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区总刚才找我。”韦婉茗坐回了座位。
“你现在是你们区总的心腹了吧。”
“哪有，我不过是个新员工而已。”
“这回没让你去出差吧。”董梓萱的表情自然了很多。
“今天不会了，终于可以好好吃完火锅了。”
给韦婉茗打完电话后，区晓华接到了丁世信的电话。
“阿华，按照你的指令，今天一开盘就买入了，一共买了50万股，均价10.40元。”
“好，明天听我指令再买。”
“没问题，既然看好，今天为什么不多买点。”
“老伙计，你听我的吧。”
“呵呵，好，不过我可提醒你，虞书望不是省油的灯，他背后的虞厚田更是出了名的资本大鳄，和他们合作你得小心。”
“知道。”
“虞书望下周可能要来你这。”
“看来他对我不放心。”
“我看他对他妹妹也不放心。”
“他让松琳陪他一起来。”
“你放心让松琳和他一起过来吗？”
“松琳很有主见，专业也对口，我让她来也是想利用这机会多向你学习。”
又来一个学习的，也好，丁松琳来了，虞娜洛就不会天天盯着自己了，区晓华想着。
“你这个电话安全吧。”
“这个电话号码只用来和你通话。”
“好，我们保持联系。”
区晓华又给冷小芙打去了电话，“你那都弄停当了？
“设备、专线和这里的券商都测试过了，整个流程也都过了一遍，全部OK。”
“效率很高。”
“这有一半的功劳归韦婉茗，她之前的准备很充分，我只是和券商、银行再重新确认了下。”
“现在我们账上有多少钱？”
“两百万。”
“什么时候到账的？”
“今天中午，小雅姐亲自办的。”
“乔雅在你边上吗？”
“你怎么知道她在。”冷小芙咦了一声。
“她不在的时候，你不会叫小雅姐。”
“你还挺会琢磨的。”乔雅接过了电话。
“柯采蔓发现不了吧？”区晓华压低了声音。
“伊都几乎所有的账目都是我和小芙经手的，她很相信我们，但是不能让她发现我们走得很近。”
“这也是决定不让小芙跟着我的原因，怕她会怀疑。”
“你很聪明，但也很薄情。”
“柯敏怎么样了？”区晓华不愿意说起这事。
“身体恢复了，她还是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包括你。”
“现在不说这些了。”区晓华觉得乔雅对他漠视柯敏的做法很反感。
“按照你的分工，我现在已经和这里的券商、银行都打过招呼了，小芙这里操作的所有交易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乔雅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没试过小芙能不能完成这些操作。”
区晓华昨晚和冷小芙谈过很久，详细了解了她对股票市场交易规则的了解程度。令他吃惊的是，冷小芙几乎是了如指掌。他问她怎么这么熟悉时，冷小芙的回答更让他惊讶。
“这件事很重要，我只想你一个人操作，除了我，你不能向任何人汇报，但是如果你不熟悉交易规则，我不敢用你。”当时他这么问她。
“我自己一直在做股票。”冷小芙回答道。
“我让你做的事，和你自己买卖股票是两回事。”
“这算我的新工作了吗？”
“当然。”
“那汇通源那里…”
“我会和他们说你辞职了，这几天的工钱我单独给你算。”
“新工作的工资不会低于原先的吧。”
区晓华想着要怎么回答她。
冷小芙见区晓华将信将疑，她打开了手机，把自己在券商处的交易账户晾了出来。
看完冷小芙的交易账户，区晓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账户资产高达一千万，可以说是一个小富婆，比他还富有。她的交易记录包括了普通买卖、融资融券，甚至还包括了期权这样复杂的衍生品。
“你都是什么时候操作的，我完全看不出来你在投资。”区晓华完全被冷小芙折服了。
“我按我自己的交易规则做，只相信我自己。”
“你太强了，我让你帮我操盘，要支付你多少工资？”
“之前你答应的六万一个月，但最后获利后我要提成，九个点。”
“为什么是九个点？”
“九是我的幸运数字。”
“成交。”区晓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的水平远在你那两个操盘手之上。”乔雅淡淡地说道。
“我就是想先用这两百万试一下。”
“那你准备好给她的工资就可以了。”
“下周我需要更多资金，我算了一下，大概还需要五百万。”
“我分两次给你，最晚周三，你要的资金会到账，以后最好每次不要超过三百万。”
区晓华挂断电话后，走出办公室，秦芊慧和虞娜洛站在那说这话。
“娜洛，今天生日还不早点回去。”
“我能去哪？”
区晓华想起她是只身一人在R市，“哦，我是说昨晚睡得晚，今天可以早点回酒店休息。”
“今晚我不会找你玩了，区总。”虞娜洛的兴致似乎并不太高。
“伯父明天要回上海了，你今晚不陪陪他吗？”
“他管他回好了，对了，你可能要留不住芊慧了。”
“哦？”区晓华转向秦芊慧。
“区总，这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您说。”
“是不是娜洛的父亲想让你去他那里？”
“嗯，下午的时候，娜洛转达了他父亲的口信，说我可以先和他去上海熟悉一下工作环境，满意的话，就到他公司上班。”
“那你是同意了？”
“我还在犹豫，但这个机会确实很好。”秦芊慧拘谨地站着，一边看着区晓华，一边时不时看一下虞娜洛。
