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佳雯给尚志远银行卡里转了六万多元，加上尚志远第二天工资的资金，有将近八万元了。
尚志远仔细算了一下，按照9.20元算，自己转进证券公司的资金加上之前剩余的三千多元，可以买一万股天鹅股份了，既然韦婉茗这么肯定，那就再相信她一次。
9：30股市开盘后，天鹅股份再次跌停，8.28元！
尚志远心里虽然凉凉的，但是他手头还有八万三千元，感觉自己的腰板直了不少。
他在跌停价上买入了三千股，心里想着要展示一下心理学家是如何买股票的，他绝不会像那些小散户那样，一跌就惊慌失措，一涨就得意洋洋。投资还是要靠心态。
现在他有六千股天鹅股份了，成本降到了10.28元，也就2元而已。今天是再也不会下跌了，明天跌的话再买三千股，再跌再买！
尚志远运筹帷幄了一会，觉得自己把戚佳雯的钱拿来投资似乎有点风险，但只要半年内天鹅股份的股价能回到10.28元以上，这钱借得就值，更何况他给戚佳雯的利息低于证券公司的借款利息，这真是一举二得的好事。
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今天的股市涨跌与自己无关了。
他打开公文包，这次发现包底下还塞着一顶帽子，取出来一看，是董梓萱的棒球帽，幸好帽沿做工很好，这样压着也没怎么变形。
帽子上似乎还有董梓萱身上的香水味，一闻到这个味道，尚志远仿佛又能感觉到董梓萱贴着他的身体，这让他竟然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这帽子也不能放在自己这啊，怎么还给她？给她发信息？可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况，是回家了还是仍然在那个画家家里？
要不还是让韦婉茗带给她吧，他感觉和董梓萱扯在一起准没啥好事。按照他的判断，董梓萱有点神经质，很容易动感情，而且很容易相信别人。那晚幸好碰上的是自己，否则万一碰到一个心怀鬼胎的人，她没准要吃大亏。
还是要和她分清界限，以后如果要咨询，还是去医院吧，尚志远喝了口茶，觉得不去想这些事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下午他还要去医院，今天有他的特需门诊。
与此同时，乔雅这会正在CM设计屋忙着准备下周六盛元集团年会嘉宾的服饰。今年她选了一些与以往不太一样的装束，由于受邀请的大多数是男性嘉宾，因此组织方要求所有男嘉宾都带一个女伴。
按照去年参加的人数估算，今年男女嘉宾预计在九十人，每个人的服饰都必须不一样，这样才会与众不同。
今天她将把所有的服饰样式放在CM设计屋的网站上，再给每个参加年会的嘉宾发送电子邮件，请他们选择自己喜欢的款式，她会确保每一款都是独一无二不会重复。
今年年会将在绿洲大酒店举办。她设计了换衣服的流程，需要嘉宾按照三个不同的时段达到。她在举办地专门布置了三十多间独立衣帽间，每一位嘉宾的衣帽间都事先准备好了该时段对应的服饰，让不同时段到达的嘉宾不受影响地换衣服，换好衣服的嘉宾从一个专门的通道走入酒店宴会厅。设计这样复杂的流程，目的就是让嘉宾们彼此间都看不见对方真容。
区晓华曾问过她为什么要设计这么繁复的化装晚会。乔雅说主要是疫情原因，面具是比口罩更安全的防护措施，至于那些服饰设计，完全是她个人喜好。事实上，自前两年的面具晚宴后，CM设计屋的名声大震，业务订单也络绎不绝，所以乔雅是把这个晚宴当成了她的舞台秀，反正都是盛元集团买单，完全不需要考虑自己的成本。
“穿戴成这个样子，他们怎么吃饭。”区晓华也提过这个问题。
“前两年你都没参加，现在晚宴不提供吃的，大家都是吃好了来的。”
“那晚宴提供有什么？”
“乐队，舞会。”乔雅简练地回答着他。
今天是周五，下午四点，区晓华已经在设计屋边上的咖啡馆等她了，这个地方已经取代了四季咖啡馆，成为他们私下见面的固定场所了。所谓私下，就是柯采蔓和柯敏不知道的会面。
“周五了，也不休息一下。”区晓华翘着腿端着咖啡，望着眼前这个在他看来依旧神秘莫测的女子。
“比不得区董家大业大，我们小作坊还有生存压力。”乔雅边回答边观察着咖啡馆，她不想被别人看见他们在会面。
“我这算什么董事，不过是柯家的管家而已，只要你愿意，我分分秒秒就会再次倾家荡产。”区晓华呵呵笑着。
这话不假，乔雅想着，要不是有她合作，柯采蔓是断然不会允许这么一个花花肠子的人继续接近柯敏的，和柯敏断了关系，也意味着他被柯家扫地出门了。
“柯采蔓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就是那个蟾蜍计划？”
“蟾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蟾蜍计划，就是收购天鹅股份的计划，为了避免信息外露，他给计划起了这个名字，他要求集团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在内部交流时都叫这个名字。
“呵呵，你还挺有创意。”乔雅难得笑了起来。
