,才感觉到她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不再反复。
再次用神识之眼查探了一番,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发烧状态,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孙燕有些担心她随时会醒来,为避免尴尬,赶紧原装原样的替她穿好了衣服。
又购买了一些感冒药,喂她服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陪护在旁边。
“唉…还有三四个月毕业,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看来得抓紧时间帮文老师好好补一补身体才行,药膳要多做一下,药浴也为她多准备一些,至少要达到不容易生病的程度。”
这已经是孙药住在这半年里,第二次为文月治病了,每次都挺严重,他是既担心有心疼。
或许是安神香的功效,也可能是退了烧的缘故,文月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而是神情慢慢平静,渐渐熟睡过去。
孙药见此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剩下的吃点药就行。
他这才有时间开始料理自己的问题,赶紧跑到卫生间冷静了一下。
孙药感觉有些惭愧,虽然他刚刚给文月治病时,全程都关注着病情和体温变化,没有一丝杂念,但身体却本能的做了一些反应。
这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尊师重道,眼下自己长大了更要保持距离。
可一回来就碰到这种事情,不但没保持住,还无限拉近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零距离了。
孙药也有些无奈,他原本以为在百变小灵的无数次悉心调教下,他早已能做到面对任何诱惑而不改其色,完全可以处变不惊,心如止水的。
可没想到,今日他是处变不惊,心如止水了,至少他认为是的,却没能控制住身体变化,没有做到身心一致。
孙药只能感叹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跟小灵玩视觉体验,没有啥太大实际效果。
当然,他觉得跟自己初初长成,身体比较敏感有很大的关系,或许文老师无穷的魅力也是一剂强效催化剂。
至于“身体才是最诚实的”这种话,他选择性淡忘了。
他绝不会觉得自己堂堂一个正人君子,五好学生,会对恩师有什么杂念的,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