“娜洛父亲是做投资的，虽说和我这有些类似，但他的实力雄厚，又是在上海，你的发展肯定好过在这。只是你人生地不熟去上海，你家里人放心吗？”
“他们都没意见。”秦芊慧回答得很快。
“我和我爸说了，小秦过去不做秘书，让他给她找一个适合的工作。”
区晓华扫了一样低着头的秦芊慧，他明白虞娜洛的意思。
“我没意见，你进来的时候，对外说的是伊都派来的，其实是中介向我推荐的你，既然你觉得上海更适合你，我肯定不会阻拦你，只要你辞职报告打上来，我随时可以批。”
“那我明天早上给您吧。”秦芊慧有些兴奋。
“好，伯父是明天下午飞机？”
“嗯。”虞娜洛点了点头。
“那正好你和他一起去上海。”区晓华望着一脸兴奋的秦芊慧。
过了九点，见火锅吃得差不多了，尚志远买了单。
“我送你们。”董梓萱说道。
“师姐，你送尚老师吧，我和你们不顺路，地铁站就在边上，我自己走就行了。”
尚志远开始怀疑韦婉茗是不是故意让他和董梓萱单独相处，不然怎么每次吃饭不是接电话就是提前走。他既不敢硬要董梓萱送她，更不敢说自己也去坐地铁，于是只能默不作声。
和韦婉茗在火锅店门口分开后，董梓萱走在前面，尚志远在她半个身位后紧紧跟着。
“车还是停在那里了。”董梓萱指了指马路对面。
上一次就是停车场那幢楼里第一次和董梓萱亲密接触，往事还历历在目，只是今天，尚志远的心里多了一份沉重感。
商场一楼，还是很多人等电梯，两人几乎同时说道，“走楼梯吧。”
推门走进楼道，尚志远还是走在前面给董梓萱探路，刚摸到楼梯口，只见幽暗的灯光下，楼梯里有一对男女正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互相拥抱着接吻。
尚志远拉着董梓萱的手轻轻从那对男女身边走过，这次他们很有经验，知道什么地方有障碍物，所以走得很稳。两人的身体挨着那对男女往下走时，那对男女丝毫没有受到干扰，依旧忘我地亲吻着。
等走下楼梯，走进车库后，尚志远才松了口气，但牵着董梓萱的手一直不敢松开。
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董梓萱打开了导航，在手机里找到了尚志远家的住址。
车离开地库，开上地面后，董梓萱边打着方向盘，边问，“今天天鹅股份好像又涨了。”
见董梓萱说起这个话题，尚志远来了精神，“嗯，我卖掉了一些。”
“为什么要卖，你来之前，婉茗和我说天鹅还要涨。”
“她怎么会和你说这个。”尚志远记得韦婉茗说过她不过问这事了。
“她想让我说服我爸放款，他们要把天鹅抵押给我爸的银行。”
“但好像你说不太行。”
“嗯，我爸这些天很焦虑，一直在想办法处理以前那笔坏账。”
“要是处理不好，最坏会是什么情况？”
“他会被问责，辛苦一辈子的工作以这种方式结束，会很难看。”
“那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暂时没想到。”
“那刘…刘景就完全不管这事了吗？”看着看车的董梓萱的侧脸，尚志远有些心疼她了。
“我和他分居了，现在不住在一起，我自己一个人住。”
“哦。”难怪董梓萱现在行走自如，看来这对夫妻最终是要以离婚收场了，不过好在两人没有小孩。
“我想周末去大青山。”董梓萱突然说。
“大青山？”尚志远一愣。
“就是在你单位碰到的那个人说的地方。”董梓萱看了他一眼。
“宋春栋？”
“嗯。”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想看鲸出没的地方。”
“那里哪有什么鲸，鲸不都是在海洋里的吗？”
“我查了下，大青山是历史上发生过两次鲸集体自杀的地方，那里肯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受气候影响吧，这也是百年难遇的场景，一般情况可什么都看不到。”
“你听说过这句话吗，人间最美，不过鲸落。”
“人间最美，不过鲸落。”尚志远默念着。
“我很想去那里，你肯定去不了吧。”
“我…，嗯。”尚志远犹豫了一会。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指望你一起去，我想和你那个同事一起去，好有个伴，你能帮我说一下吗？”
“你和宋春栋一起去？”尚志远觉得这实在有点古怪。
“可以吗？”
“我….明天问一下。”见董梓萱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尚志远不敢再回绝。
“谢谢，要是可以你就通知我一下，我可以准备一下，他的电话到时候也给我一个。”
尚志远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默默坐在车里，约十分钟后，董梓萱把车停在了第一次送尚志远回家下车的地方。
“到了。”董梓萱停好车，把车锁打开后，便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那我下了。”
“嗯。”
董梓萱的平静让尚志远有些不太适应，下了车，董梓萱没有任何停顿，闪了一下车头灯后，调转车头而去。
尚志远叹了口气，拎着手提包朝家里走去。
等他拿起钥匙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还穿着董梓萱买的衣服，头颈上围着她买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