“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有多好看吗？”
乔雅虽然年纪比杨依慈大很多，但在区晓华看来，乔雅明显更有魅力，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可以让男人为之疯狂的东西。
“你少把对杨依慈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乔雅板起了脸。
“知道知道，”区晓华被碰了一鼻子灰，“我是开个玩笑。”
“我不和你开玩笑，你和那个小丫头的事，小心点，别在公司里太惹眼。”
“这个自然，现在我很少和她来往，这段时间还是要先让柯采蔓把钱打过来。”
“这只癞蛤蟆有把握能吃下天鹅？”
“我已经组织了一个团队，分工都到位了，现在第一期资金进去了，我们只拿了5%的股份，但市场看好的人太多了，只有往下砸下去，才能震出更多机构散户的筹码。我打算再往下砸一波，然后开始收割，但柯采蔓的资金要是不到位，第二阶段没法玩。”区晓华压低了声音。
“嗯，只要她同意了，我会马上安排资金打过去。”
“一定要按照我说的五个银行账号打过去，我还要在当中做一次转手，我已经成立了一家公司，这公司负责整个资金往来，现在在物色一个替身，对外显示是的所有的资金往来都指向这个人。”
“这个替身找到了吗？”
“我想我找到了。”
“我认识吗？”
“现在不认识，但杨依慈认识。”
“人可靠吗？”
“人很聪明，但她还太年轻，只能乖乖用我话。”
“一共需要多少资金？”
“根据我的初步估算，需要两个亿。”
“这么多。”乔雅吃了一惊，她不熟悉证券市场，没想到区晓华说服柯采蔓成立集团投资部的第一战竟然需要两个亿资金，这个区晓华的胃口太大了。
“第一期五千万资金是汇通源的自有资金，那时候股价低，天鹅又是迷你小盘股，容易拿到筹码，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在市场上散布了各种消息，股价已经被抄上去了，股性被激活了，现在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拉涨停，但是也只要一点利空，就能砸下去，这个时候需要资金不断高抛低吸降低成本，两个亿，只要能到位，我就能拿到20%的股份，实现控股。”
乔雅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但他一张口两个亿，饶是柯采蔓估计也会犹豫。
“我只是提议，如果她觉得没有那么多资金，我还有后备方案。”
“什么方案？”
“找银行融资，我们可以先把天鹅股份炒上去，然后把股票抵押给银行，让银行放款给我们，这样资金就有了。”
“那样的话，还需要她出多少？”
“目前没法很精准地算出来，估计至少要八千万，当然她出的越多，赚的也越多。”
“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乔雅盯着他的眼睛。
“不会忘，我拿到柯采蔓的资金，会按10%给你打过，账号我知道。”
“嗯。”
“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那个账号我查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一个慈善基金会的账号。”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合作愉快。”区晓华耸了耸肩。
“下周六，不要忘记盛元集团的年会。”
“得穿你在忙的那些服饰吧。”
“嗯，今年特意邀请你了，你现在是汇通源集团的红人，也是R市货运行业整合的操盘人，市场高度关注的人士。”
“我很久没跳舞了，都生疏了。”
“跳舞对你来说不是难事，难的是你需要在年会上扮演个角色。”
“什么意思？”
“你要作为伊都集团的代表。”
“柯采蔓说的？”
“嗯，她不会抛头露面。而那个白手套也当然不会出面。”
“我有什么任务？”区晓华觉得她的话应该没说完。
“你要和陆国盛的人斗一斗。”
“盛元集团陆国盛？他难道不是每年都出席的吗？”区晓华记得陆国盛的样子，电视上，报刊上，还有他参加过的一次年会上看见过，一个红光满面的白发老者，陆国盛话语不多，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看着总觉得有些僵硬。
“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派了代表参加。”
“我为什么要和他斗？”
“你忘了，陆国盛是柯采蔓最恨的人。”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能做这些，柯采蔓会很开心的。”乔雅喝了一口咖啡。
“我怎么知道哪个是陆国盛代表。”
“盛元集团致辞的人就是那个代表，你只要让参会的人知道伊都集团和盛元集团是敌人就可以了。”
“这个目的，想必你也不会和我说。”
“没错。”乔雅微笑着看着他。